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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戎抬手,按了两下耳朵,他不是怀疑自己幻听了,而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能给忘了,那个丫头盯着的人可多呢,并不是没了余想,就是他。
前面茶几上摆着玫瑰花,白色和香槟色,缠着珍珠和水钻,精致,动人。
好东西,谁不喜欢,谁不惦记呢?
他笑起来,“郑俊,你喜欢沈非烟,这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你记得当年,她脚上总带着一串白金带小花的脚链吧……”郑俊比划着,“这么多年我都没忘,总看到那脚链在眼前晃。”
江戎自然记得那脚链,那所谓的小白花,是朵小雏菊,五瓣的,花心是颗小金豆,磨砂的。更记得那天,沈非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翻身,脚腕上的白金脚链一荡,她说,“今天中午你打球的时候我去外头买水,遇上个老同学,他说要转学过来。”
江戎觉得从那天起,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余想,沈非烟的小学同学。
一生怎么那么长,不是娘胎里碰面,就总有人比自己更早的遇上她。
不过说余想是沈非烟的初恋情人,那就是胡说八道!沈非烟的初恋明明是他!第一个接吻是他,第一次拉手是他,连第一次说喜欢,也是对他。
他抱着沈非烟,真正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时候,这些男的都只能靠想象。而沈非烟在他身上,辗转*的样子,这些人更是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她最好的样子,这些人都没见过。
算了,大家“层次”不同,他也不用和他们计较!
“江戎,对这事,你没意见吧?”
江戎收回思绪,压着身子和心灵的双重难受,说道,“怎么会。不过,你说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也就是混的好的那几个,混的不好也不敢想呀,那找女朋友,也得看看她前男友对吧。”郑俊捞过烟盒,“从她选前两任的眼光里,就直接在候选名单里刷下去一半。”
江戎略微佩服地说,“原来你们还有候选名单。”
“那有什么奇怪。”郑俊点了烟,夹着烟想事,好像在江戎旁边,特别的有情怀。
又说,“那可是沈非烟呀……那种被淬炼过的,那种见惯繁华沉浸过的大气,当年那么小已经那样,何况又去国外住了几年。简直不敢想。”
他语气赞叹,像当年在学校背诵赤壁怀古,“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江戎想了想几天前用枕头砸自己的那个“疯婆子”,头发乱着,睡衣也乱缠在身上,他笑起来,说,“你们的女神,的确。”
郑俊站起来说,“那就这样。”他抬着手上的烟,“你不抽烟,我不薰你,你没问题,那就成。”
看着人出去,江戎笑着靠在沙发上。
心想沈非烟挑剔,才看不上那些家伙,他可不愁。
sky进来,把个对讲机放在茶几上,“我把这放在这儿,非烟姐还是没来,我让人在门口等着,她来了就给你通知。”
江戎点点头说,“水常清那个赌场的事情,外头人知道吗?”
sky说,“当然不知道!”
江戎看着前方,淡声说,“其实有时候适当的透漏一些消息,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sky心里有点莫名其妙,一时不明白,“是因为水哥那边有什么动静?他不是已经去外地了?”
江戎摇头,说,“在我心里,还不至于把他当个事。”
sky明白了,那就是为了心里当成“事”的人——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有一个。
出去打听了一圈,不一会就打听到了,原来大家在琢磨追沈非烟。
sky顿觉崩溃。
他已经够忙够累了。
他立刻找到刚刚见过江戎的郑俊,把人拉到一边,悄声问,“郑俊哥,你和江戎哥说,要去追沈非烟?”
“对呀,怎么了?”郑俊整了整脖子上的白色领结,“怎么样,哥今天帅吧?”
“帅!帅!”sky忍着笑,悄声说,“你知道水哥那赌厅,为什么被关了?”
