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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陌涵被掳去的瞬间,刺眼的灯光直射进凉萧瀚的眼里,他本能的用手遮挡,便在此时,汽车的车门突然打开。
“杀!”
一群全身充满杀气的黑衣男子迅速从车上下来,而后有纪律的分散两侧,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凉萧瀚死死的给包围起来。
“陌涵呢?”
手掌放在腰间,凉萧瀚满脸戒备的看着周围这些煞气强烈的男人,拧着眉头,冷声喊道。
“等你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为首的男人脸上长着一道可怕的刀疤,满脸阴鹫,低垂着的眼帘里闪着浓浓杀意,话音刚落,便朝着凉萧瀚攻了过去。
“不自量力!”
凉萧瀚眼中杀机盎然,未有思索,迎战而上。
夜,越来越黑,丝丝小雨渐渐笼罩大地。
吕陌涵揉着疼痛的额头,迷茫的睁开双眼,入眼是一片漆黑与一个男人清冷的背影。
“你是谁?”
风呼呼的吹着,雨滴渐渐打湿她的衣衫,她坐起身来,光亮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夜连我都不认识了?”
面前的男人突然转身,熟悉的面孔,高蜓的鼻梁,浓密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狂妄肆意的冷笑,一双深邃冷冽的双眸透着深深的寒意,虽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却已让吕陌涵通体发寒。
“教官!”
她站起身来,乌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哆嗦着嘴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教官?”
吴云翎迈动脚步,光泽的皮鞋每走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吕陌涵的心底。
“教官说笑了,夜就算忘记所有人,也不敢忘记您啊!”
“是吗?”
衣领被他用力的拽起,吕陌涵仰着脑袋,大大的眼中透着倔强,只是自然垂立在下的手掌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
“你若眼里有我这个教官,与凉萧瀚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用告诉我吗?你是以为我会阻止你?还是担心我没钱给你送上一份拿得出手的贺礼?”
一声声质问,一个个字眼,像刀子一般刻进了吕陌涵的心中。
她抿着嘴唇,巴掌大的小脸此时一阵苍白。
“教官,我与凉萧瀚结婚,只是为了赢取他的信任。我嫁给他,也只是为了替他的未婚妻做挡箭牌,教官在Y市安插了那么多眼线,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吗?”
“我不知道!”
一把将吕陌涵甩到一旁,吴云翎坚毅的脸上依然一阵冰冷,他俯身,用力扣着吕陌涵光洁的下巴,说出的话语,似乎是从冰里砸出来的一般:
“你在凌枭门这么久,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传回组织,也没有只言片语留给我,你是真的爱上凉萧瀚了?还是说你早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卖给他了?”
“吴云翎!”
一声大吼,吕陌涵仿佛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对他关爱有加的男人到底去哪儿了?他那张漂亮的嘴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她掰开他如铁般的手指,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黑暗,轻声说道:
“我从小便受你教导,将ABS看成是我的一切。组织将我当成一个杀人机器,你也将我看成是一颗棋子。为了你,我逃出组织,可后来竟让我残忍的清楚,这只是一个针对与我的阴谋罢了。”
她动情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眼中是无法隐忍的凄苦与无力:
“我不怨组织,不怨你,只因我清楚,谁先爱上,谁便输了。可是教官,我吕陌涵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想在我痛苦纠结,在我一次次付出以后,还受到你的质疑。若你真的那么不相信我,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不要让我活的这么痛苦。”
她手掌贴着她的心口,缓缓后退。
吴云翎看着女子痛苦的样子,紧抿的嘴唇也微微松动。
他不是不相信她,他只是不相信自己罢了。
当他在东南亚听到她结婚的消息时,他差点崩溃。曾经为了组织而欺骗了她,他一直心存愧疚,想要向她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说起。他不想失去她,可他竟将她亲手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说ABS是他的一切,可他是她的一切。他不是没有感动。没有心颤。只是他不敢,他只能逃避,若不如此,她会死的,组织怎会放过一个逃跑的人,怎会允许一个已经动情的杀手存在?
暗夜,冰冷的雨滴拍打在两人身上,漆黑的夜色将两人的神情埋藏在一片朦胧中。
吴云翎迈动脚步,缓缓走向那个孤单的身影:
“我爱你,只是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他微凉的声音暖了她的心田,眼中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她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他:
“噗!”
口中喷出一抹鲜血,她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胸口此时竟插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为…为什么?呃!”
下一刻,握在他手中的匕首被用力的抽出,她失去支撑,狼狈的跪倒在地,只是眼中依然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这样,你回去也好向他交代!”
他的声音仿佛从风中飘来的一般,她捂着胸口,尽管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并未插在她的要害处,但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疼,他怎么能下的去手,他怎么会这么狠心?
