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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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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不出东西的我,默默地自己弄了一锅花生芝麻糖。又想吃的同学举手,我可以……把配方贴上来┑( ̄Д ̄)┍)

    凌晨的街道比深夜的时候更加寂静。

    不时吹过的风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这就是全部了。

    千枼打着哈欠的同时,一边猜测着昨晚应该不止自己没有完全没有睡觉。

    走在最里面的由比滨异样的安静,只剩下小皮鞋跟“哒哒”的跟随声而已。不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的,低着头。

    隔着麦当劳的玻璃门,已经能看到针锋相对的川崎和比企谷了。

    “这么早的时间,究竟要来多少人啊……”

    千枼看着更里面一点的两个中学生,才确实的了解到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局面究竟从何而起。

    “大志……这个时间你在干什么啊”

    川崎面无表情的瞪着自己的弟弟。不过,大志也没有退让。

    “这句话我才要说的,姐姐,你到这个时间都在干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

    干脆的回绝了大志的质问,川崎习惯性的捏了捏眉心。

    所谓的家人——无论在各种文学作品中被描述成什么样子——在不想沟通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办法沟通,这才是现实的情况。

    并不会因为拥有同一个姓氏而过分迁就,也不会因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过多的给予理解。

    不如说,正因为是家人,才更加不会去顾及,更加不会去理解。

    长辈对下辈即是如此,

    下辈对长辈也将会如此。

    大概已经被这样回绝过许多次了,所以这次大志索性向雪之下几人寻求了帮助。

    在这个早上,可以说川崎已经被困在了这个快餐店里。

    做好了如此准备和决心的大志,当然不会因为一句已经听过不知多少次的话而妥协。

    “不会没关系的哦,我们是家人吧。”

    家人……

    这个词远比朋友、情侣、爱人、敌人或是陌生人要复杂。

    感觉到了大志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川崎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当然,依旧没有打算将本来情况说出来。

    “……这你不需要知道。不知道的比较好。”

    “川崎,你工作的原因,是因为钱是必要的对吧。”

    比企谷的插入,让对话更加逼近核心。也引来了川崎的瞪视。

    当然,这也同样吸引了雪之下和由比滨饶有兴趣的目光。

    而在场除了川崎之外唯一一个知晓内情的,也是跟川崎一样一夜都没有休息的木下千枼,则是完全无意参与到对话中。

    说起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来到这。

    仅仅是作为一个见证人?

    对于川崎,对于侍奉部。

    还是单纯的跟着门外的动静?

    这都不重要,就像雪之下之前说过的。

    需要优先解决的,是川崎大志的委托——川崎沙希的问题。

    “大志,你上中三之后有什么改变?”

    比企谷有条不紊的开始了信息的集中与分析……

    “是这样呢。确实,不只是弟弟需要学费呢。”

    在听过了几人的来言去语之后,雪之下似乎全部理解了。

    “大志说过了吧——姐姐以前又认真又温柔。就是这么回事。”

    比企谷的总结让大志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姐姐……是我,从我去补习班才开始……”

    “所以说了,你不知道就好……”

    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自己弟弟的头,川崎低着声音安慰着。

    误会解开了,但是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川崎依然紧咬着嘴唇,“但是,果然还是不能中止打工。我打算去大学的。在这件事上不想给父母和大志添麻烦。”

    “那个——我可以稍微说一下嘛?”

    作为陪同大志的朋友,比企谷小町打破了沉淀下来的气氛。

    “怎么了?”

    对于无关人员,川崎还是秉承了一贯的冷淡态度。

    “呀——我家从前开始就是双职工呢。因为这个小时候的小町,回到家时谁也不在哟。即使说我回来了也没有人回应。”

    “不,回应了就很恐怖吧,突然说什么啊?”

    “啊?嗯。诶——哥哥稍微安静下呢。”

    小町以“妹妹”的身份,开始解释着家里面年纪小的孩子的想法。

    “嘛,就是说呢,和沙希小姐不想给家人添麻烦一样,大志也不想给沙希小姐添麻烦哦?能知道这些年纪小的孩子就很高兴了呐—”

    “……嘛,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大志轻轻地跟了一句,然后很不自然的把通红的脸转向了一旁。

    嗯……这种安慰的话,之后要怎么说都好。

    互相理解也好,希望被认可也好,还是表达喜欢的心意也好。

    不过,总算是让川崎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然而金钱的问题对高中生来说非常严苛,数百万的学费依然是一个不能够无视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比企谷带着智者般的慈祥笑容问道。

    “川崎。你啊,知道奖学金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

    ……

    目送着川崎姐弟沿着无人的街道渐行渐远,雪之下喃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兄弟姐妹就是那样的吗……”

    “也是一人而已的吧……也可以说是距离自己最近的陌生人,吧。”

    难得听到自己妹妹真心吐露的比企谷,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解释道。

    这个人到底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陌生人呢……也是呢,这点我非常明白。”

    对于比企谷的意见,雪之下难得的点头同意了。虽然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整个侧脸。

    “不太赞同骑单车的时候载人……请不要再遭遇事故了。”

    在分开的时候,雪之下捏着粉拳,小声的说道。

    不过这个时间,大家的脑袋都转不太动就是了。

    “啊啊,再见呐——”

    比企谷打着哈欠,推着自行车渐行渐远。

    好像忘记了那件事一样。

    “小、雪……”由比滨小小的在胸前挥着手,“我也……先回家了。”

    “诶,情路上小心。”

    “嗯,明天见,不对——今天学校见……木下同学也是。”

    “啊?哦,再见。”

    千枼涣散在街道极远处的视线,再次收了回来。

    “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