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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尤怜最见不得就是未央那幅天下人似乎都理所应当站在她那边的模样,就算她错了在别人眼里也是对的,怒声道:
“你不用这幅假惺惺的模样,本宫从来都没错,错就错在当初没有杀了你!”
“你认为我装模作样也好,假惺惺也罢,只可惜你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在可怜你?那你可真是孤芳自赏了,像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值得让人怜惜吗?”
未央方才那副哀伤的模样不过是在怜悯这后宫女人的无知,却不料她认为是在可怜她。
“哼,就算你没死在我风尤怜的手上,也总有一天会栽在后宫其她女人的手上。”风尤怜苍白的眼眸里含着最后的算计之色。
“劳你费心了,我不会留在这宫中,其她女人能奈我何?”未央只是不明风尤怜这话何意。
“呵呵,夏未央你以为你走的了吗?”风尤怜不甘心,只愿自己死后也要让她和后宫的女人斗个你死我活!
未央怎会不晓得风尤怜心中所想,只是她言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也许可以走,就要看能不能走的干净。
沉默半晌,开口问道:“宇文轩在何处?”
风尤怜扯着唇角笑了笑,风轻云淡:“一个柔弱书生,经不起折腾当然是死了……”
未央刚愤怒的拎起她领口的衣襟,外面却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雪妃娘娘!”
风尤怜容颜上的笑越发深了,眼角略起了皱纹,看着那抹亮光里的黑影,狂笑:“哈…哈哈…,你总算是来送我上路了。”
未央对着玉娆雪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臣妾见过雪妃娘娘。”
玉娆雪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钗在她微微一动而散发出清冷的声响:“起来吧。”
未央起了身,正见云洛逸川也随她一起走了进来:“皇上。”
云洛逸川只是淡然的说道:“私事处理完了就走吧!”
未央妾了妾身便要退出殿中,却不料他也一同转了身,似欲要陪她一起离开瑶华宫。
玉娆雪娥眉微蹙,嫣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意:“皇上如今是有了夏妹妹,连臣妾都不要了。”
云洛逸川挑了挑眉:“爱妃想多了,既然这事当年是你起的头,朕也该给你留空间去处理。”
玉娆雪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他已为这事与她不快很多年了:“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不犯这样糊涂的错误。”
云洛逸川精致的眉眼不动声色浮过深思,随后点了点头:“爱妃明白就好。”
玉娆雪转眼将神色看向坐落在地上不堪的风尤怜:“你这个溅婢胆敢冒充琼华公主,以假乱真祸乱云汉后宫,破坏皇室血统,真是死不足惜!”
风尤怜心中觉只这几句话听起来好笑,别有深意的道:“以假乱真…破坏皇室血统…说的真是好啊!”
玉娆雪眉眼微微眯了眯,转眼又看向身后的阿紫,骂道:“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
阿紫闻言,立马端着毒酒走上了前,放到了风尤怜的身前。
风尤怜睨了眼身前的酒樽玉壶,笑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让我死吗?还是你在心虚什么?是怕我在临死前说出些什么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玉娆雪脸色虽然从容,但仍有一抹紧张的异样,对阿紫喝道:“本宫看你是死到临头还疯言疯语!”
旋即对阿紫怒吼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宫灌下去!”
“不用你如此费事,我自己来便是。”幽幽一句话落下,风尤怜拾起玉壶缓缓的将酒倒在酒樽里,执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仰头便一饮而尽了,望着殿中的水晶琉璃灯光:
“琼花…花玉酿…可是…是好酒…给我一个将死之人…人…真是可惜…了……”
片刻之后,那张本若旷古幽兰的脸在这一刻七窍流血而亡了,只是就连死也未能瞑目。
那双睁大的瞳孔,对这世上仿佛也没了一丝留恋,或许那顺着眼角留下的最后一滴泪也不过是心有不甘的悔意。
而姐姐的大仇也算是报了!
