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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冰凉的手,虽然在黑暗之中楼远黛看不见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形状,但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触觉也就格外敏感,只是摸了几秒钟楼远黛就断定了现在正被自己摸着的是一只手。
这只手十分的修长,手背的触感非常好,丝滑柔软又带着些冰凉的感觉,像是在抚摸上好的绸缎一样。但是当楼远黛的手慢慢的转移到掌心的时候触感就有些变化了,指尖以及手心上方生了一层硬硬的东西,像是常年手握兵器形成的老茧。
之前也没仔细观察过罗兰的手,这修长的手是非常符合罗兰的特点了,但是手心到底有没有老茧楼远黛还真是不知道。
没办法,楼远黛把这只手翻过来让它手心朝上。现在就算自己摸着的人不是罗兰也得硬着头皮确定一下,反正刚才也摸过了,如果真的是沉睡子这里的史官的话总不至于让人摸一摸就被惊醒。
地上的手现在是手腕朝上,楼远黛紧贴着这只手向上抹去一路上到了他丝滑的胳膊上,手感真好,她不禁心想。
紧贴着向上摸得话就算是对面的人穿着长袖楼远黛也能把手钻进他的袖子里,所以她一个激动把大半只手摸到了人家袖子里去,直到手背上传来布料摩擦的感觉她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猥琐。
地上的人非常安静,一点也没有要诈尸的意思,楼远黛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越发紧张,微微颤抖着的手终于找到了脸的准确位置。
是罗兰没错,楼远黛的手触及到那有些长的柔软头发的时候就知道是罗兰了,因为罗兰的发型有些骚,留着动漫之中美男子一般长的头发还在额前弄了个三七分,不过楼远黛成人长得好看的人无论把发型弄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好看的,这发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能将他的怪异凸发的淋漓尽致,但是到了罗兰头上竟然找不出哪里违和来,甚至还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发型和他很配。
为了确定倒在地上的人是不是罗兰,楼远黛还特地把手伸到了他腿的部位想摸一下是不是有那个盖住整个腿的外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手一路畅通无阻的接触到了一只腿,当然还隔着裤子。
楼远黛感觉有些神奇,又在那根腿上来回摸了好几把才确定这个富有弹性的、摸上去似乎挺长的东西确实是一根货真价实的腿,而不是变异了的外套。
发型还是那骚包的发型,但是外套却没有了。楼远黛还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考虑着“外套去哪了”这种问题,然而这时一只刚刚被她亲密接触过的手阻止了她继续占便宜。
“摸的很舒服?”昏过去之后一睁眼就看见有个猥琐的女人一边摸着自己的腿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苟且的事情,一般男人绝对不会是罗兰这种反应,还用非常惬意的语气问那猥琐的女人摸的舒不舒服,当然楼远黛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猥琐的女人的。
“还行。”楼远黛讪讪的缩回手来,再这样诡异的环境之下,两个诡异的人凑在了一起并且进行了一场诡异的对话。
罗兰不是一般人,他是血族的血皇,所以对于自己被猥琐的女人摸了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关心人家舒不舒服。
而楼远黛更是古今罕见的奇葩,竟然在罗兰问出这种问题来之后不是心虚的解释,而是厚颜无耻的承认确实手感很好,如果此时二人身边有其他人的话可能他们会被这两个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极具冲击性的对话冲晕。
“你的衣服?”第二个问题扔然没能问到重点,楼远黛的脑回路确实是一般人自叹不如的。
“刚才一不小心掉到坑里去了,衣服就在里面没捞上来。”
罗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消失,但是楼远黛压根就没有在他们周围摸到什么坑。
“血族史官沉睡的地方有很多精妙的机关,就算碰上会移动的大坑也不用太奇怪”罗兰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晕过去了,这里的防御措施做得非常好,绝大多数是很多年前已经坠落的纯血种布下的,当年他们不下这机关的威力可谓是毁天灭地,不过时间过了这么多年威力变得这么弱也情有可原。”
“你都把衣服牺牲在里面了”楼远黛怕罗兰再一次神秘失踪,所以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衣服“还叫弱了很多?”
