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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洛宸抑止怒火,在宁浩抓住他手的瞬间,彻底的爆发出来,挥开宁浩,也不顾伤势,抢起拳头,就朝宁浩的脸上打去。
我见状愕然的瞪大眼睛,生怕宁浩一怒,不交出果果。见洛宸打他,连忙出言阻止,“洛宸,不要打他。要他交出果果。”
洛宸一把揪住宁浩的衣领,流血的拳头,停在宁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上,愤怒的瞪他,“说,果果在哪,把果果交出来。”
宁浩竟一点也不生洛宸的气,被洛宸打倒在地上,不但不挣扎还手,反而任由洛宸打。
这会儿见洛宸打他的拳头,不断的滴着血,他双手一把抱住洛宸的的拳头,一脸心疼的表情,“小宸儿,你别冲动,你的伤……”
“你闭嘴。不准你叫我。”没等宁浩把话说完,洛宸的拳头,就落到了宁浩的脸上,这一拳洛宸打的很戾,直接把宁浩打的吐血,竟有半颗牙齿混合着血吐了出来,可见,洛宸下手有多重。
“洛宸,在这样打,你会打死他的。”虽说宁浩以果果为交换条件,让我对他很是恼怒。可再怎么说,也是他把我从夜寒的手里救下来的。
我从不觉得,所有的妖,都是恶的。
宁浩对洛宸的容忍和心疼,觉不是假的,足以让我看得出来,宁浩他是真心担心洛宸。
“他这个丑露肮脏的妖怪,他会这么轻易的被打死。”不知哪句话戳中了洛宸的痛处,他面目狰狞,失控般的狂捧宁浩。
宁浩既不喊痛,也不还手。只是见洛宸失控,便一把抓住洛宸流血的手,狐狸尾巴缠住洛城的身子,一只胳膊从洛宸的腋下穿过,猛地带力,把洛宸反压在身上,抓住洛宸的胳膊,把洛宸按在地上。
“畜生,放开我。”洛宸本就受伤,连翻攻击下,哪还有力气和宁浩拼。被宁浩压在身下,任其挣扎怒吼,也挣脱不了宁浩的桎梏。
“小宸儿,你现在受伤。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想杀我,可要尽早包扎好伤口,养好伤势。”宁浩说着,冲着洛宸的鼻子,轻轻的吹了一口白色的雾气。
奋力挣扎的洛宸,在闻到宁浩吹出来的气息后,逐渐的放弃挣扎,双眼也沉重的慢慢阖了起来,很快,便昏倒在宁浩的身下。
我心中大是一惊,瞪着宁浩,“宁浩,你对他做了什么?”
宁浩把昏迷的洛宸,从地上抱了起来,跟我说:“你儿子的伤很严重,我在后山,看到一口井,那井里阴气很重,适合你儿子疗伤,就把你儿子放在井里了。”
说罢,他抱着洛宸便要离开。
冷立即挡在他的面前,“把他放下。”
宁浩看了冷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蹙眉道:“冷,你现在虚弱,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家小宸儿的伤,也等不了,你让开。”
冷蹙眉,看了眼昏迷的洛宸,仍是重复着之前的话,“把他放下。”
宁浩的眸光骤然冷冽犀利起来,“冷,你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那就试试看。”冷当仁不让。两人气势阴戾,流动在两个身边的空气,似乎一点都能爆炸起来。
我挂心果果,可又不想看到冷和宁浩打起来,只能忍碰上舌尖的疼,跟宁浩说:“宁浩我知道你是担心洛宸。可身为他的朋友,我们也很担心他。你要想要给他疗伤。那就带他回他的房间。这样节省时间不说,也能尽快给他疗伤,再则,你带他走,也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他疗伤。可月洛城方圆百里都是山。难道,在露野在山里,还能比在遮风挡雨的房间里,给洛宸疗伤更为适合?”
宁浩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许,想了想,看了眼冷,又回头看我,“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洛宸的房在哪里?”
其实洛宸的房间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大概的知道,是在洛宸以前的家。
我想冷应该知道,就让冷带着宁浩去。
冷犹豫了片刻,许是怕担心,耽搁洛宸的伤势,还是答应我,带宁浩去洛宸的房间。
见他们离去,云焱立即抱着我,朝后山奔去。
果然如宁浩所说,后山有一口井,且阴气很深。
云焱把我放在井边上,让我不要下去,他下井里查看果果的伤势。
我说:“等等,糖糖也很虚弱。如果这井水,能帮助他们疗养伤势。就把糖糖也带下去。而且,你也受伤了,井下的井水,对你应该也有用处。”
云焱勾着我的下巴,凑上双唇,在我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张开嘴巴,让我先给你疗伤。不然,我不放心。”
我想了想,还是乖巧的张开嘴巴,他的舌尖趁机探入我的嘴里,掳去我口中的鲜血,我舌头颤了颤,即疼痛又觉得酥麻。
但渐渐的,我感觉的舌头上的伤口疼痛减轻,有中木木的感觉,就像是打了麻药一样。
然而,他捏着我的双颊,让我把舌头伸出来,手中捏了一个诀,将一张紫色的符底贴到我的舌头上,“这止血符,会慢慢的止住你的伤口的血,符纸上抹有疗伤的药,不要咽下去肚子。”
我合上嘴巴,点了点头。
他把糖糖从我的肚子里取出来,让我在井边等他,他把糖糖送下去,看检查好果果的伤势,就上来带我回去休息。
我知道他也受了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就让他在井下多待一会儿,好关注果果的情况。
再说,如果他送我回去,没有人在井边守护果果和糖糖,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心疼的在我脸蛋上捏了一下,要我等他。他很快会上来。
我点头应声,目送他下去,就趴在井边上,朝漆黑的井里看去,悬着一颗心找不到着落点。
虽然宁浩把果果放在了阴气重的井里疗伤,可果果伤的那么重,我真的难以放心。
就在我内心担心无比忐忑时,一股阴风身后袭来,我心中大为一惊,心知不妙,可还没等我回头,顿时感到后颈一阵钝疼,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是被绑在一个十字刑架上,我的双手,被铁链捆绑固定着,跟本动弹不得。
在我眼前,是一堆篝火,满身是伤的巫恒,他正低着头,面前放着匕首和一个碗,还有些黑色的符纸。
我见过的符纸,不是黄,就是紫色。第一次见到黑色的符纸。
后来仔细一想,巫恒修炼的是巫术,那黑色符纸,会不会是什么邪咒?
