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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婷在一根树枝上轻轻坐下,“你这两天,似乎心事很重的样子。[ 〉”
万朋还是眯着眼睛,把嘴里正在咬的一片树叶轻轻吐出,又换上一片新的,“没办法。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谢婷呼气的声音有点儿重,像是在轻叹,“你是觉得,在练霄这里,已经快差不多结束了,要离开,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舍得是吧?其实谁不是呢。你在这里,风起云涌,而我在这里,却得到了先祖的一些消息。想来,练霄这个地方,还真是一个充满了奇迹的地方。”
“有的可以说是奇迹,有的可以说是悲情。有时候有的奇迹,你巴不得早一天见到,有时候有的悲情,你宁可一辈子十辈子都不知道。”万朋说到这里沉默了下去。谢家先祖的死,灵云派修者在练霄的全员殒落,都是属于后者的悲情。
“不过那些都是别人和过去。”谢婷的话语之中又多了些坚强,“至少我们还活着。至少我们也为他们做了些什么。”
万朋将口中的树叶吐出,猛地翻身坐起,微微一笑,拉过谢婷,指着天上一轮明月,“你看,练霄的月亮,实际上玄霄没有什么不同。不管经历什么,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去最安全和平静的地方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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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作休整,万朋带着这十六万部队,分成两个梯队返回。回到原来红松谷附近,一是要到那里去见法家意,二来,也可以再拉网一般地,把虎帮的余孽再清除一遍,同时,把这里普遍反映比较恶毒和霸道的帮派,能攻的攻,能打的打。
虽然,练霄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帮派地区更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但是不管在哪里,都还有希望能平静生活的人们。万朋这样一来,既使立体帮更深得民心,也使一些不喜欢争斗的普通人,在帮派地区又看见了隐约的希望,获得了哪怕暂时平稳的生活。
再次横跨差不多五分之四个帮派地区,由于阻力减少,战斗频率也降低,时间减少一半,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而在这期间,万朋的队伍,也是名声大震。在帮派地区,战术排行榜他一路扶摇直上,已经排到第三的位置。而第一第二位,实际上已经有多年没有在帮派地区出现过,人是死是活,都已经无人能证。特别是第一的,从确立第一的位置,到现在已经有百年之久,只不过是由于太过于传奇,没有人愿意去改变那个位置。
因为,有时候位置是一个像征,一个传奇的象征。就像是万朋,得到第三的位置之后,也许在百年之内,再也无人会改变。
虎帮既破,而万朋带领的军队,后期也直接挂上了立体帮的大旗,立体帮在帮派地区重新夺回统治支配之位,已经是既成事实。而在万朋返回期间,立体帮重组了四万军队,直接前出,将与帮内有旧仇的其他帮派,列为讨罚对象,一一消灭。
立体帮的总部,也重见天日。在红松谷,他们直接进行了建设,将谷内全面改造,外面增设墙体和防御性工事,数杆大旗飘然于空,与此前的低调隐藏,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万朋带队走到离红松谷外五十里,便已经现了这其中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多少有一种感慨,现在的立体帮,似乎与他认知之中,特别是秦时月介绍的那个隐忍多年的帮派,有种天差地别的感觉。
是不是每一个获得了帮派地区统治权的帮派,都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改变?而如果那样的话,虎帮是否会也有很多无辜?
万朋不愿意去想,更觉得是不能和不敢去想。
一路回来,又有人加入万朋的军队,现在这支队伍的人数,直逼二十万人。
二十万,对于任何一个帮派地区的总部据点城池来说,都是一个不能小看,甚至是毁灭性的数字。万朋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将这二十万人,于五十里之外驻扎,只带了一个小队,约有百人左右的样子,带着谢婷,与副帮主琴丘、西线阳面面主秦时月,一起向着新的红松谷进。
一路上,每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可能都是各有心事。走到离红松谷十里左右的地方,红松谷的主城城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支队伍,大概有三十来人,为的是一个琴丘和秦时月都不认识的中年人,向着他们迎接而来。
近了,从城中出来的人先施礼,而且主对象是万朋。为的人自我介绍道,“欢迎万朋队长,琴丘副帮主,秦时月线主回到立体红松城。帮主正在忙于军务,不便出来迎接,特派我出城。顺便说一下,我是新任副帮主,戴恩德。”
琴丘明显面上表情一滞,“新任副帮主?为什么帮主没有向我通报消息?按照惯例,要新委任大员,不是要议政会议集体研究的吗?”
