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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屋内一片安静,烛火哔剥声响清晰可闻。
安妍公主紧握着杯盏,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说清楚,这是何意?”她激动地问道。
跟她想的一样?慕榕那女人...
裘天语带保留地说道,“公主,根据我们的人亲眼所见,墨王府的白辰和慕家三公子都赶到那处乞丐窝,听说墨王妃是...被下了情药,恐怕已凶多吉少。”
就算侥幸活命,堂堂一个王妃,惨被肮脏的乞丐轮番蹂躏,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圣皇室大大蒙羞?
天圣国君又怎会让名震天下的墨王,身边留着这么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有如此污点,恐怕慕榕这短命的墨王妃,很快就要被从皇室玉牒上永远除名。
安妍公主先是惊诧,美丽的脸蛋像是三月春风拂过,缓缓绽放欣喜万分的笑靥。
她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厅堂,煞是悦耳,听着却十足的幸灾乐祸。
“那种女人,如何能配得上墨王?”眸底划过一抹深深的妒恨,和她脸上的笑意形成强烈而诡异的对比。
慕榕...这个名字是她心头最恨、最伤也最痛的刻痕,只要想起墨王大婚,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安妍就心如刀割,夜不能寐。
如今听到慕榕下场如此凄惨,断了陪在那男人身边的所有可能,怎不教她万分痛快?
“裘天...你说,这不是报应吗?她抢走了本公主的夫婿,如今惨遭横祸,天意昭昭,墨王就该是属于本公主的!”
安妍的笑容有些魔怔,望向她自小最信任的护卫统领,寻求支持。
裘天似乎对她如此激动不感意外,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说道,“公主,明日大皇子就会抵达京城,届时ˊ就是您的大好时机”
他从小就守在安妍公主身边,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如果可以,他会用尽一切力量,不择手段助她完成心愿。
安妍公主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仅管茶水已经微凉,她却甘之如饴,从没这么痛快过。
“明日,我与皇兄一同进宫。”她有些消瘦的小脸光彩焕发,终于又恢复了自信绝美的神采。
她离此生最大的心愿,终于又更进一步了呵。
如意苑的檐角,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同时离开,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连一片雪花也没有惊起。
沿着屋脊纵横起伏,一路疾速飞驰,直到出了城门,两人才闪身进了一处漆黑的树林。
黑暗中,赤炎轰然一拳打在厚实的树干上,只见枝叶乱颤,飘零的树叶如雪花般簌簌而落。
青洛小心肝抖了三抖,枯叶掉到头上也不敢伸手去拂,苦着张脸,胆颤心惊地开口,“大哥...你怎么看?”
师父让他们到驿馆来探查动静,原本以为与鬼面人有关,没想到却目睹安妍公主癫狂的一面,还胆大包天,敢咒他们家王妃死。
莫非大哥是为此发怒?
赤炎胸膛剧烈起伏,憋了一整天的怒火、懊恼、悔恨,全都发泄在这一拳,强大的力道让手指都已破皮渗血,他却毫无所觉。
永安方丈早已看出端倪,这个歹毒至极的计划,就是冲着慕榕而来,不想让她安安稳稳当墨王妃,还欲置之于死地。
既然如此,墨王府又何须心慈手软?
就算是掀起腥风血雨又如何?
墨王府、龙武军,从不畏战!
赤炎黑眸骤缩,冷声道,“青洛,你回白马寺覆命,就跟师父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语罢,瞬即动身离去,连一个字也没肯多解释。
青洛无语望天。
大哥啊,他是个顶尖的寻踪手,不是只信鸽好呗?
赤炎明显是要去干一票轰轰烈烈的勾当,给王妃报仇,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也不带上他?还有没有一点义气了?
哼哼哼!青洛用力踹了倒楣的树干一脚,全当泄愤,借力身形一闪,如箭离弦般转瞬间消失无踪。
夜晚看似阒黑寂静,角落里却暗伏着各家密探,墨王妃遭人掳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四方。
墨王府秘密出动了龙武军,搜遍城里城外的乞丐窝,虽然行事隐蔽,却坐实了探子们回报的消息——慕榕这次恐怕是彻底的完了。
身为这场风暴中的正主儿,慕榕的确是觉得自己要完蛋,不过...是另一种一言难尽的处境。
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助情花毒的药力已经解了,她非但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全身都像是被来回碾压过,哪儿哪儿都酸痛,恨不得两眼一翻,继续昏睡过去算了。
男人很好心地将她抱到山洞中的温泉池,借由温热泉水缓解她身体的不适,还细细地为她清洗干净,百般怜惜。
在细雪纷飞的夜里泡温泉,的确称得上是诗情画意。
要是他不继续煽风点火的话会更美。
“放手啦...”慕榕无力挣脱他四处作乱的大手,只能哼哼唧唧地抱怨,“禽兽啊!”
她就想问那么一句,究竟是谁被下了药?
这么不知怜香惜玉,翻来覆去地折腾,他就没一点羞愧尴尬吗?
墨云霄显然不尴尬,他斜靠在泉池中,拥着小女人未着寸缕的身躯,唇边的笑弧比雪后的明月还清朗耀眼。
“就妳这态度,不怕被说忘恩负义?”他浅笑着逗她。
大手拱起泉水淋在她白皙美丽的肩,掌心轻轻抚过细嫩的肌肤,对小妻子的抗议置若罔闻。
他这回可是理直气壮,牺牲自己为她解毒。况且助情花毒也不知有没有后遗症,当然要彻底清除残毒,避免夜长梦多,不是吗?
墨云霄深深觉得自己占理,慕榕却听得直翻白眼。
她高冷的夫婿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温柔都是假的,假的!
“人家都中毒了,你还这么对我。”慕榕委屈巴巴地控诉,伸出小手往他结实的胸膛戳呀戳。
连抬根手指都觉得累,做为辛苦耕耘的一方,他怎的一点倦意都没有,还精神舒爽得很?
“也不怕精!尽!人!亡!”她说到后来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墨云霄低低的笑,刻意收紧铁臂,将她抱在胸前,低头轻吻那圆润小巧的耳垂,“死在妳身上,做鬼也风流。”
“……”
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