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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令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阿令不在的第二天,想她想她。
阿令不在的第三天,想她想她想她。
小桃焉嗒嗒地甩着自己的毛尾巴,愁苦得像个深闺怨妇。
这种苦大仇深在见到颜棠时达到了巅峰。
她弓起毛绒绒的身体,长尾卷起,双耳后倒,冲颜棠低低吼了几声。
颜棠不予理会,只在经过她时,猛然踹了她一脚!
没料到颜棠会这样暴戾,小桃被踹得打了好几个滚,碰到廊柱时才堪堪停下,只觉得全身剧痛无比。
王嬷嬷他们正在公主殿内午憩,而乔松也去吃午饭了,全然不知道小桃现在正受着欺负。
“畜生。”颜棠走近她,一只脚狠狠踩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骂道。
小桃痛得呜咽出声,可是被踩住了身体,不能动弹。
廊檐上挂着的鹦鹉一对豆眼一动不动地瞅着小桃,鸟喙嘬了点水悠闲自在地清理着自己的羽毛。
颜棠一下一下地踹着她,尖尖的高跟鞋底很快就沾上了点点血迹,明明神情狠戾,嘴里却甜腻腻地说道:“瞧你平时得意的,不过是只玩物,也敢和我叫板,什么玩意儿啊!以后不许接近乔松,不许欺负我送给他的鸟儿,见到我绕远点放聪明点知道吗?”
小桃疼得快要窒息,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颜棠拿鞋尖戳了戳她的猫脸,见她没了动静,哼了一声,解气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小桃之前那几滚,就将她从监控死角引到了摄像头底下,彻底暴露了她的歹毒心肠。
最先发现小桃的是青杏,她惊得猫毛直立,绕着小桃无助地转圈,她颤巍巍地伸出爪子翻看了一下,被小桃腹部满是血迹的绒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赶忙离开去找王嬷嬷他们。
可等她带着人过来时,廊柱下哪有小桃的影子,阴影处只余星星点点的血迹,青杏吓得喵呜喵呜大叫,谁料工作室的门突然由内推开,乔松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跑了出来,那女孩赫然就是小桃。
青杏的声音被噎在了喉咙里,王嬷嬷他们也愣住了,唯独夷光突然跑开。
――――――
小桃奄奄一息地倚靠在廊柱下,可身体却突然开始发热发胀。
糟了,她抬眼看看摄像头,艰难地往监控死角处挪去。
她之前听夷光说过,大限将至,她就会变成人,耗光了阳气,她就会死,死得不能再死。
可她不能暴露大家。
她倒在监控盲区,浑身过电了一般疼痛,等到这阵疼痛过去,她终于变作了人,她艰难地站起身,旋了旋工作室的门把手,果然没有上锁,便推门走了进去,刚关好门,她就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是要魂飞魄散了。
小桃轻轻合上双眼,唇边带着一丝微笑。
既然要消失了,那便在乔松的气息中离开吧。
可是她……好不甘心……
―――――――
阿令面不改色地坐在餐桌前吃着徐鹤衍亲自下厨做的早餐,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丢人,太丢人,她怎么就自作多情地认为太傅要吻她呢?
回想起大清早的那一幕,阿令默默调整呼吸,争取不让红潮涌上脸颊。
“叮——”瓷勺撞击空碗的声音让心不在焉的阿令瞬间回神,她故作优雅地拿过餐巾纸抿了抿唇,矜持地点了点头:“你的手艺真好,不知不觉一碗粥已经见了底。”她这话倒不全是为了掩盖尴尬,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是太傅这一桌清粥小菜却是处理得非常可口,前世太傅可不会下厨,她也是今天才得以一饱口福。
徐鹤衍唇角微弯,幽邃的眼眸华曼流光:“吃饱了?”
阿令点点头,徐鹤衍又道:“去换衣服。”
“啊?”
“要出门。”徐鹤衍见她满面疑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哦。”阿令走向徐鹤衍的衣帽间,一推开门,只见左侧整齐摆放着男士的衣物,一色系的黑白灰,而右侧则明显鲜艳亮眼许多,是专门为阿令准备的衣物。
阿令正打算挑一件穿上,没想到抬手就翻到了旧面孔,她看着明目张胆地挂在第一排上首的白衬衣,羞红了脸。
“妹妹,妹妹只想穿给哥哥你看……”
“那以后就只穿给哥哥看,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
所以说,记性好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优点。
阿令直接略过白衬衣,眼不见为净。
她翻出一条嫩黄色的长裙换上,可对着自己的长发却发了愁,愁来愁去,就直接扎了个乱糟糟的马尾辫,直觉这造型一定美得不忍直视,便目不斜视地路过镜子走了出去。
徐鹤衍正以手支胰,双腿交叠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见她出来,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嫩蕊一般娇柔的怜黄色衬得少女肤如牛乳,高腰的设计婉转围拥着丰耸的玉润珠圆,乍一看全身算是围得严实,只那两条白生生的藕臂和精致柔美的锁骨裸//露在外,便足以夺人眼球,像是深冬冰雪精雕细琢而成。
明明双眸明净纯澈只见三春桃李的清柔,可那远峰低谷却生生添了几许不易察觉的折君妖娆。
呵,金屋藏娇,他也想将她妥帖藏起,再寸寸占有。
徐鹤衍霍然起身走向她,这次阿令可不敢再自作多情,淡定地看着他逼近。
徐鹤衍堪堪停在她的身前,一双幽邃夜海般的眼眸牢牢罩住她,倏尔他唇角轻扬,抬指似是不经意般地擦过她柔软的脸颊,停在她凌乱的黑发上:“不会梳发?”语气里含着明显的笑意。
阿令本被他若有似无的撩拨激得心脏急跳,闻言却气得镇定下来,只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已经精通许多事物了,过满则溢,还是留点缺漏的好。”
徐鹤衍笑意更深,他绕道阿令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我帮你。”
敏感的耳珠被他温热的呼吸柔柔笼罩,阿令面颊绯红,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好好说话不行吗?她又不聋,何至于凑得这样近。
心里这般想着,可当徐鹤衍拿下她束发的发圈,十指插入她的发中、轻轻为她梳理长发时,阿令还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太傅真是愈来愈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