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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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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没有关严,这倒也符合入室盗窃转化成了故意杀人之后,犯罪人仓皇逃走的时候一时疏忽,没有仔仔细细把门关上的特点。

    小餐馆的老板还算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在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一起命案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很有常识的选择了迅速离开现场,到房门外面,并且第一时间报了警,并且守在门口没有再进去过,最大限度的保护了现场。

    贺宁和汤力向他道了谢,餐馆老板也唉声叹气了半天,虽然说他生的人高马大,但是看到死人,尤其还是这种所谓横死的死人,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方才嘴上还说着不害怕,只是觉得晦气,现在从那种一下子就懵住了的状态下稍微回过神来之后,心里面也是直打鼓,两条腿有些发飘,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他就打算回去了,剩下的时间店也不想开,就想关了门回家里去。

    其实从他的脸色贺宁也看得出来这人的确是被吓着了,并且吓得不轻,绝对不是他自己最初嘴上说的那么轻松,这倒是不难理解,人么,尤其是这种人高马大的男人,往往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比其他人会更在意面子的问题,固有的观念似乎认为身强体壮的是强者,强者就应该表现出比常人更强大的承受能力和勇气才可以,事实上作为第一次目击凶案现场的普通人,餐馆老板能坚持送了餐再回来这边接受他们的询问,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于是贺宁赶忙表示没有什么需要餐馆老板继续留下来的事情,餐馆老板大松一口气,急急忙忙离开了。

    等处理完了现场之后,贺宁和汤力一起回到了公安局,此时天色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临回公安局之前,他们又楼上楼下的敲了一圈的门,结果仍旧与贺宁之前的遭遇并无二致,仍旧所有的门都紧闭着,没有任何回应。

    尽管想要打听房主的身份以及确认死者究竟是房主还是房客这一问题看样子至少也要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了,但是眼下他们刚刚接手这个案子,还是有一些文书需要处理的。至于房主身份这个问题,汤力和贺宁也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第二天能够找到熟悉这一户人家的老邻居,那就更好,实在不行,等到后天一早房产局那边上班了,应该也不难查到房主的个人情况,到时候再一对照死者的样貌,至少可以确定一下死者是不是房主本人,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回到局里,他们遇到了唐弘业,唐弘业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案子在手,而是轮到了他值夜班而已,看到汤力和贺宁来了,他也挺高兴,毕竟值夜班也怪无聊的,汤力他们来了,如果有什么他可以帮着忙活忙活的,时间也过的比较快一点,有人陪他说说话也挺开心。

    截止到目前,这个案子并没有太大的悬念,再加上贺宁和汤力除了一些书面文件需要处理之外,并没有太多能够在眼下这个时间解决的,所以气氛并不紧张压抑,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放松的,两个人一边处理自己的事情,一边还能腾出一只耳朵来,听唐弘业有些略显絮叨的说着自己过年期间受的一肚子气。

    “……我妈就又开始老生常谈了,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什么什么都不如人家一个女孩子,觉得我不够努力,不争气!我后来也实在是有点烦了,我就说,那既然你总觉得人家那么好,那当初趁我小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你怎么不干脆拿我去跟人家爹妈把闺女给换来养算了!你们猜我妈说什么?”

    唐弘业义愤填膺的讲述着,感觉是满肚子的委屈,说着说着,还给贺宁和汤力抛出来一个问题,像是要考一考他们两个人的想象力似的。

    “我猜不到,你说吧。”汤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卖关子。

    唐弘业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打算真的吊谁的胃口,听了汤力的话就开了口:“我妈居然跟我说‘你以为我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人家要是愿意,我早就趁你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你给换了’!你们说气不气人?这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好家伙,二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家老太太说话这么噎人的!咱们都是同事,朝夕相处的同事啊!你们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比我妈跟我呆在一起的可长多了,你们说,我平时工作努力不努力?偏偏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总被人给比下去,我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还得被我妈那么损来损去!”

    “你就看开点吧,”贺宁被唐弘业这气哼哼的样子给逗得笑了出来,没想到别人过年回家是和父母温馨团聚,唐弘业倒好像是回去受气的一样,“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不是国【hx】军无能,而是共【hx】军太狡猾’,套用在你身上就得改一改了,不是你唐弘业不努力,而是对手太强大。”

    “贺宁!你不厚道啊!咱平时可都是好同事,我可没得罪过你,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如人家么?你都没见过她,你就这么直接把我给看扁了?”唐弘业听了贺宁的调侃,感觉有些不服气。

    “我可没把你给看扁了,是你潜意识里自己都觉得技不如人啊!你想一想啊,你现在这个气鼓鼓的样子,像不像是比不过之后气急败坏的那种样子?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比那个被你妈夸上天的姑娘更优秀,那你妈不管怎么说,你都只会一笑而过,根本不会这么气。”贺宁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唐弘业的肩膀,“你啊,就接受现实吧,别自欺欺人啦!比不过就认输,别跟自己过不去。”

    说完她就强忍着笑走开了,其实唐弘业到底跟他口中的那个姑娘谁强谁弱,贺宁没见过对方,更不了解对方,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她这么说就是存心挤兑唐弘业玩儿呢,看唐弘业又急又恼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的。

    “汤力,你瞧瞧贺宁这说的什么话!贺宁,你们姑娘家就是喜欢护短儿!向着同性!我怎么着了就得认输啊?不认输那是因为我没觉得自己差了哪儿,怎么就算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啊!”唐弘业又急又委屈,看贺宁走了,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汤力的身上,“老汤,你说,假如是你,事事处处总被人拿来跟一个姑娘作比较,比较完了之后还总是你输,那你怎么办?”

