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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冷不丁盖聂嘴里飘出来一句:“郑怀远,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把你的身份抖出来?为了江别忆,我不介意。”
郑怀远咬牙切齿的:“盖四,我忍你很久了。为了江别忆,我也不介意。”
“你真的不介意吗?”
那边已经有警察小跑过来,郑雅然突然大喊了一声:“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想去警局报到吗?”
那两个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彼此,尤其是盖聂,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双眼睛猩红着,捏着郑怀远的已经,恶狠狠的语气:“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我一步步走过去,蹲在郑怀远面前,看着盖聂,淡淡问:“接下来呢?弄死他之后,是不是就要弄死我这个淫妇,然后是我肚子里的孽种?”
他愣在那里,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冲着他喊:“是不是,你说,是不是?盖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摆脱我,你想跟我一刀两断,你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我已经如你愿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罢休?你说,是不是要我死?”
我哭得气都喘不过来,自从我们闹离婚以来,有很多次我都觉得撑不下去了,觉得生无可恋,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希望他杀了我。
活着竟然那么痛苦,那就以死来解脱。
盖聂依旧猩红着双眼,不过他的手渐渐松开,冷着声音问我:“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是么?”
我梗着脖子:“对,为了他,我宁愿死。”
“很好,很好,江别忆,你很好。”他看着我,点了点头,讥诮一笑,然后起身走了。
那边郑雅然刚跟警察谈妥,看见盖聂毅然决然就走,她大喊了一声,然后追了上去。
我虚脱一半跌坐在地上,在郑怀远对我伸出手的时候,我突然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当晚,郑怀远带着我到南屏街吃好吃的,他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平日里郑龙绝对不准我吃的食物,我都吃的撑到了,他还在给我买。
我手里抓满了食物,走几步喂他吃两口,然后跟他开起了玩笑:“哎,小外公,你说,我们要不是有血缘关系,是不是能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一边帮我擦嘴,一边护着我,不让旁边的人撞到我,竟然还能一心三用回答我问题:“傻瓜,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我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对我是特殊的存在。”
他愣怔了一下,点头道:“你也是。”
最后我吃不完了,就把剩下的食物丢给他:“嗯,累了,咱们回去吧。”
他看着我笑:“好,老爷子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他想你了。”
说起郑龙我心里暖暖的,还好有他们,要不然这一段日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
回到酒店郑龙自然打电话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他应该是听说了机场的事情,却又不敢明着问我,只好隐晦地提起来,问我心情好一些没有。
他们的用心,我全都感受得到,却没办法回报一二,只能拼命拼命让自己好好的。
第二天郑怀远去办事,我睡了个懒觉,这才出门逛街。
昆明的天气真好啊,虽然紫外线强了点,但是空气特别好天空特别蓝,让人有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冲动。
我按照郑怀远给我的攻略,先去吃了过桥米线和鲜花饼,这才优哉游哉去翠湖逛。
只是没成想,怕什么来什么,坐在湖边看鸭子游泳的时候,有人坐在了我身边。
看清是谁后,我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盖聂一脸朗月风清看着我,眉眼闪了闪,定格在我小腹上:“没什么,就是来提醒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他把手放在我小腹上,声音温柔:“提醒你,昨天飞机上我说过的话。”
“说你大爷。”我朝后退了两步,冲着他喊,“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是不是真的要我死?如果是那样,我死给你看,我死给你看……”
一脚踏空的时候,听见凄厉的声音大喊我的名字,隐约看见一只手伸过来,试图抓住我。
可是迟了……
落水的瞬间,我的脑袋是空白的,只是出于本能我护住了肚子。
仿佛还能看见盖聂的脸,不过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就什么也没有了。
刚才还很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湿润了,冰凉了。
意识到肚子没有受到伤害的那一刻,我认命般松开手,任由身体往下沉。
其实这样也好,终于解脱了。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黑漆漆的空间里,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认出来那个人。
他张大嘴巴大喊着什么,他抓着我的手臂往上游,他很用力他很着急,这些我全都看见了。
可是,我不要他救我。
我不要,再和他有牵扯。
我甩开他,继续往下沉,他游过来,捧起我的头,嘴对嘴渡气给我。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分起来,并不是平日里很有规律的胎动,而是动的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我都隐约听见他在喊“妈妈我害怕”。
我一下子清醒了,大人有错,孩子是无辜的,我怎么能这么轻率呢?
我不再拒绝盖聂,而是环住他的脖子,双腿一蹬,试图窜出水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可是就在我想明白的那一刻,双腿突然一软。
抽筋了!