“得罪了江戎不是吗?”
sky摇头,靠过去说了几句话。
听话的人,脸渐渐被白领节也衬的发白了。
郑俊突然一巴掌拍在sky肩膀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口风没有透,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怎么知道你胆子那么大,想打沈非烟的主意。”sky揉着肩膀。
“什么打主意,我是看非烟可怜,想给她撑腰!”郑俊说,“你不知道女生那边,把她传成什么样。我想着好歹以前那么风光过,也是班里男生喜欢过的女神,拉她一把。”
sky懵逼了,“说她什么?她有什么让人说的?”
“她劈腿江戎呀,不是最先你说的!”郑俊肯定地说,“我听人说的,都是听周小宝说的。”
“什……什么时候?”
“几年前了呀。不是你说,沈非烟一定早就和余想好了,虽然和余想一前一后过去,但一定早就劈腿了江戎。你是江戎的人,当然不会有假。”
sky一副要倒大霉的样子,“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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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中文名叫周小宝。
他用名字给周围人深刻地诠释了,包装的重要性。
他从伴娘的房子里把祁晓洁十万火急叫了出来,给女朋友派了个任务。
而后自己去找江戎了。
江戎看着桌上按了静音,但在通话状态的电话,不明所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派他出去干活,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还让自己搞“窃听”。
sky说,“我想,将功赎罪一件事,婚礼后和你说……”
江戎说,“什么急事,用你现在就铺陈。”
sky苦着脸不敢说,沈非烟一会就来了,外面的谣言一准包不住,到时候沈非烟会撕了他!加上江戎。
对讲机刺刺拉拉一响,里面有人说,“注意,各单位注意,非烟姐到了!”
他心里一颤。
却见江戎拿起那对讲机,看了看,感兴趣地看着他,“这对讲机,多少人有?”
“嗯,工作人员,都,都有!”
江戎放下,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非烟还没来,你就这么大张旗鼓,怕人家新娘不够恨她抢风头吗?”
sky:“……”
自己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接连做错。
sky要绝望了。
他磕磕绊绊说,“哥,你相信关心则乱不?”
江戎靠向沙发,很淡定地说,“你意思说,你这样还都是我的错?”
是因为关心江戎出错?
还是因为关心沈非烟出错?
——说什么都是错!
sky这次真的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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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烟和桔子,四喜一路往里面走。
风吹着她的头发,香气撩人,阳光照在她发间,每一根头发都是发亮的,落在她手臂上,手臂上也亮着不可见的金色质感。
熟人还很远,她们走在小路上,已经感觉到杀气。
桔子说,“你这都武装到牙齿了,我怎么还是觉得不安全。”
沈非烟假模假样笑着,说,“看得出武装到牙齿了吗?我今天提前两个小时化妆的,用了美白的牙膏,刷了两遍牙!”
桔子看她。
沈非烟立刻露出笑,呲牙,侧面对着桔子,让桔子看她旁边的小牙,“白吗?”
桔子摇头,“以前比美貌,现在都比男朋友,比老公,比孩子,比事业,你什么都比不上!”
沈非烟假笑着说,“要不是你说,我不来人家不去你婚礼,我才不来!”
四喜说,“非烟你就当来吃个自助餐,等会站我旁边,我看谁敢说你。”
桔子给了他一巴掌,“就知道吃!”
沈非烟放下手,身上的披肩闪开,风吹着她的裙子,飘逸妩媚,她心里瑟瑟发抖,对四喜说,“我谢谢你,等会给我拿点顶饱的,这衣服穿着不能多吃东西。”
桔子推她一把,“吃什么吃,群狼环伺,这种场合,和战场一样。”
沈非烟说,“我武装了呀!”她抚着自己的手臂,“你别推我,太冷了,觉得皮肤都冻的有点脆弱,你这样推我,我还挺疼的。”
桔子,“……就你娇气!”
沈非烟,“……我回来就带了一套你结婚我可以穿的衣服,今天这场加演,我穿不合季的衣服,你还怪我。”
四喜说,“没事,有咱们俩走在非烟旁边,成了她完美的接地气道具,人家都是真正的有钱人了,谁会和她计较。非烟别难过。”
这不就说他们是穷人……
沈非烟幽幽地说,“……本来真的没有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