“你没有经历过上古时期”罗兰伸出手来拉住楼远黛的手腕,似乎觉得楼远黛扯着他的衣角并不安全“所以不知道以前的那些神魔有多么大的能力,那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可以说现在我们能够站在这里也要感谢那些前辈在每一次大战争之中保留了余力给我们留下这个世界。”
这么可怕,楼远黛心想。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上古时期一样”楼远黛被罗兰拉着向前走,听到他说的这番话也忍不住开口“你出生最多就一千多年吧,这种关于上古时期的事情好像亲自经历过一样。”
罗兰在黑暗之中笑了一声:“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不过对于那个时代的好奇心也促使着我查阅关于那个时候的文献,久而久之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那你可真能想象。楼远黛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不知不觉在这个隧道之中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楼远黛也曾经想象过身处在上古时期是一个怎样的景象,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周围太黑暗把楼远黛的想象力给压制住了,无论她怎么想脑海之中出现的都是一片黑的画面,其中有一些星球漂浮。
“大概十几分钟”罗兰还在楼远黛前面,并没有再次掉进神秘的陷阱之中去“无聊的话就说会话吧。”
十几分钟啊,真是漫长。罗兰话音刚落楼远黛就开始思考要问什么问题了。
其实有个问题楼远黛一直想问罗兰,但是又觉得他不会回答自己,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消磨时间也可以。
“你为什么把铩羽给我?”楼远黛终于开口问道,血族之中的人都知道铩羽的功能,在不为人知的特定情况下能够实现人的一个愿望,就算是罗兰不知道要实现愿望的条件是什么把铩羽留在身边以后还有机会解开这个秘密,但是这货却非常爽快的把铩羽扔给了自己,虽然说铩羽在身上能够更方便罗兰找到自己,但是楼远黛绝不相信罗兰把铩羽当成了一个定位仪。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楼远黛猝不及防的把脸撞上了他的后背,虽然他皮肤很好但是在这种时候一层薄薄的皮根本发挥不上什么作用,楼远黛的鼻子再次很不幸的受到了伤害。
疼,摸着自己鼻子的楼远黛用控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头顶,虽然面前一片漆黑但是可以确定罗兰的脸就在她眼睛所看向的方向。
面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出来他这是转了个身。
正对着自己的吧?楼远黛抬着头把视线投向黑暗的某个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见罗兰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怎么了?”楼远黛的手腕还被罗兰拉着,可以确定的是突然失去声音的罗兰并没有再次掉进一个神奇的坑里。
冰冷的气息舔食着楼远黛的楼远黛的脸颊,然而罗兰又突然没有了声音,让这原本就寒冷的气氛显得更加寒冷。
“只是在想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你。”
你别问我啊,楼远黛听了罗兰的话有些无语:“然后想出来了没有?”
“你觉得呢?”罗兰凑近了楼远黛,没想到血族呼出来的气息在这冰冷的环境之下竟然显得格外温热,楼远黛感受着罗兰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微微抬头向那边蹭了蹭。
罗兰:“……”
“我觉得你肯定是有阴谋”楼远黛说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凑近之后暖和了不少,不过也不能凑得太近,血族身上的温度比人类的低,楼远黛要是贴在罗兰身上温度绝对能够降低好几个度“其实我想把这玩意扔了来着,但是看样子好像挺重要的,所以就勉为其难的收起来了。”
其是楼远黛当初想的是自己反正已经那么倒霉了,就算再加上一个可以暴露自己位置的铩羽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罗兰那天神经病突发来追杀自己然后碰上了非常倒霉的自己,然后这霉运也能传染传染传染到他身上去,自己倒霉当然也不能让别人好受。
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罗兰是不会追杀自己了,不过那个真实世界之中的罗兰什么时候追杀过来都有可能。
接着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楼远黛觉得今天的罗兰沉默的时间特别长,好像突然得了抑郁症一样。
楼远黛歪了歪头,黑暗中看不见罗兰的表情,楼远黛实在是不想在继续这种尴尬的气氛了,所以伸了伸手想要戳一戳前面的罗兰,就算是他“嗷”的一声叫出来也比现在沉默着要好,当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罗兰不可能“嗷”的一声叫出来,但是楼远黛还是在心底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果然几秒钟之后并没有传来楼远黛非常想听到的声音,手指戳在胸上很有弹性,不知道血族是不是身材都这么好,戳一戳之后还有在戳一戳的欲望,楼远黛从来都非常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委屈过自己,所以又在这手感很好的胸上戳了好几下。
罗兰的胸没被别人戳过,最起码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没有哪个大胆的血族戳了一下又一下,然而眼前这个比血族弱小的人类似乎想让他发出某种惨叫而一直在戳胸,这种恶行当然要阻止。
还没戳过瘾手就被制止住了,明显比楼远黛体温低的手握住了她正在作恶的手,硬生生的把那只手从面前的胸上掰下来,然后楼远黛就听到头顶上来一阵沉重的叹息,这是她戳了罗兰很长时间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你得了抑郁症?”楼远黛总算把心中的郁闷吐出来了,罗兰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楼远黛非常憋屈,真是一问三不知,知道也不搭话,说是来找什么门,但是在这个隧道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什么发现,甚至到现在楼远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真怀疑她突然见光的话会立刻眼瞎。
“没有”对于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的楼远黛罗兰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按照罗兰说话只说半边的风格楼远黛非常肯定的是这话说到这里肯定不会再有下文了。
果然在这句话出口之后罗兰接着开口:“走吧。”
神特么走吧,楼远黛还想知道他到底抽了什么疯,没想到这货完全不接茬。
说完之后不由分说的就扯着楼远黛继续向隧道内部走去,被罗兰扯着的楼远黛非常纳闷:“就算你死扯着我往那边走,到了那里我又什么都看不到,你把我扯下来有个什么劲。”
“这样重要的时刻当然要你亲眼见证,毕竟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罗兰话又多了起来,今天他一直在沉默还有正常状态之间徘徊,看来现在他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可以把那扇门拿出来,罗兰道,不过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是看不见的,连触摸都没有办法,不过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麻烦。”
“当然不是麻烦”楼远黛开口“你不是告诉我你早就完成任务了么。”
不知道这句话又让罗兰想起来什么,原本扯着楼远黛向前走的人再次停下来,楼远黛经过上次惨痛的回忆早就有了准备,在罗兰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并且迅速的把另一只还能够自由行动的手捂在自己的鼻子上。
虽然有点疼,楼远黛的目光之中泛着泪花,但是比上次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