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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神秘的大冰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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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磨俄及在狂八千的保护和地罕胡里奥德娃等人的陪同下,狼狈逃窜,昼伏夜行,半个多月后逃到了南极洲马克姆山。当初,这群亡命徒那副模样,用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兔子是他们的灰孙子等等词藻来形容,已经远远不够,简直就是没了人样,全然是没鼻子没脸皮没血色死不死活不活,只有半口气的大活鬼。

    我还活着吗?独磨俄及,你死了吧?死了!独磨俄及有气无力地说着喊着,一时间心灰意懒。地罕和胡里奥德娃也一样半死不活,只顾躺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胡乱抓着头发。

    到底还是地罕鬼心眼多一些,在地上懒了一会,他想起了威斯全胜的大军必定要猛打穷追,爬到独的面前,叫他马上赶路,不然,就会成为威斯全胜的盘中餐。独却泄气地说:盘中餐就盘中餐,死了多干净!地罕少不了又满脸堆笑,编写瞎话来哄他,什么前面一片光明,一定会找到要什么有什么的风水宝地,等等。独仍然不为所动,地罕叹息一声,扭头向别处看去,发现了几个追随而来的喽罗,灵机一动,装作兴奋的说:“大王,你的神仙来啦!”“啊!神仙来啦,在哪儿?”独一边叫着,一边翻起身来,朝地罕指的方向看去,失望地嘟嚷道:“几个吊兵,成不了气候!”颓丧地坐到地上,忽地,又像神经错乱般地跳起来,喝道:“参谋长,还磨蹭什么,马上集合队伍!”地罕心下明白,这是叫他搜罗残兵败卒,连忙吆喝起来:“起来,起来!当头的都起来!四处找找,把掉队的都给我搜拢过来!快快快!”

    经过乱七八糟的一番折腾,竟然搜罗起三百多喽罗。地罕先把他们集合起来,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教训了几句,就请独磨俄及训话。独喜出望外地围着队伍转了一圈,狂妄劲像割掉的韭菜一样又冒出了茬,把手一挥,歇斯底里大叫道:本王命令,向大冰谷开进!出发!

    当这三百多个身穿黑衣黑裤的残兵败卒,一个个像屎克螂一样,连滚带爬地向前蹭进,望见那白皑皑的苍茫世界时,无一不觉得冰冷透体,张开大嘴,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在绝望的支配下,喽罗们合伙找独磨俄及算账,责问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个鬼地方来。不少人激愤得举起枪来,要与他同归于尽。独磨俄及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只好伸长脖子,准备挨枪子。

    此时,又听到了那个瓮瓮声:“独磨,俄及,快,进大,冰谷。你会,东山再,起!”

    他的狂妄基因因为奇寒而闲萎缩了,并不理睬那个声音,只望着大冰谷长吁短叹,不停地捶胸顿足。

    那瓮瓮声再次响起:“不要——怕,把这包,东西发——给你——的人,快进,冰谷,追兵就——要来了。”

    “扑哧”一声,一个大大的蓝色包袱丢在了他的脚前,他略微一怔,抓起来,打开来,看过说明书,立即仰面朝天,狂笑一阵,吼道:天助我也,独磨俄及必胜!参谋长,马上集合队伍,分发这包东西,叫大家粘在胳肢窝里,就万事大吉啦!

    地罕不知底里,不敢多问,提过那包袱,叫胡里奥德娃和他一起分发给喽罗们。喽罗们一个个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在手中,疑惑一会,也不敢多问,照着吩咐粘在了胳肢窝里,果然就不冷了。一时间感奋起来,都说是被神仙救了,大王真有神仙朋友,不!大王就是神仙。再也不想其他,按照独的命令,昏头昏脑的逃进了大冰谷。

    第二天,独磨俄及训话,自吹自擂,说他有先见之明,知道维和部队会穷追不舍,早有防备,做好了撤到大冰谷的准备。他有一个秘密研究所,研究出了体温调节器,就是大家粘到胳肢窝里的东西。