    “要么接受现实,要么接受挑战,”汤力也觉得唐弘业气呼呼的样子挺有意思的,一贯淡然的脸上难得的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要么有多远躲多远。”

    “说的就是啊,我这不都已经惹不起躲得起了,关键是我爸妈总喜欢就着这事儿不放,见缝插针的就……”唐弘业顺口回应道,说了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指点了点汤力,“老汤!你不地道啊!亏我还当你是咱们刑警队里头最忠厚老实的,没想到你现在也被贺宁带坏了啊,开始学会调侃我了!好险我就被你给带到沟里头去!合着你那意思就是我还是不如人家呗?哎呀,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越想心里面越觉得堵得慌!”

    他轰苍蝇一样的胡乱在面前挥了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即又抽了抽鼻子,注意力被汤力桌旁放着的那个袋子吸引过去。

    “哎,汤力,你这还带着吃的呢啊?带了什么好吃的呀?闻着还挺香,我晚饭还没吃呢,来,分点儿,分点儿!”他凑到跟前,伸手想去拿袋子里的东西。

    汤力眼疾手快,胳膊一伸,转眼的功夫,那个袋子就已经从靠近唐弘业的这一侧转移到了另外的一边,唐弘业的指尖都几乎快要碰到袋口了,却又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和袋子里面的食物来了个失之交臂。

    “老汤,不够意思了啊!我又不抢你的,就是让你别吃独食儿,分享分享而已,至于看的这么牢么?你之前多大方啊,青梅竹马她妈妈给拿来的一大盒饺子不都归我一个人了么!”唐弘业确实是肚子饿了,一心想要蹭吃。

    “此一时,彼一时。”汤力是打定主意不把那些吃的拿出来了,“我和贺宁都没吃,我订餐,带你的份。”

    一听这话,唐弘业倒也不执著于被汤力藏起来的那一包吃的了,更没有多想,乐呵呵的答应下来:“行啊,那就赶快的吧,我刚才还觉得一肚子气,现在说一说心里痛快了,肚子倒是饿了,赶紧送来咱们赶紧吃一口,之后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儿,你们俩就该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吧,要不明天一大早就又折腾起来了。”

    汤力点点头,抓紧时间订了三份餐,好在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时间段,送来的速度不算慢,贺宁忙完了回来看汤力已经订好了吃的,也没有和他多客套,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之后汤力和贺宁也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便离开公安局回去休息,唐弘业继续留下来值夜班。

    回到家里面贺宁才想起来抓紧时间给贺爸爸、贺妈妈打电话报个平安,贺爸爸、贺妈妈果然都还没有睡,一直等着贺宁来信儿呢,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贺宁不管早晚,一定会给父母报个信儿的。贺爸爸、贺妈妈还以为贺宁回到a市之后是跟同事朋友什么的聚会,所以才忘了给家里面去电话,得知她刚刚回到这边,连住处都没有来得及回一趟就立刻接了一个案子,贺爸爸和贺妈妈也都觉得有些心疼女儿,只好在电话里叮嘱贺宁办案期间也要注意规律饮食,注意休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一个劲儿的透支自己的身体和健康。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不过这方面贺妈妈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担忧了,按照她的话说,她觉得汤力是个周全稳重的人,有他与贺宁做搭档,家里面反而心里要踏实许多。

    这一点贺宁倒也不否认,汤力的确比自己更沉得住气,并且经验也丰富一些,所以和他一起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绝对不用担心出现冒险的举动。

    和家里报过平安之后,贺宁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抓紧时间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下楼,上了已经等在那里的汤力的车,两个人一路疾驰,又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所在的那一座小矮楼的楼下。

    这是两个人前一天晚上商量过的结果,万一左邻右舍前一天晚上有比较晚归的,所以他们没有遇上,那么一大早去敲门,能把人堵在房子里的几率自然也就更大一些,免得一早上人又出门了他们才过去,这样会再一次扑空的。

    这一回他们两个人的运气还不错,还真被他们遇到了一个邻居,不过不是敲开门的,而是恰好在走廊里面遇到了,对方也是打从外面过来,手里夹着几张福字、对联之类的,看样子是年都过完了,才想起来过来这边张贴一下,走个形式,人估计早就不住在这种老房子里了。

    汤力和贺宁拦住对方一打听,这人的老房子在三楼,正好家就在案发现场的楼上一层,算是实实在在的邻居了,贺宁赶忙向他询问房主的情况。

    “哦,我们楼下那屋啊,我知道,”邻居听了贺宁的询问之后,开口回答说,“那家原本是个老头儿,后来老头儿岁数大,头前年的时候得了一场病,没了,房子就被他儿子继承了,他儿子我们认识,但是不熟,大名叫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就记得小名叫小六子,人不住这儿,嫌破,比我们搬出去的还早呢,你们要找他干什么?他在外面又惹什么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