“当年,是不是你从吕天泽的手中将我抱走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前面的那个身影没有任何动作,只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
“吴云翎,你什么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给我起名为吕陌涵。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看我一人疯狂的寻找,你是不是很得意?”
伤口疼的要命,她身体渐渐冰冷,好冷好冷,嘴唇早已失了光彩,一片苍白,可她却还是倔强的问着。
“二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有能力将你从Y市抱回去?夜,回去吧!你记住,无论凉萧瀚如何对你,ABS才是你的家。”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凉萧瀚脸上挂着冰冷的泪珠,痴痴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吴云翎,人是会变的,我也不知道我如今的心到底在哪儿?’
当吕陌涵捂着伤口赶回与凉萧瀚分开的地方时,雨地上躺着一个又一个凌乱的尸体,而凉萧瀚却不见了踪影。
“萧瀚!凉萧瀚!凉萧瀚,你在哪儿?”
她扯着嗓子,像疯子般的大叫。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可他受伤的模样,他满脸鲜血的样子却强迫性的钻进她的脑海。
“凉萧瀚,萧瀚,你在哪儿,不要吓我好吗?”
伤口已经疼的麻木,眼前的情景渐渐开始移动,她知道她快要昏倒,可她却依然倔强的扶着树木,鼓励着自己。
‘我要找到你,萧瀚,我要找到你。我刚知道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当年没死,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轰!”
突然,眼前亮起了一排排车灯,吕陌涵遮着眼帘,而后眯着双眼,勉强向远处看去。
灯光下,男人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她哽咽着,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萧瀚!”
她动情的叫着。
“混账!”
身子突然向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远处飘去,胸口被他的脚掌重重一击,撕裂般的疼。她狼狈的扑倒在地,勉强爬了起来,半跪与地,嘴角却是再次溢出鲜血。
“还跪在那里干什么?忘了你的职责了吗?”
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吕陌涵艰难的站起身来,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为什么?为什么?’
他踹了她,他竟踹了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踉跄着脚步,就这样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视线渐渐模糊,他的身影却渐渐放大。终于,在她已经走到他的身旁时,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陌涵!”
耳边似乎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可她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
吕陌涵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却格外逼真的梦。她梦到凉萧瀚受着伤,满身的鲜血,她梦到吴云翎将匕首插进她的心口,看着她与凉萧瀚倒地,哈哈大笑。
空间转移,她进入另一个场景。眼前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厅,地上是一件又一件凌乱的衣物。柔软的大床上,两个毫无遮拦的身子交织在一起,凉萧瀚冷酷的样子,田玉儿刺耳的嘲笑声,那么明显,那么可怕。
“不要,不要!”
“夜,你怎么了?”
身子像是从水中淌过一般,额头上是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吕陌涵看着魅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擦了擦额头,知道她做了一场噩梦。
“我怎么在这儿?”
看着身旁熟悉的装扮,吕陌涵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宜鑫公寓,只是,她明明记得她见到了吴云翎,她受了伤,满世界的找凉萧瀚,可是他还踹了她,对,他踹了她。
她低头,看着胸口缠着的厚厚绷带,一阵痛意传遍全身,让她瞬间喘不过气来。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那晚你全身是伤的被公子抱到了医院,他像疯子一般,差点就把医院拆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种模样,那么冰冷、那么狂躁、却要好像很是害怕。夜,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会……”
“别说了!”
胸口又是一阵尖锐般的刺疼,吕陌涵躺下身去,想象着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被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吴云翎说,他爱她,可是却狠狠的刺了她一刀。
她受着伤,满心担心的找着凉萧瀚,可他却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也许是真的太喜欢他了,她竟觉得吴云翎的那一刀都没有他的那一脚狠。他前一刻才告诉自己,他是那个陪她一起长大的小孩,可为什么后来又要打她。
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问你忘了你的职责是什么了吗?
是啊!她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是田玉儿的挡箭牌?还是他的保镖?或者他会允许她履行妻子该有的职责?
“夜,我可以不说,不过那晚乔凡最后去了现场,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情。他说了,公子若不是踹了你那脚,或许你此时就在酷律堂的监牢里了。”
“什么意思?”
吕陌涵睁开眼睛,不解的问道。
“乔凡说,那晚是你与公子两人一同出去的,虽然你现在是他的妻子,但凌枭门的所有高层人士都明白其中的内情,所以你依然只是凌枭门普通的一员,而只要是凌枭门的成员,便该将保护公子放在第一位。可是,在公子与敌人纠缠的时候,你在哪儿?”
听到魅的质问,吕陌涵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只是,她依然无法接受他踹了她,要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受伤了啊!
