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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905年2月29日,农历正月还没有过完。帝国陆军第3旅其余部队进入水原郡,高丽近卫第2旅则进入仁川港,朱孝铭召开第一次南部平叛司令部会议。
“司令,第3旅的第7团和第8团明天沿着这道河两岸南下,一直行进到河北岸。争取在月底前稳定住整个京畿道的形势,帮助政务部做好安抚民众的工作,3月初再南下扫平南方诸道。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是回复汉城到平泽的火车运行。”张启光已经被任命为司令部参谋长兼任第3旅参谋长,其余司令部的人员都是朱孝铭任命,魏克镇没有派人来,也没有人可派。
“嗯,争取让京畿道的民众的春耕能正常开始。”朱孝铭看着地图道。他现在更加关心民心,只要将民众安抚住,叛军和乱民就失去了活动的基础。
张启光接着部署。
“第4旅沿现在的驻地骊州郡南下阴城、镇川一带。9团和泰山营做预备队,随司令部行动。第10师沿途接受保护交通线和恢复秩序。近卫第2旅登船前往釜山,巩固釜山周边,然后等待援军。”
“各位,任务已经很明确,期望各部按照命令回去抓候拿出军法,所以诸位用心吧!”
很短暂,各部主官迅速返回各部。紧行动,务必在完成。”朱孝铭一脸严肃,“我不期望到时后需要祭出军法。”
“殿下,为何在会议上如此杀气腾腾?”黄之栋这次仅作为司令部作战参谋参加会议,他的军衔太低,不能再作为副参谋长用。
朱孝铭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才道:“现在可不是在地3旅了,随着部队越来越多,纪律一定严格,才能保证落实到位。”
第4旅旅长黄世虎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
参谋长石林有些纳闷道:“旅长,自从开完会您就闷闷不乐,所为何事啊?”
“石林,你说魏师长此次事毕后会不会升任副司令?”黄世虎的话有所指向。
中央军区的副司令到龄已经退役,一直空着。
本来1师的周平山的呼声比魏克镇要高,但这次高丽事平定后魏克镇就会超过他。
毕竟看现在的局面,高丽平定只是时间问题。
魏克镇立下如此大功,如果不能升任的话,实在难以服众。
石林知道自己旅长在考虑魏师长走后的局面。
郭怀君资历尚浅,即便这次在北方有所出彩也不可能接任师长,极有可能调往别处担任师长。那就只有孙敬雄了,参谋长已经干了六年,虽然没有干上副师长,但是有可能直接提拔为师长,这在帝国是有先例的。
上官文治如果不受伤的话也是旅长的竞争对手。
“魏师长肯定会升的,只是留下这位子,旅长可得好好争取。”既然旅长问自己,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也就不能再躲躲闪闪了。
“本以为这南部司令的位子会留给师里的人,实在没有料到啊!”
黄世虎还想着上边会让自己直接指挥,谁曾想居然是太子殿下来。
“旅长,这不是咱们能操作的事情,现在只有把仗打好了,之后才有机会啊!”
石林劝道。
黄世虎点点头,但是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第3旅在副旅长满玉贵的率领下沿河兵分两路,南下搜索叛军。
第7团兵锋直指平泽郡,第8团与其在河两岸遥相呼应。旅部则和第9团一块行动,尾随前进。
泰山营则在后边二十里处分四路纵队前进。
徐敬君演习后狠狠地将新兵操练一番,所以今日的队列走得就有模有样了,最起码很少有人掉队,而且速度比较适中,在路况不好两队需要走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争吵。
“这几日看来徐司令下了大功夫啊!”朱孝铭一直认为从细节上就能看出一支部队的战斗力。
徐敬君颇为高兴道:“这几日参谋长派了不少军官来给新兵和连排长上课,我去听了几次,效果不错。”
“徐司令,我看还是要再建一支部队,以后这仗还有的打?”
“再建?高丽的局势眼看咱们就能平定,再建的部队可就没得打了。”徐敬君有些不明白。
朱孝铭摇摇头,指着东南道:“不要总盯着高丽这个弹丸之地,阿富汗、东南亚、天竺等等总归是要一战的。”
“啊?”徐敬君虽然有野心,但是从来没想到还能带兵去国外。
“徐司令,眼界要开阔一些,胆子也要大一些。”
朱孝铭清楚帝国与西方国家迟早有一仗要打,没办法,双方的利益有冲突,有冲突就肯定要开战的,这不是谈判就能解决的。
“好,我立刻着手。”徐敬君立马答应道。
朱孝铭轻声叮嘱道:“这件事情目前要保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而且你不能担任新军的司令,要找自己的亲信去掌握。”
如果让徐敬君掌握太多的军队,怕是帝国会有所防备。
由于前面有两个团在清剿,所有后面的部队没有任务,一路上徐敬君安排军官进行各种小演习,抢登制高点,迂回作战等等。
不过天黑之前全军还是到达乌山郡,直接在城内找地方住下。
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逃到汉城躲避战乱,所以整个城里人烟稀少。
“必须让民众抓紧回来,电告政务部,乌山郡全郡现已稳定,务必要求其居民抓紧回城,恢复生产。”
朱孝铭和徐敬君为了城里转了一圈。
“是啊!人都跑去汉城,尤其是些有钱人家,也蹲在汉城吃着帝国运来粮食,这还了得!”
