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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终点站是东莞,而我即将踏入那座号称世界工厂的城市;可是越接近它心里越是迷茫,那里是火车的终点站,会是我人生停足停靠的终点吗?
车厢里播放着一首不知道名字的乐趣,音调低沉沧桑,像是经历过大风浪过后的悲壮: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定;繁华落定,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漫漫长路,起伏不定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真情向寂寞,人随风过,自有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我不明白歌者是如何唱出如此苍凉的音调,只是有一种莫名地东西仿佛倾入到脑海里;我想到几年前的夜里,那个名叫扬帆的男孩在校园外的河旁环抱着我,在我耳旁低声道:
“湘君,我好想我们能够这样的一辈子。睍莼璩晓”
那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心想只要和自己心爱的那个人能够在一起,哪怕是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记得曾在《意林》里看过这样的一句:一口干粮,一杯白开水,只要爱人在身旁,哪怕荒漠也是天堂。
他环抱着我,低头吻上我娇嫩的嘴唇;我全身一阵颤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有些羞涩有些青涩地与他的舌尖交织在一起。
我叫周湘君,那年我十八岁,貌美如花、轻舞飞扬、青春尚在;他十九岁,阳光灿烂,风华正茂;那夜在小河边我们偷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禁果。
他伸手拉开我蓝色带红带白校服的拉链,扯下我松紧腰身的校服裤子,他呼吸急促,心急如焚,因为他始终找不到那个洞的所在;我俏脸如三月的桃花,呼吸急喘,第一次伸手握住男人的命根,将它牵线搭桥地引进自己的身躯。
疼痛、羞涩、快感集于一身,然后眼泪缓慢地从眼角低落,他扶着我乌黑的头发,温柔地低声说道:
“湘君,我会疼爱你一辈子;我们考到一个城市,考到同一所大学,然后我们时常在一起,然后我们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然后我们就结婚生孩子好吗?”
看着他一脸的真诚,我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点头,我想幸福生活应该不远,就那样的简单;可是如今回过头来,发现青春时的爱是多么的单纯和幼稚,那个和自己一起构思过幸福未来的人早已消失在人海。
歌里又重复唱着:
任世间多少真情向寂寞,人随风过,自有花开花又落---------
是啊,人随风过;我低声念念自语道,坐在上铺的一个男子跟随着车厢里的音调轻声唱着,他的音调里带着一丝忧愁、带着一丝悲伤。
对了,这首歌的名字叫《尘缘》,因为韩寒写的《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里的丁丁哥哥正好唱过,丁丁哥哥唱一句,主人公就跟随着唱一句。
丁丁哥哥说:这是去年唱过的歌,今年唱着还挺有感觉。
主人公跟着说,是挺有感觉。
那时候主人公还很小,在他心目中,丁丁哥哥就是他所有的向往,是英雄侠义的所在。那个夏天丁丁哥哥教主人公如何运球,如何学会试用假动作来忽悠对手。
夏天过后,丁丁哥哥收拾好所有的行囊,握着一张火车票向主人公告别。主人公傻傻地问:丁丁哥哥你是去北方还是南方。
丁丁哥哥扶着主人公的头笑说:去北方。
主人公要跟随他而去,但是嫌弃主人公太小没有带他。傻傻的主人公就问你要去干嘛?
丁丁哥哥露着迷人的笑脸道:我想去和这个世界谈谈。
然后他就一去不返,留给主人公的是那个伟岸的身影,以及临走前说的那句震撼人心的话语。丁丁哥哥还说,等回来了在教你踢球------------
终于有一天主人公也成长了起来,开着哪俩与众不同的1988去找那个世界谈谈;而我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而我记忆中的丁丁哥哥又去了那里,他也去找这个世界谈谈吗?虽然他没有丁丁哥哥那样伟岸的身影,可是他有阳光的笑脸,还有动听的歌喉,年轻阳光的他总喜欢唱那些沧桑深沉的歌。在我影响中最深刻的莫过于他唱许巍的《九月》。
他在灯光照耀处,而我在台下,他站在灯火阑珊处有些孤独和深沉,那个时候我感觉很看不懂他;一曲完毕,台下全是女孩子们尖叫的声音。
他唱完那一首歌没过多久就踏上了远行的路,只留下曾经说过的那些动听的话语;留给我的是那一抹骄傲的背影。
如今的他就像丁丁哥哥一样一去不返,可是我呢?是不是也该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开着1988去和这个世界谈谈,寻找一些早已失去的东西?
可是我的1988,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