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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儿,眼见着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这具尸体终于完好无损的被他们给挖了出来,并且粗略的清理过了尸体表面的泥土。
这名死者为男性,看起来年纪的确是不小了,贺宁目测推断至少也有六十岁以上,身体十分的瘦弱干枯,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就是单衣单裤而已,并没有厚外套毛衣之类的。两只脚上都穿着袜子,但是只有一只脚上穿了鞋,鞋子不太合脚,似乎有点大,另外一只脚上的鞋子估计可能是还在土坑里面,方才往外挖人的时候被碰掉了。尸体总体来说腐烂状况比他们预期的都要好上很多,看起来应该也只是有一些轻度腐烂而已,所以看起来倒也没有特别的触目惊心。
因为光线越来越暗,这具尸体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被埋在这里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肯定是有一阵子的了,所以在现场来讲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证据,所以大家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把尸体运回公安局里去,就不在现场做任何的初步检查了,以免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又没有带照明设备,操作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反而容易出现问题。
于是一群人就各自分工,把现场与实体一起发现的衣物仔细收好,尸体装进裹尸袋装车,贺宁和汤力也上车跟随着其他人一起返回市区,回到公安局。
因为需要法医对尸体的情况作出初步的结论,他们才可以根据这些结论来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所以贺宁和汤力便直接跟着刘法医一起去了法医科那边,在征得了同意之后,在一旁看着刘法医他们对尸体进行处理和检查。
死者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都是很普通的款式,上衣是一件衬衫,没有什么花色,再加上被埋在土里那么久,早就被染得脏兮兮皱巴巴,裤子也是一样,一条黑色的布裤子,腰是松紧带的那种,裤子口袋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推测身份的东西,这两件衣服都很薄,看起来不像是冬天会穿着的样式。
法医把死者身上的衣服剪开去除掉,又小心翼翼的清洁了尸体表面,然后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死者的身体状况来,贺宁和汤力远远的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死者身上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有明显的机械性损伤,可以排除受到外力袭击致死的可能性,”刘法医在检查完死者的身体部分之后,一边仔仔细细的摸着死者的颅骨,一边对一旁等消息的贺宁和汤力说,“颅脑也没有外伤,唯一能找到的是手背上面有几个针眼儿,回头对尸体进行解剖的时候就可以明确死因和手背的针眼儿有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了。”
“刘法医,死者的年龄大概是什么样的呢?”贺宁问。
“应该是在六十五到七十岁之间。”刘法医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说。
“能从腐烂程度推测一下死亡时间么?”
“这个还真不是特别好说,”刘法医迟疑了一下,以往他面对尸体的时候,总是能够很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死亡时间,这么吃不准还真的是第一次,“现在冬季刚刚过去,地温回暖的时间还不长,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还保持在零度以下,在零度以下的地温条件下,细菌会停止繁殖,尸体的腐烂也会跟着停止下来,尸体被埋在土里,隔绝了空气,这也是减缓腐烂的一个原因,再加上这名死者年纪偏大,本身的身材就是比较干瘦的那一种,身体里面含水量相对来说比较低,所以腐烂速度也会比常人要慢一些,综合这些条件,加上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我只能大致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可能是在去年秋末冬初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地温还在零上,所以尸体没埋入土中之后,有一定程度的腐烂迹象,只不过随着天气转冷,气温下降,地温也降到了零下,腐烂就停止下来了,等到春天回暖,这才又有一点开始继续腐烂的迹象,这里面掺杂的干扰因素太多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给出太具体的时间区间来,只能估个大概了。”
有这么样的一个大概推测也还是一样能够派上用场的,贺宁和汤力向刘法医道过谢,法医们马上就要准备开始解剖尸体了,他们决定还是不在这里添乱了,带着现有的这些线索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里,开始查最近这半年里的失踪人口信息,这名死者既然能够被刘法医推测死亡时间大约在去年的秋末冬初,那这么久没有音讯,作为家人不应该不报警找人,哪怕不报警,也或许会求助媒体。
于是两个人做了一下分工,汤力负责失踪人口报案这一块,贺宁负责联系a市专门负责这一类内容报到的各个报纸、电视台、广播电台,询问是否在去年夏秋之后一直到现在,接到过寻找一名六七十岁老人的寻人启事。
对于这一次的调查结果,贺宁是信心满满的,原因很简单,这名死者的年龄实在是不小了,六十五到七十岁,这在刑警队接手的刑事案件死者当中,是非常罕见的,一般这个年纪的老人,生活内容相对都比较简单,活动空间也比较固定,并且因为年纪比较大了,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体能上,与他人发生严重冲突,上升到人身伤害的就更加不算多,打交道的人群绝大多数也是同龄人,因此在刑事犯罪被害人当中往往属于低风险人群,所以这么一个明显的目标,想要确认其身份,不管是从家属方面还是死者本人这一方面,都应该很容易找到线索。
结果却是令她大失所望,所有的报社、电视台都没有接到过类似的寻人启事,她把希望寄托在汤力那边,结果很快汤力也告诉她,没有任何失踪人口报案的记录能够与这名死者的情况相吻合。
也就是说,这样的一位老人,悄无声息的这样被人埋在了荒郊野外,已经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却丝毫没有被人察觉过,这样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那边又带来了一个更让他们奇怪的结果。