身体又一次往下沉,恐惧紧紧攫住我,我吓得抱住盖聂的腰。
没想到这么一个动作,扯着他一起往下沉。
意识到这一点,我很快又松开手。
虽然他总是阴魂不散,虽然他总是惹我生气,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拖着他一起死的。
最后那一秒,盖聂拽住我,他拖着我的肩膀,不断往上游。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眼目所及全是粉红色的荷花,好美啊。
原来我被托起来坐在靠近岸边的小土丘上,已经安全了。
我一下子哭起来,尤其在低头没看见盖聂的时候,我哭得更加厉害,拍着水面大喊他的名字。
可是并不大的湖面,再也看不见他。
莫非……
不可能,他水性极好,大学时连续四年拿过游泳冠军,不可能出事的。
“盖聂,盖聂,你出来,你别吓我……”
没有人回答我,水面慢慢趋于平静。
我一遍遍呼喊那个名字,我幻想着他是跟我开玩笑,会在某一刻突然窜出水面吓我一跳。
可是都没有。
我跪下来求那些警察,里面的人是我丈夫,他还在水里,一定要找到他。
有人提醒我去医院做检查,可是我就是不动,我的命是盖聂换来的,他要是出了事,那我也不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面上突然发出一个声音:“老婆……”
盖聂窜出水面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他高高举着一个什么东西,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很高兴的样子:“你怎么把结婚戒指弄丢了?”
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确实是一枚戒指。
搞了半天,他是去捞这个去了。
我捂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到了医院,我被送去做检查,盖聂一直抓着我的手,而那个戒指,离婚后被我忘记摘下来的戒指,此刻就躺在我手心。
我突然释怀了。
照B超的时候,盖聂一直问医生此次落水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感冒,会不会受惊吓,全程都握着我的手。
医生有点好奇:“以前只见过关心孩子有没有事的,你倒好,只关心你老婆。既然如此,怎么会掉湖里去呢?”
盖聂唯唯诺诺像个好学生:“是是是,是我混蛋,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惊吓。”
医生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确定我没事,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准许我们离开。
盖聂叫了车子来,看见司机是郑南风的瞬间,我挣脱开,有点尴尬:“那个……我打车走。”
盖聂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我:“你确定?”
我点头,那晚我对郑南风说了那些,我一直觉得他是被我气走的,现在他就在这里,我真的……
盖聂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对着郑南风道:“你先走吧,我们打车。”
郑公子一下就愤怒了:“你们俩是不是有病,有车不坐偏要打车,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你们俩上头条了,别人以为你们殉情呢。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康城那边,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盖聂拽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郑南风你怎么那么啰嗦呢,怪不得娶不着老婆。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揍你?”
郑南风翻两个白眼,一脚油门走了。
盖聂耸耸肩:“这下好了,我陪你打车,先回酒店,我已经叫人弄了姜汤,回去正好可以喝。”
话音刚落他就连续好几个喷嚏,我于心不忍的,只好同意打车。
谁知道上了车之后,打喷嚏的人变成了我,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到医院之前盖聂是让人给我准备了衣服换的,是很宽松的孕妇装,卫衣款式的,袖子特别长,此刻到正好方便我用袖子擦鼻涕。
他无奈地看着我,有点嫌弃的样子。
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把眼泪鼻涕全擦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他就势圈住我,很用力,我有点动弹不得,只好由着他。
当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味窜入鼻息的时候,我突然环住他的脖子,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呢喃着:“你没事真好,你不知道……”
我说不下去,只是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哭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候……有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一了百了。”
下巴被人捏起,灿若星辰的眼眸看着我:“现在呢,还想杀了我么?”
我委委屈屈地摇头:“不想了,不管你要不要我要不要孩子,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不管你跟不跟我离婚,我都不要你死。盖聂,你别死,我不要你死……”
他帮我擦眼泪:“傻瓜,我怎么会死?我死了,谁来保护你跟孩子?”
回到盖聂住的酒店,果然是有人准备了姜汤的,盖聂一勺一勺喂我,喝了半碗之后,他看着我:“要不要去洗个澡?”
我想了想,身上确实不舒服,就点点头。
只是没想到,他拿出来的,会是我在别墅常穿的那一套睡衣。
看见的第一眼我以为是新的,拿起来才发现是我用过的,我记得不是被我收走了么?
况且,他怎么带着来云南?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有点羞赧:“需要我帮忙?”
他很轻松就转移开话题,我拿着睡衣进浴室,快速冲洗了一番,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看见盖聂和郑南风一人端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
两个人正在谈论什么,只听郑南风问:“你想好没,打算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的语气淡淡的,事不关己似的,郑南风一下子跳起来:“哎,盖四,你怎么能这样?请你搞清楚,你跟那女人已经离婚,你们再无关系了。你不是说孩子是郑怀远的么,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爱她了么,你不是说你爱的是巩音殊么,那你现在算怎么回事?”
盖聂沉默,过了一会儿,他仰头喝干红酒,然后对郑南风伸出手:“给支烟。”
郑南风虽然生气,但还是乖乖点了一支烟递过去。
盖聂含在嘴里,深深吸一口,声音突然有些落寞:“南风,你有没有那种感觉?想要拼命抓住某样东西,到头来发现只是徒劳。你们都劝我别陷得太深,女人嘛,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何偏偏……就像令怀易问我的,巩音殊不好么,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又会伺候人,但是……”
郑南风撇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我才不像你那么优柔寡断呢。我只问你,巩音殊和乌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你跑来云南,是逃避订婚么?什么婚期无限期推迟,你可别告诉我你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