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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超声波检查并不是次数越多越好。闵医生的建议是,在怀孕满十二周再来医院进行检查。
晨曦第一次正式产检,全身紧绷地躺在病床上,肚子上被抹了冰凉的液体激得他一阵鸡皮疙瘩。
闵医生温和地笑道,“你别紧张,不疼的。”一边操作着仪器,把探头贴在他的腹部来回移动。
晨曦还是有些不适应,干笑两声,扬起脸看天花板上的纹路。之前怀着阳阳条件有限,根本没有产检过,全靠岳宛如的医学知识,不过好在阳阳出生时候非常健康。
“咦,”闵医生略微惊讶地发出一声,晨曦忙不迭地紧张望了过去。
闵医生推了推眼镜,把探头重新在晨曦腹部移动一遍。
晨曦忐忑地问:“闵医生,那个......我......”他是男子却能怀孕已经够惊骇世俗的,该不会又发现了什么吧?
“我发现胚胎数目是双数的,”闵医生解释道。
晨曦不解:“啊?”
闵医生笑道:“就是说你怀了双胞胎,恭喜你。”
晨曦愣了一会儿,讷讷地接过闵医生递来的卷纸,把肚子上的液体擦拭干净,翻身下床。
门外,江铭诚赶紧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晨曦吞吞吐吐道:“......没事!”
江铭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于是皱眉问:“检查单呢?给我看看。”疑惑地看向闵医生,闵医生含笑不语,这事由他宣布就没意思了。
晨曦急忙拦住他道:“真没事,路上再告诉你。”说完便不好意思地与闵医生道谢告别。
坐在车上,江铭诚继续追问,晨曦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附在江铭诚耳边悄悄说:“闵医生说我怀的是双胞胎。”
“真的?太好了,啊哈哈......”江铭诚从惊讶到喜悦,一副傻爸爸的模样。
晨曦道:“别笑了,好傻。”
江铭诚这会儿压根听不进去,他只知道晨曦肚子里是个双黄蛋,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让大家都知道。
“喂,真傻啦?”晨曦好笑地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却被江铭诚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随即整个人被揽在他怀里,听他在耳边语无伦次地道:“我们又要有俩乖宝宝了,真好,真好......”
晨曦枕在他宽阔的肩上,也静静地笑了。既然铭诚不嫌多,他愿意多生几胎。
晨曦怀双胞胎的事情第一个要通知的是江老爷子,否则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你照顾好晨曦,还有我曾孙子,不然你自己就看着办吧,”即使隔着电话,老爷子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的。
这种只要曾孙,不管孙子的行为让江铭诚抽了抽嘴角:“爷爷,知道了。”
“光知道不行,你得做到,”老爷子教训人是一套一套的。
在江铭诚耳朵被念疼之前,老爷子终于挂上电话。老爷子提起毛笔,蘸满墨水,沉吟片刻,对着书案上的宣纸一挥而就,“儿孙满堂”四个字跃然纸张。
康泰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开始哇哇大叫:“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让我什么时候能赶上?”可怜他连对象还没有,儿子更是遥遥无期,铭诚却一下子又多俩孩子。
而陆亦遥和秦闻景直接预定了干爹一职。
晨曦打电话给晨风,晨风手里的文件直接掉到地上,挂上电话后,手舞足蹈地叫道:“我要请假回去。”
直属经理疑惑地问:“你的实习期还差半月就满了,你确定现在请假?”
晨风点头:“必须得请。”嘴边掩饰不住的笑意。
经理开玩笑道:“看你这乐得,肯定不是坏事,难不成你要结婚了?”
“不是结婚,是生孩子,”晨风拿着假条一溜烟跑了。
经理呆愣良久:“这也太早婚了吧!”
