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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惊讶的是,外人眼里的“丐帮帮主”,竟然在清迈做起了毒品买卖,利用那些残疾孩子帮忙运毒。??
爆炸挺严重的,机场的安保越来越严密,我们一群前往清迈的人,被迫转移到酒店,要等那边确定安全之后,才能过去。
谷管家挺着急的,小良电话打不通,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盖公子,求你想想办法,我必须现在就去找我家少爷。”
我也挺着急的,只好尝试着联系大使馆那边。
四十分钟后,我们从机场离开,前往清迈西南部。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两家毗邻的俱乐部和俱乐部对面的赌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据说死伤无数。
大使馆工作人员偷偷告诉我们,黑帮火并,双方都死了好多人,但是其中一方的带头大哥偷偷跑了。
“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初步认定,除了两伙黑帮火并,第三方还有一个人,是神枪手。警方目前还暂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但是,大家都在猜测,这人就是之前给警方提供信息的人。”
“提供什么信息?”
“三天前我们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赌博案,挽回损失上亿。那伙人警方跟踪好久了,但就是一直拿不下来。那人的举报,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谷管家再也听不下去了:“你说的那个神枪手,现在在哪里?”
工作人员摇头:“不知道,爆炸生后就不知去向,也不排除是死了。”
谷管家一下子怒目圆睁:“你胡说,不可能。他……”
我拽住他,轻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我问工作人员:“逃走那个黑帮带头大哥,都干些什么营生?”
“一开始以为就是贩毒赌博,后来现,还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反正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干。听说他至少拐卖了这个数。”他翻了翻巴掌,不无痛心,“可怜那些孩子,有的死了,有些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敢让他再说下去,赶忙转换话题跟他聊别的。
警戒线外面聚满了民众,谷管家要冲进去,我一把拽住他到一边,要他冷静。
他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还是听我的:“你能再想想办法吗,他不能死,我死都可以,他绝对不能死。”
我看着他:“你放心,我答应了小江,会把他带回去,就一定会带回去。”
不断有人被铐起来从里面带出来,谷管家眼尖,指着另一条巷子:“快看,那边还有人。”
我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果然看见几个警察带着两个头上蒙了白布的人从另外一道侧门出来,看起来挺紧张的,东张西望的,步子特别快,好像怕被人现似的。
我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扯了一把谷管家:“跟上……”
我们俩快步穿过人群走过去,正好看见那两个人被警察押上了一辆警车,里面戒备森严的坐了五六个真枪实弹的警察。
门关上的瞬间,警察扯下其中一人的头罩。
那张脸一闪而过,我心里一个激灵,这段时间我虽然一直陪着老婆孩子养病,但我从未停止过调查当年残害小瓶盖的人。
雷凌和龙玦拼尽全力去帮我查,很快就有了眉目,他们给我的照片里,刚才这个人,和巩音殊频繁接触。
也就是说,在我们大家都相信巩音殊去美国留学的那段时间,她频繁和这个男人接触。
他们给我的照片里还有其他男人,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刚才那一个。
因为,他鼻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我掏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塞给路边的一个出租车司机,用英语告诉他我们要租他的车。
他数钱的瞬间,我已经动车子跟上了前面的警车。
谷管家还在一脸不可思议:“咱们跟这个,有用吗?”
“你知道为什么警察要单独关押这两个吗?有两种可能,这两人是负责人,警方要先保护他们,才能定他们的罪。其次,他们有可能是要带警方去抓捕其他同伙,或者……”
“或者是逃掉的那个带头大哥,以此来戴罪立功是吗?那你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对,要是小良还没有走远,那么,他一定会折回来,杀了这个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叹口气:“还能怎么办,联系不到他,只能等呗。”
车子开出去一截,就是繁华的市中心,我正在想着小良到底会不会出现,就听见砰一声响,然后前面的警车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人群中突然爆出尖叫声。
光天化日之下,狙击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警车里的两个男人。
车门打开的时候,我只看见车里全是血,那两个人靠在椅背上,脑袋开了花。
而几个警察,持枪跳下来,还在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其中一人现了什么,指着街对面的高楼大厦,示意大家全部赶过去。
我仰起头,努力要去看清那个狙击手的位置和样子,终究因为阳光太刺眼,而什么也没看清。
谷管家早就不管不顾提下下车朝着那边跑去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那个人是不是小良,他会不会被抓住,他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没办法把他带回去。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看见上面闪烁着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眼皮一下子跳起来。
电话接通,除了浓重的喘息,还是喘息。
“你受伤了?”
小良没回答我,反而道:“盖四,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帮小江和小瓶盖报仇的。”
我忍不住大喊起来:“去你妈的,就算要报仇,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至于把命搭上去吗?”
他呵呵笑起来:“还有四个,还有四个,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围观群众都看着我,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压低了声音:“小良你给我听好了,江别忆要我一定把你带回去。你现在住手,我们再想办法。”
“不行,这次不找到那四个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以为我就袖手旁观什么都没管是吗?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江别忆面前邀功吗?你想的美,不可能。”
“盖四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她面前邀功。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全世界她最爱的男人。我爱她,可是她不爱我,她爱的是你。”
我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爱不爱的。警察上来了,你怎么办?”
