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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将军府中大多数家眷都认识张小五,对于他的到来也没有太多惊讶。
翠萍翠菊两个丫鬟对张小五印象极深,对于他这几日来的风声也略有耳闻,小脸笑成了花似得,娇笑道:“公子好啊!“
张小五尴尬的回应了一个笑容,跟随欧阳嫣来到宴厅。
府里早早的备好晚宴,长长的餐桌上琳琅满目,竟有不下20道佳肴。
欧阳荣知道张小五爱吃鱼,特地从西京城请来一位鱼肉烹制的一等一好手,脍炙了8道各色的鱼食。红烧、清蒸、炖的、煮的一应俱全;鲫鱼、草鱼、鲈鱼、带鱼样样都有。
欧阳荣坐在长桌的一端,满面笑容,见欧阳嫣与张小五两人来到,吩咐二人赶紧入座开席。
欧阳嫣皱了皱眉头,说道:“爹!怎么这么多鱼!吃鱼最麻烦了!刺儿多!“
欧阳荣笑道:“小五远来是客嘛!我们做主人的,总要符合客人的口味嘛!哈哈哈,这边不是有你爱吃的酱肘子嘛!“
张小五忙拱手说道:“欧阳叔叔,如此厚爱可折煞晚辈了。“
欧阳荣说道:“小五,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坐在嫣儿身旁,开席吧。“
待欧阳荣先行动筷后,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西京城的厨子对鱼肉的烹制确实有着自己独特的手法。单说那道简单的水煮鱼片,白白的鱼肉与红红的辣椒相得益彰,面上浮着一层的花椒油,夹起一片鱼肉,口感滑嫩,油而不腻。既去除了鱼的腥味,又保持了鱼的鲜嫩。满目的辣椒红亮养眼,辣而不燥,麻而不苦。
麻上头,辣过瘾,使得张小五食指大动,也不惺惺作态,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欧阳嫣儿的食态,就比张小五要好看的多,只坐着凳子的三分之一处,上身挺得直直的,每次就轻轻夹上一点儿菜,慢条斯理的无声咀嚼,很是优雅。
欧阳荣笑道:“小五,你吃了那水煮鱼,再尝尝那冰镇五文鱼片。“
那冰镇五文鱼又是一种风味,得先将新鲜的五文鱼去骨去皮,将鱼肉切成大小一致的2毫米薄片,摆成花形铺在碎冰上,就着生抽、白糖、醋、高汤调成的酱汁生吃。
这道菜极其考究厨子的刀功与酱料的调制。由于是生吃,几乎是保留了鱼肉最最原本的味道,对五文鱼的新鲜程度要求极高。
鱼肉微凉,入口即化,肉质细腻而富有弹性,虽然是生吃,却没有一点点腥味,反而满口清香。
与刚刚那道又麻又辣的鱼片想比,这五文鱼片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食材最自然的味道,各有特色。
“好吃!“张小五满口赞道!
“这道菜就着清酒吃最妙“欧阳荣道。
张小五接过欧阳荣递来的一小壶清酒,斟上满满一杯,酒香四溢,入口软绵淳滑。
好酒好菜让张小五大呼过瘾,与欧阳荣连连碰杯,两人时而高声交谈,时而开怀大笑。
欧阳嫣食量不大,每道菜只是浅尝几口便不动筷,静静坐着。
欧阳荣功力深厚,酒量极大,连饮几杯面不改色,这下又是慢慢斟上一杯,笑道:“小五,你觉得嫣儿如何?“
张小五心里一惊,微醺的醉意瞬间清醒了一半,揣测着欧阳荣这句话的深意。
偷偷瞄了一眼欧阳嫣,只见她静若处子,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没有搞清楚欧阳荣的真正意思,张小五也不敢乱开口,略带迟疑道:“欧阳叔叔,欧阳小姐她…很好啊!“
欧阳荣继续追问:“好在哪?“
张小五背后冷汗直冒,挠了挠头,正襟危坐,缓缓说道:“欧阳小姐是很好的女孩子,又漂亮又可爱。“
欧阳嫣睫毛微微颤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张小五继续道:“家室教养都很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敢做自己。虽说有些时候娇蛮了些,我想,也许是因为她太孤单了吧。“
欧阳嫣心神震动,想不到张小五如此了解自己。
欧阳荣苦笑道:“嫣儿这孩子娘死的早,我公务又繁忙,几乎都没时间好好陪她,从小都是她自己照顾自己,都怪我。“
想到自己爹娘也是早早离去,张小五不禁一阵心酸,说道:“我自幼双亲尽丧,靠着邻居家救济才长大,对于欧阳小姐的心情,我最能理解。”
欧阳荣缓缓道:“你们两都是苦命的孩子,嫣儿,你觉得小五如何?”
欧阳嫣心里一惊,没想到爹爹竟然转向问自己,小脸霎时间便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
见到欧阳荣满面笑容望向自己,欧阳嫣终于鼓起勇气,缓缓说道:“刚见到他的时候,一副乞丐模样,转眼就变成了个翩翩贵公子,让我吃了一惊。后来,我见他领着个少女,心里很是不舒服。再后来,我听说他满分入学,又是让我吃了一惊,我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关注他。爹,我听说他有婚约在身,心里好生难受。”
欧阳嫣嘟着小嘴,将遇见张小五后的点点滴滴托盘而出。
欧阳荣沉默半响,轻叹一口气,对张小五道:“听说你吻了嫣儿?”
张小五慌忙摆手道:“欧阳叔叔,那件事绝对是个意外,我本意是不想欧阳小姐受伤!呃…我真不是故意的!”
欧阳荣追问道:“那你喜欢嫣儿么?”
张小五惊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对于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开口,百般顾忌,说喜欢也不是,说不喜欢也不是。
欧阳荣见张小五沉默不语,又对欧阳嫣问道:“嫣儿,你喜欢小五么?”
欧阳嫣早料到爹爹****向自己,捏紧了粉拳,深深忘了一眼张小五,重重点头。
张小五见欧阳嫣如此大方承认,心里又是喜悦又是忧虑,既然女孩已经表态,自己也不好再扭捏,只得说道:”我承认,对于欧阳小姐,我心里是喜欢的,可是…“
话尚未说完,欧阳将军便挥手打断,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正色道:“没有那么多可是,我只问,将嫣儿许配给你,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