    虽然躲过了灭顶之灾,可是,大冰谷里一无所有,除了冰崖还是冰崖,苟延残喘真是难上加难。喽罗们怨声再起,责怪独磨俄及不该把他们引到这个死谷来,想让维和大军活捉也不成了,只有等死。独磨俄及心想:这时候,说什么也不管用,唯有拿出办法让大家活下去。他哪有什么办法,只有一筹莫展,同样挨冻受饿,等待死神来召唤。头几天,还可以吃些干粮什么的,勉强对付过去。没过几天,粮食等一应供给全光了,这帮家伙重新陷入绝望,喽罗们明里暗里吵嚷着要先把葬送他们的魔鬼杀掉,然后,向导弹营投降,或许能免去一死。独磨俄及虽然蛮横,凶悍,却也众怒难犯,不得不曲意安抚,保证不出几天就能想出办法,叫大家过安稳日子。加上胡里奥德娃和地罕一前一后,帮着他说话,料理事务,喽罗们方才罢休。但他们放出话来,说独磨俄及到时候如若不能兑现承诺,就自己把自己头砍下来示众。

    虽然度日如年,几天也一晃就过去了。独磨俄及哪有什么办法,谎言不攻自破,他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他也不想活了,也想着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痛快一些好。于是,他跪倒在大家面前,拿起喽罗们备好的刺刀,对准自己的喉管,迟迟疑疑,不想下手。只听有人喊道:“刺,快刺呀!”他却一下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他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喽罗们并无一人表示怜悯,却七嘴八舌地说:“死了没有?死吧。”“别他妈装死吓我们。”只有胡里奥德娃和地罕上前摸脉,试鼻息,压心脏,呼唤着:“大王,快醒,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样死啊!”

    他躺在地上,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听着有人呼唤他,感觉像是地罕和胡里奥德娃的声音。一会,呼唤的声音停止了。地罕和胡里奥德娃也昏倒了。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一个瓮瓮声,似乎在那儿听过。

    他苏醒过来,却仍然装死,躺在地上,静静地听着那瓮瓮的声音:“独磨——俄及,你真,令我失——望。我不,让你,死。我要你,当地球——之王。我来帮,你。这大——冰谷,是我们,的基地。四面——都有——防——空洞,快叫,人把,洞挖——开,看清楚,洼——进去的,大方块,里面,就是,洞——门。”

    他仍然紧闭双眼,装作说胡话,轻轻地问:“何方高人,为何帮我?”

    “我是,蓝——星人,是你——的朋友,要帮——你——统治,地球村。”

    “谢谢!我不会再叫你们失望。”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此时此刻,如此狼狈不堪,独磨俄及照样痴心妄想,大言不惭。“我统治了地球,你们还帮我吗?”

    “还帮——你什么?”

    “统治蓝星球嘛。”

    “放肆,你太——狂妄了。地球人,只能——当奴隶。”

    “当奴隶?以后再说吧。这回你送我什么宝贝?”

    “你好——贪婪。思维干——扰器,硫酸——精,隐——身衣,转,基因狗,都给,你了。”

    “恩公,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我能看看你的尊容吗?”

    “放——肆!”

    “对不起!那我怎么和你联系呢?”

    “嗯,联——系是,需要,我——不能,老跟在,你屁股,后——头转。这样,你把,这个,传——感器,和体温,调节器,粘——在—起。再——遇到,危险,你爬——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我——就来了。”

    一枚极精致的物件落在独磨俄及手中,他喜不自禁,嘿嘿嘿笑着,抬起左胳膊,把传感器粘到了体温调节器上。

    紧接着,“嘭”的一声,一个包袱甩在他的面前。他急忙睁眼来看,一只脑袋很大的蓝毛狗朝他咧着嘴,抽着鼻子。他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那只狗,又抓起那个包袱,刚要歇斯底里大发作,那蓝星人压低声音喝道:“别急!你还,很虚弱,我给你,输——些能量。”顿时,他觉得像触电一般,浑身打颤。一会,他浑身发热,禁不住跳了起来,疯狂地大叫:“天不绝我!天神助我!哈哈!哈哈哈……”

    吼叫过了,他用脚踢了踢地罕和胡里奥德娃,再冲到那些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的喽罗们跟前,破口大骂:“装什么死,挺什么尸?想整死本王?没门!本王有天神保佑。现在老子要你们都死。”

    没有一个人惊慌,更没有谁向他求饶。他自找台阶下,奸笑道:“本王要成就大业,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先把你们的人头寄下,到时候再跟你们算总账。起来,都给我起来。挖洞,挖洞——挖开洞,我们就长命百岁啦!快!快!快快——”

    这一回,他没有让小卒们先干,独自跑到南面冰崖下,找到洼处,就用那把准备割开喉咙的刺刀拼力挖掘起来。有几个强壮的喽罗,出于活命的本能,跟了上来。过了一会,地罕和胡里奥德娃也醒过来了,见人们在挖什么,立即指挥其他人一齐动手。独磨俄及叫地罕带人去找另外三面冰崖的防空洞。

    几个小时之后,四面冰崖的防空洞都被挖开,东南北三面防空洞还真不小,一帮乌合之众住宿是够了,不用再露宿风餐,卧冰熬夜啦。

    西面防空洞堆满了压缩饼干和各种罐头,还有衣被、飞碟等各式武器。喽罗们争先恐后地冲进去,抓起罐头,抱起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吃起来,喝起来,穿起来,叫起来,闹起来,大冰谷里随即响起一片狂呼声——

    狂飚军天下无敌!

