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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墨云霄才放开她，额头相抵，微微喘气，“我一直在找妳，妳却跟别的男人去喝酒，妳是存心惹我着急？”
慕榕睁大眼睛，嫣红的小脸满是不可思议。
有别于以往清冷的语气，他根本懒得隐藏妒意，黑眸幽怨地瞪着她，这反差萌得她一脸血。
“你吃醋？”慕榕惊讶道。
她从小跟一群兵哥哥拳头堆里打到大，只知道吃瘪不知道吃醋，这体验太新奇她一时适应不了，指指自己，不敢置信的追问，“认真的？”
墨云霄冷哼了声，那还用问吗？
他认真到不能再认真，大理寺酷刑他熟得很，顾旻要是敢有什么不轨之心，就等着一一体验个遍吧。
慕榕压抑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她也有被吃醋的一天诶，这种很爽的感觉莫非就是虚荣心？
她沉浸在晕陶陶乐呼呼的感觉，都忘了自己原先在执着个什么劲。
“我吃顾旻的醋，妳很高兴？”墨云霄斜睨过去，投以冷飕飕的眼神杀。
这保证是个送命题。
容懿笑容顿时僵了，易地而处，要是墨云霄跟女人鬼混一下午，还醉醺醺的出现，她可不是生生闷气而已，可能刀都磨了十把八把。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候就不需要充好汉了。
她扯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带着撒娇的意味认真澄清，“我就是心情不好，逼小乞丐去给我买酒，在马车上喝了几口而已。”
严格而言，顶多只能算是使唤人家去跑腿，不算一起喝酒。
见他神情微微松动，慕榕立马顺着杆儿往上爬，一头钻进他怀里，“是真的，我只跟你喝过酒喔。”
她记得可清楚了，原主跟墨景熙连交杯酒都没喝呢。
墨云霄微微颔首。
小姑娘都主动示好了，能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她啊。
抬手摸摸她乌黑的秀发，他冷声警告道，“下不为例，不管妳有多生气，都不准去找别的男人，懂了吗？”
慕榕撇撇嘴，又从他怀里探出头，不服气的争辩道，“这跟你隐瞒身份是两回事，要不是你骗我，我会这么生气吗？”
她脑子好使得很，休想拿她跟顾旻跑出去的事转移焦点。
墨云霄噎了下，小女人个性倔强，心结若不解开，恐怕这事儿永远过不去。
他略略思索，握着她纤细的肩膀，正色道，“如果妳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墨王，妳会怎么做？”
慕榕一愣，当初在四王府，她初来乍到，根本什么都不懂，还能怎么做？
“我会认为你跟那禽兽是一丘之貉，憋着什么坏主意要欺负我。毕竟你们都姓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肯定没一个好东西。”
她大腿一拍骂得义愤填膺，无比的顺溜，一想到当时的处境就火大。
墨云霄听得嘴角直抽，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他无奈至极，扶额道，“我没想到妳并不认识我，没有表明身份，只是省得麻烦。”
当初她不过是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逢人就说自己是墨王，他又不是傻。
慕榕拨开他的手，眯眼瞪他，“行，第一次我放过你。但后来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也没打算告诉我。”
心里突然一阵委屈，她忿忿地指控道，“你真的好讨厌，我都白担心你了。”
亏她还跟他同生共死一起打过架，甚至忧心忡忡，烦恼着墨王可能是他的仇家，如今看来，她简直蠢得无人能及。
对于显而易见的矛盾，是个汉子絕不抗辩，墨云霄很干脆地认错，“是我不好，当时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妳，更不想让妳因为墨王的身份，对我心存畏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这般沉迷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无法自拔，不想放手。
要是让她发现自己就是墨王，她会不会就排斥抗拒，甚至跟他划清界线？
当时的他不敢赌，后来的他执念已深，根本赌不起她的心。
慕榕怔愣的望着墨云霄，原本覆盖了一层阴霾的心渐渐放晴，他方才说了什么？
她眼里燃起明灿灿的光亮，“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呀？”
说到底，他还没认真告白过呢。
墨云霄勾起一弯迷人的微笑，被她雀跃欢喜的表情给融化了，这姑娘还真是一点也不害臊。
生平第一次对女子动心，墨云霄不是忸怩之人，也不想隐藏心意。
他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眸光炯炯，带着宠溺的淡笑，郑重地说道，“是，我喜欢妳。”
这告白来得太直接，慕榕心脏狂跳到不堪负荷，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喔。”她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眼睛不敢看他，心里却在放烟火。
男人平时那么高冷，说起撩人的情话实在反差太大，太犯规、太令人无力招架了。
小女人晕陶陶的模样可爱得紧，墨云霄低笑出声，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妳.…..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磁性悦耳的嗓音隐隐有几分期待。
“当然有啊。”慕榕仰起小脸，深埋在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倾泻而出，“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眼光是不是不好啊？”
她的过去堪称劣迹斑斑，更别说还曾经嫁为人妇，虽然有名无实，但这男人一无所知，又怎会对她倾心至此？
这已经不是一种感情问题，而是上升到品味问题的层次了。
墨云霄：“……”
他眼光没问题，谢谢。
现在不是互相表明心意吗？她这么一整，还能怎么接下去？
琉璃灯的烛火一明一灭，似乎燃到了尽头，但没人在意。
墨云霄正眯着眼瞪她，眸光里有赤裸裸的威胁，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就闭嘴！
慕榕被他瞪得心里直发怵，“你干嘛这样看我？”
动不动就散发冷飕飕的低气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我说我喜欢妳，那妳呢？”墨云霄有些咬牙切齿，被气得脑仁发疼。
小姑娘还真有本事，逼得一向惜字如金的他不得不直白地发问。
慕榕小嘴微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男人是要求公平啊.…..
她咬着唇角，思索了会儿，半晌才踌躇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