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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到达了废弃工厂的院门前。这个废弃工厂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可是院墙却砌得非常高,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而且上面还布有铁丝网。贺诚怎么看都觉得这挺像一座监狱,四面高墙大院,到处都是岗哨看守。
进大门时,门口的保安又检查了一遍三人的会员证,用专业的机器验证证件的真伪,而且门口的保安还随身配有电棍。
进了大门之后,郭建叮嘱贺诚道:“进了这里不管看到谁,就算认识也不要叫别人的全名,见人叫老板或者老总都行,也不要讨论任何公事……”
“好的!进了这里就是人人平等,没有身份呗!”贺诚点头。
“哟呵,兄弟,挺上道的嘛。呵呵!”也不知道彭超这话是赞扬还是挖苦,贺诚没有接话。
院墙里面有五栋五层楼的建筑,这几栋楼房都是首尾相接的,从上往下俯瞰,俨然就是五角大楼的山寨版,不过也只是形状上像似,其他根本没法比。面积小了不知多少倍不说,而且从外面看这就是五栋连在一起的烂尾楼。
郭建带路,三人随意的走进了一面大楼的大厅中。一进大厅,贺诚彻底惊呆了,这些烂尾楼里面的装修非常好,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跟外面破破烂烂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厅里面全是人,非常热闹,跟超级市场一般。有很多人手中拿着一打一打的百元大钞在窗口前排队等候,不明白情况的还以为进了某个银行的服务大厅。
等他们出来时,贺诚才彻底明白这样一个庞大的场所竟然是一个赌场,确切来说是一个地下赌城,众人排队从窗口换出来的全是筹码。
彭超和郭建并没有去兑换筹码,而是带着贺诚径直往楼里面走去。他们所经过之处不是各种**机器,就是各式的赌桌,赌桌前面全都围满了人,一个个大呼小叫,情绪非常的激动。
跟在两人身后的贺诚,突然停下了脚步,对郭建说:“郭总,彭总,你们玩吧,我就先回去了!祝你们玩的开心!”贺诚很有自知之明,这里根本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
“嗯?!”郭建和彭超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贺诚。
“我不赌博的!”贺诚坚定的说。
“呵呵,你以为我带你来这是赌博的?”郭建笑着问。
“那咱们来这是...?”贺诚疑惑的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郭建淡淡的说。
“小老弟,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何不跟着郭总开开眼界!”彭超说完挑衅的瞟了郭建一眼。
如果贺诚执意要走,郭建是不会开口挽留的,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但彭超却是个“老好人”,只见他向前跨出两步,手臂搭上贺诚的肩膀,推着贺诚往前走。“走吧,走吧,路都被咱们的车堵死了,后面的车过不来,咱们的车也回不去,这要是走路...呵呵...估计你是走不出这个小山沟的...”
想想瑞鑫的大单,贺诚不再坚持,被彭超勾肩搭背的推着往大厅的后方走去。
“这就对了嘛,男人不赌不色那还叫男人吗?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敢问老弟,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在赌?你这一生做的任何一个抉择都是在赌...打工、做生意、当官...小人物烂赌,大人物豪赌,都是在赌。赌是一门艺术...!”彭超在两人中间滔滔不绝的阐述着他的观点。
贺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虽然彭超稍微把赌博说得有些“高大上”,不可否认,这其中还是很有道理的。
“老彭,这话说的不错,认识你那么长时间,第一次认同你的观点!这可比你平时打着官腔放着屁强多了。”郭建说着与彭超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的神色都很复杂,不过很快两人又斗起嘴来了。
“老子那是工作需要,你懂个锤子!”
“朝廷走狗...”
“傻逼木头...”
