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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欧洲b国时正是当地时间十一点,阿令一路吃吃睡睡,倒没有倒时差的困扰。
徐鹤衍将她安置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私人宅邸后,便与宋助理一同前往分公司处理合作会谈。
怕阿令无聊,因为精通汉语而被任命陪玩的管家唐纳德带着阿令参观整座私人庄园。
“夫人,这是徐氏庄园的地图,请看。”唐纳德将一份熨烫平整的中文地图双手呈给阿令。
阿令接过,习惯性地纠正道:“我不是徐夫人。”
这……一向干练严谨的唐纳德也忍不住有些疑惑,然而他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将这种无礼的表情带到主人面前,便微微欠身,闭口不言。
阿令看着绘制整洁分明的地图,暗叹如果大夏也能有这样精确的制图技术,大抵也不怕西北强戎。
整座庄园占地面积广阔,内含葡萄酒区,赛马场,温泉所,娱乐区,私家森林,巨型花园等,阿令看得有些惊讶,徐鹤衍这个商人过着却是旧时皇族顶端才能享有的穷奢极欲的生活。
恢宏大气的宅邸,奢华靡丽的装修风格,几近于酒池肉林的极致享受,阿令微微敛眉,太傅并不是一个物欲心很重的人,这座庄园的整体风格与他有些格格不入。
唐纳德管家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向被他引以为傲,当下看出了阿令的不解,温声解释道:“徐氏家族拥有千年历史,这座庄园是第七任家主受封王爵时购入,现任家主不喜铺张,因而这座庄园已被闲置很长一段时间。”
这就解释得通了。阿令前世作为公主,可以说是天下繁华尽在她眼前,因此对这奢靡的宅邸也没什么兴趣,当下指着娱乐区说道:“我想去这里。”
唐纳德微微欠首将阿令请进候在门口的观光车,一路边驾驶边介绍着庄园的景象与历史。阿令听得津津有味,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距离主宅较近的娱乐区,醒目的电影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唐纳德见她好奇,便主动带领阿令走了进去。整座影音大厅宽敞空旷,唐纳德将阿令引到小型私人放映室,挑选了几部口碑优良的经典影片放映给阿令看。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耳畔却突然袭来一股温热气息。
阿令没好气地伸手推开黏在她耳边的男人:“合作谈好了?”
“嗯,回来履行拥抱义务,”徐鹤衍在她身边坐下,电影刚好播到落幕处,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主动迎接死亡,他挑眉说道:“魂断蓝桥。”
阿令心里憋着一股气:“‘现代社会,两个人想要合法长期住在一起,是需要办理结婚证的’?你为什么不说‘结婚等于成亲’?”看了这么多部婚恋片,她也算是知道了结婚的真正意义。
徐鹤衍全然没有被戳穿的窘迫,难得露出稚气的表情托腮看着她,笑道:“一词多义,我并没有欺骗你。”
“你!”阿令深呼吸,尽量平静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觅得真爱了,随时可以与我和离。”
徐鹤衍唇角的笑意倏尔弥散地一干二净,一双幽邃的黑眸像是暴风雨下的胶着海面,浓重的情绪犹如撕裂叫嚣的漩涡沸腾其上,光线晦暗,他的脸却苍白得毫无血色,阿令突然有些害怕,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她起身想要离开,身后的男人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十分的力气,阿令浑身僵硬,刚想转身对徐鹤衍说些什么,一只大手严丝合缝地捂住了她的唇。
阿令剧烈挣扎起来,然而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可谓悬殊,身后的男人只是巧劲一推,她就倒在了宽大的皮质沙发上,胸部的撞击挤压让她痛得闷哼一声,可这声音又被男人的手掌堵在了口中,极力抗争的双手被他猛力握住压在头顶,冰凉的沙发皮面紧紧贴着她的侧脸,更可怕的是后背上轻轻压着的不容抗拒的男性躯体,和被男人暴力拉扯开的上衣。
灼热的吻像是烙印一般细细密密地落在她敏感的后颈上,背上,腰上,一遍一遍,明明渴望而压抑,却又慢条斯理地像个擦拭长剑的矜雅公子。
阿令渐渐停止挣扎,背后的男人探身而上,吻势沿着阿令优美的颈部线条慢慢转移到她的玉瓷一般的侧脸上,光洁的额角,秀丽的眉梢,纤长的羽睫……舌尖上咸涩的液体让男人一愣,徐鹤衍睁开墨黑的眼眸,就见阿令正一脸平寂地无声哭泣,他只觉得呼吸一窒,眉头紧锁,捂住她口鼻的大手移开,转而箍住她的下颌往上一抬,合眼重重吻了上去。
只是唇与唇之间画饼充饥般的些微摩挲,阿令牙关紧咬,无声地拒绝他的索求,徐鹤衍手下施力,阿令下颌处就是一阵酸软,被他灵活的唇舌冲破了白玉齿关的微弱防线。
温热柔软的舌尖上还带有泪水咸涩的味道,男人一反之前的慢条斯理,一捻一挑都叫嚣着铺天盖地的猛烈占有,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舌尖过处尽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压抑沉重苦涩,像是要把自己的绝望痛苦愤怒全部喂进她木人石心的心底。
影片终于结束,缠绵深情的片尾曲也只剩余韵绕梁,而这个几近抵死纠缠的吻也渐渐归于轻柔温存,柔软的舌尖温柔地安抚过几经肆虐的软腭唇腔,男人在她的唇珠上轻轻一吮,便放开了对她的束缚。
阿令面色潮红地大口呼吸,徐鹤衍轻轻拉起她,让她倚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将一旁散落的背心、上衣捡起,温柔而细致地为她穿上。
“对不起。”沉默良久,徐鹤衍嗓音低哑地说道,像是不敢看阿令的表情,他第一次推开阿令,也不顾自己的衣衫不整,离开了私人放映室。
唐纳德正兢兢业业地候在门口,见徐鹤衍面色冷肃、衣衫凌乱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微微欠身说道:“您需要换一套衣物。”
徐鹤衍摆摆手,素来莹彻明洁的面上首显颓唐,他长眉紧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问道:“有没有酒?”
唐纳德心中大惊,徐鹤衍一向是只饮白水不喝酒的!但他还是恭敬地回道:“酒庄那里有许多陈年佳酿,请问家主有什么具体要求?”
徐鹤衍抛下一句“随便”,便迈开长腿离开了。
唐纳德在心底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唤来女佣候在门口等候阿令,自去了酒庄取酒。
等阿令气息均匀、神志渐清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她揉揉酸疼的脖颈,伸手擦干两颊上半干的泪痕,发起了呆。
良久,她握拳擂了一下沙发,恶狠狠地说道:“真有胆色,亲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