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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你在说,住手是吧?”陆司文走到白浴燃的面前,身高上她矮了白浴燃一截,白浴燃平视之下只能看见她脸庞上的表情和微微晃动的肩头。陆司文给白浴燃的压迫感无与伦比,甚至让她不敢低头去瞧陆司文手上的动作。
盛家颖虚弱地看过来,在盛家颖的眼中白浴燃脸色苍白得可怕,相当明显地写着“害怕”两个字。
白浴燃鼻尖上渗出汗水,在陆司文挨近她的这短短数秒钟的时间内,她想过无数次对方突然拔匕首向她身体刺来的场景,而这个场景似乎在每一个还没发生的下一秒就会猝不及防地发生。
等待会将时间拉得很长很长,等待的过程最是难熬,无数的未知恐惧将人的神经全部绷紧,身体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白浴燃害怕不假,面对凶残的陆司文恐怕没有谁能够控制“害怕”这种情绪的催化。但是若她不开口,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那位盛小姐……你们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吴夙就是她杀的吧……就算有,审讯这种工作也是交给警方来做,你这种做法,有点不妥。”
听完白浴燃的话,陆司文哈哈大笑起来:“不妥!不妥,嗯,真是一个好词。哎,小臻,你哪找的这小孩儿,挺有正义感的嘛,不是说野模来着,说起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挺有文化。”
白浴燃没去看kiro,她实在不敢去看kiro现在是怎样一番表情。对于陆司文的讽刺kiro也是一声未吭。白浴燃明白自己有多蠢,这是女朋友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甚至是她要好好相待讨好的对象。那个陌生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何必要为了那么一个人破坏掉一切呢?
白浴燃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但没能给出一个答案。
的确很蠢,白浴燃明白哪种方式才是正确的,聪明的,但是她没办法不蠢,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所有教诲一点一滴汇集成现在的她,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见这种教她恶心的事情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绝对不能容忍。
“这跟文化不文化没关系。”白浴燃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地上,“是个人都不能平白无故伤害别人,特别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陆司文突然暴怒,匕首举起了就要往白浴燃的肩膀上扎。江岚川早就在默默靠近她,见她果然要动手,第一时间扑过去将她擒住,摁到地上。
“放开!你他妈的放开我!”陆司文胡乱挣扎,匕首一下子划开了江岚川的手臂,血溢出的速度比陆司文的脾气还要快。
陆司文看见自己伤了好友,一下子也停止了动作。杨雪薇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陆司文,江岚川捂着伤口骂道:“你丫冷静点行不行!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和姐妹翻脸吧!”
所谓的外人,自然就是指白浴燃。
“你先看清楚,是谁先要翻脸!”陆司文站起来反击。
“你这狗脾气能不能改改!还没抓到犯人就先把自己人砍死你就开心了!”
“犯人不就在那里!”
“你能确定她是犯人?你能确定就上去一刀捅死她,在这里大呼小叫有屁用!”
“江岚川你少说风凉话!你自己整天和杨雪薇搅和在一起硬要把她带入我们圈子里来!按我说杨雪薇也有嫌疑!到现在为止你查清楚她的底细没有!一个个都没防备往自家屋子里带,最后死无全尸看你找谁哭去!”
“陆司文你现在就一疯狗,得谁都咬!”
“我就咬你怎么着了!”
“你先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发疯,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就是暗恋多年的对象一直心有所属现在又被杀了你激动你不甘心么!当初吴夙和小臻搅和在一起的时候你丫就会挤兑人家,你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在这儿吠有鸟用!”
陆司文见江岚川竟把她埋在心底深处打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说的秘密当众抖了出来,这才是真的要发疯!
“江岚川!今天我就宰了你——!”
陆司文像江岚川扑过去,杨雪薇一闪身挡在江岚川面前和陆司文撕扯起来。
“呵呵……哈哈哈……”
那边扯成一团,突然听见笑声,拉扯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往笑声的来源处看去。
Kiro坐在椅子上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们,见她们停止了动作还不满意:“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了?我等着看呢,继续继续,平时肝胆相照互称姐妹,其实早就看对方各种不爽了吧?正好啊,今晚大家都在这里,拿刀的拿刀,怀着枪的也被藏着,都亮出来瞧瞧。多少人巴巴地等着我们闹分裂,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给盼来了。快动手吧还等什么?”
Kiro的冷嘲热讽反而让陆司文和江岚川都冷静了下来,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陆司文怒问。
“大小姐……有位姓张的女警官说要见您……”外面陆家的家仆有些心惊胆颤地回应。
“姓张的,女警官?”陆司文听到“警官”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白浴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芹。
“陆小姐别害怕,是我报的警。”方才一直在看好戏的盛家颖开口了,“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今天会被你们请来做客……所以,我事先报了警,刚好在警局我也有熟人,我就跟我熟人说了,如果我晚上九点还没给你联系,你就该派个属下来陆家找我了。你瞧……我是不是很有远见?”
盛家颖的裤子已经被血全部染红,笑容却是不减。
陆司文不做声,江岚川也不言语,杨雪薇在默默地帮她处理伤口,kiro盯着地板发呆,白浴燃叹了一口气说:“我出去将人打发了吧。”
“你?”陆司文拉长音问道。
“嗯,我。那位女警官我应该认识。”
大半夜的还挺冷,张芹和罂燚窝在温暖的小房子里无声地看电视。都已经全方位窝得好好的了,很不是时候,接到局里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出趟警。
张芹当然不甘愿:“今晚可不是我值班啊。”
对面说我知道今晚不是你值班,值班的同事被一起大案调派走了,局长刚刚亲自来电话说要用人,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麻烦张姐吗?张姐行行好帮个忙,改天我请你吃大餐啊!
张芹穿衣服的时候罂燚正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塞一边感叹:“就是你这种好人最受罪,大晚上的一个电话就把你拽出去了,天亮前能活着回来吗?”
张芹看罂燚膝盖缩到宽大的睡衣里去,将她好好一件睡衣撑得像团大包子。
“小孩子。”张芹轻蹙眉头嘴角却流出一丝笑意,“乖乖在家里待着,大晚上别吃那么多东西,记得刷牙,困了就先睡。”
“知道了,真是啰嗦。”罂燚虽是这么说却把爆米花抱得更紧,“你快去快回!”
张芹拉开门就要走,罂燚“喂”了一声顿住了她的脚步。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皱眉笑的样子还蛮好看的。”说这话的时候罂燚盯着电视看,手里的爆米花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
“之前没有。”张芹说,“以后都听你说。”
门被合上,罂燚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只是电视里播放了什么,她一点也没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