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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别忘了,若倾城她不爱你,她只爱慕容元策一人!而你,你的身份是堂堂云国国主,你的皇后、你的妻子、你的女人是云国的公主,司马玉容!这辈子,就算你为若倾城做尽一切,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苏城池冰冷的话语犹如锐利的针刺,狠狠扎进慕容元楹的心里,顷刻间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慕容元楹哑口无言,苏城池所言不虚,他现在是云国国主,身旁的皇后是司马玉容。他何曾还有资格去爱若倾城?除非取得大毓天下,否则他永远都摆脱不了云国的阴影。可是倾城,若你肯,我愿为你舍弃一切,随你天涯。
只可惜……一厢情愿的爱,没有出路。在若倾城面前,他连付出都没有资格。
“是,倾城是不爱本王,但是苏城池,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在倾城眼里,你还不如本王。”慕容元楹反唇冷讥,“你不过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惯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即便本王让你夺了天下,你觉得就你这种模样,倾城岂会多看你一眼!何况,把自己的女人送到贺兰腾飞的床上,一定是别有滋味吧!”、
“你!”苏城池恨然。
慕容元楹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苏城池,你最好给本王记着,别碰倾城!否则,本王一定要你百倍偿还!”
“你既如此深爱,为何舍得让她留在此处?”苏城池冷了容脸。
眸色颤了一下,慕容元楹眼底流光缓缓黯淡下去。
下一刻,是苏城池极具轻蔑的高声冷笑。蓦地,笑声戛然而止,苏城池眯起危险的眼睛,勾勒出唇角的不屑,“因为司马玉容,是吗?”
“你说什么?”慕容元楹切齿。
“你娶司马玉容,不过是为了借助云国的军队对付慕容元策。”苏城池冷笑,“都道云国国主司马敬暴毙,其中不乏有靖王你的功劳吧?不过本王很好奇,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教司马玉容甘愿背负杀父不孝的罪名,也要助你成就霸业。难道她不知道,你心里至始至终爱的,唯有若倾城一人?即便将来取得皇位,皇后之位也不会属于她。”
慕容元楹冷哼,“那又如何?利之所趋,情之所系,都不过人心罢了。”
苏城池干笑几声,“相比起来,你也不比本王高尚多少。本王是不折手段,奈何靖王你,也不过宵小之辈。我们做的同是见不得人的事,但目的一致,都是要慕容元策死!既然目标一致,何谓手段?”
“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慕容元楹缓和了容脸,提起杀死慕容元策,他们总能找到一致的口径,“除了倾城,其余的本王一概不管!”
“好!”苏城池一口应承。
营帐外,司马玉容沉痛的闭起眼眸。睁开双眸的瞬间,泪如雨下。原来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堪与利用的工具。那些炙热的温存,在她看来何其珍贵,如今全部化作虚伪的谎言。她为他甘愿背负不孝之名,隐瞒父亲死亡的真相,助他登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巅峰,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真相和答案。
深吸一口气,司马玉容敛了神色,眸色一沉,当即拂袖而去。
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爱,从不在自己身上。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见见,那个让慕容元楹爱了多年,恨了多年,而终无法相得的女子。她要知道,自己输在哪!
“滚开!”司马玉容狠狠甩开守在营帐外的军士,目露凶光。
帐内,若倾城神情呆滞,脖颈处包扎着纱布,清晰的血迹隐隐透出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若倾城置若罔闻,也不理睬,只是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里。至今她也没能忘记墙头上,那个男子的疯狂,耳边徘徊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呼喊,呼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声,音犹在耳,至死不忘。
咣当一声,是冷剑出鞘的声音。
若倾城幽然回眸,却是冰冷的剑,直指眉心只差分毫只差。羽睫微扬,面不改色的淡然哀伤,足以教天地动容。目光清冷,若倾城看一眼冰冷的剑尖,只是凛冽轻笑,不做任何改变。
“你就是若倾城?”司马玉容眸色无温,厉声质问。
“是。”回答她的,是若倾城的不卑不亢,不畏不惧。
不敢置信的颤了一下,司马玉容眯起美丽的眸子,“你不怕我杀了你?”
“如今的我,比之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顿了顿,司马玉容没有放下剑,依旧直指若倾城。目光轻瞥,清晰可见若倾城脖颈处的缠绕的绷带,尚有殷殷血迹。低眉间,司马玉容看到若倾城手腕处的绳索淤痕,仿佛明白了什么。持剑的手,缓缓垂下,报之清冽的冷笑,“我终于明白,楹哥哥为何对你念念不忘,深爱不移。”
若倾城抬起头,绝世的容颜在司马玉容面前略显苍白。楹哥哥三个字,宛若前世的记忆,有些疼有些刺心,却真实存在脑子里,无法抹去。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她也这样呼唤着那个俊彦不凡的男子。如今,物是而人非,早已不是昔年模样。
“你是司马玉容?”若倾城的鼻子微微泛酸,眼底陡然晕开温热的雾气。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司马逸!那个惨死在她怀里,只为见她最后一面的风华少年。
“你知道?”司马玉容显然一怔。
深吸一口气,若倾城微颤着哽咽,“司马逸是你的皇叔?”
“你认识皇叔?”司马玉容的剑顿时跌落在地,发出惊悚的声响。
“他就死在我怀里,我岂会不知!”若倾城的泪在眼眶里徘徊,始终不忍落下,“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他的温度。他就躺在我的怀里,告诉我,他再也带不走我了!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回来,更不会客死异乡!”
司马玉容瞬时泪落,“皇叔偷偷返回大毓,是为了你?”话音刚落,已然泣不成声。
若倾城狠狠点头,羽睫微扬,眼泪猝然滑下脸颊,润了一脸的温凉,“那支箭,穿胸而过,你不会明白想救而不能救的无助。”面色一敛,若倾城恨然如山,“如果不是慕容元楹,也许今日司马逸还活得好好的。”
眸子骤然瞪大,司马玉容僵在当场,任凭泪水将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