他冷笑:“区区几个警察,能奈我何?我已经转移走了,正在离开清迈的路上,你们也不用找我了。”
我也顾不了谷管家了,跳上车就走,只希望还来得及。
我不敢挂断电话,怕一挂断会再也打不通,只好一直跟小良说话:“你听我说,我也知道那几个人在哪里,我已经采取了措施,不用你再动手。你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知道吗?”
“盖四,你是不是有病?什么叫不用我再动手?报仇这种事,自然是讲究一气呵成,你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吗?”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我知道你在前往曼谷的路上,你靠边停下,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现在过来,我们一起过去。”
我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他还是不听,还把我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好给雷五和龙玦打电话,他们刚到曼谷不久,正在前往目的地。
我比小良还想报仇,我想的快疯了,但是不能因为想报仇而把自己搭进去。
这是最得不偿失的办法。
就像当初对待巩音殊,我本可以了结了她,但是怕弄脏自己的手,同时觉得死太便宜她了,所以才用那种办法折磨她。
早知道,我应该更狠心一点的。
车非常快,我的思绪也转换非常快,要是小良回不去了,我该怎么跟江别忆交代?
我知道他的性格,要是让他坐牢,还不如一枪了结了他。
半小时后,接到雷五的电话:“四哥,已经找到人,不见小良。”
我松一口气:“按照预先安排好的,你们把这几个人处理了,尽量别留下什么痕迹。另外,你们去几个路口截住小良,一定要把他留住,等我来处理。”
雷五挺费解的:“四哥,为何要大费周章,小良是生是死对我们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换句话说,他要是没能回去,你和四嫂,不是更那个吗?”
我笑了笑:“你懂什么,小良那人认死理,不吃点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只是,曲线救国让他知道知道,要说起报仇,我才事最有资格的。”
雷五嘿嘿笑起来:“四哥,我现你比三哥腹黑。”
其实我不是腹黑,我只是在失去一次之后,比谁都明白,自己有多脆弱。所以,我得把一切不好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和事来打扰到我们一家三口。
我输不起了。
我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尽快结束这一切。
而且,我很怀疑,谷管家说的那些事的真实性,他固然枪法好是神枪手,但是巩音殊死的那次,我是亲眼见到了那杀手的身形的,绝对不是他这样的中年男人。
可是现在,不管谁是神枪手,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了。
我把车放慢,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接到雷五的电话:那四个人为的一群人就跟疯了似的,起内讧自相残杀,警察赶到的时候,那群人成了缺胳膊少腿折了肋骨或者被剥了皮被扒光了头被扒光了牙齿的“残废”。
因为神秘人物提供的重要线索,警方随即在这伙人的秘密仓库里,找到了一百多号儿童和妇女,还有大量毒品。
一切尘埃落定,我加快车,赶到曼谷机场和雷五他们会合。
还没下车就接到江别忆的电话,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乎我预想的快,我以为至少要三五天才能彻底解决,没想到小良误打误撞反倒配合我们战决。
我大体说了这边的情况,她松口气:“我们跟三哥在这边也挺好的,你确实猜对了,那群人会找我们的麻烦。下了飞机我推着小瓶盖去上厕所,就有三哥陌生男人说要我们跟他们走一趟。还好三哥早有准备,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四哥,我现在才知道你为我们做了什么,你真好。”
我笑起来:“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泰国那边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三哥告诉我的。我那么聪明,自然一猜就知道,一切都在你预料中。只不过,小良是个意外吧?”
看吧,这就是我聪明的老婆,什么都瞒不过她。
随即我告诉她一个坏消息:“我们已经截住小良,但是谷管家带着一群人赶过来,小良趁乱又跑了。”
江别忆叹口气:“既然那是他的选择,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只是觉得,谷家不能绝后。”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死。”
“为什么?”
我不忍心告诉他谷管家已经找到大使馆,交代了他的“罪行”,当地警方已经把他抓起来,只等和康城警方做一个交接,就要被引渡回国。
可是江别忆那么敏感,早就猜到了:“你的意思是,谷管家投案自?”
我知道瞒不过,只好实话实说:“他承认谷英杰王林生巩音殊还有监狱里那两位都是他杀的,时间地点都对的上,而每一庄案子,小良都有不在场证明。”
“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叹口气:“听天由命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嗯,你快来接我们,我可想你了。”
她难得跟我说这种话,我心情大好:“是吗,哪里想我,上面还是下面?”
她啐我一口:“胡说八道……不过说实话,上面和下面都想。”
我一下子觉得浑身都要爆炸了,只能恶狠狠威胁她:“你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她挑衅地哼哼:“欢迎你来收拾。”
从美国回到康城半个月了,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是挂心小瓶盖,好在骆安歌时常带着他女儿琉璃到家里陪小瓶盖,两个孩子特别投缘,很快就好的跟什么似的。
后来小瓶盖就偷偷问我,能不能帮琉璃安排一个房间,让她周末可以住在这边。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难得看见他那么开朗,没有受那件事影响。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去学校,但是只要他开心,我其实无所谓。
小瓶盖笑得特别温暖:“爸爸,琉璃鼓励我站起来,她说会每天过来陪我一起练习,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我笑起来:“那你喜欢她吗?”
