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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雪的指尖突然发白,双手用力的揪着锦被,满心满怀的不甘愿,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怨恨:
“我如此爱他,他却……不信我。”
是的,每一个女人当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最渴求的不是他人安慰性的关怀,当自己被全世界都误解的时候,渴求的也不是他人一个同情的眼神,最渴求的最希望了不过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个让自己全心全意都甘愿付出一切而爱着的人,让他轻声细语般的安慰自己,温柔的搂抱住自己然后对自己说一句“我信你。”
姚天雪是这样期盼的,可是沈恕人最后还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她,就这样狠狠的将她抛弃了,以那样狼狈和不堪的名声。
姚天雪在那夜过后没有等到沈恕人的再次到来,等来的却是一个令她惊喜不已的礼物。她万分没有想到她只是一夜的雨露君恩,竟然让她怀上了孩子。
此刻的她坐在美人榻上,满心愉悦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刚刚大夫走时后的嘱托。这事从昨天晚上说起,三天之前,姚天雪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不经经常性的犯困,而且时不时的就会睡着在任何可以卧躺的地方。
不过这样异常的现象,姚天雪也并没有多加注意只是以为这是身体虚弱,苦夏才有的现象,只是今夏来的早了些,不过在昨天晚上差点晕倒后,小丫鬟们和姚天雪才发觉问题可能不一般。
能红和能白因为曾经受过姚天雪的恩惠,因此听说姚天雪回到沈府后,又立刻回到姚天雪的身边服侍,而且这处也僻静不用受那些人的冷言冷语,世道之下,即使是在这府里,姐妹二人也过的不好,如今暂且就算是在姚天雪这里求个安生吧,至少不用被人刻意纠错,受罚。
姐妹二人在晚上发现姚天雪的不对劲之后,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悄声的对着姚天雪说道:
“夫人这几日身体多是不变,明日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
姚天雪有些疲惫的摆摆手: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苦夏而已,何必那么麻烦。”
说着就要起身准备上床休息,可是就在那起身的一瞬间里,姚天雪恍惚的踉跄了一下,吓得能红和能白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扶住了她。
姚天雪闭着眼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能红和能白却是眼带忧伤的看着姚天雪,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一天上榻去休息。第二天便让能白请来了大夫。
来的不是沈府里那个她见过的魏华大夫,而是从院外来的不认识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姚天雪看看有些踌躇不语的姐妹俩,登时也明白了她们的难处,于是也不张口询问,闭着嘴巴的任由老大夫把脉。
老大夫闭着眼睛左右两手都静心的号过脉之后,才慢慢的捋着自己的胡须慢悠悠的说道:
“夫人近来可是日常发困,食之乏味,还闻不得荤腥?”
姚天雪默默的点点头,神色颇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大夫:
“难不成是什么不治之症?”
“非也,非也。”
老大夫笑着安抚着姚天雪:
“夫人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而是有孕在身,老夫在此恭喜了。”
姚天雪手里的手帕一下子就掉落下来了,满眼的不敢置信: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老夫行医几十年,可从来不骗人的。”
老大夫起身收拾收拾医箱,背在身上笑着嘱咐道:
“夫人不久之前看来是受过不轻的伤,虽然夫人身子骨很好,将养的也差不多了,可是这怀了身子的人可不能大意啊。我开幅药方给夫人,让夫人安安胎。”
姚天雪开心的点点头:
“放心,天雪一定谨遵医嘱。能红能白送送大夫。”
这巨大的欢喜就像是让她重获新生,她的生命中多了一道光。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告诉沈恕人这个消息的,在沈恕人那一巴掌狠狠的落下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恐怕无人能懂,只有她一人独自****伤口。
在这样的青天白日里,沈恕人一个耳光将她掀翻在地,拔枪指着她凶狠的问道:
“说!孩子是谁的!”
姚天雪忽然觉得天没有了光彩,一切都是暗淡无光的,泪眼朦胧的她看不清沈恕人的神色,唯独那样仿佛要将她剥皮抽筋的视线生生的映在她的眼眸里,她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的说道:
“你说什么?”
“你是想说你怀的是沈家的骨肉吗?”
沈恕人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和肮脏:
“姚天雪,我想过你够狠,可是还没想到你如此的下贱肮脏。”
他迅猛的伸出右手握住姚天雪的下颚,逼着她抬头,一字一句如此清晰:
“我从未碰过你,你哪来的孩子!”
姚天雪泪眼望向站在一旁的莫初春,她却撇开头没有言语。无从辩解,再多的言语已经抵不上此时的伤害,她想她已经要放弃了。
“呵呵,呵呵。”
泪一滴滴的滑落到地面上,姚天雪扶着地面的手指一分一寸的握紧,声音里满是悲戚:
“沈恕人,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如此的作践我……”
当天夜里,姚天雪就自己的下药流掉了孩子,不过由于药力太猛身子亏损了下来,一直病到至今,油尽灯枯。其实若是早些条理不是不能好,想来那是就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吧。
突然间屋外有阵风吹过,吹灭了还在虚晃着的长生灯。灯灭人亡,我看着姚天雪还在弥留之际的神识,淡然的问道:
“你所求为何?”
姚天雪的双眼陡然变得晶亮:
“我要清白,干干净净的离开,再也不与沈恕人有半点瓜葛。还有我死后求神仙将我的肉体火化送回寨子里,让兄长还有爹将它撒进大海里,随波逐流吧。我生长与大海,死后也要回去。我是海的女儿。”
我默然的点头:
“允了。”
词句话音刚落姚天雪便魂魄离体随着黑白无常走了。我转头看看,这才发现冥王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居然不见了,我无奈的耸耸肩,仰天长叹:
“又要我一个人处理后事了。”
当夜沈恕人做了一个梦,梦里红鸾帐暖,他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颠鸾倒凤,那女人趴在他的胸前嘤嘤的哭泣,颤抖的手指在沈恕人的胸膛上比划着“天雪”,如此清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