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阴阳伏魔 !
红莲地狱的火焰,是专门针对灵体而设定的烧伤而不烧死的折磨之火。凡被炙烤,由如烈焰焚心,焦灼难奈,亦如蚂蚁爬身,奇痒不止。虽不被烧死,但所承受的折磨却远非常人能受,往往许多魂魄虽不被烧死,却也被烧得痴呆。
刚一进入火焰,夜冥殇便感觉到了一股难忍的折磨,饶是以他的意志也人不知闷哼一声。
常人只言地狱苦,可又有哪个亲身感受过?又有哪个能够记得?亲身感受,才知痛彻心扉,亲入地狱,才知苦痛难耐。
“孩子,你走吧,不要管我。”老院长嘴巴张合,想要说话,却因火焰烤赏了魂体,不能出声。
夜冥殇看到老院长的嘴唇蠕动,虽听不到,却猜得到他的意图,不由得气上心头,怒火攻心,就连这难熬的苦痛折磨也都压下去不少。
“他们该死!竟然让你日夜忍受如此折磨!”夜冥殇感受着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折磨,怒火已经不可遏制,一双眼都似要瞪出血来。
从火焰的边缘到老院长的位置,有约莫100米的距离,换做平时,他也许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到达。但是这火焰完全针对灵体,致使他一身实力难以发挥十之二三,每一步都需要努力半天才可迈出,但又因苦痛折磨只有常人半步的距离。
“师傅。。。”乔安看着夜冥殇独自在火海中艰难行走,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不是不想帮忙,他试了,可是刚刚进去半个身子就险些被突然袭来的疼痛激的昏倒过去,也就是身体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才从火海中逃出。所以他知道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到底经历着怎样的折磨。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十八步、五十九步、六十步······一百二十三步、一百二十四步、一百二十五步······
火海中的青年,忍受着常人无所无法承受的折磨,在火海中艰难的前行。虽然痛苦,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只因火海中忍受折磨的,是他的父亲!
是的,自从那天雨夜,那把伞撑在自己头上,为自己遮风挡雨。自从那个那个老人好不嫌弃的,将他从肮脏的垃圾桶旁抱走,不顾自己寒冷,将外衣给自己披上的时候。自从自己第一次吃到饱饭,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父爱······
“父亲!儿子不孝,让您受了这么多年苦。现在,儿子来救您了!”
老院长因为常年被火焰炙烤,损伤了魂体导致不能言语,但夜冥殇却可以。虽然因为火焰焚身的关系,他的声音沙哑,好像拉锯一样,十分难听。但是,这声音听到他的耳中却犹如天籁,这张愣是在地狱之火的焚烧下都没有皱起眉头的老人,却不禁流下了泪水。
不是为获救而感到庆幸,而是因这一声父亲而触动心灵,一声父亲,触动了老人封禁多年的心,一声父亲,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常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论多了铁血,一直多么坚定的人,又如何能够摆脱得了一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又有谁能够真正的跳脱出去,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做到无情无义。
火海中,那一道瘦弱的身躯虽然移动艰难,行走缓慢,但却从未停下脚步。那心中的坚定从未变过,那眼中的渴望从未停止,那对亲情的拥护也从未动摇。
一百六十七步、一百六十八步、一百六十九步······
一百八十三步、一百八十四步、一百八十五步······
一百九十七
一百九十八
一百九十九
两百!!!
终于,经过了艰难的跋涉,经历了身与心的双重折磨。终于,见到了这个阔别多年,却依然亲近,依然无法割舍的老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因为炙烤,他的魂体受损很重,虽不会如肉体一样被烧焦,但也可以直观的看到。他的头发已经被烧化,他的皮肤已经充满干裂,一张老脸显得更加的苍老。
十几年的折磨,让他的身体受伤,但他的心依旧刚硬,未因地狱火海而皱眉,却因一个青年而落泪。不过因为身处火海,眼泪刚刚落下,便被火焰焚烧蒸干。
“孩子,你不该来的,地府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我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火焰,只要再过几年就可以转世,不要为了我而害了你自己啊!~”老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牵动干裂的皮肤,导致脸上的创口更加扩大了,其痛苦之处,不言而喻。
夜冥殇顶着烈焰焚身,扛着火海侵袭,嘴巴艰难的张合。
“我已经来晚了太久太久,让父亲承受哪怕一分一秒的折磨已是不该,而我却让您忍受了十几年。过去不知,现在既然看到了,又如何还能够放任自己视而不见。”
那张干裂的老脸已是动容,浑浊的双眼中也发出明亮的光芒。他骄傲,为有一个如此有孝心的儿子感到骄傲。他自豪,为有这么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呀啊!”
“叮!”
夜冥殇拳头紧握,用力的朝着那铁链砸下去,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铁索,却没有损坏,只在表面露出一个白印。
“你不要白费力气啦,这铁索乃是极西之地的千年玄铁,经过千万次的提纯所造。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开,你还是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吧。念在你本心向善,又是我道门奇才我可网开一面,放你离去。”红莲地狱的管事在外面吆喝道。
他执掌红莲地狱已有数百年了,深知这火焰的凶猛,即便是他这个管事也不敢深入。如今,见这青年竟为救父,愿忍受着常人避之不及的地狱烈火,他也不禁为之动容。
夜冥殇没有管他如何劝说,既然来了,他就没打算一个人走。要走也要带着老院长一起离去,这是责任,是承担,亦是他做人的底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