就在云洛逸川查出刺杀未央的凶手后,也曾来过这瑶华宫,只是为了向她逼问解药,风尤怜却一直痴狂的大笑着,因为她说当初刺杀夏未央时就没想过要让她活着,所以并没有什么解药。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担心,若苏七酒不能配制出来解药,或许他会陪不了她多少时日!
未央跟着他离开了宫殿,目光掠过他清浅的容颜,思忖道:“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似早已明了她想要问什么,说道:“如今陌上使臣正住在驿馆,为了掩盖这件事,朕打算让阿紫扮作瑶妃,央儿意下如何?”
未央沉思了会,想着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也没多说:“臣妾不敢妄言。”
云洛逸川缓缓一笑,意态漫然:“如今倒是越学越聪明了,朕想你也有自己的想法。”
未央撇了撇嘴:“臣妾害怕掉脑袋,所以臣妾以后还是少说些话好,以免说错了。”
云洛逸川的目光落在她发鬓唯一发簪上,眸光渐带笑意:“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央儿也会怕掉脑袋。”
未央白了一眼他:“这世上谁会不怕死,皇上不怕吗?”
云洛逸川闻言驻足眺望着天边黯淡下来的天色,死?轻声道:“至从有了你,朕就怕死了。”
未央瞪着他,心底曲解了他话里含义:“既然是臣妾把皇上带的贪生怕死了,那么往后还请皇上与臣妾保持距离的好,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云洛逸川失声的笑了笑,将她抱入怀里时却被她推了开:“抱我做什么?臣妾都说了皇上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云洛逸川无奈而笑,指尖轻勾起她莹润的下巴,那一双明眸璀璨,暗影之中,比那夜明珠还要耀眼三分:
“朕可没说怕死是央儿教的,一直都是央儿在自顾自的往身上揽责任。”
说着,他唇角含着邪魅的笑靥,孩子气的淡淡呢喃,“央儿,朕将你藏起来可好?再也不让其他男人觊觎你的美。”
未央淡然一哼,眸光依旧轻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皇上大可不必费心,红颜弹指老,央儿很快就会容颜不再。”
“这样吗?”他轻轻的笑着,唇摩擦在她颈间敏感的肌肤,温热的气息淡淡萦绕:“那朕陪着你一起老,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未央轻合起眼帘,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蕴含着他的气息:“后宫从不需要容颜衰退的女人,留在皇上身边的永远是青春美貌的佳人,难怪总有人觊觎着那个冰冷的位置,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云洛逸川将她拥在怀里,遥看着天边,温声道:“朕喜欢你可多过那个冰冷的皇位。”
未央被他紧拥着,将头靠在他胸膛,犹豫的问道:“那皇上愿意与央儿远走高飞吗?”
她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些微的僵硬,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唇边笑靥越发讽刺。
他沉默了会,天边晕红的光辉映在眸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出奇的邪美:“朕愿意,只要央儿愿意等朕!”
未央不言不语,眸光涣散:“多久?”
“三年。”
“好,央儿等着小哥哥。”
云洛逸川炙热的身躯拥着她冰冷的身子,修长的指穿梭在她细密的发丝间,并顺势划过她柔软的胸口:“好香。”
他埋首在她颈间,吻着她漂亮的锁骨。宽厚的手掌揉捏着她一侧的柔软。
未央辗转身形,避开他的触碰,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云洛逸川眸中一闪而过寞落的神色,手掌却依旧停留在她胸口,薄唇靠在她耳侧,暧昧呢喃:“原来央儿喜欢这个姿势,正巧,朕也喜欢。”
说话间,手掌已移上她纤腰,他掌间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裙纱传递到她的身体上。
未央胡乱的挣扎,对身后人嗔恼:“皇上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也敢胡来。”
云洛逸川唇边挑起抹邪魅的笑意:“那我们晚上来可好?央儿将朕打入冷宫很久了,朕可是期待重获央儿的新宠。”
“皇上说起这些事来也不害臊。”未央脸色微红,推开他就转身离开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僵在原地,他该如何将她留下,或许只要这次去陌上的进展顺利,他们便能一辈子相守了。
而站在岩石后的玉娆雪却将这一切全部收于眼底,一旁的阿紫低声劝道:“娘娘,天凉了,回吧!”
