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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宪珂话一出,便有人嗤笑,这殷老头是被打击傻了还是怎地,蔡氏都拿出鸣冤玉牌了,再怎么样皇帝都得听听她冤情。4xs他以为他那张老脸能比太祖鸣冤玉牌值钱?
闹到这一步,君景颐微皱,有点怀疑暗地里与殷家合作是否是正确选择了。本来殷家很适合作一颗关键却又不惹人注目棋子,之前也表现得极好。只是他确定与殷家合作之后,所有他看来都是可行,而且应该能获得丰厚回报计划。实施起来,却犹如被老天诅咒了一般,显得困难重重,特别是这小半年,犹为明显。
眼前这一出,不管结果如何,殷家声誉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一个世家,重要,莫过于声誉了。它是凝聚人才向心力,如果声誉被毁,吸引不了人才,那么这个家族也差不多要走下坡路了。一想到此,君景颐都有点想放弃殷家了。可是一想到要舍弃智计百出殷慈墨,他还是觉得不舍。
“本来这是你们家事,朕也不想管太多,但她既然拿得到了太祖鸣冤玉牌,那朕就姑且听上一听。”周昌帝转过头来对蔡氏说道,“蔡氏,你说殷慈墨谋害你一双儿女,可有证据?”
“如果没有,便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朕赐你一个诬陷之罪。”
周昌帝刚说完,便有人小声地劝蔡氏,“妹妹,你三思而后行啊。须知如今殷慈墨已经算是朝庭命官了,而不是记你名下由你打骂庶女了,你现做法相当于控告朝庭命官,弄不好连小命都保不住啊。”
这时,殷慈墨也附和地拉着蔡氏手往座位上走,“母亲,皇上意思是答应了不追究这事了,你就别闹了,女儿没做过事,你如何找得到证据?若是你怕祖父怪罪,回去女儿和你一起求情就是了。”
蔡氏甩开殷慈墨手。
“母亲?!”殷慈墨叫道,神色仿佛对她执迷不悟失望了一般,不住地摇头。
“禀皇上,臣妇不是那等信口开河之辈,证据,臣妇自然是有。”蔡氏恭谨地说道。
闻言,殷慈墨莫名心一紧,随即一松,她刚才已经把蔡氏有可能找得到蛛丝马迹都抹掉了,她不信蔡氏手中能握有什么重要证据。
“哦,什么样证据?”周昌帝沉声问。他此时也想起了几个月前千月楼猜猜猜,如果蔡氏能证明她一双儿女确实为殷慈墨所害,那么这是否间接证明了殷慈墨与那些个黑衣人有某种关系?
一想到那群身份未明却武力高强黑衣人,周昌帝便神色凝重。
“皇上可还记得那次几位皇子城煌庙附近遇上黑衣人?”蔡氏问。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几个儿子差点就交待那了,他忘了什么都不可能忘了这一茬!
蔡氏此言一出,大半人神情都专注起来。
毕竟好些家族子孙们那次或多或少都有些死伤,这些子孙都是家族有前途苗苗,折损一个都叫他们心痛不已。现想来,他们对那些黑衣人仍然恨入骨髓。此时听蔡氏意思,似乎那些黑衣人幕后主子正是殷慈墨?
周昌帝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臣妇两个孩子正是死于这些黑衣人之手,臣妇对他们是恨之入骨,所以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他们下落,幸得老天开眼,臣妇手下不负所望,捉到了一个。”
众人对她话并不十分信。以她能力,要捉到黑衣人,并不容易,要知道先前皇上下令,都捉不到他们。而蔡氏又何德何能,如果不是她手上有一支让人不可小窥力量便是有人帮她。
只是此时此刻,大家都选择性地忽略这个问题。他们此时只是想知道,蔡氏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殷慈墨听到蔡氏说是人证,而不是物证,殷慈墨心中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谢意馨秀眉微皱,看着殷慈墨若有所思。”怎么了?“旁边汤静尘问她。
谢意馨摇头,并不答。从刚才谢意馨就一直观察殷慈墨神色,按理说,听到有人证,她应该加紧张才对。可是情况却恰恰相反,她能感觉到殷慈墨突然地,全身压力莫名一松,究竟为什么呢?