他点点头:“目前为止是喜欢的,万一以后遇到更合适的,就不喜欢了。”
“那你三伯还不杀了你。”
他才不怕呢:“琉璃妹妹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
两个孩子是真的好,每周一三五我带小瓶盖去医院做复建,他都会要求我顺道去接琉璃,然后一起回家吃饭。
琉璃特别爱吃江别忆做的菜,倒是她的双胞胎哥哥齐光,不太喜欢,总说没有他妈妈做的好吃。
而他的妈妈,那个失踪了八年的女人,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每次提起这个,我总是觉得特别庆幸:经历了那么多,跋山涉水之后,陪在我身边的,还是江别忆。
再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
小瓶盖一天天好起来,那一天我和江别忆下楼,就看见他扶着扶手站起来,艰难地走了两步。
虽然走了两步就大汗淋漓,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妈和小江奶奶知道后,专门请了高僧到老宅子念经,说是要菩萨保佑孩子平安幸福。
走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快小瓶盖就已经可以摆脱轮椅,只需要借助拐杖了。
每天看着他满头大汗却特别开心地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而骆齐光兄妹俩等几个孩子陪在一边给他拍手叫好,我就觉得,幸福真的是可以摸得到的。
因为谷管家的认罪伏法,并没有人怀疑到谷灵集团和小良头上,就在上个星期,谷灵集团和小良还分别获得了“优良纳税集团”和“优良纳税人”的称号。
他没再来康城找我们,我们也不去新加坡找他,只是每个星期,小良都会收到来自新加坡的礼物,有时候是变形金刚,有时候是汽车模型,有时候是一本优美的散文,有时候就是一张普通的明信片。
他从来没问过我们寄东西的人是谁,反正每次他都是默默收下,然后隔三差五的写封信,按照那个地址回去。
倒是妞妞和小七准备订婚,而郑怀远那边,也被朱宁宁磨得温润起来。媒体还拍到二人去看电影的照片,只不过郑公子惯例是冷脸,不过在朱宁宁被记者包围起来的时候,他英雄救美了一把。
江别忆窝在我怀里看电视,撇撇嘴:“也就郑怀远那傻瓜相信,这些记者一看就是朱宁宁找来的。”
我剥一颗杏仁塞给她:“不管记者是谁找来的,反正我乐见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喜结连理。”
“也不知道朱宁宁那丫头有什么本事,郑怀远那种断绝七情六欲的人,都愿意陪她看电影吃饭散步,真是神奇了。”
我俯身亲她一口:“每个人都会遇到生命里的克星。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会这么精彩。”
她微微仰起头:“四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我看着她:“不是一直在准备么,濡沫子说你的身体在慢慢好转。”
她翻个身把我压倒:“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想要……”
我瞠目结舌愣在那里,她现在总是有出乎意料的小心思等着我,每次都让我生不如死的。
看我愣怔,她撇撇嘴,嫌弃地从我身上起来,拍拍手:“好了好了,逗你玩,知道你累,那我去看看儿子。”
在她起身离开的瞬间,我一把拽住她把她压倒在床上:“谁说我累的,伺候你,一辈子都不会累。”
以前,骆安歌告诉过我,当你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在吃伟、哥,你巴不得一辈子都和她腻歪在床上,不管白天黑夜。
以前我笑他想女人想疯了,现在我终于切身体会到,这句话实在是太经典了。
其实这段时间我需索挺厉害的,好几次江别忆都被我折磨得昏过去,但是就是觉得奇怪,明明一个小时前我们才腻歪过一次,现在我竟然还是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就这样跟她腻歪在床上。
正缠绵呢,外面传来琉璃的声音:“四叔你快出来啊,外面来了一个陌生人,抱着小瓶盖哭呢。”
江别忆一把推开我,扯了衣服遮住自己:“难道是小良?”
一听见这个名字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到了院子里,只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正抱着小瓶盖哭。
小家伙一脸无奈,看见我张大嘴巴,嘴型里喊出的是:“老爸救我……”
我先确定那男人不是小良,却也不是我认识的。
我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回过头来。
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清隽绵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晃荡着的,全是忧愁。
我又一次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正打算开口问一问他,他道:“抱歉,打扰了。多谢你们,圆了我的梦想,再见。”
江别忆惊魂未定的,问我这人是谁。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看那样子不像是有病也不像是流浪汉,是极有教养的。
齐光突然想起来什么:“哎哎哎,四叔,刚才那人,不是坞城某高官的儿子吗?还记得吗,上次上了报纸呢。小瓶盖和四婶婶的眼角膜,好像就是这个人的女朋友的。”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在新加坡医院,小良好像说过,捐献眼角膜给江别忆和小瓶盖的那姑娘,是他亦师亦友的朋友,出车祸死了。
他还说,那姑娘要是知道有人代替自己看着世界的美好,一定会很高兴。
他还说,可能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