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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赛的配合让整个别墅的人都异常振奋,丁旭也开始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程序,可这特护和急诊护士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无从下手之际也只有赶鸭子上架,开始了伺候上帝的工作。
深吸一口气,再狠狠吐出一口浊,丁旭硬着头皮走进乔赛房间,又腾的退了出来,她能哭着说,这真的是第一次么?
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工作,是应尽的义务,作为一名优秀的护理工作者,她从事着无比高尚的护理工作,为人民服务在第一线,如果医生的嘴打的是攻击战,那么护士的腿打的就是保卫战,没有攻哪来守,但是没有守就还要攻,所以她无疑也是个巾帼英雄,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有私心,没有邪念,更没有性别差异,对了!她是英雄,无关性别。
对的,特护,对的,性别,对的,搞卫生。
“搞卫生吧,个人卫生。”丁旭一个举首,扬起下巴,嘴里说得云淡风轻,内心却小鹿乱撞,乱撞,到处乱撞。
乔赛倒吸一口冷气,惊叫起来:“什么——?”
“搞卫生啦,烂屁股。”说完一把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毯,那被包裹在真丝睡衣里的躯体明显僵直了,隐约可见几块腹肌透着诱人的味道,可丁旭全然没看见,突然疑问的噢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重新替他盖好毯子。
什么情况?乔赛瞪着圆滚滚的美眸满是讶异,惊呆的一张脸上也写满了不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胸膛正在不断的升温,因为她刚刚掀开被子的动作,真的有点粗鲁,而且,还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慌张,如果可以,他真想逃,他甚至会觉得这是一种*裸的骚扰,也太明目张胆了。看着她风风火火跑去关窗,又是拉窗帘,又是关门的,一时间也被搞得小鹿乱撞,不禁想尖叫,你想对我做什么?
“注意保护*,呵呵。”丁旭单纯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容挂在红彤彤的巴掌脸上,让他镇定之余更加思绪不定了,这个小丫头不会真的想替他搞什么个人卫生吧?现在不是很流行男护士么,潮,能不能给请个男特护啊?
一切准备就绪,丁旭特意狠狠地拧了下双手,免得因为它们的不争气而露了陷,但是当一双小手落在乔赛胸口的扣子上时还是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木的跟柴棍一样,总是解不开。
“停。”乔赛出声打断,吓得她本能的一缩手,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伏在他身前,一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等着他发话。
看什么看?乔赛想喝止她闭眼,可现在更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该死,她刚刚那些颤抖的动作化在胸口,就成了致命的挑逗,尽管隔着睡衣,可那若有似无的摩擦感还是让他大脑发懵,深吸一口气,面对着她无私的表情,他也只能强作镇定的岔开话题:“那个,哦,潮呢?”
“潮?”
“潮墨。”现在他的发根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细汗,脑子里一片混沌,真想大声质问,潮,你到底在搞什么?
