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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以为能在被老头子打得半死不活垂死街头之际,跨越了“门”,遇见极乐是他人生最大的转折。
但是,套用极乐的一句话来说,人生的机遇和思想的善变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在他决心离开极乐给他搭建的一个温暖安逸的批护所后,他逐渐见识到更多更多,极乐不曾带他了解到的东西。他认为这才是最大的转折。
好的,坏的。
极乐给他的钱和食物都用完后,一度沦为抢劫别人商店中东西。没有住宿的地方,蜷缩在阴冷的角落中与同样落魄的人躲避着雨水。因为不同众人的外表与服饰,被当地的小孩子围观扔石子。力量回归后,总是吃不饱的肚子。
无关的琐事限制了他能够挑战到强大的人的机会。现在的生活中总会出现各种流氓混混来寻仇,即使能够随时能与人战斗,不,这种程度根本就算不上是战斗,只是被骚扰而已。
他觉得这些繁杂的事情并没有干扰到他渴望战斗的意志,可是频繁地发生实在是太烦了。无法得到提升,弱小的人类难道不会衡量自身的能力吗?怎样才能填饱肚子,偷窃太多食物往往引起那些老板报警然后又是无数爬虫的骚扰。
就算是狮子,也会因为苍蝇太多感到烦躁的。
因此,不知多少次解决掉不长眼的人们的神威,发现改变众人无果,决定稍微改变一下自己,在找到强大的对手之前,还是让自己适应一下人类的世界。
得知到他想要找个工作,曾经与他“战斗”多回,培养出革命感情的众混混纷纷介绍。
如果不是极乐说人类社会的底线是杀人,太多的死人会引起恐慌,他才不会留下那么多活口。她作为人类应该更加知道人类社会的生存之道,不然他根本不会听。
翻了个白眼,神威开始了自己的打工之路。
最开始他是作为一个商店的保安。至于为什么是这个职业,大概是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极乐眼中正当的工作。极乐说起人类社会中正大光明的职业总会带有一副嘲讽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却是渴望。
不过他才不认同是极乐的原因呢。他只是因为这家店承诺提供给他足够的食物和住宿的地方,但是不发工资。钱?谁管它呢,吃饱就成。而且老板不对他的打扮感到惊奇,并谅解他在白天不得不打伞。
又或者是神威当初也曾经接受过Mondo提出雇用他当极乐的保镖,他觉得做这行还蛮有经验的。
他答应的干脆。当天就上岗了。第一次工作,他干劲十足,不论是搬运重物还是打跑不断骚扰店面收保护费的混混。他都非常有效率地完成了任务。
但是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饭量就吓坏了老板他们一家。五人份的饭菜根本不够,老板娘又煮了一大锅Pasta才勉强填饱了神威的肚子。老实说味道根本不能和在极乐住的时候比,但是比之前那几个月的三餐不继的日子好太多了。
老板可爱的女儿还打趣他道,是否是吃的这么多才给他强大无比的力量。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这很有可能。引得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了。
可是这还没完,即使他每天都压抑着想要战斗的心情努力地工作着,可是总有那么几个不断撩拨他忍耐的极限的人存在。就算小心克制了,进医院的人也不在少数。纵使老板老板娘都是十分和蔼慷慨的人,也架不住连续的医疗费用和他无底洞般的胃。
最后苦不堪言的他们只一个月就将神威扫地出门了。愧疚的老板老板娘给他了很多的食物,让他另寻别的雇主。
然后,他就开始不断地找工作失业,找工作失业。最后接受了地方一个小组织的招揽。
尽管总是在找工作上面临失败,但是神威不得不说,他其实也遇到很多很好的人。每天早晨会在窗前的阳台摘下一朵鲜艳的花儿送给他的杂货店老板的女儿,趁着空闲的时候给他一杯牛奶的调酒师,企图带他去红灯区长长见识的同事,看他长得瘦搬箱子总想着照顾他一下的工头。
很多人,并不仅仅只是极乐提供给他了温暖。他们或多或少地帮助了神威,并不索取任何回报地帮助他。
但是只有极乐是最初的,也是最让他费解的一个。
她让他知道了世界上也是有善良的人,但是她却不以此居功。她直白地告诉他,她是有所图的因此别感激她,可他却从没发现她要了些什么,反倒是处处关心他。见识了如此之多的人之后,神威发现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如同她一样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他曾经的母亲也许有,可他那时候没有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战斗。
突然有一天,神威觉得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还是没有找到更加强大的人能够与之战斗。沉溺在同伴情谊这样软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根本违背了他的初衷。
他要的是不断不断挑战强大的人,然后提升自己,突破现在的极限。他唯一想要的只有成为强者,即使加入了社会最黑暗的一面,也没有很多能够让他强大的机遇。欺负弱者一点乐趣都没有。
想着,神威打开了来时的“门”。在他十四岁的那年离开了极乐的世界。他将他离开她家后的所见所闻用中文写成好几本日记,事无巨细地写满了他在日常生活中见识到的事情。抬笔写的时候才发现他遭遇了那么多有趣的见闻。作为最后的礼物,他将这些在一日晚上偷偷溜进极了的房间,放到她的抽屉。
她想见识这个世界,但是她出不来脱不开,那他就帮帮她好了,反正他正好也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只是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了。进了那道“门”还有可能回来吗?他不知道。
将即使嫌弃累赘也一直戴在脖颈的贝壳项链收到衣领中,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碧玉伞坠。神威看着对他的气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极乐的睡颜,轻轻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下就是真的别了。”他说道,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那个“门”。
他没注意到,本该熟睡的女孩子眼神清醒地目睹他的退场,微笑的脸,无声地做着口型说“一路顺风”。
然后神威就回到了自己十岁之前最熟悉的地方——他夜兔族所聚集的星球,他的家。
房子依旧破旧,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这个世界看上去毫无生机。但是这是他最初的家,这个地方脏乱差,却满是强者的可能性。即使现在选择安逸自甘堕落的的族人越来越多,但是夜兔族人的本性不可能就这么说没就没,这里有着他期望的存在。
在故乡的半年中,神威收了两个手下,一个是老爱操心的颓废大叔,一个是满脸络腮胡的小辫子大叔。(?)
