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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茶咖啡,一家明显拒绝早起访客的咖啡馆,个性独立,寓意明显,就这样以娴静的欧洲风格矗立着,淡然的,没有r,鲜有茶客,安逸的晒着街角的阳光,徐徐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午后时光。
“妈……”丁旭的声音有点颤抖,实在不敢想象,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看着妈妈铁青的脸,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丁妈妈一直看见丁旭颤颤巍巍的走进来,那姿势,那表情,分明就是心虚,就是害怕,当她终于走进的时候,实在控制不住,猛地一个助力,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因为太激动竟然差点晕厥,丁旭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她用力的一把甩开,随之而来的,还有狠恶伤心的眼神。
“走,不要叫我妈妈,你穿着一身白大褂是什么意思?还想继续骗我吗?啊?在工作么?啊?你都不在医院工作了,那你是去哪里上班了?一年,整整一年啊,你说你,上班?呵呵,是什么?是当小姐还是当情妇?我都……我都,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没有啊……骗我,你居然骗我。”丁妈妈很激动,声泪俱下,字字痛心,引得丁旭立在一旁泣不成声。
原来,杨阿姨过完年再次前来综合医院就诊,仗着医院里有人,很是狐假虎威,谁知道,四处炫耀了一番才发现丁旭早就已经不在医院上班了,稍稍一打听,居然还传出她是因为给人家当情妇暴露了,才自动辞职的,之后更是消失的无隐无踪。
可想而知,当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传到老家,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老家都传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她突然就从了众人纷纷抢夺的女神,成了人人唾弃的笑料。
所以丁妈妈才会连夜赶来,想证明自己的女儿是乖的。没学坏,可偏偏事与愿违,医院里没人,是真走了,打电话质问,她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说她寒心不寒心?
“你说。给我个说法,为什么好好的就不在综合医院上班了,是因为你真的不喜欢,干不下去了。所以才辞职的,嗯?是不是?是不是?你到底说话啊?”丁妈妈焦急着为她寻找理由。多希望她说是,早就知道她不喜欢当护士,如果早依了她是不是就没事了?现在却闹出这样的事,她都后悔死了。
“哎呦,是你们医院的人呢,是吗?当小三的是很多哦。长的也一般么,真不知道勾搭上谁了?居然还穿着护士服,不会是扮演制服诱惑的那种吧?嗯……现在的老男人都喜欢穿这些衣服的人,什么护士啦,空姐啦,学生啦。”
“啪——”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丁旭的脸颊上,丁妈妈一直在想等女儿的解释,却不得,终于因为邻座人的多嘴而爆发了。怒吼道,“脱了。脱了这身衣服,你还像样么?你还有什么资格穿着它么?”
“大妈,你不要这样,姐姐真没有。”丁玖玖狠狠的瞪着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一个老女人,浑身的烫钻饰品,廉价又俗气,一个小女人,年纪不大却一副老成模样,很闲么?还在那里乱嚼舌根,真是气死她了。
“闭嘴。脱不脱,你脱不脱?”丁妈妈喝止住丁玖玖的阻拦,一边打着丁旭,一边扯着她的衣服,情绪有点不受控制。
丁旭强忍着眼泪,解开扣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换工作服,她是在做本职工作,但是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说起,脑子里一团浆糊。身子一颤,工作服已经被妈妈扒下,一把扔在了地上,可妈妈还是很不解气,重重的踩了两脚,像是种发泄。
“你说,你不喜欢,想换工作,你说啊,你倒是告诉我们啊?那就换啊,回家啊,养着你,伺候你,会差你吃,还是会差你穿,啊?会骗人了,会撒谎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丁妈妈抹着泪花,已经哭成了泪人,她那是打在儿身痛在己心,到最后更是在自己身上捶胸顿足,唉声叹气,好不伤心。
“妈——妈妈——”丁旭拦着妈妈痛打自己的拳头,让那一下下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呦,啧啧,还一身名牌,身材也不错,有料啊,难怪难怪,长相平平也还是相当有资本的么,呵呵……你要说她没赚外快,还真是可惜了,再说,当个护士也太想得开了,你看,这一件衣服怎么也得上千吧?”老女人在那里指手画脚,很是开心,满脸的兴奋,好像是在现场捉奸一样。
丁妈妈听旁座一言,顿时愣住,看着女儿穿着简单的衬衫,领子上打个金片,这样的衣服就要上千?她想也不敢想。