“不在。你平时都叫他潮么?这么洋气的名字,你也叫得出来。”其实她是想说这么洋气的名字他也配,丁旭这边开始聊天,那边也开始敬业起来,麻利的解着衣扣,但是也就敬业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咽口水了。
天!那胸肌,那腹肌,就算从来都没这方面的审美爱好,可还是会不自觉的想留口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那么猥琐,这是工作啊,拜托。但是她的手要往哪里摆才好?她是接触过很多病人,但是根本就不用这么亲密,就算遇见个三无人员,做的是治疗也不是沐浴更衣啊。最最要命的是如今还要面对这样完美的线条,即便她不是个花痴,也会动凡心好不好,毕竟她是凡人么。
“那个什么,你——”丁旭拖延着,有些不知所措,在内心深处不断寻找她那少的可怜的职业操守,小手胡乱摆弄着,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心里居然还有点小邪恶,拜托,亲,这样是不行的,她多希望自己能正视眼前的这个人,直接把他当操作课里的塑料人,可是,塑料人没有肌理分明的线条,也没有肉感温暖的体温。
救命啊,现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各自喊着救命,可是一切还是要进行下去的,不免更加的抓狂。
“那个,你……嗯,啊。”丁旭无力的轻唤一声,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之前不是觉得很理所当然么?病人好久没有洗漱了,就要帮他,仅此而已的事,怎么突然就无从下手了呢?护基课上也是这么学的,怎么就全忘光了呢?到底是要先做什么?真是尴尬,“那个……你想先方便一下么?上厕所,排空大小便。对,先排空大小便,再来洗头擦身,嗯,护基书上就是这样的步骤。”
在丁旭久久的内心挣扎中,乔赛就这么看着她的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淡定,一会儿贼眉鼠眼,一会儿又正气凛然,到如今肯定的说护基上就是这步骤,不禁想乐,怕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人家的工作,再说自己又不是没被女人伺候过,真是难得竟然还会被她弄得不知所措。
“嗯,不用,洗吧。”
“哦。”丁旭弯下身子,取走他的枕头,抱着他的上半身往靠近自己这边的床边移动,让他舒适的躺在床沿,接着开始摆弄洗具,调节水温,安置好一切后俯身低问道,“准备好了么?要开始喽,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
“嗯。”丁旭是弯下腰说话的,温柔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甚至有清雅的香气喷到他脸上,那感觉又怎么会不舒服呢?
“我要用纱布遮住你的眼睛,再用棉球塞住耳朵,避免水溅到里面,肯定会有一点点不舒服,需要您的配合,但是如果真的感到很难受了,你就告诉我,可以么?”
“嗯。”好一个宜兰吐芳,看不见,听不清,被蒙蔽两大感官后的乔赛,此时的触觉感受被扩大得特别敏感,每一个小小举动都牵扯着他脆弱的神经,不禁紧锁眉头。
“是水温不好么?还是哪里难受?眼睛没进水吧。”丁旭的手指穿梭在他头发里,轻轻按着头皮,看着他皱眉,自己不免更心虚了,书上都有教过这些护理工作,她们也在学校里做过实验,就是在那些塑料人上,但是临床上更多的是治疗操作,并不用做这样的个人护理,很多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只能慢慢回忆步骤,就当是一次测验考试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七手八脚的洗完头,丁旭又失神了,擦浴!
硕大的两个字在脑海里闪了又闪,可还是有点艰难,真的要擦浴么?患者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说不出什么含义,总之他们就是这样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拼啦。”丁旭居然是怒吼一声,吓得上帝一阵心惊胆颤。
只见她将毛巾卷在手上做成了手套,然后开始了遮盖*下的身体擦浴。麻利而盲目的擦着那具身体,飞速而卖力,大脑脱机,就当自己是个搓澡的,有什么了不起,一边回顾知识,一边专注想着这就是一场考试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可是很显然,丁旭没想到这次考试,会是不及格。
手忙脚乱,污水漏了一地,擦浴毛巾只带了一条,干净的衣服找不到,最后水都已经冰凉了,第一次擦浴只能草草完事,喘着气,回顾四周,不仅床单枕头湿了,连毯子也弄脏了,很是挫败。于是,换床单,拖地,断断续续的整理完毕,一天就这么晃过去了。
乔赛任人摆布了一天,他想说一开始也是很紧张的,到后来只有盲从配合的份,要知道他被翻过来翻回去,一会儿左侧一会儿右侧,一会儿平躺一会儿又侧,经过这样的折腾,他想紧张都没力气了,现在终于可以被晾着斜躺在床上,简直舒坦极了,背部垫了软枕,脚下搁着按摩器,可能是擦洗干净以后人也格外清爽,他竟然好心情的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
不同的光线总能带来不同的景色。看她应该是累坏了,头发也有些乱,正占着一方窗户休息,黄昏懒懒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睫毛扑闪扑闪,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突然又抬起尖尖的下巴,抿了抿小嘴,眯着眼看天空,光洁的额头上飘着几缕刘海,美好的侧影投到窗户上,风来了吹晃窗子,也吹得剪影玻璃放射出多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