玉娆雪那双绝美的眸子划过阴毒的狠戾,转身便离开了此处,来日方长,就算他和她之间都知道云洛奕不是对方的骨肉,就算这个孩子只是他用来安定朝堂与后宫的棋子,他仍旧是欠她的。
当日她为救他险些丧命,而她的母亲和盟里死去的兄弟却都是为他而死,他欠她那么多条人命。
夜里,未央正靠坐在窗前,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兵书,她看的很是认真,一页页的细细研摩着。屋内极是安静,书页翻动的唰唰声格外清晰。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纱衣,阳光般的金黄色,在月光的笼罩下似披着一层金色的纱。
这件纱衣是内务府刚刚赶制的,领口开的很大,颈项间果.露的肌肤上是昨夜他留下的清晰吻痕。
云洛逸川从宣政殿那边抽身过来,半靠在门口,静静的凝望着她,眸中含笑,却不忍打破这副美丽的场景。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已是屈指可数,只是这一次离别下一次便永远也不要再分开。
“皇上还没看够吗?”未央突然开口,目光却并未从书册上移开。
“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云洛逸川邪魅的扬着唇角,大步来到她身旁,顺手夺过她手中的书册丢在一旁:“又不打仗,还看这些做什么!”
兵书离手,未央眉心蹙起一丝不耐:“有时后宫就是战场,比起那飞沙狼烟的战场却更加的可怕。”
云洛逸川轻笑着,将她抱在膝上,如玉的指尖落在她心口的位置:“央儿的心何时才能放在朕身上呢?”
未央卧在他怀中,眸子遥遥的落在窗外闪烁的星空:“这得看皇上的表现,表现不好臣妾可会退货的。”
云洛逸川温润的笑,手掌轻轻的拂过她白玉般细腻的肌肤:“央儿都已经用过了,用过的一概不退!”
未央对他翻了个白眼:“无.耻。”
云洛逸川的手臂环在她腰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她身上淡淡的温软幽香,刺激着感官,极是诱.惑:“朕可以更无.耻一点,或许还可以下.流。”
未央突然被他压在身下,如水的眸子呆怔的看着眼前绝世的容颜,他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片。
在这一刻未央没有反抗,双臂如柔软的水草般缠住他颈项,她唇瓣轻启,任由他闯入她檀口中,深深吸允着属于她的甜蜜。
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她被他抱得几乎无法喘息,感觉着他的吻缓慢向下.流连,在她锁骨间留下深浅不一的爱痕。
未央的意识开始涣散,她知道她动情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是那种熟悉的心酸?
云洛逸川深情的看着她,低喃道:“央儿,你愿意吗?”
未央晕红的脸色尤为诱人,她的心中犹豫了会,仍是点了头。
云洛逸川这才温柔的一件又一件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他的内心是欣喜的,或许这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他了。
此时室内的吟偶声此起彼伏不断,在他三番五次的索取下,未央几乎无法再思考,浑身已是酸楚无力。他一直伏在她耳边呢喃,但他说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他几乎一夜未睡,温热的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她微红的小脸。
修长的指拨开她额前零乱碎发,一夜索求无度,莹润的肌肤上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轻薄的蚕丝纱衣贴合在身体上,半遮半掩,引来无限遐想。
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会情难自控:“对不起,央儿,朕弄疼你了。”
他贴在她耳侧,低哑的呢喃,性感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他的唇轻落在她额头,试图去抚平她紧锁的眉心。
未央辗转身体,唇片轻轻的颤动着,似在回应他的话,云洛逸川俯身倾听,只听到浅浅的一句:“小哥哥,央儿痛……”
屋外忽然一个人影,云洛逸川翻身而起,动作优雅穿上锦袍,榻上,未央仍还睡着,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飞身跃出窗外。
院外,白眉忧心的说道:“皇上,不能再拖了,该行动了!”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心里颇为烦闷:“朕知道了。”
白眉淡淡的开口道:“老奴将那边的事也一切都为皇上安排妥当了。”
“嗯。”云洛逸川只是应了声,便转身进了屋内,纵使他心中有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
清晨未央醒来时正见旁边的人看着她,于是背过了身去:“有什么好看的?”