    独磨俄及万岁!

    独磨俄及万万岁!

    独磨俄及欣喜若狂,在狂呼声中接过喽罗们捧给他的罐头和衣服,由地罕给他打开罐头,由胡里奥德娃给他穿上衣服,几个喽罗激动地喂他食物。此时,他也顾不得大王的体面和总司令的淫威,像猪抢食一样,这口没吃下又去吃那一口,还觉得不过瘾,索性叫喽罗们把食物摆在他的面前,由他自己动手,抓着往嘴里揣,一边发出哼叽声。

    吃饱喝足之后,睡意袭来,喽罗们就地倒下,打起了呼噜。独磨俄及大怒,吼道:“蠢猪!吃饱了就睡吗?谁都不许睡,逼司令,参谋长,集合队伍,安排食宿。”

    此时,地罕和胡里奥德娃惟命是从,狐假虎威地吆喝起来,叫喽罗们领取食品衣物,住进东面防空洞;叫技术人员领取食品衣物,住进南面防空洞;请独磨俄及住理北面防空洞。紧接着,启动发电机,安装电话,分配厕所……

    一切就绪之后,地罕特意集合队伍,带到盆地中间,请独磨俄及训话。独磨俄趾高气扬,大吹大擂,说他有神仙朋友保护,要大家对他绝对效忠,等他统治了地球村,一定给每个人封官加爵,云云。

    没过几天,威斯全胜带领维和大军撤离。独磨俄及更加得意忘形,大摆罐头宴,一连狂欢了三天三夜。

    此后不久,独磨俄及恢复了技术研究所,天天逼迫那些被他明里暗里抓来的研究人员干活。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给大家训话,得意洋洋的说,他又研究出了思维干扰器,克隆出了狂犬,还研制成功隐身衣和硫酸精。

    思维干扰器,是一个极精致的小金属片,插入或者粘在脑袋上,就会使人立即暂时失去记忆,而按照他人的要求行事。

    隐身衣,是利用激光反射原理制作的激光风衣,穿在身上,各种光线与之接触,都会暂时失灵。人和其它动物的眼光,一旦与这风衣接触,会立即暂时失明。

    克隆的狂犬,是转基因动物,体内添加了疯狗的基因,一旦咬了谁,就会得疯狗病。

    硫酸精,从高强度的硫酸中提炼出来,压缩成药丸状。具有极强的焚毁力,无论何种动物一经入口,立时被焚烧成灰。

    有了这四件新式武器,独磨俄及更加狂妄自大,命令加快训练狂犬,加紧反攻维和部队的准备。渐渐地,狂犬能够站立行走,会操枪射击了。

    为了显示淫威,也为了杀鸡吓猴,他硬是把几个开玩笑说要到大冰谷外面玩玩的喽罗枪毙了。一个上了思维干扰器,叫他往崖壁上撞,直到撞死;一个摘下了体温调节器,冻成冰棍;一个被迫吞下一丸硫酸精,当即化为灰烬;一个被一群转基因狗撕咬,骨肉分离,惨不忍睹。

    这是一次血腥的屠杀,也是一次残暴的镇压。

    摄于他的淫威,也由于眼见为实,独磨俄及就像变戏法似的凭空变来了蓝毛大狗,还有那些救命的食物,还有武器之类,确有几份神秘,喽罗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沉默寡言,小心翼翼,惟命是从,跟着他混日子,就像瓮中之鳖一样,困在这个冰窟中,苟且偷生。那一身蓝衣服虽然比原来的黑衣服干净暖和许多,因为没有替换的,越来越脏,渐渐地发出怪味来,好在寒冷异常,一般病菌难以繁殖,身上没有长出虱子。

    狂犬军就这样实现了内部稳定。独磨俄及大言不惭,吹嘘说,大冰谷已经固若金汤,喊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疯话:我要控制地球!我是地球之王!

