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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ree
关于沈小沫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问题,她的闺蜜莫多多研究了将近20年也未能得出结论。
要么她一直不恋爱,要么,就突然告诉她要领证结婚了。
莫多多双手叉腰脸红脖子粗,却被沈小沫一脸的呆萌状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憋了许久,她狠戳沈小沫光鲜得脑门,“你没病吧?”
“他是处男。”沈小沫气定神闲。
一口老血梗在莫多多的心头,她愤愤地说,“他说你就信啊!万一是个种马呢?你怎么办?!”
“他做了一份医学鉴定报告给我。”
莫多多愣了两秒之后头挂无数黑线,“沫沫你不是吧,疯了吧你!”话毕,她突然指着沈小沫的鼻子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上来就一句【你是处男吗?】”
“是啊。”
“所以他就说要给你做一份儿医学鉴定报告,是吧?”
“是啊。”
“物以类聚,真特喵的是物以类聚,”莫多多啼笑皆非,自动将沈小沫归为非人类后柳眉一挑,“能看吗?”
“什么能看吗?”
“我说他长得能看吗!?30岁,还处男!”莫多多一个震天怒吼吓得沈小沫浑身一颤,她麻利儿地从包里翻出了一张一寸照片递给闺蜜,动作小心地像是做错了事儿。
30岁还是处男的男人对沈小沫来说是个宝,而莫多多则认为这绝对是一朵绝世大奇葩。
莫多多一把夺过照片,方欲讥讽却被那惊鸿一瞥愣在瞬间,久久无言。
这个男人,是生了一张怎样的脸……眉目深刻,轮廓如锋,一双漆黑得眸子透出一种叫人说不出的深邃。只是一张最最简单的证件照,就已经要颠倒众生。
他的长相,只消一眼,就印刻心间。简直是摄魂夺魄!
莫多多终于回神,触电一般将照片丢在桌面上,眉头紧蹙,青葱玉指对着沈小沫的鼻尖,口气斩钉截铁,“沈小沫!我都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兵器让自己安然无恙地活到28岁高龄!你丫被骗了!”
“什么?”沈小沫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发飙发狂的闺蜜,“什么被骗了?”
“你脑子长腚眼上吧!你用脚趾头想想也该明白吧,这种长相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处男?!”莫多多觉得沈小沫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悲剧,不管你怎么发飙她都只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呆瓜表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蓄势待发的拳头拳拳砸在棉花上,让人叫苦不迭。
她不依不饶地碎碎念,“抓紧给我断了,你丫要是敢领证我跟你绝交!你也别让我见他,我莫多多要是见他一眼就自戳双目!”
沈小沫定定凝着和自己一起长大却已经进化到情圣级别的闺蜜,思绪已然神游。
其实那天,沈小沫也有些恍惚,她刚刚从瑜伽馆代完课,去淋浴间冲去满身的汗液,头发未干走到大厅取包的时候,一个人轻轻唤她。
回头撞入一双深潭似的眼眸,刚想要寒暄客套,对方便递出一份儿文件。沈小沫莫名其妙的接过,低头入眼一行黑体大字,【处男鉴定报告】。
她尴尬惊惶地抬头,那边淡定无恙地开口,“为了让你安心。”
“那我用不用也去……”沈小沫煞有其事。
白衍林语气淡淡,“不用,我不介意。”
“不是,其实我也是……”
白衍林牵起薄唇微笑,“沈小姐不用那么紧张,我们面对的是婚姻,不是战场,我说【不介意】并非冒犯,我只在意未来。”
沈小沫被他的说辞羞红了面颊,睫毛扑簌扑簌地,掌心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液。
白衍林不知道,对于沈小沫这样神经质的28岁“女生”来说,谈婚姻好比上战场,或者,还不如上战场。
不过,这个男人却出奇地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我们,”白衍林以手指了指彼此,剑眉微挑,态度诚恳,“可以继续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着初入中年所特有的磁性和恭谦,说话更是开门见山,利落干爽。
沈小沫魔怔般点头,“可以。”
临走时,他温润地提醒,“擦干头发再出门,不要着凉。”让沈小沫的心莫名的暖起来。
她望着他笔直修硕得背影,脸上再一次浮起绯红,方才握手的时候,他一定感觉到了她手里的余湿。
沈小沫暗忖,30岁的处男,而且还玉树临风绅士有礼,她这个年纪怎么嫁都是嫁,何乐而不为?
