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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盖聂大喊我的名字,很多人冲过来,耳膜里全是声音,在这些声音里,那把软剑的声音特别清晰,像是吐着红色信子的毒蛇,刺破了我的心跳。
倒在地上的瞬间,碧尧一半身子压在我身上,而椅子又压在了她的腿上,导致我们俩现在动弹不得。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碧尧受伤,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就做出了一个动作。
我把碧尧推到一边,然后举起双手握住了那把软剑。
刺痛传来的瞬间,一声枪响,那个服务员突然定住不动。
在她朝着我压下来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拽住我,把我拖到一边。
要不然,那人倒在我身上,那把软剑非得刺破我的心脏。
被扯进一个火热的胸膛的瞬间,耳畔传来盖聂的声音:“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我惊魂未定,拍着他的后背,哽咽着:“我没事……”
然后就听见盖子衿的尖叫:“小婶婶,你的手……”
盖子一下子松开我,抓住我的手看,他的眸色一下子变得极深。
而同样惊魂未定的碧尧,在喊出我的名字之后,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一直到医院,那种真实的切身的疼痛感终于从心脏一点一滴传过来,医生说再差那么一丁点,我的一只手掌会被切成两半,另一只的指头会被切掉。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盖聂一直陪着我,商如瑜和盖子衿也在一边守着。
麻醉的时候,盖聂让盖子衿送老太太回去。
麻药上来了,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商如瑜的声音:“这次听我的,出院就搬回老宅去,我来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
其实不是没有恐惧的,我的手算是二次受伤,我很担心会印象以后我拿手术刀。
“盖聂……”
盖聂俯身过来,帮我把被汗湿了的额头上的头发扒到一边:“宝贝,我在,你说……”
神志陷入混乱:“盖聂,你跟医生说,我的手……我的手还要……拿手术刀……不能废……”
他把他冰凉的唇紧紧贴在我额头上,声音沙哑:“宝贝,别担心,就算你不上班,我会养着你的……”
疼痛从紧密锣鼓变成一阵一阵,天花板上那盏灯特别晃眼,我有点想睡觉。
后来盖聂又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彻底睡死了过去。
睁开眼的瞬间有点恍惚,偏过脸看见那个人的瞬间,我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
莫名的委屈。
我张大嘴巴喊他的名字,可是发不出声音。
正靠在椅子上闭眼的人蓦地睁眼,看见我的瞬间他一下子红了眼圈,俯身过来把脸贴在我脖子上,呼吸弄得我有点痒。
“宝贝,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咳嗽了一声,沙哑着问:“我睡了多久了?”
他恶作剧在我脖子上吮吸了一口:“嗯,两天两夜。你要是再不醒啊,我都准备把你吻醒了。”
我盯着天花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盖聂直起头来,轻轻握住我受伤的手:“医生说啊,我们俩简直是绝配。你看看,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俩几次受伤了。”
我认真想了想,还真是。
“碧尧怎么样了?”
“没事,她就是晕血。刚才她还过来,看你没醒,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动了动脚:“到底……怎么回事啊?”
盖聂好像并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他很自然转化了话题:“哪里疼,口渴吗,饿不饿,想不想上厕所?”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担心,横竖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只好让他扶我起来去卫生间。
还是进去我就犯愁了,我的双手受伤,根本没办法上厕所啊。
叫盖聂帮忙吗,我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能不能出去叫护士进来一下?”
盖聂看着我:“为什么?”
我脸红起来:“就是……就是……”
他揉了揉我的刘海,宠溺的语气:“傻瓜,我们是夫妻。你跟我的关系,难道比跟护士还亲密?”
话音刚落他就帮我掀起宽大的病号服,我一下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倒是神色如常,弯腰帮我拉开裤子,把架子上的纸巾递给我。
起身的时候他坏笑着凑过来:“宝贝,要我帮你吗?”