    那一天,他跑进信息窟,硬是把胡里奥德娃从蓝色的椅子上拽下来,折腾一番之后,心血来潮,以命令的口气对她说:“我是地球之王,天法无天,这儿的网络就叫无天网!”

    胡里奥德娃趁机煽动他,把大冰谷也命名为旺犬谷。他说,旺犬谷连根球毛都没旺起来,太晦气了,叫地罕想个扬眉吐气、神气活现,`能稳操胜券的好名称。

    地罕也赞成改名,说大冰谷听起来就心寒,应当学卧薪尝胆的故事,就叫寒彻谷。

    他一听,大为光火,骂道:“啥球名字,寒彻骨,你想把我们都冻死嘛!换一个,换一个!”

    地罕脑子一转,还是投其所好,又说改成登峰谷。他又骂他瞎胡闹,这名字极易误听成定疯谷,存心要我们全都疯疯癫癫不成?地罕说再也想不出使他满意的名字了。他大骂地罕无能,逼着胡里奥德娃想。

    她不敢违拗,学着地罕,投其所好,说叫登基谷好听,大王迟早要登上地球之王的宝座嘛。他还是不高兴,说登基谷像是吞鸡骨,难听死了。地罕就劝他暂时别改名称,容他从长计议。

    他一时无法,骂骂咧咧的说:“你们都他妈的饭桶,关键的时候总叫本王扫兴,真是白养了你们。第一回改名字都弄不成,将来改朝换代还能指望你们?”

    胡里奥德娃和地罕觉得他话中有话,一时拿捏不准到底是何寓意,不敢多问,随他便了。后来,独磨俄及别出心裁,为大冰谷取了一个自以为十分气派的名字——独尊谷。

    他把队伍集合起来,就在“天卒洞”跟前训话:……现在,我们有了根据地,就是大家脚下的独尊谷!……独尊谷兵强马壮,弹精粮足……天帝、天卒、天工、天库,四大洞府,养精蓄锐……我们——所向无敌!

    一切似乎都如愿以偿,独磨俄及更加疯狂,越疯狂也就越仇恨。在他那颗不可一世的野心中,念念不忘那个率先冲进他的王府的小姑娘。他命令胡里奥德娃,多方搜集情报,弄清那个叫他身败名裂,无处藏身,差点死无葬身之地的美丽姑娘,越快越好。胡里奥德娃虽不敢怠慢,却不能急于求成,磨蹭了好几年,才告诉他,那个英勇无比的小姑娘,如今成了超级大美女、联合国主席!他听了,差点没气死,眼珠子都快迸裂出来了,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歇斯底里吼道:“穆玛德琳,为什么你成王我败寇?凭什么你荣耀我耻辱?我和你不共戴天!”

    独磨俄及生性多疑,对自称蓝星人的那个人感激涕淋,却又害怕他是威斯全胜派来的探子,内心深处总是相互矛盾,惴惴不安,巴望什么时候能见到他的真面目。

    现在,独磨俄及终于知道,原来那瓮瓮声出自狂八千之口,狂八千一直暗中帮他,慌忙跪下,假惺惺地说:“原来是救命恩人,失敬,失敬!”

    “飞——碟不行,你也——不行,会被,抓住。”狂八千费力地说。“我带——你,走!快把——隐身,衣——穿好!”

    独磨俄及急忙穿上隐身衣,狂八千“吱溜”一声,打开一个大气球,蓝蓝的,两人一起钻进去,隐了形,“呼”地升上半空,飞向麻星汀。麻星汀,可是世界的窗口,独磨俄及曾在那儿作威作福……

    飞到麻星汀上空,独磨俄及要挑繁华街道降落,最后选中了贝多尼街,在一个高楼顶上降落下来,狂八千并不收起气球,仍然隐形原样放在楼顶上,当两人的宿舍用。

    独磨俄及在大冰谷憋久了,看着街道上花花绿绿,繁华似锦,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到处乱窜。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新潮服装超市里走出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就是麻星汀市长寿中心主任福特,身穿粉红色四季春大开襟连衣裙,富有弹性的胸部特别惹眼。他接连吞下几口唾沫,仗着身穿隐身衣,放胆追上去,从身后伸手魔爪,猛地抓了她的胸脯一把。“嗳哟!”福特“啊哟!”痛喊一声,回头一看,一位中年女子正好奇地看着她,顿时怒不可遏,迅速掉转身来,抡起胳膊,狠狠地打了那女人一个耳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回去跟你妈同性恋去吧!”那女人克制力极好,两眼冒火,却未发作,丢下一句“法**见!”转身气冲冲地离去了。独磨俄及乐不可支,同狂八千击掌称快。狂八千问他,为何那个女人要喊叫,又打了那个女人。他有意胡诌道:“我摸的是肉团团,大冰谷可没有,你也没见过。”狂八千将信将疑,未置可否。