云洛逸川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好看,朕的央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未央嗔了他一句:“贫嘴。”
云洛逸川却忽然将她抱进怀中,声音极其低沉:“如果有一天朕死了,你会难过吗?”
未央撅了撅嘴,毫不客气的道:“皇上死了才好,如此后宫的那些女人便不用守在宫门前日日盼,夜夜盼了。”
云洛逸川心里浮过沉寂,落寞的笑着:“唯独你不盼着朕。”
未央只是淡淡的回道:“盼,有用吗?该来的终会来。”
云洛逸川一笑,笑靥浅淡,甚至无法融化眸底的凉薄:“这话真不错。”
随后便起了身离开。
未央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帝王就是帝王,永远也不知道他会为那句话而不满。
未央起了身,简单的换了件素白宫装,一头青丝披散,只用一根白玉发簪斜插发间,素是素了些,却有种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后来的几日他都不曾来过,只听说他夜夜都留宿在未央宫内,或许那个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吧!
犹还记得他们乘舟的画面,她弹琴,他吹着玉笛,是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幕。
却殊不知这几日深夜之时总有一个人站在窗边看她良久才离开。
未央收了思绪,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对屋外的梦儿吩咐道:“梦儿,我灶上煲了鸡汤,等会送去未央宫给他补补,前几日我看见他手上的伤口裂开了,也不知好些没?”
梦儿正在给种下的茉莉撒了少许的水,听到主子的命令她没有高兴只有心慌,因为她的袖里一直藏着一包砒霜。
她的娘也定是皇上因主子查案,而秘杀的。
如此好的契机,她该怎么办?
未央见她愣在原地,也不出声,夹了菜在碗里,端着碗走了出去:“梦儿,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
梦儿却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色:“我没事,我这就去给主子将鸡汤装起来送去未央宫。”
未央顿时就没了胃口,看着梦儿的背影质问道:“他昨天晚上仍旧是在未央宫对吗?”
梦儿走进了厨房,试探的道:“主子,皇上在未央宫不是很正常嘛!以前就也听说皇上很宠爱雪妃。”
未央转身回了房间将碗筷放了下来,没再多说,况且他住在未央宫也没什么不对,掩人耳目。
梦儿拎着装好的鸡汤走进房间:“主子,鸡汤我已经装好了,要现在送过去吗?”
未央看着梦儿她拎进来的食盒,心里有些烦闷:“算了,这鸡汤还是别送了,想必未央宫也不缺。”
梦儿脸色微变,劝道:“主子,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心意,当初皇上也是陪主子,手上的伤口才裂开的呀!而且皇上手上的伤中毒也是因为救主子才导致的。”
闻言,未央相当震惊:“什么?!你说他中毒是因我而起?”
是啊,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她,他是如何受伤的?而且她一点也记不起他是怎样因她而受伤的。
梦儿有意的提起:“是啊!那日湖边主子遇刺,就是皇上救了主子回来的,这些事主子都不记得吗?”
未央嗤笑了声,站起了身,心烦意乱的走了几步,当日就说玉子宸说话支支吾吾,或许就是因为这事吧!
因此她心中更是烦闷。
待二人到未央宫时,未央正见玉娆雪挽着云洛逸川说说笑笑的走出宫殿。
“等会梦儿你把这个给白眉,我们就…”未央嘴边说着的话顿了顿。
梦儿看向她,问道:“主子,就什么?”
未央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颤了颤,果断的转过了身拉着梦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
梦儿寻着她视线看去才见是玉娆雪和皇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劝她便被拽着离开:“主子主子,你这是干嘛?”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