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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凤凰福克斯还站在办公桌上自己的架子上。塞洛斯四处环顾了一下,看到它后,举起手打了个招呼:“晚上好,福克斯。”然后就准备出去,找邓布利多。
就算邓布利多并不知道历史,知道了小克劳奇的背叛,对三强争霸赛有所防护也是肯定的,所以塞洛斯并不觉得如何紧张。他只是担忧Voldemort。塞洛斯可以肯定,他之所以会陷入那样的梦境、后来又能及时醒来,全都是因为Voldemrot。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上所施加的魔法不止一个,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令他无法醒来的钥匙。如果不是那股力量的阻挠,有尼可的帮助和血脉的修复,他灵魂上的裂痕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才对。
挂坠盒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塞洛斯对着镜子看过,在他胸口,大概是心脏上方的地方,多了一个浅浅的红色菱形。这可不是什么胎记,那就施法所造成的痕迹了。之前在魔法部的时候太过紧张,他反而没有注意过挂坠盒造成的动静……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在黑湖底下的时候就已经造成了的。
不管怎么说,Voldemort会在他身上留下这个,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与其惶惶不安地等待结果,不如把一切都摊开到明面上。如果他要利用自己去达成他的目的……那还不如干脆死在他的面前。
哪怕就此灵魂消散,也能给Voldemort灵魂造成重创,从而为邓布利多他们寻找机会。和魔法界的未来相比,塞洛斯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他以前真是太过天真了,Voldemort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在塞洛斯走到校长室门口,正打算出去的时候,福克斯却忽然叫了一声,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塞洛斯回过头,询问地看着它。福克斯轻轻啄了啄他的头发,示意他赶快出门。
塞洛斯有些犹豫,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快去吧,小子,你没时间可耽误了。”
塞洛斯循声望去,办公桌后面的帘子不知道何时拉开了,那个声音正是从其中一幅画像上传来的。他皱了皱眉,不确定地问道:“菲尼亚斯·奈杰勒斯?”
“是的,是我。”画像回答道,“快点去吧,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浪费。”
菲尼亚斯是一个布莱克,也是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别人的话,这时候塞洛斯还会斟酌一下,可是菲尼亚斯的画像说了这个,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了。他不知道菲尼亚斯是不是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什么嘱咐,不过现在已经八点半了,的确没什么时间耽误了。
他走出校长办公室,直接召唤了自己的扫帚,向着嘈杂声传来的地方飞去。在天空盘旋片刻之后,他发现迷宫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中间的地方还停留着几个巫师,顿时心里一跳,很快降落下去。幸运的是,那些巫师的其中之一就是邓布利多,其余的一些他反而不认识:“邓布利多校长!”
正在迷宫中心神色凝重地讨论着的人纷纷转过身来。邓布利多看到塞洛斯后,神色更加凝重了:“和我猜想得没错,Voldemort果然在等待这个……哦,你把福克斯也带来了。我们现在正需要它。”
福克斯向他飞去,亲昵地叫了一声。邓布利多问道:“福克斯,你现在能追踪到刚才离开的两个人的去向吗?”
福克斯人性化地点了点头,在空中高高地盘旋起来,漂亮的尾羽在半空中打转。邓布利多首先抓住了它,示意别人抓住自己,然后将手伸向了塞洛斯:“塞洛斯,你也来吗?”
塞洛斯神经紧绷,并没有马上走过去:“卢修斯和纳西莎在哪里?”
他不是看不出来其余那些人对他打量的目光,甚至有怀疑的视线在内。马尔福家族一定为他和邓布利多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卢修斯身上还有黑魔标记……如果他们被Voldemort抓住了……
“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Voldemort的大本营,不过并不会这么早就对上Voldemort。真正要面对黑魔王的是我们,塞洛斯,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邓布利多问道。
人群中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邓布利多,你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快点去吧。”
塞洛斯咬咬牙,走过去,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他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魔力也没有到达顶峰……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了,可他必须要去……不得不去。
预言里的内容在这一刹闪过脑海。该留下的,不会走;将离开的,留不下……如果注定要失去什么,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现在……是该让命运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五光十色的神秘隧道再次展现在眼前,很快,他们就降落到一片墓地之中。
毫无疑问地,这里是小汉格顿。不远处还能看到火光和魔咒的光芒。塞洛斯松开了邓布利多的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接下来的战斗可没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得做好一切准备才行。
他们走过连绵的墓碑,用魔咒消除行走的声音,一点点地接近有亮光的地方。邓布利多甚至还给每个人都施了隐身咒,但是当他们靠近那里的时候,仍然引起了注意。一声厉喝传来:“谁?!”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同时举起了魔杖。两个人影从坟墓之间向这边走来,看上去是一男一女。当他们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塞洛斯又忍不住心里一紧——是莱斯特兰奇夫妇。
他们都比之前显得光鲜了许多,蓬乱纠结的头发打理得光洁柔顺,身上的巫师袍也变得材质华贵。Voldemort并没有亏待他的手下,任由他们去收敛财产。这几个月以来,魔法界四处风声鹤唳,食死徒的踪迹到处都能发现。阿兹卡班无力追寻逃犯,甚至还得提防摄魂怪的叛变。整个魔法界都围绕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如果这次的行动不能成功,让Voldemort再次逃走,恐怕战争就真的要再次掀起了。
邓布利多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但Voldemort的行为也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比如,他得到的**明明比之前还要强大,甚至灵魂也已经完整了,整个人都处在巅峰时期,就算是邓布利多遇到也会觉得吃力。可是他这几个月却没有掀起战争,反而像是等待着什么时机。抓走哈利和德拉科更没什么必要……难道他仅仅是为了引出塞洛斯吗?可是属于塞洛斯和他的那个预言球已经到了他自己手中,邓布利多知道,那中间并没有什么太过秘密的东西……如果说黑魔王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塞洛斯,中间的谜团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可是除了这一个,邓布利多已经想不到什么可能了。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护塞洛斯,哪怕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但他也同样清楚,塞洛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保护。
比起一个斯莱特林,塞洛斯骨子里的某些特质更类似格兰芬多。他无法接受家人为自己而牺牲,却愿意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一切……所以今天,在看到塞洛斯的那一刻,邓布利多就明白,他必须要让塞洛斯加入今天的这场行动。
虽然……结局可能会不如人意。但是,一切为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贝拉特里克斯高声说道:“是哪只老鼠在那里鬼鬼祟祟?”