我摇头:“不用……你出去……”
他也没再纠缠,关上门出去了。
睡了两天两夜,就靠营养液保存体力,说实话我早就憋不住了。
只是上完厕所我就犯难了,怎么冲马桶怎么拉裤子啊?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盖聂推门进来,径直走过来摁了马桶的冲水键,然后弯腰帮我提裤子。
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我用笨重的双手环住他的腰,本来是想吻她的,可是一想起我没刷牙,就只好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一口。
他眸光里闪过精光,迅速捧起我的脸,唇就压下来。
我挣扎着:“盖聂,我没刷牙……”
一吻结束,他笑得温暖:“我不嫌弃,宝贝……”
回到病房没多久刀爷就带着碧尧来了,还给我带了据说是碧尧亲手煲的汤。
碧尧盛了一碗出来,小心翼翼递给盖聂,然后她坐在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问:“还疼吗?”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摇摇头:“不疼,我皮糙肉厚的。”
她被我弄得笑起来:“瞎说,每个人都是爸妈的心头肉,怎么能说自己皮糙肉厚?你爸妈要是听到,不知多心疼。”
她肯定是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而这时候刀爷咳嗽了一声:“丫头,这次多亏了你。你是碧尧的救命恩人,我们父女俩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下意识就去看盖聂,他的眸光无波无澜的,然后他温柔地喂我喝汤。
我喝一口,看着刀爷:“舅舅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我相信,要是当时的情况换过来,碧尧姐也一定会那么做的是不是?”
碧尧一下子红了眼圈,轻轻握住我的手:“小江,我才说我们俩有缘,你就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和爸爸一定满足你。”
我又去看盖聂,他还是那个样子,不温不火地递过来一勺子汤。
不过这一次明显不同,我喝下去之后,他用勺子挂了一下我的唇。
我立马会意,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看着碧尧:“我还真的有要求。”
趁他们父女还没开口,我又看着刀爷:“舅舅,我可以提一个过分的要求吗?”
刀爷满是慈爱地看我:“傻丫头,有要求尽管提,我一定答应。”
得到他的承诺,我心里有了底,遂开口:“我想让盖聂陪我回老家养伤,赤羽门这边的事,您看能不能……”
刀爷一下子眉头就皱起来,我赶忙又道:“舅舅您也知道,我跟盖聂一直准备要孩子,现如今我又受了伤,他真的忙不过来。现在碧尧姐也回来了,您的心愿已了,是该让我们年轻人了我们的心愿了。碧尧姐,你说呢?”
碧尧沉思了几秒钟,看着我:“小江,你们真的准备要孩子了吗?”
我重重地点头:“嗯,一直准备呢。”
她就对刀爷道:“爸,您就答应了吧。反正您老当益壮,赤羽门的事情您忙得过来的。就算忙不过来,不是还有我帮您么?”
刀爷眼睛一亮:“真的,你愿意帮爸爸?”
碧尧有点茫然地点头:“只要我在康城,都是可以帮爸爸的啊。等到小聂和小江生了孩子,他也是可以继续帮爸爸的不是吗?”
刀爷眼底的笑意更深,看着盖聂:“小聂你怎么说?”
我正捏一把汗,就听盖聂道:“我听我老婆的。”
刀爷点点头,起身道:“小聂你陪我出去抽支烟,让碧尧陪丫头说会儿话。”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去了,碧尧端起盖聂放在柜子上的汤,小心翼翼喂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就接过勺子要自己来。
她也没有强求,把碗递给我后,抽了纸巾放在一边。
“对了,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问盖聂,他也不告诉我。”
碧尧唔了一声:“这事还在调查,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幕后黑手的,一定会帮你报仇。”
我点点头:“以后你出门还是带两个保镖吧,现在坏人太多,防不胜防的。”
她无奈一笑:“出了这件事,爸爸恨不得把我时刻带在身边,甚至叫了九叔贴身陪伴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吃饭那天盖聂是说过第二天要去机场接碧尧的两个孩子的。
碧尧越发无奈起来:“出了这件事,爸爸知道有人在暗地里针对我们,让两个孩子暂时别过来。我本是打算介绍你们认识的,可惜了。”
看得出来刀爷对那两个孩子也是特别重视,我了然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俩又说了很多,从我的专业到我跟盖聂的相视,还有碧尧在新加坡的生活,还有她一双可爱的儿女。
当然,还有她那高富帅的老公。
我们聊得很愉快,刀爷和盖聂进来的时候我们还意犹未尽的,恨不得说到天亮。
他们走后,盖聂爬上床抱着我,他把玩着我的头发,声音愉悦:“舅舅已经同同意我暂时交出赤羽门的管理权,不过盖太太把戏演得这么精彩,看来我不带你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都不行。”
“怎么,你不愿意?”
