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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那日疾风一般逃离只过去了短短十几天的工夫,可若水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凭着与若水心意互通的特质,清光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令她消沉至此的原因。
他一边暗恨着市丸银的多事和冲田总司的缠人,一边又担忧封印解除后,若水很可能会因记忆的失而复得而失控。然而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无力。
一时又想到先前冲田总司对他与若水前世为孪生姐弟之事那浑不在意的态度以及坚决不愿放手的强硬表现,清光顿觉心烦意乱,额角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只是一夕之间,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又兼之,若水如今灵力被制,连带他的力量也被大大削弱。想要瞒天过海地做点儿什么手脚,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说清光那边如何烦躁,总司这十几天也同样不好过。
当日他偶然听到市丸银和若水的对话,虽说对银的意图心存戒备,可心底到底还是隐隐存着一丝期盼。可惜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总司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即便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她也不愿意面对、不愿意相信吗?
他闭目凝了凝神,笑容微微泛苦,可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曾经的种种过往:
或许最初相识之时,若水是因为前世的羁绊才刻意接近自己。
可后来两人相处的点滴,却绝非一句‘姐弟亲情’可以诠释。历经一世生死,他并非全然不知情为何物的毛头小子,那时虽仅止于懵懂暧昧,可二人的关系却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友情范畴。
当年自己加入远征队,受蓝染惣右介的指示诈死,然后一直蛰伏在虚圈,为蓝染的计划进行前期的部署。
直到多年后,他听闻若水驻守现世,特意去寻她,才得知她当年因接受不了自己的‘死讯’而疯癫失控,因伤人被拘禁于蛆虫之巢,到最后,竟是将有关‘冲田总司’的记忆全部忘记。
他得知一切时的心痛,远比现在要强烈得多。
仿佛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意,比预想的深刻太多。可彼时自己心中爱慕的女子,却已经丝毫不剩地将自己忘却了。
可是之所以会忘掉,也是因为太痛苦了……吧?
就是那时候,他便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护她周全!
也因此,即便之后从禁刀清光处得知若水生前与他曾是孪生姐弟,他也不为所动。既然说了是生前,那就是前世的羁绊。此生,她是浮竹若水,也只是浮竹若水而已。是他认定的,今后要与他比肩的女人。
默默地望了那扇紧闭的门扉许久,总司终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事到如今,自己早就无法放手了。也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房间内,若水感受着门外迟迟没有离去的灵压,神色愈发难看,心情也更加复杂。
清光看在眼里,怒在心中,直恨不得冲出去剁碎了冲田总司那该死的混蛋。然而他满心的盛怒,又如何能不被若水发觉。
知他当真起了杀心,若水下意识地阻止:“清光,不可!”
“吾主……”清光泄气地垮下肩,不无沮丧地道:“……便是我想将他碎尸万段,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若水摸了摸腕上的杀气石,牵强地笑笑,“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清光连忙摇头:“吾主,您不要这么说,吾并非……”
“我明白,你不怪我。”若水垂首,笑容愈发苦涩:“我却怪我自己。明明身在敌营,却什么都做不了。”
清光听了不由皱起眉头,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此时又听若水接着说:“明明面对的是杀害同伴的叛徒,可我却无法将其斩于刀下。更可耻的是,竟然对他、竟然……”说到此处,贝齿已咬上红唇,不过片刻就泛了白。若水深深地呼吸,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平静心中翻腾的波涛,然而她的声音,依然颤抖不止:“……清光,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看着主人彷徨无助的模样,清光心中大为光火,深恨冲田总司的卑鄙无耻。
口口声声说对若水有情,却又投靠蓝染那叛臣贼子,与若水站在对立面上!若当真爱极若水,又为何要让她陷入两难之地?!实在可恶至极!!
不过他虽气极,却也只敢在暗地里诅咒几句,否则一旦让若水发觉,只怕又是一番伤怀。可即便他不去说,难道若水自己就想不到吗?
眼瞅着若水日渐憔悴,显然就是因冲田总司之事折磨的,清光对他也就愈发不顺眼起来,到此刻还没揍他一顿,已是强忍了。
只是当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后,他心中又十分矛盾:
真要说起来的话,如果不是冲田总司屡次令若水伤心劳神、甚至失控暴走,他其实算是个不错的人选。毕竟清光的思想中并没有那么多教条伦理,也就不在乎两人曾经有何种牵扯。
而且,严格说来,若水算是重新投生于尸魂界,便是保留了前世记忆,到如今也是过眼云烟。况且只要他在,若水又当真喜欢,哪怕他们此生是亲姐弟,又有何妨,他总会为若水斩断羁绊,护她一世幸福的。
是了,只要护住若水,将来她如何决定,他都站在她那一边便是。
思及此,清光反而安下心来。
而另一边,若水察觉到总司渐渐远去的灵压,终于脱力般呼了口气。
然而俗语有云,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虽说这十几日来若水窝在房里足不出户,暂时避开了总司。可这样做却有个致命的弊端,便是如果对方找上门来,她就无处可逃了。
许是总司的耐性终于被磨完,抑或是昨日被市丸银撩拨得忍无可忍,总而言之,今日一早,他便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若水无须细辨就知来人是谁,一时间竟有些僵硬胆怯,最后还是清光觉得再这么耗下去于若水更加不利,才过去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见到来人,清光自是没什么好脸色,目光如刀,狠狠戳在总司的俊脸上:“你有事?”