戴恩德微微一笑,“可能是由于事情比较突然吧。对于此,帮主会向您再具体解释。帮主估计现在已经开完军务会议,现在就请几位随我去见。另外,由于城内整体设施比较复杂,布防也极为周密,为防止出现意外冲突,希望队长带的这些随从,能服从我们的安排,进城之后,由我们集中在一个庭院之中供给食宿。”
万朋嘴上虽然说“好”,心中却是已经一念闪过。什么为了安全,典型的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而他也能想象到,见到法家意帮主之后的第一件事,也许就是将自己的兵权收回,不单那八万原班人马归位,后来的这十几万人,估计也会被立即收到立体帮某位将军名下。
进了城,万朋还是多少有些吃惊。这座城建设已经极为完善,完全看不出最多几花费了半年时间的样子。城中也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外面兵荒马乱,里面可以用一片详和来形容。
同样,城中的建筑风格和布局,也已经完全脱离了帮派地区的建筑风格,与修都或本地的都不相同。万朋没有去过赤练国,不知道那边是哪样的,但是仅从猜想,他大概也能判断出,这应该是有些赤霄的风格遗留。
整城的行政中心建在城的中部稍偏后的地方,是一座八层的楼房,全部采用的是淡青色的条石,远远看去雄伟**。整个楼的房间,不下两百个,都是专为行政而设计,其中办公室、作战室、会议室等一应俱全,这也看得出,立体帮在行政管理上确实也遗传了赤练国的正规,比起虎帮那种,更是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帮主的个人行政室在三楼,但是那并不是万朋他们要去的地方。戴恩德将几人引入一楼的一间大会议室,那里面,帮主正在上座等着,下面是各个长老以及部分面主线主。
几人进去,有人将门从外面关上。帮主法家意先是一阵寒喧,接着几人入座,万朋对于帮主的指座也不客气,坐在几乎是离帮主最近的地方,这也是极贵客才能坐的位置。
想来,如果不是自己,立体帮想得到帮派地区统治权,想光明正大地建出这样一座城,还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所以,在这些人面前,坐个上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法家意待万朋谢婷入座,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么,我先宣布两个决定。”他的表情变得又严肃起来,之前的那种欢迎笑意一扫而空,“第一个决定。副帮主琴丘,在任期间,多次违抗帮令,特别是在东线一带,作战指挥失误,理当重罚。念在其对本帮有功,罪罚降半,改任西线阳面面主,不再任副帮主一职,退出议政会议。”
万朋却是微惊。他没有想到,帮主的第一个决定,居然不是和自己有关的,而是先来了个窝里反。至于琴丘是不是服气,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琴丘像是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劫一般,居然仰头哈哈一笑,上前两步,也不申辩,“谢谢帮主大度开恩!”
法家意没有答话,转向秦时月。秦时月身子一颤,似乎生怕自己也遇到类似的情况。想来,自己的阳面面主已经补琴丘占了,自己自然也需要有个新的安排。只是这安排是什么,他一点儿底都没有。
万朋这时也是略有些紧张。这段时间下来,他倒是对秦时月多有好感。特别是得知秦时月与庞大海之间的关系后,秦时月那么维护自己,又那么明理,虽然有魔的血统,就像是用鼻子吸气与庞大海一样,但是心中却丝毫没有魔性。
“秦时月,你此次远征有功,由西线阳面面主,升为西线线主,原西线线主另行安排。另外,万朋和你带领的部队,原八万人归建,剩余的十二万,尽数交给你西线,自行管理和训练。”
秦时月一听大喜,面上笑容立起,“多谢帮主!”
万朋这时却是感情比较复杂。秦时月提升,他自然愿意。可是,法家意借着提升秦时月,直接免了自己的兵权,将所有兵马交给秦时月,不得不说,也是一个高招。因为这些兵马,秦时月相对熟悉,要管起来,难度也低。同时,万朋的部队,交给其他人,万朋是否会反对,是个未知数,交给秦时月,法家意断定万朋不会反对。
法家意这时又将目光转向万朋,眼神明显变得更加复杂。万朋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开口道,“帮主可还记得我们此前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