莫多多刚刚要给神游的沈小沫一记暴栗,一团阴影投射在白色的桌面上,极附磁性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莫多多应声抬头,震惊地对照桌子上的一寸照片,两颗门牙猝不及防地撞上杯壁,疼得钻心。
沈小沫抛去一个你快点自戳双目的表情,小人得志范儿十足。她往里坐了坐,笑意浅浅,“没关系,你有事情要忙嘛。”
莫多多拿出手机飞快的编写短信,【沈小沫,你完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要见你的老处男!】
这边沈小沫手机铃声响起,她瞄一眼屏幕,暗自腹诽。
莫多多见她坐视不理,长指挑起,【老娘穿成这个样子,妆也没画!】
铃声第二次响起,沈小沫干脆关机,任由莫多多气结憋到内伤。
白衍林感觉到女人之间枪药味十足,对坐在对面的莫多多伸手,“你好,我是白衍林。”
“奥呵呵呵你好,久仰久仰。”莫多多从小到大一副鸡皮性格,脸皮该薄的时候不薄,该厚的时候不厚,整天以教育沈小沫为乐,可说句掏心窝的话,她倒是真心为沈小沫好。
“沈小沫跟我说过,你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亲人一样,一定要我来见你过关了才行。”白衍林的笑很好看,薄唇微勾,眸光似海,倾国倾城。
他的语气诚挚,一句话倒让莫多多湿了心,算她沈小沫有良心。
她摆起娘家人的架子霸气十足地发问,“你说,看上我们家沈小沫哪里了?”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
爱?沈小沫惊惶的抬头,仰45°角看着他白净的面容,他们似乎还没有要到【爱】那个层面上去吧。
只见白衍林唇角牵动,声音低醇,“或者你可以问问沈小沫,她的回答一定是,因为他是处男。”
看似玩笑的话让莫多多将尚未下咽的茶水喷了满桌。
余光中,莫多多注意到白衍林拥有极高的回头率,连负责清洁的大妈都不时地偷瞄。不禁在心里替闺蜜画叉叉,沈小沫没德没能,怕是圈不住这样的高富帅。
哪知对面的白衍林替沈小沫斟茶又夹菜,好男人品相十足。
莫多多暗叫不好,她知道这个涉世尚浅情爱无深的老处、女沈小沫,离沦陷不远了。
饭后,送走了莫多多。坐在副驾驶的沈小沫颇为尴尬地笑笑,“多多她就这样,说话可能不注意,但是心眼很好。”
白衍林低低地笑,“我知道。”
“回家吗?”男人底身替沈小沫将安全带扣好,声线低醇。
“那就回家吧。”
白衍林发动车子,打开音响,一首绵长悠远的蓝调在静默中响起,伴着窗外泛黑的茫茫夜色,沈小沫的唇浅浅弯弯。
他总是很温柔的样子,浑身散发着稳重自持的成熟魅力,说话办事也极具风度,白衍林,沈小沫默念他的名字,心中掀起圈圈涟漪。
他开车很稳,始终与前面的车子保持一定的距离。遇到状况时急踩煞车,也几乎不着痕迹。
静默良久,沈小沫没话找话,“除了我之外,你也观察过其他人吗?”
白衍林薄唇微抿,“如果我说只有你一个,你信吗?”
“信。”沈小沫认真地点头,不疑有他。
“傻瓜。”
一声亲昵的称呼让沈小沫的心陡然一跳,她声轻如蚊斥道,“你才是呢。”
“我认识你,其实很早了。”
沈小沫错愕的偏头,语调轻扬,“什么?”
白衍林牵起薄唇,“10年秋天,你第一次在墨色瑜伽馆当教练,当时墨色刚刚起步,只有四个学生,中午,你比较喜欢在瑜伽馆旁边那家叫做Air的咖啡厅吃饭,出来的时候,总是打包一杯摩卡,晚上,会有一个男人手捧花束在瑜伽馆门口等你,后来,他不再捧花,但是仍然接你上下班,再后来,他只是偶尔来或者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来。”
白衍林的声线平直,没有一丝波澜,像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片段执笔画出,“12年也就是去年冬天,你与他在瑜伽馆门前发生争执,那一个巴掌,你打的很漂亮。从此后的晚上你都是一个人回家。”
沈小沫的脑袋嗡嗡作响,无数记忆的泡沫重新聚集,勾画出一个清晰的影像,她猛然抬头询问,“你怎么知道?”
白衍林听出她的不安,柔声解释道,“最初,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我在墨色瑜伽对面的写字楼上班,三楼,窗口刚刚好对着你。”
你的每一个弧线美好的动作,灵巧的身段,对待工作认真的模样,都深深映入我的眼底,照拂心间。
沈小沫深吸一口气,语气虚晃,“这两年,你在做什么?”
“孤家寡人,与工作为伴。”
“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你有完整的生活,有男朋友,我不想打扰你,再者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主动搭讪的人。”
白衍林的声音很温暖,淡淡的,却深深溢入沈小沫的心。
3年的时间,他都在默默关注,从未叩响那扇门。也许这之间,他们有过无数次擦肩而过,而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一直隐匿自己的存在,让她毫无牵绊的生活。
她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心如小鹿乱撞,努力稳住虚浮的声线,沈小沫沉声问道: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
“现在的你并不完整,开始频繁的相亲,相亲的地点都是Air,有几次,我就坐在你身边。”白衍林的侧脸有棱有角,鼻翼高挺,在夜色霓虹中投下深深的影,仿佛石雕一般。
沈小沫沉默了一瞬,大脑终于恢复运转,“所以,你拒绝我约定的见面地点,然后约在了别处?”
“是,我带着目的而来,并不想重蹈覆辙。”
小剧场分割线某日,小沫沫依偎在白衍林的身旁,“当年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那不过是追你的手段之一,我做了充足的功课而已。”
"那后来那些呢?是之二之三之等等?"
"你以为呢?"
小沫沫嗤之以鼻,“切,明明喜欢人家那么久,为什么不早早说粗来。”
白衍林将手放在沫沫CUP并不怎么大的胸前揉捏,表情贱兮兮,“明明胸那么小,为什么不早早说粗来。”
“你个色狼老处男老宅男变态!皮相动物!”
“那我叫你什么,老处女还是饥渴女?”
不一会儿,某沫疯狂跳起将白衍林的秀发揉成鸡窝,“我哪里饥渴了?”
白同学气定神闲,“哪里不饥渴了?”
“哪里都不饥渴!”
“非要我重新描述一下昨天晚上的画面吗?恩?”
“白衍林!!!”只穿了背心小内内的某沫沫狠狠跨坐在男人腿上,眸光凶狠,将胸脯挺的老高,“我的胸真的很小吗?”
白衍林眼都未抬,“这个问题,你应该用心虚的口气问我。”
众人疑惑,“三生!白衍林真的守了那么多年那么痴情吗?!”
三生弱弱答,“你们猜~”
众人狠狠剜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