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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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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还未走到文德殿,就听的路上有太监宫女纷纷低头朝西侧奔去,苏月不觉惊奇,皇宫内院,向来森严,何曾如此忌讳莫深。

    刚见一太监匆匆擦身而过,苏月才喝止住了他,“这位公公,到底发生何事?”

    “回禀姑姑,听闻有位宫女落水而死,死状及其恐怖,掖庭下了命让各宫派一宫人前去领认。”那位太监说完便立即朝西侧前去。

    西侧?苏月皱眉道,西侧宫殿少之又少,现下只有慕儿的所居住流光殿在附近,苏月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兆,为何偏偏是西殿。

    苏月亦随着宫人往西殿走去,皇宫一分为三,有皇帝常居的乾清殿,御书房包括苏月现在在职的德文殿等,平日里非皇帝传诏一般后宫嫔妃不得入此。

    还有后宫妃嫔及太后太嫔所居住的西殿与东殿,只是坐落位置不同,自然按照宫廷品阶来划分的。蓝烟慕儿贵为鲜卑公主,又册封为淑妃,自然是位居流光殿,流光殿是和贵妃所居,定是风水俱佳之地,四面通透,殿宇周围的亭台楼阁自是颇为精心建造的。

    苏月见离流光殿不远处宫人聚集在此,就知是事发之地。

    还未走近,就见一具女尸已然泡涨的全身发白,脸已经辨认不出模样,这定是刚从池中打捞上岸不久,有一股死人难闻的腐蚀气息和入冬的薄薄雾气,现下只能从衣饰上得出是低等宫女的身份,在场众宫人依次走过一看,不由得忍不住便掩袖作呕起来。

    “你们仔细看看,是哪一宫的宫女?”掖庭执事道。

    见各宫宫人皆摇头不止,执事不由脸色一沉。“你们隔那么远哪里看的清?都走近些,各宫这几天没有丢失的宫女吗?”

    这才听到一个小太监颤悠悠道,“回大人,奴才是长信宫太监,有一宫女倒是昨日未见,因是低等洒扫宫女,也就未回禀主子。”

    执事略为看了看那小太监,便令道,“你还不过来看看,是不是那宫女。”

    “奴才刚看了一眼,因着泡涨面目全非,奴才实在辨认不出,还请大人勿见怪。”那小太监畏缩说道。

    那执事不由脸色一沉,“走近瞧瞧,你那么远当然是辨认不出。”已是不悦。

    那小太监只好朝前走了几步,那执事猛的一推他,“仔细给我瞧瞧。”

    几步踉跄,差点就与那尸体接触到了,一股腐败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小太监猛的退回身体,似受了惊吓,碍于执事的脸色,只好屏住呼吸,仔细看了一眼,才急忙转身跪下,“回执事,正是长信宫殿的宫女。”几欲逃开尸体旁。

    那执事本就长年执掌牢狱,已是面色骇人,“你不是刚才辨认不出?为何现在又如此肯定?”眼神意味不明。

    “回执事,我见她头上的簪子的确是她平日里戴的。”那小太监重重跪在地,“奴才不敢撒谎。”

    “叫什么名字,我们也好回了皇后娘娘。”那执事稍稍才嗤的一声,问道。

    “染意,是刚分派到长信宫不久,跟着萧嫔娘娘的洒扫宫女。”那小太监知无不言。

    染意?!苏月心中大惊,又一瞬间的失神!真是她么,苏月一急,这才走近的一看,脸色已然青白透着黑气,眼白外翻,似是死前受了极大的惊惧,嘴唇也乌紫,死状极惨,哪里还有染意半分的模样,想着那晚哭的凄惨,倒也隐约看着清秀白净。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如说是失足,苏月恐怕自己还不会相信。

    那执事再说些什么也全然没在意,脑袋里嗡嗡作响,见宫人都离去才惊觉自己已然在此处独立,只剩下掖庭侍卫等人。

    “你为何还不走?是哪宫宫女?”那执事见苏月穿着品阶之服,虽有不悦之意,倒也不敢贸然发怒,便还是问询一番。

    “奴婢是二品侍诏,现在在文德殿当差。”苏月微一福礼,才道。

    那执事眼光不定,二品侍诏?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宫女?原来竟是这个人,清了清嗓子,那执事才道,“苏侍诏难道认得此人?”

    “一面之缘,倒说过几句话而已。”苏月避重就轻的说道。

    “下官现在要命人把尸体抬回掖庭,等仵作验尸后回禀皇后娘娘,苏侍诏还是请回吧?!”那执事一挥手,几名侍卫已将那尸体抬在草席中,便离开此处,苏月自是让到一旁,目送着那行人走远。

    苏月见刚放尸体之处还流着一些水印,染意的死在苏月心中惊起惊涛骇浪,那太监说染意消失了一天,是与自己分别后就遇害了还是第二天就遭此,为何她会来到流光殿前?几大疑团搅得苏月心神不宁,为何在跌入池中一天都会未被发现?今日尸体才被发现?到处透着古怪,掖庭对此事是草草了之还是细心查探,不得而知,自己所知道的就是此事是否出自萧嫔之手?

    是否因为她察觉到了染意的异常,才痛下杀手?!苏月决定先暂且抛下这纷乱的思绪,等待掖庭结果出来便知,皇后是后宫之主,自然此事要经过她手里。

    苏月便心事忡忡的回到了文德殿,经历了此事,苏月心情自然沉重,一天都颇为恍神。宫中似乎有太多未解之谜,从前先皇在时,自己经历了诡异之事,现在还毫无头绪,何况宫中之事都是讳忌的,明哲保身是宫人生存之道,苏月自然也是明白的,过多的好奇只会在自己陷于危险的处境。

    皇帝今日总算有些顺心了,也不知这小桂子像是开窍了一般,自己想做什么他都能及时跟上,待服侍近身,便传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开口道,“你涂抹了什么?朕怎么闻着颇为熟悉,好似在哪里闻过一般。”

    那小桂子哪知自己身上什么味道,又不敢与皇帝提苏侍诏之事,只得说道,“奴才昨儿个磕破了头,去御医院求了点药膏抹上,怕是御前失仪,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皇帝微蹙眉头,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般,难怪如此,面上也没有过多苛责,“朕知道了。”复又批阅褶子了,只是不觉烦躁倒少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