    尝到了甜头,独磨俄及继续猎取目标,乐不思蜀。倒是狂八千着急,催他赶快行动。他鬼心眼一动,带狂八千来到一个女厕里,窥视女人解手。狂八千不乐意,硬是把他拽出来了。可他**难平,蓄意拖狂八千下水,又骗狂八千,说肉团团抓在手里热乎乎的,比吃什么都舒服。狂八千不信,他就叫他试试。狂八千终于上当了,一人抓了一个妇女的胸部。一个是黛茹,一个是路易斯。两位妇女回头四顾无人,莫明其妙,慌慌地躲开了。这下好了,狂八千感觉蛮好玩的,遂与他狼狈为奸,以此为乐。但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已有网上警报,叫妇女们穿着整齐,严防色鬼抓摸胸脯。两人在贝多尼街逗留了三天,再未碰到袒胸露肚的妇女,直到克萝蒂带着警察前来巡逻,两人才收起色胆,去办制造假新闻的事。

    独磨俄及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神秘兮兮的,对狂八千说:“《地球人快报》社明天午间新闻要登基因人研究的新闻,我们就改这条新闻。”

    狂八千当然依允,等到拂晓之时,挟着他飞到《地球人快报》印刷车间,独磨俄及在外把风,狂八千潜入车间,盗出光盘,两人一起篡改。开始,狂八千没说什么,到最后一句,独磨俄及要用“世界末日”,他非要改成“灭顶之灾”。独磨俄及执拗不过,只得乖乖写上。改定后,狂八千又潜入车间,印刷了1500份,装成三箱,独磨俄及抱一箱,狂八千抱两箱,像鬼一样遁去。

    两人虽做成了假新闻,却未找到具体销售地点和卖报人,正四处观望子成龙,左右犯难时,看见一辆灰色面包车慢悠悠开到了《地球人快报》批发部,一会又开了出来,不由喜上眉梢,紧紧尾随。当三个孩子去上厕所时,他们乘机打开车门,将报纸掉了包。

    本来,地罕的计策到此已经结束,可独磨俄及欲火难灭,不肯返回,叫狂八千再去贝多尼街转转。狂八千明里说气球还在贝多尼街的楼顶上,必须回去取,暗里却想着抓女人胸脯的滋味,毫不犹豫,把他往胳肢窝里一夹,飞到贝多尼街来。在气球内胡乱吃了些东西,就混进人群伺机动手。可是,整整转悠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一个目标——消息传开,妇女们吓得不敢来了。狂八千要走,独磨俄及不肯,借口要看看三个报童销售结果,仍然到处乱窜,企图发现猎物。

    终于,一辆飚风牌豪华轿车开过来,停了。车上下来一对男女,相依相偎,边走边找,要买报纸。独磨狐及看在眼里,喜上眉梢——那女子比胡里奥德娃年轻、漂亮,心中奇痒,恨不得一下扑过去,将她摁倒。顾不得狂八千如何,急忙跑过去,不便挤进人堆,就潜入车内等着。他并不知道这对男女就是布朗和露丝。

    布朗和露丝很快回到车内,布朗驾起车,飞快地开出了贝多尼街。独磨俄及哪里想到这一步,来不及下车,又不敢叫喊,更不敢跳车,又惊又怕,束手无策。所幸狂八千发现他没来得及下车,急忙驾驶气球追赶上来,在轿车头顶慢慢飞行。独磨俄及并不知情,仍然心惊胆颤地坐在后座上。

