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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松还是第一次听人将“懒”字解释的这么清新脱俗,理所当然的!
“服服服!”他叹为观止:“有钱难买你愿意,我有什么不服的啊!”
只要不用他伺候就行。
周宁见了,就有些不太高兴。
要不怎么说胖子的胸怀就是宽广呢。
他呢,因为有些瘦,所以觉得自己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我说老头,你既然不瘫,刚才我被袭击时你怎么没出来帮忙啊!”他一脸不爽的靠在了椅子上,没有一丝对老辈人的尊重及礼貌:“合着你就是想光吃饭不干活?当我这是养老院呐!你要是真的偏瘫了帮不上忙,我也就认了!就当是被骗了,又或是当做个好事,我吃个亏罢了。但你明明没有偏瘫,却还要装出一副偏瘫的样子,出入都有人推着,坐在这桌上吃个饭还有人喂着……”
周宁气愤的指责道:“你这谱摆的挺大啊?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
过得跟个皇帝似的,就差有人跪在他跟前给他磕头了!
“那你也没叫我啊!”韩元无赖的说道:“你一喊钱文仓,我那就准备好了。可等了半天,你也没叫我。我还以为你嫌我年纪大了,用不上我呢。”
一边说,一边又指了指包青松面前的虾球,对韩明月吩咐道:“那个,再给我来点。”
韩明月乖顺的帮他舀了一小碗,堆得跟小山似的放在他面前请他慢用。
我艹!
“你们韩门这老的小的,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无耻呢!”周宁看大火大,抄了根筷子就在转盘边上敲了敲:“你们老祖宗都要被你们给气的活过来了,你们知道吗?”
韩元手上的筷子微微顿了顿,斜眼在周宁身边一瞄,复又老神在在的继续吃了起来。
“要不是为着老祖宗这点香火,我早就想散了这韩门了。”他含糊的说道:“我觉得老祖宗一定会理解我的。”
现在的韩门,能勉强叫人听个名,有些忌惮就很不错了。他又不是神仙,没钱没势的还能再发展出一个城市来?
周宁:“哼!”
理解个P!
你们韩门的老辈儿都说了,早就想清理门户,灭了你丫的了!
你还坐在这里耍无赖?
回头他就让韩沫沫去收拾你丫的!
被韩元这个老无赖气了一肚子的火,晚上周宁到底舱处理那些刺客时,便没怎么留手。不带任何异能的,上前就是一通暴打。
十几个刺客蜷缩在了一起,再没了站在岸上的威风。
“谁是你们军团领头的?”他打累了,便让刘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然后喘着气问道:“举报有奖,怎么样,谁先来?”
十几人互相看了看,又都低了头,没吭声。
“也是,全都聚在一起呢。谁举报谁傻。”周宁见状不由笑道:“你们是不是怕举报完被大家排挤?被你们领头的惩罚?”
他翘着个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这群人的头顶,慢腾腾说道:“那要是我说举报的奖励是你们的一条命呢?”
十几个人里,起码有五六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奖励是一条命。
没奖励的就是没命了?
“我数到三,要举报的举手。”周宁道:“一……二……”
还没等他数完数呢,十几个人就全都举了手。
周宁的表情顿时纠结起来:“你们领头的,没在?”
一群低着头卖队友的人这才抬了头,然后发现了这个叫他们震惊的事实。
原来大家都举了手!
那真是……太好了!
“你过来!”周宁发现一起问问题时,他们全都不回答后,便点了最前面一个小个子问道:“说!你们领头的是谁?”
小个子身体还是抖个不停,被周宁点到后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回道:“你问的是老板还是队长?”
周宁板着个脸:“老板是谁?队长又是谁?”
小个子回道:“我们队长是钱西财。老板……老板的事要问队长。”
“那你们队长人呢?”周宁又问。
“队长去他二姨家喝喜酒了……”小个子都快哭了:“队长说,你们人少。我们的人数是你们的三倍,这任务不用他出马……”
“队长没在,老板又不清楚。”周宁的心情很糟糕,语气便显得有些冰冷:“你们这举报没什么意义啊……”
小个子的身体剧烈的抖了起来。
周宁便站起身,走到那群人中央,一个接一个的细细看着。
他突然停在了一人身边,弯腰将那人的下巴抬起来和他的视线直接对上:“那你们副队是谁?”
