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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贺宁的说法,汤力点了点头:“我同意。”
“那你想跟我说的是什么?”贺宁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又询问起汤力来。
“跟你差不多,”汤力笑了笑,贺宁说的跟他方才想的不谋而合,基本上他想要跟贺宁说的事情,贺宁已经都说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一件事。如果能够找到后来的车主,或者当初的修车行,就可以掌握车子损坏的严重程度,根据损坏情况判断撞车后行驶状况存在多大影响,是否对车速构成影响。”
贺宁听他说到这里,也立刻就明白了汤力的意思:“所以如果能够得出这些结论,就可以根据庄文彬到家的时间,还有进出城的必经之路这些,大概的推测一下庄文彬有可能撞车的地点,然后到那附近去找人打听打听!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汤力点点头,贺宁跟他有这种不谋而合,可以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不费口舌对于汤力来说绝对算是一件开心的事了。
两个人开车离开,准备按照方才的想法着手去办,在路上,贺宁忽然又想起来他们当初在那个早上与许智明之间略显匆忙的那一番没有什么重点的谈话。
“许智明曾经提到过,庄文彬在外面有个相好的,是在银行工作的,他只查到了对方是银行工作的,具体身份没有了解的那么清楚,现在看来,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刁念华了。”贺宁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一直觉得隐约有印象,但是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那就是许智明曾经提到过刁念华,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说出刁念华的名字来,而且整个讲述又显得毫无重点,时间一久了就差一点点被淡忘的一干二净,“他不是还说么,那件事他告诉给了许静,但是许静维护庄文彬,不许他乱来,所以他就放手不管了。之后没多久,庄文彬就出了车祸,许静跟许智明说这就是庄文彬的报应,而且从那件事以后,庄文彬肯定吃到教训了。但是许静对于刁念华好像又真的是没有什么印象,不像对李芷慧那种咬牙切齿,你说是许静对咱们说谎呢,还是她当初敷衍了许智明?在许智明把事情告诉许静之后没多久,庄文彬就在和刁念华一起外出的时候出了车祸,你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蓄意谋划出来的报复行动呢?”
“不好说,等找到庄文彬的车就有答案了。”汤力回答说。
想要找到当初的那台车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就算是私下里的个人交易,交易过后也总还是要去车管所进行过户的,而且之前汤力就已经委托过交警方面的同事帮忙查在庄文彬之后的新任车主姓甚名谁,所以新任车主的身份很容易就被查到了,真正有难度的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辆车子可能都已经临近报废年限,这中间转手了几次,在庄文彬之后的哪一任车主是否知道车子曾经撞坏过的事情,假如对方还能记得那固然是很好的,就怕对方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对那些事情一问三不知了,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不大好办。
在庄文彬之后,那辆车的车主姓辛,是一名个体商户,与庄文彬七拐八拐的好像还带着点亲戚关系,被汤力和贺宁找上门的时候,这位同样快五十岁的辛先生还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有警察上门来找自己问事情,后来一听说是关于庄文彬的,他就立刻二话不说的摆起手来。
“姓庄的事情你们别问我,我不想说跟他有关的任何事,你们问别人去吧!”要是从血缘上面论起来,辛先生可以算是庄文彬的远方表弟了,虽然说一表三千里,却也是沾亲带故的,但是他提起庄文彬的态度却是充满了排斥和厌恶,“论熟悉,我跟他没有多熟,论亲戚关系呢,那也是抻出八竿子可能才稍微能够扫上那么一点边儿,里外里可以忽略不计的,你们就别找我了,我跟他说不着话。”
“我们不是想跟你询问关于庄文彬这个人的事情,主要是想问一问当初他卖给你那台车的相关情况。”贺宁没想到这个辛先生居然对庄文彬反感到这种程度,不过她也并没有特别在意对方的这种态度,有排斥情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够让辛先生如此厌恶,说明庄文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得罪过他,既然他能够记仇记这么久,说不定别的事情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比毫无印象要理想多了。
“那台车?”辛先生听到贺宁的话之后,有些诧异,却并没有任何的纳闷,很显然他对于曾经的那台车还是印象很深的,“这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警察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件事?我当初也没去报案啊,而且这都过去十年出头了,怎么现在忽然跑来问我这件事呢?是不是庄文彬在外面又招摇撞骗了?”
“庄文彬死了,”汤力言简意赅的对辛先生说,“我们在了解情况。”
“死了?”很显然这个答案远远的超出了辛先生的预料,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因为什么死的啊……哦,对,你们还在了解情况呢,肯定也不知道。算了,那就当我没问过吧。你们想知道那台车的什么事儿?”