    轿车在飞奔,一对恋人不断缠绵着。眼睁睁看着布朗一手伸进露丝上衣里,又看见露丝两座山峰秀丽挺拔,独磨俄及万分妒忌,垂涎三尺,实在憋不住了,放胆去抓露丝胸脯,连续抓了两次。露丝因为惊恐和疼痛,尖着嗓子连叫两声,惊的布朗一脚刹住了车,问她怎么了。她就如实说了。他大不以为然。两人都回头去瞅后座,眼睛都猛然刺痛起来,看不清什么了。布朗说什么也没有哇,用手抓摸一会,又说,真的没有什么,是你神经太紧张吧。其实,是独磨俄及左躲右闪,没让他抓着。露丝责问他为何不信自己的爱人,负气地再次伸手抓摸后座,因为急迫和恐惧,竟没感觉到眼睛暂时失明,伸着双手,在后座上来回扒拉着。独磨俄及不得不拧开车门,跳下车来。这下布朗也觉奇怪,跳下车,跑过来关门,被独磨俄及顺手推了一个趔趄,气呼呼地骂了一句:见鬼!转向露丝说:“真的什么也没有,不信,你再来过一遍。”“那门乍自己打开了?”她心有余悸地问。他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没关好吧。哦,刚才刹车太了,震开了嘛。露丝还是疑虑,下车来检查了一遍,自然一无所获,抓住门把手纳闷了一会,说:“亲爱的,走吧,但愿是我神经过敏。”关上车门,回到座位上,叫布朗赶紧开走。独磨俄及自思不能独自留在半路上,在露丝关门之前,又钻进了车里。但他再不敢伸出魔爪去抓露丝胸脯,害怕车再停下来,发生意外。

    狂八千看见独磨俄及又钻进了车,害怕他出意外,连累他受霸宇宙责罚,心下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关闭了气球的隐形装置,打开灯光,在布朗的车顶盘旋,想逼他们停车,没想到,布朗和露丝从未见过这样的蓝色发光球体,惊惶失措,车翻人亡。

    眼看着轿车栽到了路基下,狂八千叫苦不迭,害怕独磨俄及也被轧死,霸宇宙又要训他,还会告阴状,叫宇宙王收拾他,急忙按下自动飘浮键钮,让气球在半空原地打转,他飞下地来,打开车门,把独磨俄及拽出来,试一试还有鼻息,急忙把他背进气球,仓皇逃走。

    飞到了大冰谷,降落在谷岸边,狂八千才放下心来,舞动双手,很奇怪,须臾间就有一个狗头那么大的蓝色云团在他面前晃悠,他推动那个云团,在独磨俄及身上上下左右滚动,不一会,独磨俄及就醒过来了。因他在后座,遭受的撞击并不十分厉害。狂八千少不了连骂带操地奚落他一顿,把他丢在谷岸上,操纵蓝气球飞走了。

    “幸亏本王命大,有神仙朋友保护。要不然,早就被车碾死啦!”独磨俄及咆哮着。

    “什么,被车轧死了?”地罕很纳闷,“我的计策当中没有乘车的步骤啊!”

    独磨俄及自知说走了嘴,“嘿嘿”一笑,岔开话题,不怀好意地问:“刚才,你和胡里奥德娃在信息窟干什么了?”

    “报告大王,执行你的命令,观察研究月球村的动静!”地罕挺直腰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独磨俄及阴险地笑笑:“你这个胆小鬼,不错嘛!好好干,本王不会亏待你。”说完,屁股一拐,昂首挺胸地跨了出去。地罕舒口气,一脚把地上一个罐头盒踩扁了。

    独磨俄及回到地王窟,发了一会呆,转身打开一个暗门,又钻进了暗道。

    五分钟后,他突然出现在北面冰崖的防空洞里,来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面前,瞪了一会眼睛,破口大骂:“老鹅,你是只猪,光吃不拉的蠢猪!本王请你来,养了你这么久,**的一点出息都没有,不想活了吗?你的脑袋是泥捏的还是面做的?啊!”

    骂声突如其来,“老鹅”被吓的像顶掉帽的弹簧一样猛地弹跳起来,甩开手中的仪器,浑身哆嗦着,不敢回嘴,垂头丧气地站着。

    独磨俄及骂了一会,累了,坐到椅子上喘气。“老鹅”趁机转身去拾掇仪器。独磨俄及悄悄走上前去,看着他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件件地放回原处,用安抚的口气说:“‘老鹅’,大王我也知道,你也算拼命,想赶上华宇美智超。所以,我不惩罚你,要你戴罪立功。刚才,‘地母’不是告诉你了嘛,她也一样,干不好,本王也饶不了她。”他拍拍他的肩膀,干笑一声,又说:“刚才她骂你,我都听见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女人嘛,刀子嘴,豆腐心。”

    “老鹅”停下手中的活,打个立正,说:“感谢大王不杀之恩。‘地母’照大王旨意行事,属下不敢不听。大王放心,卑职一定鞠躬尽瘁,不成功就成仁。”把他拉到一个大盆前,又讨好地说:“大王,曙光就要出现,我不会让华宇美智超得意多久。”

    独磨俄及变了脸:“你狂什么?要不是拉波尔这头蠢驴,不!要不是我们有先进的网络技术和思维干扰器,还有硫酸精,把月球村搞得鸡犬不宁,华宇美智超已经占领全世界了,你懂吗?”他把右手放到他的头顶上,讽刺道:“你尖嘴猴腮,想问题也疙疙瘩瘩。执行命令,不得有误!”