“闵闵,你老公家境不错,也没见你这么潇洒,看看人家,啧啧,要靠当小三才有这些。你就好了,嫁进我们家好吃好住,还嫌什么?成天叫着离婚离婚,等你真离婚就没市场了,当个护士,别说是现在身上的衣服,以后就穿地摊货的命,除非你也学她给人家当情妇去。”老女人一脸鄙视,声音又大又响亮,在场的人想听不见都难。
“啪——”果断干脆的,又是一记脆响,丁旭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哭出声,只把金豆子撒,她没有学坏,可是她不能说自己被绑架去了,一时间找不出其他理由来圆谎。
“哎,大妈,你干嘛这样,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打人,你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了。”丁玖玖急了,拦在大妈和堂姐中间,堂姐就是个一根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真是的。而大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都是边上那个长舌妇惹的祸,说的跟真的一样,才让大妈失去理智,那女人就怕天下太平,气死她了,当下就厌恶的瞪着老女人,没好气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无、事、生、非。”
“哎呦,小姑娘你不要太冲哦,我又没说你什么。是她自己不要好啊。医院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是能理解她们的,又苦又累又没钱,走捷径当然很正常啦。”
“够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管别人的事么?你叫我出来谈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就是那样了。”老女人身边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制止住她的言语。她也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无事生非的主。
“哎呦,许闵闵,你可搞搞清楚哦?什么叫就那样了?这离婚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时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告诉你。我们家不会给你给你一分钱的,我弟弟有什么不好。他对你也是千依百顺,当初要娶你的时候……”
未了,咖啡店里唯一的两桌客人,都各自吵了起来。这就是该咖啡馆的精妙之处,非营业时间段,只提供非卖品且特高价的白开水。爱咋咋地。没有老板出面制止战乱,没有多余的上帝来看笑话,各家演绎着各家的那本经,活色生香。
静静的,这个时候,手磨咖啡还没进捅,没有咖啡馆应有的惬意味道,只有空气清新剂的刺鼻香薰,这样的氛围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开战时该有的模样,等到中午时分开始煮咖啡以后。所有的人差不多也就该散了,那时慵懒温暖的咖啡香就会掩盖了火药味,依旧是很小资的气息,不会遗失了美好。
丁妈妈扯着女儿的衣领,很生气的问:“好啊,这就是名牌,就是你要的?就是你辞职的原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坏?”
“阿姨,名牌其实也没什么,那个老女人自己还是一身假名牌呢,假的,玖玖也经常穿这样的名牌,都是假的,不值钱的。”马井涛真是第一次领教了丁家家长的厉害,突然有种要好好表现的想法,这一家人闹成这样,毕竟不好,况且堂姐还是很照顾他们两个的,理所当然的站出来圆场,不管堂姐到底为什么撒谎,但是玖玖信她,尹佳萌也信她,那他就一定是站在她一边的。
“不是那身份,就别穿那档次,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别去伪装,买不起你却想虚荣,丁晓旭,你越活越可以了啊,你跟别人一样,有出息了啊。”丁妈妈捶打着丁旭,却被玖玖制止了。
“有话好好说,大妈,你问问清楚么,表姐又不是那样的人。”丁玖玖不是要圆场,她只是知道尹佳萌是绝对相信姐姐的,所以她也相信,姐姐不是那块料,傍不了大款,当不了小三,理由很简单,因为秉性纯良。
“你给我闭嘴,你好到哪里去了?书不好好念,还谈什么流里流气的男朋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贪慕虚荣穿名牌,还是假的,你也好不到哪去。”
“玖玖以后就嫁我。不劳您费心。”马井涛大吼一声,青筋暴怒,着实很吓人。他本是谦逊有礼的,但也不是没有脾气,被丁妈妈一刺激,当下就拉着玖玖救往外走去,你可以说他脾气暴躁,也可以说他人品不好,但是维护自己的女人他就这脾气,就是他老子也别想管他。
“我也不想操心,你说,那就给你时间自己说清楚,你要说什么?编,继续编啊,男人呢?是谁?到底是谁?没做坏事,那是什么理由你要辞职?你说啊。”
一阵沉默,无言以对,唯有眼泪。
“叮咚——欢迎光临!”前门打开,自动铃声开始报幕。
进来的是一个绅士,面庞冷峻,衣冠楚楚,一身的高贵脱俗,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臂上挂着白衣服,眼神坚定,神态自若,直直的走到丁妈妈面前。
“您好!”
“你?是?你……”丁妈妈一阵局促,被无声的气场所震慑,竟然有点结巴,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