“你确定你捉到那个与那些黑衣人是一伙?要知道那些黑衣人一旦被捉,全部都自了,你捉到这个凭什么是例外?”殷崇亦步步紧逼地反问蔡氏,“莫不是你为了诬陷墨丫头诬陷殷家,随便找了一个人就说是黑衣人吧?”
殷家人不傻,不管这事与殷慈墨有没有关系,此事都要否认到底。
要不然想到那些死黑衣人手下仕族子弟,再想到他们背后势力,一旦报复起来殷崇亦一想到那情形,便不寒而栗。
“你放心,我既然说得出,就能拿得了证据来证明他与黑衣人确实是一伙。”蔡氏一字一顿地说道,“皇上,请允许臣妇让人把他带上来再说。”
“准!”
那黑衣犯人是由四个孔武有力侍卫押上来,整个人昏迷着。
蔡氏解释道,“为了预防这个人自杀,我们人一抓到这人就卸了他下巴,取出了藏牙齿毒药。并且每日都给他定量喂食一碗草药,确保他只有说话力气,才没让他自杀。皇上若要审讯他,只需泼他一盆清水,他自然就会醒来。”
周昌帝点点头。
“现我们来证明这黑衣犯人和先前黑衣人是不是一伙。大家都知道,先前被捉那些黑衣人肩胛骨处刻有兰花印记吧?”
不少人点头,有兰花印记事他们隐约知道,只是长什么样,他们就没几个人见过了。何况事隔那么久,就算见了也忘得差不多了,光凭这个,恐怕难以说服众人啊。
“大家看,这个黑衣人肩胛骨处,也刻了一朵兰花。”蔡氏示意一下,便有侍卫动手。
只见嘶一声,黑衣犯人上衣被撕开了一些,露出肩胛骨处确实有一朵繁复兰花。
就知道他们有可能因为这个而暴露,殷慈墨叹气。
接下来,蔡氏没有说话,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周昌帝。
周昌帝凝视着那枚兰花印记,唤了一声,“刑部侍郎,你看看。”
刑部侍郎孔佩金出列,手拿着几张图纸。孔佩金手脚还是挺利索,从一听到那兰花印记时,他便让人回刑部将先前从黑衣人身上拓下来图纸拿来。
只见孔佩金前后左右对比一番后,朝皇上肯定地点点头。
殷崇亦心一紧,道,“皇上,这样子做不得准吧?万一之前有人照着这个印记刻身上,咱也不能因为一个印记,就把他当成了那伙黑衣人吧?如果他胡说八道,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殷崇亦,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刑部泄露么?我告诉你,自从这兰花印记拓下来,就好好保存我们刑部了,看守也是严格,绝无外泄可能!”刑部侍郎生气地说道,“你别因为自己心虚就想着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这样做只会显得你心虚!”
他恨别人质疑他能力以及刑部能力了,尤其是皇帝面前。
“而且你自己不会看啊,刻上去和以前刻能一样么?这兰花印记刻这皮肤上以我眼力来看,至少有五个年头!这个人与前面那些黑衣人是一伙可能性高达九成九!不信话大可叫太医来鉴定一下。”
殷崇亦语塞。
周昌帝果然召了一个擅长外伤太医上来,那太医一看那刻肩上印记,便断定至少是五年前刻上去。
此人身份已被证实,确实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系无疑。
“来人,把他泼醒!”周昌帝吩咐。
那黑衣犯人被泼醒后,看到大殿那么多人,有一瞬间迷茫,只是很便清醒过来。他浑身无力,为了让他能好好说话,李德很有眼色地着人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瘫上头。
“朕问你,五月份城煌庙那次刺杀,你可有参与?告诉朕,幕后主使是谁?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那黑衣犯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先前押他上来人踢了他一脚,“没听到皇上问你话呢!我劝你还是老实配合得好,先前你不也是硬骨头嘛,后还不是招了。现只是让你复述一遍先前承认事情而已,难道你还想再吃一回苦头?”