他箍紧我:“跟你在一起,哪有什么不愿意。就是觉得回到乡下一切都不方便,所以我决定了,带着医生去。”
“不行,我不愿意带着一只电灯泡,我就想跟你过二人世界。”
盖聂自然是享受我这么黏他的,他在我额头上亲一口,点点头:“老婆最大,听盖太太的。”
晚上一些的时候姜东和李牧隐来看我,李牧隐现在越来越有霸道总裁范儿了,举手投足间全是霸气。
不过嘲笑我的时候一点不留情面:“江别忆,你跟盖聂在一起后怎么多灾多难的,回来我身边吧,我保护你。”
话音刚落,某人一拳打在他小腹上。
李公子毫无防备,哎哟一声,捂着小腹坐在床上,气急败坏的:“盖聂你想死啊,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没办法给小江幸福,那就放手,让我来。”
盖聂一记记冷飕飕的眼刀飞过来:“你敢?”
我明显看到李牧隐缩了一下肩膀,不过他是谁啊,他现在可是康城非常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才不怕盖聂的威胁呢:“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初要不是你拿我爸妈的公司跟我谈条件,小江早就是我老婆了。”
盖聂嘿嘿冷笑起来:“要不出去打一架?”
李牧隐试图卷袖子,被姜东拽住:“得了得了,你不是他对手,歇着吧。说点正事,OK?”
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怒目而视,我跟姜东就这么看着,最后是李牧隐有点受不了盖聂那样的目光,摆摆手:“得了得了,别跟我摆谱,我又不给你戴绿帽子,你瞅我干什么?”
盖聂白他两眼,问姜东:“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东摇头:“不好查,事情出在立春,把握不好那个尺度就会牵连到关老大一家。我调查了立春的服务员,发现只有那天那凶手是新来的,其他的都是老员工,背景都挺干净。不过,倒是有新发现。”
盖聂皱眉:“什么?”
姜东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关于那把软剑,我调查到一点眉目。由此得知,那个凶手,曾经跟随冷兵器界非常有名的赵大师学习过三年时间。”
我这才想起来问他们,那个凶手当时是中了一枪,是不是死了?
盖聂脸色凝重:“服毒自尽了。”
看我张大嘴巴,他耸耸肩:“她早有准备,在牙缝间藏了毒,我们还没问出点子丑寅卯,她就一命呜呼。”
我觉得毛骨悚然,这么惨烈的死法,她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盖聂又看着李牧隐,挑了挑眉眼。
李牧隐耸耸肩,摊开手:“你让我去查那姑娘的家人,根本查无可查,她就是孤儿。我找到当年收留她的孤儿院,都是些没用的信息。我又查了她接触过的人,一无所获。我的人还在查,希望能尽快有结果。”
姜东问:“盖聂,你在担心什么吗?”
盖聂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众所周知,立春的安保系统是最好的,那人怎么带着软剑混进宴会厅的,就没人察觉吗?”
姜东若有所思点头:“我查了立春的所有员工,基本排除她有内应这一条。我相信刀爷那边也派人在查,以关家在康城政商界的地位,他应该不至于把责任推到关老大身上。”
盖聂挑眉:“以我跟关老大的关系,还有我们八个人的影响力,刀爷还没傻到怀疑关老大的地步。但是不代表他不调查,我是担心有人误导他。”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盖聂眉眼弯弯:“讲不清楚……我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所有事情都太凑巧了,突然就让我接手赤羽门,突然就找到碧尧了,突然就出事了……下午刀爷和碧尧来看小江,小江提出来要我暂时离开赤羽门,刀爷竟然同意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李牧隐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谁都知道刀爷一直属意碧尧继承赤羽门,既然宝贝女儿回来了,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自然是要靠边站,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盖聂摇头:“没那么简单,我最近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我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引导着我们往他想要的方向走。”
三个人又是异口同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