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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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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坐在车里,路曼开始冥思苦想检讨书。
她身体向前探了探,问道:“林闯,你有没有写过检讨?”林闯原本是言景旸的司机,他们结婚之后就专门负责载路曼,因为年龄上接近,他算是她在这个家唯一谈得来的朋友。
林闯开始认真回想,示意她坐好,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眼睛,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写过。”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路曼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再次讲述了一遍,听到最后,他深深蹙起了眉:“是个男生?”
“啊?对啊……”可是这不是重点吧。
“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让老板知道,他如果知道你因为帮其他男生既要写检讨还有可能干脆当掉一门课,你……”
路曼立马打断他:“我不会让他知道的。”顺便虔诚地双手合十,“那什么,传授一下经验呗,关于把检讨写地心挚意诚、催人泪下。”
“咳。”林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像是努力想着什么,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边盯着路况边回答:“我只写过一次,我记得那次是因为我有一天晚上喝多了,结果第二天开车的时候就出了车祸,好在车撞上了护栏,老板和我都没什么大碍,就是各自都有些轻微脑震荡。我可是写了上万字的检讨,外带被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路曼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露出善良同情的神色。上万字的检讨啊……
“那次真的感触挺深的,那一瞬间……”林闯努力形容他当时的感受,“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很有可能就这么死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变得很脆弱,思维却转换得很快……”
他说自己想了很多很多,爸妈怎么过下去,剩下的房贷怎么还,女朋友会不会为此殉情,诸如此类。
路曼开始沮丧起来,因为她根本就没那种生离死别的经历跟感受。她那天只是好心、顺手传了一下文件,而已。路曼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戴了帽子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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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旸罕见地没有打电话说他要回家,路曼忍不住想,昨天晚上他碰过她之后一定很后悔,可她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她突然觉得心里涩涩的,于是将一肚子的郁结化作食量,王嫂在一旁看她吃饭,脸上的表情不只是目瞪口呆四个字可以形容。
吃过晚饭,路曼抱着笔记本躲到了二楼的书房,开始搜检讨书的格式跟范文。
翻着那些“图德海”式的逢迎,恶心到不行,还是选了一篇范文下载下来,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字字泣血说的就是路曼现在的感受了。
敲了半个小时,已经接近词穷,路曼揉了揉额角,撑着下巴盯着电脑发呆。
“你在做什么?”
来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忘了动作。
她无措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直到他定定地站在她面前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然而她手还没来得及碰到笔记本,他已经抢先一步点开了最小化的窗口。
看到瞬间放大的视频,路曼松了一口气,她平时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视频播放器把想看的电影搜出来进行缓冲。
这次缓冲的便是安妮海瑟薇的电影《爱情与灵药》。
言景旸看了一眼屏幕,眸光微闪,动作停顿了半晌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语气随意,“一起看吧。”
一开始,一切都是正常的。当电影进行到第三分钟,画面中逐渐出现男人跟女人亲热画面的时候,路曼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坐立不安之间,她动了动,肩膀不小心碰到言景旸的胸膛,烫人的温度却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手疾眼快地点了暂停。
空气静止了几秒。
“也好,我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可以亲自示范给你看。”言景旸说完不等她反应便将人打横抱起走向书房门口,用脚踢上门而后让她抵在门板上。
他依旧面无表情,路曼却在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熟悉的光芒,就像昨晚一样。
他握着她的一条腿绕到他身后,之后托起她纤瘦的身体,让她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然后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缠绵而滚烫的气息夹杂着让人心颤的情|欲,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的翻搅。
路曼被他吻到几乎窒息,小小的回应更是引起他进一步的掠夺。
……
从书房转战到卧室,又到浴室……
翌日一早,路曼是被一阵腹痛疼醒的,捂着肚子下了床。换好女性用品回来的时候,言景旸已经醒了,他正保持侧躺的姿势支着脑袋望着她。
经过一晚的激烈运动路曼没什么力气,慢慢躺下来、因为肚子太疼了索性闭上眼睛。
路曼的体温属于偏高那一种,夏天跟她走在一起的人都说她就像一个小太阳。所以在最冷的时候,言景旸也只是将她的两只脚夹在两腿之间,之后两个人背朝对方、睡成一朵牵牛花的形状。
然而——
此时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她身后的床一点点的凹陷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大掌,慢慢覆在了她的小腹上,一圈一圈轻轻揉按着。
“很疼吗?”他问。
以往,路曼睡前他还没回家,她醒后身边也不会有人,所以这种事,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
鼻子有些酸。路曼点点头,“疼,很疼。”是真的疼,像要把胃整个吐出来的那种疼。
就这样,他速度不变地维持着手上的动作,拿起床头的手机,淡淡吩咐道:“帮我把市里最好的中医请到家里来,我身体没问题……她来例假痛经……半小时?最多二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路曼被言景旸死死按在床上。
看到向自己走来的中医,路曼抓住言景旸的衬衣袖子,“……可不可以不针灸?那些针……好长,也好多……”
言景旸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可以。”
那位中医看不下去,轻声安慰她,“只要不紧张,放轻松,穴位针对的话就不会疼。”
听完他的话,路曼觉得更紧张了,居然还有穴位针不对这种可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质疑,言景旸略显疏淡地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话却不是对她说的,“要针哪里?”
“关元、气海和三阴交。前两个穴位在腹部,最后一个在小腿内侧。”
“嗯,那开始吧。”
要针灸的人难道不是她吗,为什么她的意见那么——
“啊!啊……”咦?好像真的没那么疼。
好心的中医先生临走之前笑得很灿烂又很诡异,“女孩子结婚之后,痛经会慢慢好的。”
当时路曼呈死鱼状躺在床上,听到旁边的人很淡然地回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