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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诗漫无目的的走着,遇到熟人,似忘记要去打招呼,好在那些邻里都很尊敬她,也了解她,看到她这样,知道她心境不佳,倒是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搅她。
其实她不是没有猜到阿爹会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他与他患难夫妻的爱情结晶,自白怜薇去世,他便把全部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女儿身上,换做是谁,突然得知自己的儿女没了,势必都会受到很沉重的打击,她不怪他,当然,也没资格去怪。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失望,可能因为她那一世是孤儿,即便被收养,也从未得到过来自养父养母的关爱,然而阿爹却给了她足够的来自家庭的温暖,她承认这些都是她很渴望的东西,哪怕那个时候的阿爹还是傻傻的,但是他对她的那种关心和依赖,她能够感觉得到。
再说句心里话,其实她一度很羡慕那个陆黎诗,也一度真的希望他就是她的父亲,呵,并非她自视甚高,一个人再怎么强悍,再怎么有本事,若没有家人、朋友的关心,没有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怕是到死也是空虚的,所以她很明白义父的心情,那便是孤寂。
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即便没有寒风,有阳光,却还是冷得出奇,瞧,连鱼儿也都冷得不想出来了呢,此刻如镜的湖面呈现的是一片死寂。
陆黎诗望着飘落在水中的一片叶子发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那片子动了一下,这使得她不自觉的前进一步,似想看个究竟。
“你要做什么?不准做傻事!”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这道带十足警告意味的话语,陆黎诗浅浅一笑,非但没有回头,还蹲下生捡了个石子打起水漂玩。
也是直到湖面泛起了一道一道的涟漪,她才开口道:“我为何要做傻事?您忘了么,我还得留着这条小命去参加您的大婚典礼呢。”
没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周飏,没人知道他几时来的,也没人知道他跟陆黎诗跟着多久,总之,他来了。
“……阿黎,给他一些时间,相信他会接受你的。”周飏被她的话堵得面色一僵,但担心她的成分还是占绝大多数,于此,他只说了想说的话。
其实他自昨天从阿忠那里听到关于她的惊天秘密后,他脑中始终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担心,担心她极在乎的那些人没办法接受她,担心她会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落泪,担心她会因想不开而走极端,也担心她想倾述却找不到人。
再其实……他可以不现身的,一来,有同她置气的意思,二来,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特别是在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但是他骗不了自己,他想她,好想好想她,每次忍不住想来见她的时候,他都会拿她的话来压制自己,即便昨天那么担心她,还是忍住了,直到得知母妃……再到刚刚他以为她要轻生,他真的怕自己再不出现就会永远的失去她,那他绝对会后悔到死。
陆黎诗似玩得很专注,很开心,涟漪消失了,她就又扔石子,消失了,再扔,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阿黎,你……还好吗?”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在那玩,周飏的担心渐渐的被心疼所取代,他很想不顾一切的过去抱住她,任她哭也好,骂也好,打也好,都随她,可是他又很怕她会推开他,或者干脆给他一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让他怯步了。
陆黎诗又玩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笑道:“周飏你说一个好笑的段子我听听吧。”
周飏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才缓声说道:“从前有一个农夫,他进城做工,因着他的勤奋,倒是让他发了一笔财,不但让自己穿上了袜子,还买酒吃肉,把自己弄得大醉了一番,可在回家的途中却醉倒在路边,偏巧这时有一辆马车驶来,那车夫很凶狠的要他让道,谁想那农夫看到自己的脚上有袜子,便对那车夫说道,你轧过去吧,那不是我的脚。”
听完这个笑话,陆黎诗有些嫌恶的瞥了他一眼,继而道:“你这个段子一点也不好笑,不如我来给你讲一个吧。唔,从前有一位公子,他因为什么原因,同妻子和离之后半年,无意中听到了妻子要另嫁他人的消息,他怎么也不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那么快就再嫁了,想着想着,就很生气,又很着急,如此一来,竟给气得一病不起了,他的家人见他这样,自然很担心啊,请不无数的大夫,都说这是心病,只能用心药来医,他的家人听到以后,就去求他之前的妻子,人家当然不肯来见他,他家人没办法,就去请了一位高僧来开导他”。
说到这个,她停下来笑了一会才又接着说道:“那位高僧在了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呢,便同他讲了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说从前有一个小渔村,渔夫们在准备和往常一样出海打渔的时候呢,就在海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第一个渔夫只看了那女尸一眼就走了;第二个渔夫觉得那女尸很可怜,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女尸的身上,然后也走了;到第三个渔夫看到时,觉得女尸这样还是很可怜,就替她挖了个坑,把她埋了,还替她立了个碑。”