“我想和若水单独谈谈。”
“别做梦了你!——”
总司蹙了蹙眉,忽然抬手朝清光丢出了一个黑色的立方体,那小黑块儿碰触到清光的刹那,忽然速度极快地铺散开来,眨眼间就将清光包了进去,然后缩小消失。
若水见状心惊不已,但也仅是几秒就回过神来,下一刻她已出现在总司面前,并指为刀朝他面门刺去。后者往旁边一让,避过了她这一击,同时出手攥住她的手腕,迅速地一扭一带。若水吃痛之下,只得顺着他的力道侧过身子,却因此被他趁机反手钳制。
“你做了什么?!”若水沉声质问,因探查不到清光的灵压,也无法与他‘对话’,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惶急。
“只是暂时把他困在次元空间了。”总司不疾不徐地说,松开了反拧着若水胳膊的手,“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几天,他就能出来。”
若水回身看向总司,见他不似说谎,抿唇收回视线:“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他单刀直入,不等对方张口,又道:“你敷衍市丸银的话,不必对我再说一次。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若水被他咄咄逼人地目光看得心虚,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只得色厉内荏地道:“你既然叛出尸魂界,就是与静灵庭为敌,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我必将你诛于刀下!”
“这就是你希望的吗?”总司定定地看着若水,见她眼神躲闪,忽然淡淡一笑,道:“那么,现在就动手吧。”
“什……你说什么……?”若水心中一悸,眼神愈发复杂矛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总司盯住她的眸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认真:“你若想杀我,我便亲手奉上我的性命。”
若水被他的样子骇得大惊,下意识地想要退避,然而总司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在察觉她有退意的刹那先一步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若水试图挣扎,然而力弱之下完全没有挣脱的迹象。
感觉到掌下的手臂在微微地颤抖,总司脸色一僵,不觉间力气又大了几分。若水吃痛之下倒吸了口凉气,抬头想要出声让对方放手,眼前却忽然一花。直到背后蓦地一冷,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对方按在了墙上。
因两人离得太近,若水只觉得头顶上男子的每一次呼吸声都清晰可见,每有温热潮湿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耳边,就会带来一阵异样的战栗。饶是她拼命想要保持冷静,然而身体却还是难以自控地僵硬了起来。
总司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犹豫了片刻,手上的力道总算松了一些,不过仍能保证对方无法挣脱。
微微叹了口气,总司苦笑着开口:“没想到,我竟然有会对你用强的一天……”
若水闻言先是一惊,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之后,有些惊恐地抬头:“不……呜?!”
然而她话未说完,就被唇上柔软的触感截住了尾音。
“唔?……唔!——”
因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来不及合上的唇扉,正好为总司提供了方便之门,灵巧的舌趁虚而入,强势地开始肆意掠夺!
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若水那双琉璃色的美眸顷刻间又睁大了几分。
她奋力挣扎着,企图逃脱,然而背后坚实的墙壁已让她退无可退。
刹那间,若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舌尖上漫起一股腥甜,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总司的嘴角淌下一丝猩红的细线,然而非但不显狰狞,反而还给人一种几乎妖冶的诡异美感。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若水那染血且微肿的嘴唇,眼底尚未散去欲、望几乎凝成实质,露骨的情愫慢慢在眼底聚拢。
若水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惨白着脸大口地喘息着。接触到总司的视线,那氤氲着雾气的眸子本能地一缩。
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总司目光一黯,有些懊恼刚才的鲁莽,但他并不后悔。
被对方眼中的关切刺痛,若水低头垂眸,嘴唇微微翕动:“……出去。”
“若水……”
“滚!——唔!?……”若水哀恸地大喊道,可是话音未落,就见她身子猛地一颤,然后软软地倒了下来。
“若水!?——”原本迟疑的声音到最后豁然拔高,总司接住倒进自己怀里的女子,低头却发现她经陷入昏迷,且眉头紧蹙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若水?若水?……”叫了几声仍不见回应,总司正待另想他法,忽然就察觉到怀中人异常的灵压波动,当即脸色一沉,暗道一声‘糟糕!’
与此同时,崩玉因与蓝染注入的大量灵压融合,在一瞬间发挥出了完全觉醒状态下的能力。借此力量,蓝染创造了一具新生的破面。
询问了新生破面的名字后,蓝染对身后的绿眼破面问道:“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下达过的指令吗,乌尔奇奥拉?”
“hai。”得到肯定的回答,蓝染冷酷一笑:“那么去执行吧。决定权在你,随便带什么人去。”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应下:“是,蓝染大人。”
待破面们离开,蓝染仿佛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嗯?真是有趣呢,刚刚那个灵压,似乎是……的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崩玉,忽然玩味地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惊喜不断啊,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节前了,这个月实在是忙疯了,经常加班,回了家也没力气码字,实在对不住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