    “是,大王。”“老鹅”温顺地答应过,“扑通”跪下,双手撑在地上,叫道:“恭请大王上马!”

    独磨俄及跳到他的背上,弹了两下,跳了下来,举起右手说:“地球属于我们!”

    “老鹅”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右手道:“地球之王万岁!”

    独磨俄及昂首挺胸地走了。“老鹅”随即打开呼叫器,命令道:“继续工作!”他的话音刚落,十几个青年男子,身穿白大褂,从宿舍里走出来,走进各自的研究室,坐到操作台前,天工洞中又响起了各种仪器的声音。

    独磨俄及,杀千刀的,又到哪儿大放厥词大发淫威去了?“老鹅”在心中狠狠地骂道。觉得非常苦闷,丢下活计,走到洞门口,呆呆地望着洞外那一片冰封的大地,心中越来越冷。曙光就要出现,那是权宜之计,哄独磨俄及玩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地平线上会出现鱼白色?在他心中,大冰谷就是囚笼。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独磨俄及这个天下最会痴心妄想、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疯子在内,都是这个坚冰铸成的囚笼中的死囚。这个大冰谷也是一个天然的大坟场。四个冰崖上的防空洞根本就不是什么防身之所,什么天帝、天工、天库、天卒,都他妈的自欺欺人。倒不如说,活像笼罩着死亡阴云的墓窟,说不定哪一天山崩地裂,这个被地球人骂不绝口的狂飚军就统统被埋葬在永冻层之中。他在心里暗暗断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正经想过地平线在什么地方,仅仅乎为了一个疯狂的梦想而忘乎所以地同全世界人民为敌。疯狗!他在心里骂道。

    “老鹅”本是移居b国的a国人,居住在麻星汀,有一个很大气也很好听的名字。但在这里,独磨俄及不准任何人使用自己的真名实姓。他也只能隐姓埋名。可他不能忘记过去的安乐生活。他从小就热心于基因人研究,取得了不少研究数据。他有一个温暖的家。他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梦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天降厄运,他成了狂犬军的囚徒,受尽屈辱和折磨……

    独磨俄及那令人肉麻的狗嗓子又在他耳旁喊起来——

    我是地球之王!

    我要建立基因人军队!

    执行我的命令,不得有误!

    “老鹅”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下意识地朝四处张望一下,缩起脖子,转身往洞里走,心中讥笑道:“什么狂飚军,连乌合之众也算不上,就是一批狗崽子和一批养狗仔而已。什么地球之父、地球之母?只不过两个疯子、魔鬼、色情狂、害人精罢了。地球之王?地球王后?见他妈大头鬼去吧!”他还没走几步,独磨俄及的电话打过来了。接过电话,他慌忙跑出洞去,走进了天帝洞。

    独磨俄及从天工洞回到地王窟,神不守舍,一会跳起,一会坐下,一会拍桌子,一会狂吼。突然,他冲出门来,冲到地母窟,一脚把门踢开,冲进窟里,将胡里奥德娃一把从椅子上拽起来,叽里咕噜,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又在地上来回踱着。胡里奥德娃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忽然,独磨俄及歇斯底里大发作,恶狠狠骂道:“他妈的,放啥臭屁?基因人技术为全人类服务,滚他娘的蛋,老子非叫它先为战争服务,为我的战争。老子要用基因人技术称王称霸。狗日的们,老子告诉你们,谁是王霸,谁才有资格和力量垄断科学技术,新世纪也是这个逻辑。”他跳起来,在地上发疯似地走着,咕噜着:“王霸,掠夺,威胁,战争,基因人战争。”

    忽然,他一把抓住胡里奥德娃,急速地冲进了信息窟,冲到大投影屏前,吼道:“胜王败寇,人类就这吊样!废物,都是废物!华氏基因人配方弄不来,都给我死!”

    胡里奥德娃禁不住浑身发抖起来。

    他上前捧住她的脸,阴险地说:“娘的,你抖什么?本王又没操你!”

    她镇定下来,说:“大王,你别老是烦躁不安,这样对你的龙体不好啊。你可要养好身体,将来当个硬棒棒的地球之王!”

