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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我犹豫不决,不管是辰宿还是冷,都曾是我心中最美的心记忆,都是我曾经答应过所要嫁的人,也是我曾伤害最深的人,面对他们,我无法做到如想的那般潇洒。
可能如何?
如果世间,容不下他,容不下我,我宁可,和他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我颤抖着手伸开,紧紧的握着他,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在的肩膀上,“辰宿哥,梵儿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梵儿这辈子,还能够遇见你,还能够在你分身的陪伴下长大,是梵儿今生最大的幸运,但求你,能原谅梵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梵儿还有来生,梵儿愿意用来世,陪你一辈子,守你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弥补梵儿上辈子,这辈子对你的伤害,对你的承诺。”
怀中拼命挣扎的人,逐渐的放弃了挣扎,双臂紧紧抱住我的身子,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压抑着嘶心裂心肺的哭声,颤抖着:“还有来世吗?梵儿,我们还有来世吗?我怕,我怕再也没有,再也没有机会……”
我的胸口一片粘湿,浓愈的血腥味灌入鼻腔,我知道,那是他胸前伤口流出来的血,浸湿了我的胸口的衣服,浸湿了我的身子,也刺痛了我的心。
他是爱我的。
很爱,很爱。
即便死在我的手里。
他也不愿意伤害我。
我放开他的身子,拿起他的手,用刀刃划过他的指腹,抽出一滴心头血饮下,施下绝情咒。
不管今生来世,我是人是鬼,如有一日我言梵负了他,便终生活在悔恨与忏悔的泪水中。
“你在干什么?”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红着双眼看着我,颤抖着身子,“不,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承诺,我不要……”
没有承诺,就没有失望。
他对我,或许早已经失去了信心。
否者,又怎么会将自己逼入魔障,残害他人,来快意自己?
“对不起。如果恨我,来世让我偿还。”纵是再不忍,纵是再心痛,手里那把冷送给我的小刀送入他的天灵盖。
我看着插在他天灵盖上的匕首,鲜血,顺着他的天灵盖蜿蜒而流,眉心,鼻子一直流到嘴巴,心,也跟着一点点枯竭,死去。
满都是血腥的红。
满眼,都是他倒下时,唇角流露出来的凄笑,和他来不及开口说的话。
他在说什么?
下辈子,再嫁我可好?
我听到我颤抖的双唇,又喉咙里溢出几个字:“下辈子我一嫁你。”
“可惜,你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狠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我身子猛然一颤,只听到噗嗤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穿刺而过。
痛,在胸口蔓延。
我呼吸窒息,木讷的低下头,就看到,胸口一片鲜红,也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辰宿的血。
但我想,我的血,应该多一点吧。
那把尖锐锋利的沥泉枪头,从后心惯穿我的魂体,我在流血。
呵呵,血是红色的。
你见过,鬼会流血吗?
你见,鬼真正流血时,她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吗?
“就算你修炼成鬼仙,有形体又如何,死在沥泉枪下,你就是成了鬼仙,也照样魂飞魄散。”他走到我眼前,蹲下身子,憎恨的看着我,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言梵,没想到我会死而复生吧?这都要感谢你,你若不把月儿扔进尸王穴,我也不会感染尸毒,便也不会死而复生。”
我看着他,抓起地上的匕首,桶入他的心脏,看着他的眼晴因尸毒而变的血红,勾唇笑了,“那又如何,我和夏臧月订的有契约,不论生死,都解不开。你想要我魂飞魄散,她就在魂飞魄散,我无法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你永远也不可能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我们,谁都别想赢。我输,你也输……”
“愚蠢,我中尸毒,无需灵魂支配,仍然能够活着,你以为,我会让月儿就这么死吗?魂飞魄散,我会怕吗?”他忍着胸口的痛,一把抓住那把贯穿我心脏的沥泉枪刃,猛地把沥泉枪的枪柄从我的心脏抽出来,狠笑着瞪着我:“言梵,你输了,你斗不过我的,我会完成月儿的遗愿,不会你魂飞魄散,只会让永世不得超生,痛不欲生的活在三界六道之外,受尽折磨……”
“啊……”
魂魄被生生撕碎,是什么感觉。
除了痛,我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看到自己的灵魂,在沥泉枪柄抽离中,被一双干枯的像是老太太的手生生撕碎。
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间,仍然听到一个恶毒怨恨的声音在咒骂着:“言梵,我要撕碎你,狠狠的撕碎你,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哈哈,到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哈哈……”
我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看着她的那张枯皱如死人的脸,笑了起来:“夏臧月,我言梵,就算死,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而你,可怜,可悲,可恨,永远也得不到云焱的爱,永远……”
“啊……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你……”她发疯的咆哮着,撕裂着我的魂魄。
我的意识在撕裂中粉碎,残识飞向那把插在辰宿天灵盖的小刀中。
冷曾说过,这把刀杀人,可锁人魂魄,永不超生。
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禁锢在这把刀子里。我答应过,要陪他的,答应过,守着他一辈子。
这辈子,除了他,我再也没有遗憾。
因为我知道,只有在夏臧月在,云焱不论生死,都是安全的。
辰宿也好,冷也罢,都是余生,想要陪的人,想要好好去爱的人。
……
“言儿,言儿,你快醒一醒,快醒醒。”头疼欲裂中,听到耳边萦绕着一个焦急悲痛的呼喊声。
我不由的紧蹙眉头,大脑昏沉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脑海里钻出来,令我的头,更加的痛了。
“妈妈,妈妈,呜呜,你不要再睡了,快醒来,糖糖好怕,呜呜……”是个稚嫩的女声。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女童声在叫谁妈妈,又听到一个稚嫩的男童传到心底,似乎在安慰那个女童,“糖糖,别哭了,妈妈会没事的,她一定会醒来,不会有事的……”
这声音究竟是哪来的?
为何,能传到我的心底?
为何听了,我的心,会跟着痛?
“言儿,别怕,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只手,轻柔的抚平我紧皱的眉,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呵护一件一破即碎的珍宝。
他的声音,很熟悉。
我想要睁开眼睛。
但疲倦的双眼,沉重的厉害,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睁开。
我越是试着清醒,脑海越是纷乱。
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闪过。
不知不觉,昏沉的大脑,再度被黑暗席卷吞噬。就像掉进了一个万丈高的深渊。
四下漆黑,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感受不到任何呼吸,抓不到他的手。
在刀子里那么多年,冷的手,从不曾移开过?
可为什么,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他在哪儿?
我的手,四周乱抓,想要寻找冷。
朦胧中,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说:“我在,我在……”
不是他。
这不是冷的声音。
我再熟悉不过。
想要挣扎那只手,却发现我根本没有力气。
那只手,握的更紧。像似,怕我消失了一样。
“言儿,我在等你,我们的孩子,也在等你醒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答应我,快点醒来好吗?”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脸庞,我能够模糊的感觉到。
他的身子在颤抖,声音哽咽着。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