“然后第二故事是继之前的那个故事的后续,是讲其实这就是他们的前世,那女尸是他的前妻,第一个渔夫看了一眼就走,这一世也只能是她人生中的过客;第二个脱掉衣服替她盖住的渔夫是他,所以他们这辈子会有一段极浅的姻缘;至于第三个渔夫,便是她现在的丈夫,而陪她走到生命终止的,也会是那个人。高僧在说完那两个故事后呢,便问他有何想法,你猜他如何了?”陆黎诗很俏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那公子一定会恍然大悟,然后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去寻找属于他……”周飏被她的笑弄得晃了神,继而不自觉的朝着她走进了两步,可话说到一半,隐隐意识到她的故事是在隐射些什么,便立刻噤了声。
结果陆黎诗完全不在意他的“变脸”,直接对他摇了摇手指头,“是也不是,你只说对了一半,那位公子的确有恍然大悟,但他没有重新开始新生活,而是在他前妻出嫁的当天,冲去了她家把她给杀了,接着脱掉衣服替她盖住,再然后就挖了个坑把她埋了,还一边埋一边说,这样你来生遇到的三个男人都会是我了。段子讲完了,是不是很有趣?”
周飏望着她半响,嘴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词汇,唯有沉默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捧腹大笑。
等笑够了,陆黎诗深呼吸一次,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尽退,“其实这个段子一点也不好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讲这个段子,就当我是在发癔症吧,如此,您回吧!哦对,我差点忘了,等我去观礼的时候,劳您让谁把签了字的同意书给我,我好拿去刘大人那公证,也提前祝您大婚愉快,百年好合。”
周飏闭上眼握拳,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再睁开眼,则是用一双很受伤的眼神望着她道:“你就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么?”
陆黎诗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您是在说笑么?怎么就伤了您了?这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啊,真心实意的祝福,真的!”
这话一出,周飏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真心实意?”
陆黎诗很诚恳的点了点头,“真心实意。”
“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那我知道了。”彼此互看良久,周飏终是在她不动如山的表情中败下阵来,说完这话便拂袖而去,没有犹豫,且不再回头。
陆黎诗略带茫然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快看不见了,她才低喃了一句:“这人,什么叫能让我高兴的话,他又知道些什么?神经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吐槽的同时,一行清泪正无声的从眼角淌落。
“我有时候觉得您无所不能,好像什么都难不倒您,也可以说您是天赋异禀,可是有时候又觉得您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等周飏彻底消失,等陆黎诗意识到自己在落泪,且拭赶紧后,司徒缓缓的走了出来。
陆黎诗本以为跟着她出来的是阿忠,看到司徒,微微一愣,继而浅浅一笑,“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会明白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等你找到了中意的女人后,再试着去了解她吧。”
“……”司徒目光微闪,后无言的看着她。
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陆黎诗便问道:“对了,腊月二十三那天……你是在王府呆着,还是会过来?”
司徒答:“我会跟着阿忠来迎亲,不止我,六卫都会过来。”
其实他想再多说一句,这是主子的安排,但他知道不用如此,她也能明白,也就点到为止了。
听到这个答案,陆黎诗又笑,“那敢情好,我终于可以狠狠的敲你们一笔了,你们走访了那么多地方,奇珍异宝什么的,存了不少吧?统统给我交出来哦!”
司徒抱拳,“是,我会转达的。”
见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陆黎诗便对着他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吧,我也该回了,还有好些事要做呢,不用担心我。”
她确实还有好些事要做,趁着现在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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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起床就听到一个噩耗,一个朋友因为意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在骂那个传消息的不要乱说话,谁想竟然是真的,茫然,无措,震惊,不敢相信,到最后就是悲伤,深深的悲伤,这样的心情伴了我一天,突然感慨人怎么就那么脆弱呢,说没就没了……哎,世事真的太无常,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本来准备今天写一段H的,可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就这么多吧,明天再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