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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打了一个喷嚏。
总司随即一脚伸了过来,“机器人打什么喷嚏?”
辛夷也很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呢?忽然就想打个喷嚏,然后发现我竟然有打喷嚏和流鼻涕流眼泪的功能,就打了啊。”
不知道暗疾什么时候回来呢?可想狠狠踹他了。
电都充好了吧?她回收之前,看到他醒来了。
这文盲,竟然不知道充电的重要性。
他们身为机子,没电能活吗?
“太上皇情况有一点改善。”锦书看完最新检查之后,对辛夷说。
“新方案用对了。”辛夷说。
锦书道:“是的。”
她蹙眉,是也不是。
因为方案换了好几天了,之前效果甚微,她和刘大安都想着再换药了。
今天忽然就好转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而这个好转,不是瞧着精神好些,是今天做了一些检查,心衰的情况有所好转,血氧上去,血压也有改善。
“继续先用这个方案吧。”
辛夷凑头过去看贵太妃的血象和一部分的检查结果,道:“贵太妃情况也好转了一点啊。”
“嗯,有一点好转。”锦书颌首。
就怎么说呢?
贵太妃的身体之所以还能维持一下,是之前漠南尊长给她用的药,还有一点作用。
但是,随着药效的消失,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而她的肝肾损害,也会逐步加重,这是不可逆的。
现在,又忽然有了一点的好转,这和太上皇的好转联系在一起看,就有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怪异。
命理运势的东西她不懂,但是从医学上来分析,只能说是因为太上皇好了一些,她心宽了,高兴了,也跟着有些好转……吧。
“继续照顾和用药,我回去了。”
宁慢慢一早就到了萧王府。
她很重视婶婶给她的任务,认为这是最重要的事。
她的装扮是比较素净随意,因为周元去传话的时候,就说婶婶希望她打扮得像个邻家姐姐,充满亲和力。
她不知道邻家姐姐该是什么打扮,但是充满亲和力,她还是能略懂一二。
如果穿着太过华贵,则与人格格不入,是没有亲和力的。
所以,她梳了松塌塌的发髻,搭配淡雅衣裳,妆容不修饰,素颜朝天。
因为睡眠不好,她脸色略显得苍白,眼底有淡淡黑晕,安安静静地坐在正厅里等到婶婶回来。
待看到婶婶大步回到,她连忙站起来,唇角扬起,巴掌大的脸一下子就充满了腼腆而开心的笑容。
锦书看得心里很是喜欢,这个女孩有她的魅力。
柔柔静静地,叫人看了心情愉悦。
“婶婶!”宁慢慢福了一福,行了个礼,唇角扬得更高一些,“您回来了。”
“坐!”锦书压压手,“不必多礼,稍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身衣裳。”
宁慢慢乖巧地哦了一声,“您去换,我在这里候着您。”
锦书听着这软软的声音,着实治愈,飞快地回屋换了一身简便素淡些的衣裳,与她一同出门去了。
青柳山庄坐落在绿水青山处,风景秀丽怡人。
恰逢是踏青季节,附近一带游人如织,车马堵塞了道路,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锦书有些无奈,不是送到偏僻地方去的么?怎么游人这么多?
而且,在这里堵车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认知里,古代是不会堵车的。
锦书最烦堵车,心里有些烦躁了,好几次掀开帘子看情况,倒是宁慢慢淡定如蛋,脸上始终维持着娴静温柔的微笑。
“婶婶莫急,道路会通的。”
她还安慰起锦书来。
锦书沉了一口气,道:“我下车看看情况。”
宁慢慢道:“我陪您去。”
锦书本想拒绝,但见她已经当即站起来要一同下马车,便也不阻止了。
吩咐车夫昌叔在原地等着,她们往前走走。
如今非节气,只寻常的游人怎么会堵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否前方发生了事故。
她们往前走了大概三百多米,便听到了妇人的哭声,夹在一堆嘈杂咒骂之声里头。
锦书带着宁慢慢从马车和人群里挤过去,又遇到一堵人墙,人墙环绕成圈,足足有三四层之多,锦书跳起来都没办法瞧得见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哭声和焦灼的骂声。
“你这个小疯子,你放开他,放开他,再不放开我要你的命。”
“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骂声之外,还有女子的哭声,“我的映小姐啊,您别吓唬奴婢啊,您放下簪子,您放了他,咱去摘李子,摘果子,好不好?”
锦书努力想往前挤,但围观的人密不透风,一堵墙似的根本挤不动。
宁慢慢在外男面前不敢有什么大胆举动,只能跟在婶婶身后,小声地说着:“让一下吧,让一下。”
她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到。
锦书问旁边看起来尖酸刻薄却没挽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女人,“姑娘,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声姑娘,让女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面山上滚了石头阻挡了官道,大家停车去搬石头的时候,有一个女孩被调戏了,被一个小子撩了裙底,摸了胸口,那女孩一下子就发疯了,拔下簪子勒住那个小子,现在僵持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她不放开。”
锦书问道:“没有官差来吗?”
“来了,但是那女孩很疯癫的,官差也不敢怎么样,只能劝着,怕她真伤了那小采一花贼。”
女人说着的时候,里头又传出尖叫声,“映小姐,使不得啊,您使不得,快放了他。”
锦书闻言,一把抓住女人,“姑娘,那发疯的小女孩多大啊?”
“十二三岁的样子吧,我才瞧了眼,就被挤出来了。”
这里距离青柳山庄很近,有没有可能这个发疯的映小姐,就是她要找的映郡主?
锦书也不管是与不是,先要想办法挤进去再说。
她拿出荷包,往后方撒了一把铜钱,然后放声喊道:“谁掉银子了?”
有好些人刷刷回头,见地上躺着一个个铜板,甚至脚步都没挪一下,倒是一路过来的人弯腰捡了几个。
正要再想办法的时候,却听得宁慢慢发出高亢的尖叫,“哪个登徒子,扯我的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