穿过大厅,三人来到楼的后面。如烟所见,贺诚更加的震惊。
五座大楼之间的空间很大,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形式也跟球场差不多。上面是用透明玻璃遮盖的棚顶,棚顶下还悬挂着如nba球场的那种巨型四屏幕电视。这里没有座位,只有阳台,不过这些阳台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五层楼的建筑却有九个阳台,每个阳台都有很多出入口,而且保护措施做得非常好。
中间的场地是由黄土铺成的地面,中央有两个半层楼高的擂台,两个相同大小的擂台上面都罩着铁笼子。铁笼子两侧有门,连着门的是四个如飞机登机架一样可以移动的楼梯。
此刻天已经黑了,整个场地灯火辉煌,擂台周围的空地上、五栋大楼的九层阳台上也全是人,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狂热而嗜血的激情。
“请各位老板稍安勿躁,角斗马上开始!”震耳欲聋的广播中喊话之人的嗓音满是阳刚之气。
“今晚第一场由西班牙牛头梗对决英国斗牛犬,大家都知道,牛头梗是世界上最无畏的狗狗,它号称没有疼痛神经,虽然智商低,但却拥有着强悍的身躯和非凡的耐力,而英国斗牛犬也不是善类,它虽然在身高上不占优势,但身形却更加强壮宽厚,同等级打斗中极难受伤,它曾一度是英国皇室最推崇和喜爱的斗狗。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到底谁厉害,咱们拭目以待!”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头顶上大屏幕上同时播放着两条狗的录像和照片,上面身长体重,年龄等等,所有关于这两条狗的详细信息全部都有。
很快,有人从两侧牵着狗缓缓走上擂台,贺诚他们所站位置的左手边的是一条海盗眼牛头梗,它一身纯白色的硬短毛,只有左眼的地方有一大块黑色,跟熊猫眼一样,它迈着轻盈的步伐,浑身肌肉发达,俨然是长期接受训练。右手边则是斗牛犬,这条斗牛犬长的非常壮实,伸长舌头、露出尖牙,张着血盆大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两条狗这一对比,气势上斗牛犬比牛头梗强了很多。
“好了,厮杀马上要开始了,各位老板,这两条犬的赔率一样,都是一比一,要下注的抓紧机会!”主持人话音未落,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此刻五面楼房的每一面都开有两个如银行一样的柜台窗口,两个窗口上面分别标识着英国斗牛犬和西班牙牛头梗,很显然,想要买哪一方赢的就该去那个窗口买。
每一个楼层都有同样的窗口,虽然人不少,但窗口也多,平均下来倒也不是很拥挤。
而排队下注买斗牛犬的人比买牛头梗的人稍微多一些,因为斗牛犬从模样上看可是比有些呆萌的牛头梗凶恶的多。
“老郭,你买哪边?”彭超仔细盯着笼子里两条跃跃欲试的狗问郭建。
郭建低头从大显示屏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表情严肃,发呆思考的贺诚问:“贺总,你怎么看?”
贺诚回过神来,憨笑着挠了挠头说:“郭总你就别难为我了,从小我只在农村见过狗打架,真正意义上的斗狗还是第一次见,一窍不通……呵呵!”
“既然老郭带你来,那小老弟一定也是一位爱狗人士,而每一位爱狗人士在这种场合绝对会有他支持的一方,或者说是更偏喜爱哪条狗一些,牛头梗或斗牛犬……?”彭超看着贺诚笑呵呵的说,从这一番话中,贺诚感受到了眼前彭总的精明。
“好吧,我更喜欢牛头梗一些!”贺诚回答的很简短,但这个回答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哈哈,我跟小老弟一样,喜欢牛头梗,那我就买牛头梗30万。老郭你呢?”
“既然你买牛头梗,那我就买斗牛犬30万。”郭建有些郁闷,他本来也是想买牛头梗的,因为这是天生斗狗,虽然斗牛犬看着更吓人,可要是真打起来,拼战到最后,未必会是耐力超强的牛头梗的对手。奈何彭超先说了买斗牛犬,所以他才硬着头皮买了斗牛犬30万,不过看形势,这条斗牛犬威武不凡,赢得几率也应该在五五之间,郭建也并不担心他会输。
这一会儿功夫,笼子里的两条狗碰面了,斗牛犬瞬间就疯狂了,口中疯狂的咆哮着,链在脖子上的链子铁链被它拉得哗哗响,那样子像是要直接过去把面前的牛头梗活吞了。牛头梗虽然也是把主人手中铁链拉得笔直,甚至立起了半个身子,但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凶相,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犹如一位沉默寡言的勇士。
看着笼中两条狗的表现,排队下注的人顿时不再那么平均了,很多刚才排在牛头梗窗口的人突然都拥上了斗牛犬的窗口。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看那斗牛犬多强壮,气势多盛。看来这第一局我赢了。哈哈!”郭建笑着说道。
“比赛都还没开始呢,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彭超不以为然。
“小老弟,你是不是也给牛头梗挂点彩头?”两人正要去窗口下注,彭超却忽然停下问贺诚。
“谢谢彭总好意,我向来逢赌必输,还是不了,别黑了牛头梗。”贺诚自嘲的回答。
“小老弟年纪轻轻怎么还信这些?随便下点玩玩嘛!就当买个开心!”彭超继续怂恿。
“呵呵,说出来不怕彭总笑话,我只是一个想找郭总拿单的小业务员,承郭总看得起,带我过来见见世面,至于下注嘛,还是算了!两位老总,你们请便,我看看就好!”
彭超没再说什么,而是跟郭建各自去窗口下赌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