黑衣犯人手微微动了一下。
谢意馨有点紧张了,毕竟他们这边牌都打出去了,成败就此一举了。
就此时,殷慈墨问,“皇上,此事事关臣女,臣女能否和他说两句话?”
这个请求并没有不合理,遂周昌帝一挥手,准了,“准!”
“你看着我——”
那黑人原本低着头,此时却听话地抬起头,注视着她。
殷慈墨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衣犯人,缓缓地说道,“照实回答皇上问题,不得有一丝隐瞒包庇知道吗?你放心,这是皇宫大殿,是公正严明不过了,没有人敢屈打成招。”
那黑衣犯人听到后,竟然呆呆地看着殷慈墨。
“皇上,臣女话说完了,您可以继续审问了。”殷慈墨说完,退到一旁。
“朕问你,五月份城煌庙那次刺杀,你可有参与?告诉朕,幕后主使是谁?你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周昌帝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啊啊啊,我头好痛啊!是他,是他,指使我人是他!”黑衣犯人通红着眼指着一个人大叫着。
“我?!”被指着那人大吃一惊,瞬间被吓得屁股尿流,跪地上,“皇上冤枉啊,臣没有,臣真没有哇。”
“你确定是他?”周昌帝问。
“不是他,不是他,是谁——”犯人抱着他头,眼神疯狂,人群中搜寻着什么,然后又指了一个人叫道,“是他,就是他!”
可一会,他又大叫道,“不,不是,不是他,是谁?!”
看着那个疯狂找寻什么犯人,殷慈墨眼中划过一抹遗憾。可惜了,当着众人面,她不敢有太大运作,如今只是诱导出了先前给他下一些暗示而已。要不然,她就能将计就计,除掉一两个劲敌也好哇。
此时众人也看出那犯人不对劲了。
他这是疯了?谢意馨心一沉,她料到了所有情况,独独没有料到会是如此这般。谢意馨把前前后后过程想了一遍,若说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是殷慈墨与他说话了,可谢意馨回想她所说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难道殷慈墨还会某种秘术不成?
“疯子,这是疯子!”有人叫道,“赶紧把他捉起来!”
“太医,看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周昌帝道。
那个犯人很便被制住了,几名太医轮番上阵,一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犯人心智混乱,疯了。
犯人疯了,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什么啊,竟然找了一个疯子来做证人。”有人抱怨。
随后,那黑衣犯人自然被押了下去。
“不,他不是疯子,他怎么可能是疯子?进宫前他还好好,怎么会突然发疯?!”蔡氏失落地跌坐地喃喃自语,满眼绝望,可当她目光触及殷慈墨时候,她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殷慈墨骂道,“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搞鬼!”
“你怕我揭穿你,对,一定是这样!”
殷慈墨无奈地说道,“母亲,别这样好吗?你不能老是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怪到我身上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经过刚才事以及宴会以来殷慈墨一如既往态度,众人心中其实已经偏向殷慈墨这边了。再加上蔡氏再怎么说也是殷家媳妇,她这样闹,不管有什么样理由,都很难被人打从心底里接受。
“苍天不公啊,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骗人!骗人!”蔡氏哈哈大笑,没一会,却笑出泪来,“既然老天爷你不开眼,那你就把我这条命也收去吧!”说完,蔡氏迅速地冲向了旁边近石柱。
“不好!”
“不要!”
人群惊叫,反应人只来得及抓住她衣袖,可惜蔡氏一心求死,拉她人只撕下了她袖子一块布料。
只听见砰一声,蔡氏倒地不起,血流如柱。
旁边一男子迅速地走到她旁边,伸出手,“还有气,太医,来!”
蔡氏艰难地转过头,“我以,我性命,诅咒,殷慈墨所出孩,孩子,生生世世,不得好死!”说完这句,蔡氏眼睛定定地看着殷慈墨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殷慈墨不舒服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是升起一股凉意。
谢意馨叹息地看着这一幕,进宫之前,蔡氏便是抱着必死心来。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可惜,她没能亲眼看到殷慈墨以后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