没有回音。只有晚风吹过草丛的声音沙沙作响着。
她的丈夫鲁道夫斯说道:“别管它了,贝拉,也许真的是老鼠呢?”
“主人说是人,那就一定是人。”贝拉特里克斯尖锐地道,目光恶狠狠地在四周扫荡着,“没准他们是用了隐身咒……啊哈,只要一个小把戏就能让他们现形了。烈火熊熊!”
火焰从她魔杖的尖端射出,原本隐匿着的巫师们不得不纷纷用了魔咒:“盔甲护身!”
隐身既然已经被看破了,再隐藏着也没有用了。既然Voldemort早已知道他们的到来,那么一定还留有后手。或许就连贝拉和鲁道夫斯的表现,也完全都是在作假。所以邓布利多率先现出了身形,说道:“好久不见了……”
“果然是你,邓布利多!”贝拉张狂地大笑起来,“主人预料得果然没错!”她根本就不给邓布利多说话的时间,几个咒语接连发了出来。红光击打在盔甲护身上被反弹出去,在草地和墓碑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坑洼。
鲁道夫斯也发射了几个咒语,狞笑道:“你们以为自己还逃得掉吗?主人早就预料到你们的到来了!”
随着几声附和的大笑,贝拉和鲁道夫斯背后好像被人掀起了一道帘幕,身着黑袍的食死徒们纷纷露面,用着仇恨和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们。凤凰社的人纷纷握紧魔杖,靠着邓布利多形成一个小圈子。
塞洛斯本想也站出来,可是邓布利多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只好继续隐身在圈子之中。他数了数眼前的人数,凤凰社这边有十个人,食死徒却有整整十三个人……不对,为什么这些人全都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那批?这不就等于,Voldemort身边基本没人了么?
之前在魔法部里出现过的,当然也有Voldemort逃脱了审判的党羽。可是邓布利多不可能放任他们而毫无作为。绝大多数英国纯血贵族的后代都会在霍格沃茨上学,如果不是愚蠢到了一定程度,或者是有了万全的把握,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为Voldemort服务?可能黑魔标记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不是黑魔王最忠诚的党羽,这些阿兹卡班的逃犯才是。
把对自己最忠诚的力量放出去消耗,却把可能叛变的分子留在身边?Voldemort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那么,他会这样做的原因是……
塞洛斯没来得及多想,一句话就闯入了他的耳际。贝拉尖叫着:“把他交出来!我知道他就在这里,黑魔王说过!”
他?他是谁?塞洛斯怔了怔,没有跟上邓布利多的移动,险些被魔咒击中。邓布利多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咒语,继续挡在他的身前。塞洛斯却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了。他握了握手里的魔杖,对邓布利多说道:“让我走吧,邓布利多校长。他一定是在等我。”
“你不能这样做,塞洛斯。我不会让你身处险境。”邓布利多借着发射咒语的空档,低声快速说道。
塞洛斯自嘲地勾起笑容,道:“这是命运,邓布利多……让我去见他吧。看在命运的份上……相信预言一次吧。”
他说完以后就给自己加了一个盔甲护身,从混战的人群中快速穿梭过去。通晓未来的咒语给他的行为造成了很大的便利,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离开。
邓布利多没有理由再阻止塞洛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既然预言已经提到了今天的内容,为什么他不能去相信一次塞洛斯呢?
预言所预料的是既定的内容,而塞洛斯的预言球直至今日都没有失效。作为知道当时预言全部内容的人之一,邓布利多不愿意将打败Voldemort的希望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却又不得不寄希望于这个孩子。
他已经老了,魔力和战斗水平都已不在巅峰;Voldemort却拥有了新的强大**,有着浩瀚的魔力和完整的灵魂……他不能确信,下一次面对黑魔王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为了魔法界。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