***
从产检后的这天开始,江铭诚连公司也不去,整天陪在晨曦身边转悠,一会儿问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困不困,晨风在家待了两天,看到他“哥夫”这样,十分放心地回公司继续实习。
不过,江铭诚一刻也不离开,却惹得晨曦开始心浮气躁:“我不饿不渴也不困,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你没事可做啦?”
江铭诚心想着,高展被他从休假中叫了回来,自己可不是无事可做?我现在最大的事就是陪着你才对。心里是这么想的,江铭诚嘴上却陪着小心道:“别气别气,气坏了我还得心疼。”
晨曦看他坐低服小的姿态,也舍不得真的生气,撇着嘴坐到沙发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葱郁。
江铭诚心忖道,怀孕之人脾气大,容易喜怒无常,看来确实不错。
此时晨曦已经怀孕四个月,大概怀的是双胞胎,肚子已经鼓了起来。但晨曦一直胃口不佳,身形依然消瘦,看上去像个顶着啤酒肚瘦男人,偶尔被江铭诚哄着出门散步,都会引来别人诧异的眼神,因此晨曦近来连出门也懒得去。
而且进入暑天以来,晨曦确实有些喜怒无常的,常常觉得烦闷不堪。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但脾气上来控制不住,等发完脾气又觉得后悔,不该这么对待江铭诚。
“我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晨曦突然出声。
江铭诚急忙摇头,“谁说的?我老婆这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一点也不无理取闹。”并双手奉上削好的苹果。
“不许喊我老婆,我可没跟你结婚,”晨曦不高兴地啃苹果。喊地倒是亲热,他跟铭诚都是男的,也不求能结婚领证,关键是,到现在连个有代表性的东西都没有送。
“再怎么说我也是咱们孩子的爸爸,”江铭诚试探道,这喊声老婆也没什么不对吧?
晨曦被他小心翼翼地样子逗乐了,江铭诚看他终于开心地笑,才悄悄松口气,把人又抱在怀里,在他背上安抚。只不过,手摸着摸着就多了点意思。
由于怀孕前三月是不稳定期,江铭诚谨遵岳宛如的叮嘱,压根不敢动晨曦一下。现在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再让忍着会憋出问题的。
江铭诚伸进晨曦的衣服里,吓了晨曦一跳。两个人平时睡在一床,江铭诚都是规规矩矩的,顶多有一两个热/吻。听着他喷在耳边的炙热鼻息,晨曦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些发热。
怀孕的身体特别敏/感,哪禁得住江铭诚又是舔/弄又是亲/吮的?六月天屋里热哄哄的,晨曦大脑缺氧,大口大口呼吸,连鼻尖上也沁出汗珠。
两人用手解决一次,江铭诚不敢劳累他,只得继续忍着。晨曦瘫软在沙发上,脸上高温还未消下去,皮肤透着红晕,手臂横搭在脸上,由着江铭诚用温水毛巾擦拭身体。
看出晨曦脸上透出疲累,江铭诚把人抱回卧室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好休息,等吃饭时候我再叫你。”然后看着他合上眼才离开。
***
没过几天,幼儿园放暑假,阳阳自然又带回家一朵手工大红花。晨曦给他放进专门的收纳箱里,这里面装满了此类东西。
江家姐姐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晨曦,阳阳放假了没?你说小煜平时也不笨哪,怎么考试就是不及格?”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江铭娴那份无奈。
晨曦笑问:“阳阳刚放假,小煜的通知书领过了?”