想到这个问题,我也自然的想到,他是用来对付我的。
果然,发现我醒来后,他拿着匕首和那张黑符纸,起身走到我的面前,面目狰狞的瞪着我,“白言,你准备好了吗?”
我被他的话弄懵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出我眼底的茫然,阴冷一笑,“你不是问我,刺进你脖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经他一提,我恍然想起来,巫恒之前,连续两次,都把什么东西塞到我的脖子后面,我用手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伤口都没有。
原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云焱,可这几天来,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听到巫恒提及,这让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我戒备的盯着他手里的符和匕首,害怕他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眼底充满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他拿起匕首,似玩弄般的用刃尖,在指腹上面划过,只见鲜血,从他的指腹上,溢了出来,滴在那张黑符上。
他一边在黑符上画着符咒,一边阴冷的跟我说:“你放心,我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兴趣。我更有兴趣的是你。更确切的说,是你身体里的另一半……”
我身体里的另一半?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以为他说的是赌注,“巫恒,就算我们两人之间赌局开始了。那也应该是公平。可你不是抓我冷和我儿子威胁我,就是偷袭的抓我来。这手段十分卑劣。对我不公平。”
好在,糖糖被云焱取出肚子,在那口井里疗伤。
“公平?”巫恒像是听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昂头狂笑起来,他脸上有一条三公分长的血痕,随他笑时,脸庞肌肉颤抖着,显得狰狞扭曲,像是一条血蜈蚣爬在他的脸上一样。
原本俊朗的容颜,竟也显得可怕难看。
“哈哈,可笑,太可笑了。”他笑的欢快,可尖锐阴冷的笑声,却刺的我耳摸一阵疼痛。
他笑着指着我说:“你跟和谈公平?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在这个强肉弱食的世道,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公不公平。”
他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冷,笑声停止,瞪着我的眸光像是淬了居毒的刀子一般犀利,“如果存在,那么你和云焱对臧月何曾公平过?”
没有果果糖糖在,我根本就不怕巫恒,左右不过一个死,“你助纣为孽的下场,只会害人害已。”
“白言,我至今都记得,言梵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只懂得害人不算什么本事,若能做得对自己下狠手,那才是本事。”他嘴角勾起邪佞的笑,“言梵,当有天,有人恨曾的跟你说,你好狠,那么,你就成功了。”
害人算什么。能对自己下得了手的人,那才是汉子。
因为,够残忍,够冷血。
只有那种人,才无所畏惧。
我想现在的巫恒失去玄臧月,就像失去了一根支撑他的肋骨,要么疼,要么狠。
我深吸一口气,不怕死的说道:“我想,你恐怕,永远也达不到言梵的要求。”
他眉眼一挑,眸光厉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鄙夷的嘲笑起来,“因为,你还不够狠。”
他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手里的匕首挑起我的下巴,狠厉道:“白言,你是不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你现在,是落在我的手里。你是觉得,我把你绑起来对你太仁慈仁了?”
匕首森冷的寒度,从我的下巴传到我的心底,我压下心底的惧意,驱赶走怕他把匕首插进我脖子里的念头,不动声色的轻蔑道:“害人不算本事,你威胁我,折磨我,只能显得你无能。真正的狠心,是敢自伤,敢伤最爱,你巫恒做得到心无旁鹜的冷血无情吗?抛弃得了玄臧月吗?你不能。”
他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似的,挑着我下巴的匕首猛地带劲,刃尖刺破我的下颚,痛意席卷而来,直达我心底。
他说:“因为我没有你冷血,所以,我一直被你踩在脚下。言梵,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头求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失去一切。你不是瞧不起我的吗?那么我今天,就让你跪在地上求我。你不是爱云焱吗?那么,我就让你彻彻底底的忘记他。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你脖子里注入了什么吗?”
他拿起手里的黑符纸,在我眼前晃悠,“这是失传的歃血符,一符慑魂,一符禁魂,一符控魂。它会让你完完全全的臣服在我的脚下。现在,就只差这最后一道符。我已经迫不切待的想要看到,曾经那个高傲狂妄的言梵,是怎么像条狗一样跪在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