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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抬头一看,惊恐地发现丹尼失去战斗能力,心胆俱裂地喊:“丹尼!你怎么了!你要坚强啊,你动一动啊!喂!”
丹尼的腰已经对折,脑袋陷在木桌子里,不省人事,双臂软绵绵地垂在桌畔,昏迷得纹丝不动。
奥托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兄长说的“搞事”是要谈收捕大卫的交易条件,顿时后悔莫及地去攥腓特烈的手,楚楚可怜地求饶:“你还好吧?不要怕,你还有我,我懂你的心情了,我会加油的!”
腓特烈也后悔自己恶心到奥托了,手脚局促地不敢再搂他,只攥着奥托的手,话里有话地互相勉励:“是啊,只剩下我们俩了,不能放弃,一定要加油啊!”
“嗯!”奥托感激兄长不计前嫌,泪汪汪地用力点头,两人浓情蜜意,和睦无比。
维多莉娅观察得两眼发亮,醍醐灌顶地想:“原来是这样!男人是越打越亢奋的体质啊!打一棒再给糖,腓特烈就对女友百依百顺、爱不释手了啊!好有道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然后大神官关切地扶起休克过去的丹尼,试图如法炮制。她一搂丹尼,英俊的男精灵就软绵绵地歪在她臂弯里,像只昏睡的哈士奇,舌头挂在唇角,眼珠无知地翻白,脑袋一仰,像凋谢花蕾似的坠下去,一脸猝不及防的茫然表情,金发里还淌下头破血流的一线红色。
然后维多莉娅摇着生死不知的丹尼,又温柔又期待地急切嚷道:“丹尼!你还好吧?不要怕!我懂你的心情了,我会加油的!”
丹尼神志不清地幽幽醒转,刚恢复听力就听见维多莉娅在说“我会加油”,吓得他魂飞魄散,捂着流血的脑袋,愤怒地瞪着女友大喊:“求求你了!别加油了!我承受不住啊!”
维多莉娅一脸懵逼,暗想他不应该跟腓特烈一样充分享受、乐在其中吗,怎么是这个反应。
丹尼深深恐惧着强势妻子的家庭暴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蹒跚冲向奥托,神思恍惚地喃喃:“我,我还是坐到这位美女身边会安全点……”
奥托怕被丹尼认出来真身,连忙伸手轻轻推丹尼,口里羞涩地喃喃:“叫我奥蕾莉娅就好了……你坐过来就太挤啦。”
腓特烈看见精灵大神官身边的椅子空出来了,暗想机不可失,连忙站起来,欣喜若狂地蹭过去占座,试图在维多莉娅身边占据有利地形,方便偶偶细语。
在腓特烈急切站起来,一脸慈祥地走向漂亮神官时,丹尼指着奥托身边的沙发嚷:“你看,这不是有空地了吗!”走过来就要坐。
奥托想偎依着兄长坐,更害怕被丹尼认出来,此时瞧见腓特烈一脸慈祥地抛弃自己去献媚,顿时心头一酸,也有点苦,两者混合,变成怒不可遏的委屈,于是他娇嗔着拽住腓特烈的衣袖:“我还活着呐,你就去勾搭比我好看的!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腓特烈被女友粗暴地拽回来,重重摔回沙发,扭头却看见奥托委屈咬唇,依依不舍的泪花在眼睛里转,他明明需要兄长,却攥着兄长袖口不吱声,这倔强的屈服姿态,只有对视的人才懂。腓特烈顿时心软,伸手轻抚奥托脸颊,拿道歉去抚平伤口:“我谁也不去勾搭,你也是。”
奥托这才发现自己对兄长有孺慕之情。可是腓特烈同样照顾他的感受,叫奥托心里又高兴又羞耻,在尴尬的情景下,七八种心情碰撞成了怒海惊涛,叫他不敢动弹,只挺直腰、端正坐着瞧哥哥,咬着唇角专心忍住眼泪,两人唯有对视来互相鼓舞,勉励大家一演到底,努力坚强体面。
这一瞬间,亲情澎湃,仿佛千难万险都能咬牙克服,合力去摘悬崖上的樱桃。
丹尼傻傻站在这深情对视的两人身边,发怔时突然惊醒:“我好像忘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然后掌风袭来。丹尼天真茫然地回头一看,果然瞧见维多莉娅充满渴望,一脸羡慕地依葫芦画瓢,伸手来抓丹尼,并且斗志昂扬得双目喷火,志在必得地呐喊:“我还活着呐!你就去勾搭比我好看的!你怎么不去死!”
丹尼魂飞魄散地喊:“你不要学他啊!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呀……”一句话没说完,求偶若渴的精灵神官已经气吞山河地攥住丹尼的后衣领,豪情万丈地一拔,只见双目睁圆的丹尼身不由己地飞起来,四肢在半空猎猎飞翔,像一颗定向打击的炮弹,准确摔回女友身边,一头扎破椅垫,倒栽葱地种植在椅子上,两条腿倒立着摇晃了一下,噗通折在桌上,打翻了两只酒杯,露出屁股来怒视苍穹。
维多莉娅气喘吁吁地把爱慕的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我谁也不去勾搭,你也是!”
丹尼的半边身子捅进椅子里,屁股纹丝不动地矗立在天上,两条腿代替胳膊搁在桌上,保持了严肃的静默,没有发表任何回应。
腓特烈攥着奥托的手,两个人张口结舌,一起凝视沉默的丹尼,包厢里回荡着歌唱家震耳欲聋的高音,除此之外就只有维多莉娅俏脸绯红的喘息声。
“那个,神官大人,神力超群是天主的赐福,而且我确定丹尼先生会逐渐迷恋上这个优点,”腓特烈凝视着沉默的屁股,于心不忍地斟酌措辞:“但是在丹尼先生找到其中乐趣以前,您应该稍微克制一下力道。小皮鞭一开始都是轻轻地抽,红蜡烛一开始都是高高地滴,循序渐进比较好。”
律子注视着节操值稳步下滑,终于抓心挠肝地镇定下来,幸福美满地把跌落的节操值转换成节操力,库存起来。
“为什么……”维多莉娅悲伤地凝望狼藉的现场,表情渐渐消失,失望地喃喃:“为什么你们吵吵闹闹却能永不分离,像有绳子系着一样;为什么我拿绳子牵着爱人,却会害怕一次吵闹就让我们天涯永隔?明明做着一样的事情,有人甜蜜,有人悲伤;明明努力和男朋友腻在一起,我却觉得注定会分离。”
维多莉娅茫然地失望一阵子,低头捧脸,疲倦脆弱地轻轻说:“两个人本来没有缘分,全靠我一个人死撑。我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可是他为什么要嫌弃我呢?我总有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如果我能永远坚强就好啦。”
然后大神官用力捂住脸,纹丝不动地端坐在那里,任气氛悲凉尴尬,放任冷场。过了半晌,腓特烈才看见清澈的水滴从神官的手腕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