再后来神威加入了一个叫做春雨的宇宙海贼团,云业和阿伏兔两个大叔也跟着他。他去到了很多不同的星球,见识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种族的强者,战斗,然后杀死敌人。
不知不觉,他杀掉的人成为了他权利攀升的垫脚石。既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又能获得权利让别人解决自己的琐事,而他全心全意地专注于战斗中,何乐而不为。
他回忆与极乐的时光越来越少,伞坠从没取下来,那碧玉已经被他摩挲的圆润,红色的流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褪色鲜红如血。
“团长吃饭了!今天可是你喜欢的大米饭。喂,云业你已经吃掉第三锅了!”阿伏兔远远地吆喝,打断了神威站在飞船窗前看着广渺无垠的宇宙的举动。
“嗯,就来。”神威笑了笑,如同清秀的邻家少年般温暖。
他已经成为了春雨第六师团长,不知道极乐现在怎么样。时间久了,真是稍微有点怀旧。
接受到上级的命令,或者说是他自己设计的命令,去检查自己的“恩师”——夜王凤仙。神威十分激动,检查通常意味着战斗,他深知夜王是个多么强得可怕的男人。一想到有可能的战斗,他浑身都激动得颤栗,真是期待极了。
意外总是伴随着他。神威不仅重逢了久未曾谋面的妹妹,而且还见到了使他妹妹改变如此之大的男人。
坂田银时,确实是个有趣的男人。听说他以前还是在天人战争叱咤一时的白夜叉。稍微和他打了一下,神威便觉得挺扫兴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倒是他说的什么保护理论跟极乐一个样,不知道极乐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总之绝对不会是坂田银时这样的男人。就算嘴里说着保护才是让人强大起来的道,极乐通常挂着一张圣母的笑脸用这个来忽悠别人,她只相信一小部分。她是只相信自己的拳头的人。
想到了故人,神威心情突然有点好起来,自见到夜王变成个家里蹲,实力减弱的事实,变得低落的心情也回升了。
最后他如愿以偿地与夜王凤仙进行了一场战斗,他在吉原见证了曾经站立在夜兔顶端的男人的终局。神威稍稍产生了一些遗憾。
因为一个女人自甘堕落,这样的感情,神威无法理解。
他当时对着曾经的恩师夜王凤仙说过:
“人类还真是可悲,越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就越是想要,越是无法触及就越想伸手,不属于夜王的东西,那就是光芒,老大。
你不是因为太阳而枯竭,你是因为没有太阳而枯竭,虽然比谁都要疏远和厌恶,却又比谁都要羡慕与渴望。
我们夜兔对无法获得的太阳,不是在寒冷的战场而是在温暖阳光之下的生活,绝不会消失眼中的光芒,所以,把被夺走这份光芒的少女们拉进自己所存在的这个长夜之中,然后,对于即使这样依然无法消失的光芒,又爱!又恨!”
躺在地上因为阳光照射而皮肤衰化的凤仙,眼神是洞察世事的清明,嘴角勾起的笑容那么安详。仿佛就算为他的理想殉葬也满足的模样。
神威突然很讨厌他的那幅表情,肖似在嘲讽他的话。
在很久的后来,他当上了春雨的提督。一次战斗中,时刻陪伴他却不再特殊去把玩的那枚碧玉碎裂了,心神大恸。神威想起了多年前的话,又想起了被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从不曾被忘记的少女。
自嘲地轻笑,他好像到现在都办法没忘记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小心地收好了碎片,神威举着伞,对春雨宣布他要去地球考察一下,归期不定。
然后娃娃脸笑容清秀的男子,再一次打开了“门”。
这一次,我可是变强了许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