“庄文彬卖给你的那台车,是不是出过事故?对这件事你知情么?”贺宁和汤力一样,问的直来直去,并没打算和对方绕弯子耽误时间。
辛先生点点头:“知情,但是我是事后才知情的,当初我是被庄文彬给糊弄了,还以为他真的是看在我们两个人有亲戚关系份上,便宜卖给我一台车呢。当初是这么回事儿,我那时候刚刚开始做生意,算是刚刚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吧,我不知道你们了不了解,生意场上有些时候真的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再怎么靠谱,要是打扮的灰头土脸的,别人也觉得你那么寒酸,肯定不靠谱。所以我手上有了点闲钱之后,就想着说买台车,谈生意见客户什么的,开着去,这不也让人家觉得我有底子,对我放心么。但是那会儿我手头确实闲钱也不多,还得留出一些来周转,就想买台二手车,庄文彬估计就是听说了这个事儿,主动联系我的,说他有一台二手车,别人抵债给了他的,他要车没有用,养车还费钱,就想转手卖掉,换成钱比较实在,然后他还把他的心理价位告诉给我,我一听,太划算了,而且毕竟沾亲带故的,应该也不至于太不靠谱,所以我就同意了。”
“他很快就带我看了车,车子保养的还挺不错的,我在这方面也不算是什么内行,再加上当初还是年轻,考虑到是亲戚,就轻信了,根本没太怎么去检查,也没说找个懂车的人帮忙看看,就给了钱,跟着他把手续办了。结果倒好,这车到我手里一共开了还没有半个月,就坏了!还是我去见客户的半路上,那把我害得就别提多惨了!唉,那一段跟你们没关系,我就略过不提了,总之就是把我还得很惨,我之后还得修车啊,到了修车厂,人家专业的修车师傅一看就看出来了,说我那台车是撞过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大概意思就是说只把门面功夫做到位了,里面一些比较关键的部件根本就没给收拾过,结果这一坏,就得大修,一下子换这个换那个,折腾了好些钱进去,有那些钱,我添上都够买一台比那个破车更高一个档次的二手车了,所以我就特别生气,跑去找庄文彬算账。”
“他有跟你说撞车的具体情况么?”贺宁赶忙问。
辛先生摇了摇头,尽管已经时过境迁,但是回忆起那件事来还是让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我当时其实就是想着说算了,都是亲戚,我也不想太撕破脸,去到那里只要他跟我老老实实的认个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都跟我说说清楚,让我也心里明镜儿的,再承担一部分修车的费用,这事儿就算是翻过去。没想到我去找他之后,他居然给我来了个翻脸不认人,还反咬一口,说什么我仗着是他亲戚,便宜买走了他的车,已经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了还不算完,居然还想要讹他。这下把我气的,我们俩差一点就打了一架,后来我爸妈知道以后,也是没办法,跟我说算了,就当买了肉喂了狗,以后大不了别再跟他们家打交道。所以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跟庄文彬有过任何的交往,他人品有问题,问题还挺大呢!”
“你当年修车的地方,还在么?”汤力试探着问,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就算是规模很大的修车厂,也不敢保证十多年了仍旧没有易主或者转向经营,更别说当年负责修车的师傅那时候有多大年纪,经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还从事着那一行,是不是还在A市了。
好在他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辛先生先是摇了摇头,不过随后给出的答案倒是让两个人再一次燃起了希望:“那家修车厂早就已经不在了,好像是迁到市郊那边去了,具体搬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不过,当初帮我修车的那个师傅我认识,他家就住在我家附近,现在都六十多岁了,在家门口的小商店里头给人家晚上打更呢。你们要是想找他问问,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去哪里找人,但是过了这么老长时间,他还能不能记得,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没关系,你把到哪里能够见到这个人提供给我们就好了,余下的我们自己处理。”贺宁一听这话,原本已经有些低落的情绪又好转起来,赶忙说。
辛先生也不拖拉,结果贺宁递过去的纸和笔就把自家地址写在了上面,还标注了那个当年的修车师傅现在是在哪个商店,以方便贺宁和汤力寻找,两个人向他道了谢,开车离开,直接过去他给的地址找人。
辛先生的生意不知道究竟做的怎么样,他家所在的那个小区倒是位于市中心附近,虽然小区比较老了,但是周围却很热闹,此时刚刚到了下午,那位当年的修车师傅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贺宁向商店的老板询问了一下修车师傅的家庭住址,距离这里也不算远,步行只需要不到十分钟,于是贺宁和汤力就直奔修车师傅的家,在他的家里面找到了这位当年亲手处理过庄文彬那台车的老师傅。
老师傅已经六十出头,身体还挺不错,一个人独居,老伴儿几年前因病过世了,子女工作都在外地,所以他一个人无聊,索性找了一份夜间的工作,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多赚一点零花钱。看到贺宁和汤力上门,老师傅挺开心,也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来的,只要来个人陪他说说话聊聊天,他好像就很高兴了。
贺宁和汤力被他让进屋子里坐下,他又很积极的要给他们泡茶,贺宁好说歹说的谢绝了,这才让老师傅坐下来,并把他们这一次的来意说清楚。
老师傅听完了她的话之后,应了一声,不急不忙的点了点头:“哦,那辆车啊,我有印象。”
“真的么?”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反而让贺宁有些吃不准了,间隔了十多年的事情,而且老师傅当初每天也不止经手那一台车,这样与他本人没有一丝一毫利益关系的事情,真的可以经过了十年多,还让他保留着印象么?这也由不得贺宁不感到惊讶和一丝丝的怀疑。
老师傅并不在意贺宁的难以置信,笑着点点头:“是啊,真的,买车上当那个小老弟,也住这一片儿,有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见到面了还打招呼呢!这要是换了别人,我可能记不住,那事儿我可记得,因为那个小老弟当时一发现自己受骗上当了,在我们修车厂里面就哭出来了,我当时还想呢,这要不是被骗急了,估计也不至于一个大老爷们儿哭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