徐敬君对于这种吃白食的行为极度反感。
朱孝铭看着街上到处是关门的店铺,思索一番道:“必须让他们恢复生产,没产业的可以由官府建立工厂,干了活才能敢饭吃,规定时间,如果不返回的,房子和田地全部收为国有。”
“殿下,我看我们可以加快行军速度,争取早日到达平泽。据此处的居民报告,近期没有叛军来此处,估计是知道我军南下,都退回平泽了。”参谋长张启光赶来汇报搜集到的情况。
朱孝铭询问起前面的两只部队,“前面什么情况?”
“没有特殊情况,他们已经在前面扎营。”
“告诉他们,明天全军加快速度,但是要多放出侦察部队。”
经过两天的行军,帝国军队终于在平泽城北发现有叛军的踪迹,并与之发生了小规模交火。
第7团停止前进,集结兵力,准备进行大规模进攻。
朱孝铭和徐敬君来到第7团前沿阵地,看着对面一片平静的平泽城。
团长钱胜文道:“殿下。我部搜索部队与敌在城北遭遇后迅速回报,我军立刻行动,击溃当面之地后,迅速追击到城下。目前已经由敌人的穿着、装备等确定当前之敌是一股叛军,但是难以确定敌人数量。”
“恩,等炮兵上来再攻击。先让人上前宣读《特赦令》。”
在大军南下的时候朱孝铭又请政务部颁布了新的《特赦令》,着重强调了擒拿匪首。
“敬业,调两个大队来,准备配合作战,重点放在攻城后的追击上,一个团怕是没法分兵。同时电告第8团,继续向南搜索敌人,不用在意后边。”
为了跟帝国军队和高丽军队区分,高丽营的编制已经改为小队、中队、大队、支队,分别对应排、连、营、团。
张福庆现在为泰山营第1支队支队长,此刻正在给手下军官开会,强调作战纪律。
“支队长,司令来电,要求紧急出动两个支队支援第7团。”
“好!第1和第3大队抓紧时间准备出动,第2大队留守,并随时注意两侧敌情。”
安排好后,张福庆跨上战马就奔向前方。
他必须在部队到达前赶往前方了解情况。
不能等部队到后在浪费时间。
随着炮兵和泰山营就位,数千士兵听着前方选的《特赦令》,然后军官督促士兵做好最后的准备。
城内依然很安静,看不出任何准备的样子。
朱孝铭觉得有些部队,询问道:“是不是跑了?”
“有可能!按说我们已经到了城下,马上就要进攻,敌人不可能不准备啊!”
徐敬君端起望远镜,只是城外地势低洼,对城内根本看不清楚,只得作罢。
朱孝铭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有飞机到场,自己的行动可能会快上许多。
炮兵很快架设好火炮,等待命令。
钱胜文过来请示:“司令,咱们是不是还要炮击?”
这是南下第一次战斗,朱孝铭决定小心一些:“开炮吧!我们还是以稳为主,不要轻敌。”
很快,炮兵就开始炮击。
高丽的城墙除了几个大城市外都是不堪炮击,几炮下去便塌了一大半。
朱孝铭连忙喊停,都这样的话以后还得花钱重修,还是少开炮吧!
很快,炮击结束后。第7团派出一个营像城内搜索进攻。派出两个连的部队左右迂回。当士兵小心翼翼地登了平泽城那矮矮的城墙时,城内已经依旧一片安静。
朱孝铭于是纵马进入平泽城,刚一进城他就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转身吐了起来。随行的侍卫也大多从马上滚翻落下来,蹲在地上呕吐。
城内到处都是尸体,大人的,孩子的,青壮年的,老年的,男人的,女人的。被用刀劈死的,有被枪击毙的。女人大多数衣衫不整,姿态千奇百怪,朱忠铭不敢想象她们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沿街的房子上挂了好多尸体,甚至很多尸体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有身上破碎的衣服随风飘动才让人知道这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朱孝铭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快马来到钱胜文面前,甚至战马还没有停下就从跳下来,指着南方吼道:“中校,本司令现在立刻派兵追击这股叛军。”朱孝铭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殿下,我知道您面对这样的场面接受不了,但是我们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钱胜文能感受到朱孝铭的怒火。
但是一个军人的理性告诉他,越是遇到这样的场景越要稳住。
敌人可能在故意激怒你,就想让你去贸然追击,然后在前面设伏。
“难道中校认为这股叛军的罪行不够深吗?还是认为就因为这些是高丽人而无动于衷?”朱孝铭瞪着质问道。
钱胜文并没有接朱孝铭的话,而是冷静道:“殿下,我们要按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进行。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天职为己任。而且敌人早已经逃窜了,我军敌情不明,地形不熟,难以进行有效追击。”
朱孝铭怒视着钱胜文好一会,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徐敬君已经赶来,一看如此情景,便知道了什么事情,宽解道:“殿下,我军必须重新集结才能出发,贸然出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朱孝铭翻身上马,奔向远方,侍从们急急忙忙打马跟上。
奔驰了好久,朱孝铭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黄之栋也赶了过来,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都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解脱出来。
良久,黄之栋开口道:“殿下,其实战争就是如此,总归是要死人的,避免不了的。”
朱孝铭痛心道:“我只是恼恨这些人为什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如蝼蚁般存在。殿下,我们肯定会找到这股叛军的。到时候一定会全部予以消灭。”黄之栋咬牙切齿道。
虽然他经历了很多战斗,但是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接受。他一直在安慰朱孝铭,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更是作为一名太子侍从官的责任。但他的内心也是非常希望能去追击叛军,哪怕是追不到,最起码良心上能好受一些。
朱孝铭没有说话,调转战马回身走去。战争是残酷的,不论谁是胜者,苦的都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