“是啊,除了书法课,其他的都不及格,”江铭娴叹气。
晨曦失笑:“这证明爷爷教得有成绩。”短短几个月,江铭娴也变成了操心孩子学业的家长了。
“现在放暑假,我在想要不要让小煜上个补习班,”江铭娴发愁地看着眼前的成绩单。
晨曦道:“铭娴姐,这得看小煜有没有意愿,他没兴趣,你再逼他也没用。而且,咱家的孩子,能快快乐乐成长比什么都强。”
江铭娴道:“这个理我懂,就是小煜这成绩让我心焦,他老师为了这成绩,还专门过来家访。而且他爷爷奶奶没放假之前就打电话,让小煜暑假去那边度假,我怕他一回那边,学的东西忘完了。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这时,一颗篮球从外面滚了进来,然后阳阳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回来,豆子也吐着舌头直喘气。
“你们去哪了?”晨曦问后面跟着的江铭诚。
“去F大操场打篮球,”江铭诚也热得不轻,衬衫上都湿了一块。
晨曦拿了条毛巾递给他:“赶紧擦擦汗,”眼尖地看到阳阳捧着茶缸子,急忙道:“阳阳,不许喝凉水,兑成温水再喝。”
阳阳被发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豆子埋在狗食盆里舔水,弄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江铭诚把自己弄清爽后,坐在晨曦身边,拿起夹子夹核桃,“医生说你要多吃坚果,今天腰酸吗?”
晨曦摇头,手里的核桃吃不完就塞进江铭诚嘴里,自从他怀孕,家里就没缺过这东西,吃得多了,他有些吃厌烦。
阳阳也凑过来,抓了把葡萄干吃,“爸爸,弟弟们什么时候出来跟我玩?”
“你怎么天天问?”晨曦觉得好笑,“不是跟你说还得再等五个多月吗?”
阳阳夸张地叹了口气,掰着手指数:“现在是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还要好久。”
江铭诚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小子着什么急呀?就安心等着当哥哥吧。”
***
江天集团作为一个在华国发展的新企业,营销宣传是必不可少的。作为企业的管理人,江铭诚责无旁贷,要参加访谈,这样才能使企业文化深植在每个员工的心里,才能使江天在业界有影响力。
集团的核心人员都知道,江隽永是挂名董事长,真正的管理者是他的儿子江铭诚。只是江铭诚很少出现,大多由他的特助高展先生代理。
通过访谈,江天集团的员工也都知道,他们的江总才满二十岁就从上一代江总手中接管江天集团,并在接受短短几年里发展壮大,成为华国商人在国外发展最好的代表之一。访问中,江铭诚说道:只要认真做事,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所以,员工也应坚持同样的信念。
这次访问被做成节目播放在金市的某财经频道。半夜十点半,晨曦守在电视机前,等着这期访谈播出。
电视里面,江铭诚衣着严谨,说话不苟言笑,看上去睿智严峻。这样面孔的江铭诚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几乎是见不到的。晨曦觉得这模样既帅气,又很不真实。
阳阳趴在电视机前,觉得很新鲜。倒是豆子,冲着电视直摇尾巴。
***
这期访谈引起轰动大概连电视台负责人也没想到。一来,这档节目并不是在黄金时间播出,二来,财经节目就从来不是热门话题。但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奇高无比也是事实。
研究来调查去,电视台的人发现,收看这期节目的人有很多是女性,而且大多是冲着江铭诚的脸来的。
一个长相不输给电影明星的成功商人,有钱有貌,而且还很有才能,难道不是万千少女们心目中完美的梦中情人形象?所以,毫无意外地,江铭诚变成了街头小巷的热门话题,江天集团也为人们所熟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达到了江铭诚参加访谈的目的。
晨曦的日子还是照过,他大着肚子不好意思出门,去哪里都有车子接送,就连做饭买菜,现在也由别墅过来的厨娘代劳,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直到高展打电话说,江铭诚被某杂志评为年度最佳结婚对象?!
晨曦听完笑了笑也不往心里放,有时还会调侃他两句:“最佳结婚对象,能不能帮我拿指甲剪?”
一般这个时候,江铭诚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直把人看心虚了,再默默地拿指甲剪帮他剪指甲。
于此同时,金市某个饭馆里,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男人,看了一眼电视里的访谈,捏着塑料袋的手握得更紧,很快走出饭馆,消失在茫茫人海。
老板拿着找零的钱纳闷道:“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