“我……”
“你先别解释。”
看吕陌涵要回话,魅摆了摆手,站起身说道:
“我可以认为你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可酷律堂的人会听你解释吗?他们只会觉得是你没有保护好公子,到时一个保护不力的罪责将你治罪,谁又还敢说什么?就连公子,怕是也无法将你救出。”
“可是当时……”
吕陌涵还想解释,却再次被魅打断。
“当时有谁知道你受伤了?天空那么暗,又下着小雨,你觉得凌枭门的人都有透视眼吗?”
“那他也不给我说一声,就那么用力的踹了我?”
虽然内心已经明白过来,但吕陌涵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嘟着嘴,发发牢骚了。
正在吕陌涵满心纠结凉萧瀚踹了她的事情时,对面的房间内,凉萧瀚一脸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左颢轩,冷声喝道:
“少废话,赶紧把药拿来。”
左颢轩后退一步,拿着药瓶在手中把玩,看着面前着急的好友,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就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拿来吧你!”
看着左颢轩欠揍的模样,凉萧瀚冷哼一声,一把从他手中将药抢了过来。
“艾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咚咚!”
正在吕陌涵满脸悠闲的玩着手机喝着酸奶时,外面却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
魅站起身来,跑到门口去开门,却被屋外的那人拉了出去,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就在吕陌涵等的不耐烦时,却见魅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走了进来。
“喏,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药,用法都给我说清楚了,你看,公子还是瞒关心你的嘛!来,快过来,我帮你上药。”
“他的破药,我才不要。”
吕陌涵撅着嘴唇,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魅手中的药,便向门外仍去。
“本公子给你的药,不好吗?”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危险的声音,吕陌涵尴尬的抬起头来,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他一身高贵冷艳的黑色西服,清冷矜贵的容颜上此时布满寒意,吕陌涵冷的直打哆嗦,咬着嘴唇,僵硬着步伐缓缓向后退去。
“你出去!”
他咬牙的声音,仿佛比冰块还要冰冷。
魅悄悄回头,给了吕陌涵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恭敬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拉上了房门。
“我……”
吕陌涵嘴角一弯,脸上洋溢着一抹献媚的笑容,一边缓慢的向后退去,却见男人表情毫无变化,一步一步向前,逼视着她,转眼便将她逼到了墙角。
“公子…不…萧…萧瀚,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后背靠在墙上,看着男人冷然的目光,吕陌涵急忙改口,手抵着他的胸口,毫无底气的开始求饶。
“错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危险,吕陌涵急忙小鸡捣米般的狂点头,却见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
他身子微微前倾,薄凉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她的红唇,暧昧的问道:
“既然错了,那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我……”
说话间,两人的嘴唇有力的摩擦,擦出激烈的火花,让吕陌涵身子微微战栗。
“唔!”
嘴唇被男人彻底的封住,他巧妙的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吕陌涵颤着双眸,全身发软,却不敢推开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
“过来!”
一吻终落,吕陌涵红着脸颊靠在墙上,而凉萧瀚早已经坐在了床上。
“喔!”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却让凉萧瀚身子一僵,双眸更加漆黑。
“啊!”
当吕陌涵低着脑袋,慢吞吞的走到凉萧瀚身边时,她娇小的身子突然腾空,接着便已被他抱在了怀中。
“疼吗?”
“啊!”
男人的思路变化的太快,就在吕陌涵还害羞的不知该如何时,凉萧瀚的手指已经划过她的胸口。
“不…不疼!”
她脑袋像拨浪鼓一般,用力的摇着头。
“怎么会不疼呢?”
吕陌涵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心疼与自责,他一手揽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却是放在了她的衣领处。
“别!”
红唇轻启,吕陌涵脸上发烫,直接从脸颊红到脖颈。
“不听话?”
他声音暗哑,漆黑的双眸中藏着一丝她看不清的东西,她目光微颤,不情不愿的缩回了手,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他冰冷的手指在她身上划过,她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终于,衣服退却,她缠着绷带的身体袒露在他的面前,吕陌涵身子一颤,却见男人的眸色骤然一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
吕陌涵又羞又恼,身子僵硬的坐在他的怀中,却见他的双手缓慢的伸到了她的身后,头靠在她的肩上,蹙着眉头去解她的绷带。
“到底是谁?”
当她胸口上狰狞的伤口完全袒露在他的面前时,凉萧瀚脸色骤然一变,他声音晦涩难懂,但吕陌涵却是听出他藏在心中深深的心疼与自责。
“不疼了!”
她轻轻抓住他在她伤口上摩擦的手,晶莹剔透般的大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从小到大,她执行过那么多次的任务,几乎每次都会受伤,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她,这样为她心疼。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