“这名死者的死因是……自然死亡。”刘法医坐在汤力的办公桌旁,喝了一口汤力给他端过来的温开水,他一口气忙到现在,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喝一口。
“自然死亡?!”贺宁一听这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法医。
汤力虽然没有像贺宁一样惊讶的直接发出惊叹,脸上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
“对,自然死亡,手背上的针孔,应该是医院静脉用药进行治疗的时候留下的,体内没发现有毒物质,可以肯定是自然死亡。”刘法医点点头,笃定的说。
“为什么一个正常自然死亡的老人,会被那么偷偷摸摸的埋在案发现场那样的一个地方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这种必要么?”贺宁满头雾水。
“自然死亡归自然死亡,不代表这件事里面没有蹊跷。”汤力对她说。
刘法医也点点头:“是啊,破案你们是专业的,不过我从常识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也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这年头都是主张火葬,除了个别农村地区因为观念比较守旧,不能接受,坚持在自家的田地、祖坟土葬,那也是极个别现象,并且就算是土葬,也不可能就这么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就把人给埋了呀,古时候讲最穷算不过的人死了,还得用草席子卷一卷然后再埋掉呢。”
贺宁原本一听到死者是自然死亡的,再加上自己和汤力两个人一无所获的调查结果,心里面正有些发愁,忽然之间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有了主意,她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刘法医,你不是说死者的手背上面有多个针眼儿,都是医院为了治疗,对他进行静脉注射时留下的么?那这不就说明死者生前应该是在医院接受过治疗,应该是住过院的。死者衣着单薄,鞋也不合脚,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就是a市本地范围内的人,那他接受治疗的医院很有可能也是a市的,我们也可以通过医院来尝试着确认死者的身份啊!”
“嗯,这个办法确实还是挺可行的,”刘法医听了贺宁的话之后,点点头,“死者的两个手背上都有针眼,其中有一个针眼比较粗也比较深,我推测应该是留置针头留下的痕迹,需要埋留置针头可能是需要长期用药,说不定住院时间会比较长,这样一来医院方面对他的情况应该也是比较了解的,说不定有收获。”
想法和调查方向都有了,只是时间不太合适,眼下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就算医院里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班的地方,晚上跑去调查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医院住过院,姓名不详,在什么科室接受治疗不详,这也是不太现实的,尤其是a市有大大小小那么多家医院,挨个走起来,加上调查的时间,估计这一夜都不够,所以也就没有意义非要急于这一时半刻,索性第二天一早再开始比较合理。
因为时间不早了,贺宁和汤力本来打算邀上刘法医一起解决一下晚饭问题,不过刘法医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家里老婆还等着我吃饭呢,”贺宁和汤力走到一起的事情,虽然他们两个人没有对外高调的宣布过,但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刘法医也不例外,所以他笑着调侃了他们两个人一句,然后才说,“这么多年的习惯了,不管多晚,除非赶通宵,否则晚饭我都尽量回家吃,不管多晚,我老婆也都给我留着饭等着我,咱们做这一行的,不容易,家属比咱们更不容易,我回去吃饭,她高兴。”
刘法医走了之后,汤力见贺宁的表情很奇怪,便疑惑的看着她。
贺宁知道汤力这是在问自己怎么了,是在担心自己,赶忙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是忽然之间有点胡思乱想了。你说刘法医在外面再忙再累,家里面还有老婆热汤热饭做好了等着他回去吃,风尘仆仆的到了家也算是很温馨很放松,可是假如换成咱们两个人这种情况,两个人都忙着,都很累,回到家里之后冷锅冷灶,什么也没有,别说是热汤热菜了,就算想泡碗方便面,都得现烧开水,那种有人殷殷切切等着盼着的温馨,恐怕就没有机会享受了。”
“温馨不是在于有没有一口热饭吃,而是身边的人对不对。只要一起吃饭的是那个对的人,家常菜和外卖盒饭,都一样好吃。”汤力对贺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她的这种说法,“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两个人一起忙,忙完了之后一起烧水泡面。”
贺宁没想到汤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原本其实她心里面的的确确是忽然之间联想到了自己和汤力的未来,所以就有感而发的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现在听汤力这么说,心里面的确是觉得暖暖的,方才的顾虑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抬眼看了看汤力,发现汤力也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让她的心也跟着加速跳动了几拍,随即才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汤力开始的时间还不长,怎么莫名的就联想到了以后什么忙完了案子一起回家谁做饭的问题了呢?
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贺宁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浪由下至上的席卷了她整个人,让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走吧走吧,一说起吃的事情来,肚子就觉得特别的饿,咱们也赶紧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吧!”她加快脚步往外走,把汤力甩在了身后,以此来掩饰自己此时此刻又羞又窘的感受。
汤力默默的看着贺宁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嘴角微微一挑,无声的笑了,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上,与贺宁一起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