那人只觉得嗓子发干,整个人都木掉了。
周宁的视线极具压迫力,看的那人十分心慌。
“是……”他的嘴巴开开合合的,最终还是说了一个名字:“是刘筠。”
“啊!我跟你拼了!”旁边突然间暴起一人,一口就咬在了周宁的手背上。
“找死!”周宁抬起一掌,将那人直接扇飞了出去!
那人被缚住了手脚的身体直接撞到了底舱的墙面上,然后又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立时便昏了过去。
不用多问,周宁便知道,这个昏死过去的人就是刘筠。
“刘培,今晚你来。明天菲菲,后天沫沫。一天选一个。”周宁看了一下伤口,见上面只有一个牙印,便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一抬脚又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沉声吩咐道:“分寸上拿捏着点,别把人给整死了。”
整死了就不能卖钱了,那他会更不高兴的。
刘培极力压抑着兴奋,低调的应了一声是。
他知道周宁不高兴,便也不选别人,直接就将昏死的刘筠给提了起来。
于是没过多久,底舱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凄厉喊叫。
这夜,海上风平浪静的,一点杂音都没有。
因此这凄厉的声音便显得尤为刺耳。不管是巡逻的海员,还是已经在宿舍里歇下了的资探队员,在听到这第一声喊叫时就全都竖起了耳朵,但是却没一个人愿意听完这全程的。
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痛苦呐喊,听的越久,人就越暴躁。那种绝望和痛苦,听的人心里寒颤颤的,瘆得慌。
韩明月伸手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面色凝重的对韩元道:“师父,这周宁还真是个笑面虎。你听听这叫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酷刑,竟能让人痛苦成这样!还一直不肯停!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韩元半眯着眼睛,将电视的声音调的大了一点:“知道他不好惹,你以后就少去招他!你喜欢长得好看的,师父以后帮着你找!”
韩明月冷哼了一声:“就你那眼光,还是算了吧!”
韩元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我什么眼光?”
韩明月讨好的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就在他肩头轻轻捶了起来:“你眼光太好,我怕人家看不上我。”
见韩元的面色和缓了不少,她便又问道:“师父,以你的经验看,周宁这种人,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呢?”
韩元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半眯的眼睛都快阖上了。只是这外面的惨叫声实在扰人,听得他既烦躁又不安。
“你真打他的主意呢?”听到韩明月的问题后,他突然就转过身,冷冷注视着对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明月便微微垂下了视线:“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不服气在他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寻思着能不能把他勾上手,然后再甩了他……”
外面的叫喊声越凄厉,她的声音就越弱。
这么心狠手辣的男人,她真的能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可不让她报复回来,她又不甘心……
韩明月迷茫了。
韩元见状便直接回了个冷笑:“你真要这么做,以后就别叫我师父了。我和你那几个师妹师弟还想有个体面的死法呢。”
见韩元如此冷淡,韩明月心中不由涩涩的。她强笑了一声:“师父,你担心什么啊。就算我有这个心,那也要对方配合才行啊!你没看到那周宁对我有多厌恶吗?还有,他身边那个姓冯的多漂亮啊!他是绝不会看上我的。”
那姓冯的是个天姿国色,两个韩门的“叛徒”一个娇憨,一个冷艳,周宁天天被这些人洗眼睛,那眼光还能低?
韩元终于和缓了面色,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以后就把他当陌生人一样对待。别动不动就上去招他!你那小心思,瞒谁也瞒不过我!”
韩明月便哎了一声,然后暗暗的叹了口气。
满船上的人,唯一不会因为这惨叫声而猜忌周宁的就只有冯秋意了。
当然,如果龟龟现在也算人的话,那就还要再加一个。
所以当半个小时过去,那惨叫声戛然而止时,整船的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可随后又不由猜想道:难道这刺客受不了已经嗝屁了?