    “嗯,这话我爱听啦。不过……”他神经质地猛转了几圈,“不过,穆玛德琳这女人真难对付,比多劳得厉害。”

    “怎么?她哪里就比多劳得厉害了?大王你有点怕她?”胡里奥德娃冒冒失失的说。

    “屁话!她又不比你多两个**,本王干嘛要怕她。”接着,他使劲推她一把,凶狠地命令道:“你就是死,也要为本王弄到配方,本王死活都要建起基因人军队。穆玛德琳把配方当宝贝,本王把配方当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快,立即执行第三个计划。”

    “是!”她机械地应了一声,转身要走。他又叫住了她:“嗯,宝贝,操练操练!”

    她立即笑逐颜开,边解衣扣,边向他靠拢。他暴怒地甩给她一个大耳光,吼道:“**,就贪我的,老子现在没情绪。”

    她两眼汪汪,不知所措,十分委屈地站立着。

    他摸摸她的脸,改用温和的口气说:“把刚才的盘子再放一遍。”又用嘴朝“无天网”呶了呶,再比划几下。

    她这才明白,破涕为笑,上前在网上摆弄几下,月球村的全景显现出来,999号小楼遭袭击的场面出现了,阿超阿娜和基因汉的镜头出来了……

    他搂着她看着,笑着,在她身上乱摸着,猛然间大吼一声:“**,还不快脱!”

    她忙不迭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她不住地“唉哟”、“哼哈”,不知是**的呻吟还是难熬的哀鸣,或许是做作的迎合。

    他无所顾忌,又将她摆到茶几上、桌子上、花盆上、地毯上,折腾了一阵子,再将她倒提着两腿,来到了地母窟……

    独磨俄及发泄够了,心满意足,舔着嘴唇,哼着小曲,回到地王窟,发现“老鹅”在等他,方才想起要给“老鹅”布置任务。前面,他叫“老鹅”到天帝洞来,给他布置新任务,没说几句,欲火大炽,想和胡里奥德娃快活一阵,丢下一句“本王有急事,过一个小时再来”,急不可耐地跑了。“老鹅”惟命是从,跑回天工洞,惶惶不安地等了一个小时,又跑过来了。不见独磨俄及,不敢喊叫,更不敢寻找,只得坐下,忐忑不安地等他回来。

    独磨俄及先坐下,见“老鹅”还笔直地站着,假心假意地说:“请坐,不必拘谨。科学家嘛,本王向来尊敬。”见他坐下了,又取出“狂犬牌”香烟叫他抽,这烟是他强占旺犬谷的时候制造的。“老鹅”说不会抽烟,他也不勉强,眼睛一瞪,说:“‘老鹅’,为本王效劳的时候到了。”接着,他指手画脚地说了要“老鹅”做的事情。“老鹅”诺诺连声。他高兴地站起来,搂住老鹅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兄弟,一路上多加小心。本王虽然神通广大,可也没有千里眼,万里手,你自己好好应付,只许成功,不许砸锅。记住,不成功便成仁!”

    “老鹅”深深地弯下腰,用坚决的口气说:“大王,我记住了。实在不行,上回那三个兄弟就是我的榜样。”心里却骂道:狗魔,但愿我一走你就被狗吃了,被你的姘头杀了,被硫酸精烧成灰!

    “嗯!”他用狡黠的目光盯着他。“本王提醒你,千万别犯傻。硫酸精虽然灵,却还是活着好啊。活着,你就能破镜重圆,回麻星汀搂着老婆睡个几天几夜。嗳,你的老婆美吗?对你忠不忠?嘿嘿,忠,就是你厉害,整得她要死要活,成了你球头子上的沟沟,填不平,抹不掉,赶不走。不忠呢,你就是个废物,阳萎,性冷淡,疲软,没艺术。嘿嘿——要不要本王帮帮你?啥时候把你老婆带来让本王看看?”想了想,又说:“总之,你要多动脑子。司马常新很厉害,穆玛德琳更厉害,比多劳得还厉害几分。嗳,这些,你应当知道啊。就说这些,我很忙,你准备动身吧。”

    “老鹅”刚要转身,他猛然叫道:“等等!有件东西还给你。”他打开墙角的一个蓝色小保险柜,取出一个紫色的小本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在旺犬谷召见你的时候我为你保存的,到还给你的时候了。你原来的名字真大气!”

    “老鹅”接过身份证,双手捧着,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来,直到独磨俄及喝令他快走,才昂首挺胸,打个立正,大声说:“大王,‘老鹅’走了!”这一次,独磨俄及格外开恩,没有要他行“骑背礼”,他也假装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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