包青松一把放下了手里的菜刀,当先就反对道:“放P!老板都说了,那些人是要拿去卖的。哪就那么容易把人给弄死了?”
卖的钱还要分他一半呢!真要弄死了,谁来买单?
厨子们看着那块被砍断了的砧板,敢怒不敢言。
明明他们才是这厨房里头主事的,去偏偏被个异能者占了地盘。你要是偶尔来看一看也就算了,可你他|妈的一天六顿,顿顿都赖在厨房里,是不是就太多余了?
老板好像没叫你来兼职吧。
“人是没弄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众人转头一看,便见他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周老板正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众人只觉得今天的老板跟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众人只觉得他无比温和,脾气好的叫人诧异。
现如今,周宁的表情好似也没变,甚至他的嘴角还含着笑意呢。
可众人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变得可怕了许多。
“人没弄死,你们一会儿派个人去,给他喂点吃的。”周宁将一盘摆好的果盘吃了个七七八八,然后用拇指抹掉了嘴角的汁水:“包青松,这个点你不去睡觉呆在厨房里干嘛?你还真想一天六顿的吃啊?你也不怕被撑死!”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包青松已经知道他们的老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即便被对方讥讽,他也不觉得难堪,反而狗腿的迎了上来,讨好的笑道:“老板,哪有六顿啊!我一般也就中午吃的多点,其他时候,也就吃点零嘴。”
周宁白了他一眼:“你的一顿饭,都够别人吃一天了。我也不是舍不得这点饭钱,我就是怕你再胖下去,会跟那死老头一样,变成个偏瘫。”
到时候连轮椅都载不动他,让他一辈子就躺死在床上?
包青松跟在周宁后面,慢慢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他也明白周宁的苦心,便只能默默叹了口气,惆怅的说道:“要是我怎么吃都吃不胖就好了。”
周宁都听笑了:“也不是不让你吃。不过你吃完了得去多运动。”
“要不然,你明天跟我进底舱玩一玩?”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对包青松道:“老是窝在厨房里,光是那油烟都能给你吸胖了。”
包青松闻言后,肥硕的身躯顿时一抖。
“老板……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渗人的叫声还真会让他食欲不振的:“我以后一定注意,多吃多动,少吃少动,保证不会再胖!”
周宁见他不肯,倒也没有拒绝。
还是太早了。
等再过上一段时间,等他将这些人的底细全都摸透后,再考虑把谁带在身边吧!
周宁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出意料,龟龟一点都没受影响。
见他回来了,小丫头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沉浸在她的动画世界里,无法自拔!
“这洞洞海绵就这么好看啊!”周宁在她身边坐下后,又忍不住在她胳膊上戳了戳:“比爸爸还好看?”
龟龟反手就是一个抱枕甩了过去:“你好烦!”
周宁将抱枕往边上一扔,伤心的说道:“龟龟你变了!”
龟龟转过头:“我哪里变了?”
周宁道:“你以前都最爱爸爸的。现在却变得这么冷漠,一点儿都不像个宝宝!”
龟龟闻言,鄙夷道:“爸爸!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不吃你这一套的!”
“那你吃这个吗?”周宁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盒冰淇淋:“你不吃爸爸就吃了?”
龟龟眼睛一亮:“你不是说一天只能吃一盒吗?”
周宁将冰淇淋递给了她,看到她心满意足的舀了一大口后,才慢慢说道:“所以你明天没的吃了,知道吗?”
龟龟的表情顿时无比纠结起来。但是冰淇淋的甜美依然在口腔里存在了,她便暂且忘了明天的烦恼,好好的享受现在就行啦!
这么一想,她又高兴起来,吃的眉开眼笑的。
周宁见了,心中的戾气渐渐消散了开去。
所以说,只有春天的太阳和孩童的笑颜能真正的触动人心吗?
他摸了摸手背上的牙印,高深莫测的样子,就像个正在沉思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