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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看古晓染娇憨模样，心里没由来微微一动，轻声道：“修道也是修心，你不觉得我上去对他来说会是一场横祸？”
正在盯着楚凡看的古晓染皱眉思索了片刻，噘嘴道：“木相爷爷常说玉经磨才成器，古之圣人不惟有超世之才，还要有坚忍不拔之志……他若是经受不住这点打击，以后总会有祸患。”
楚凡笑道：“这都是木相长老平日教训你的吧。”
古晓染做了个鬼脸，“反正有这么个道理便是了，再说了，你上去说不定对他可是一场机缘呢。若是他能经得起挫败，以后道途也会更坦荡……”
楚凡无语的揉了揉小丫头脑袋，笑道：“你倒是挺会说，说不定我会输呢。不过若是我拒绝的话，对他来说或许永远都是一道执念，道念不纯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楚凡哈哈一笑，将手臂从温软怀抱抽出，身影一闪便落在挑战台上，向主持长老微微抱了抱拳：“弟子楚凡见过各位长老，既然褚师兄如此看得起我，我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楚凡落在挑战台瞬间，广场上所有弟子顿时面露愕然之色，旋即脸色兴奋起来。虽说楚凡入门时间并不长，可名声却早已响彻宗门。不过很少有人看到过楚凡动手。
对于楚凡能上台应战，褚离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想到楚凡真的会上台。
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十丈，眉宇冷若寒霜，神情淡漠的青年，楚凡微微抱拳行了个礼：“褚师兄请。”
褚离深吸一口气，脸上傲然之色尽去，目光带着一股浓厚的凝重，道：“多谢楚师兄不吝赐教。”
两人站在台上，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怪异。一人为登仙道榜首而压制自身修为数年未进，一人修为却竿头日上直登榜首。
“呵呵，褚师兄说笑了。”楚凡微微一笑，右手抬起轻轻握住腰间剑柄。
断剑残柄，锈迹斑驳，可在楚凡握住那一瞬，恍惚间骤然有一道光泽闪过，“我会将修为压制在玄灵境界，不过你只需接住我一剑便好！”
楚凡声音很轻，淡然无比，断剑横于胸口。
哗……
整个广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是张大了嘴。
虽然楚凡自从进入宗门以来便光芒万丈，短短数月留下无数传奇，可褚离能在玄奎峰数千弟子脱颖而出，甚至在仙道榜登上前五，自然也不是简单之辈。如今楚凡竟然称只出一剑。
褚离神色凝重，并未因楚凡的话有丝毫波动，平举折扇，静静看着楚凡，道：“请。”
楚凡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笑容，不得不承认，无论心性资质，这叫褚离的青年都远比一般天纵之人坚毅许多。
铮……
剑出鞘，气势如虹！
只见楚凡右手随手挥出，一道数丈剑虹凌空而起，剑意如山岳轰动，光芒如当空烈日。
仅仅是一剑，广场上所有人眼中都升起了一丝骇然。
在那一瞬，似乎天地间只剩下那一剑。
如同黑夜之中的一道微光，异常明亮，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眼瞳之中。
“一剑斩雷！”
剑虹如雷，疾驰而去，楚凡的声音才慢慢响起，随后如赤焰骤然炸开，恢宏无匹，在空间荡漾开来。
这一剑太快，快到广场所有人在惊骇刹那，已经越过十数丈距离，来到褚离身前。哪怕褚离想要躲闪，都没有任何机会。
褚离瞳孔急剧收缩，看着那一道剑虹疾驰而来，瞬息来到自己眼前不足三尺之地。
仙元鼓动，轻叱一声，手中山河扇罡芒大盛，只见一道山河从扇中猛然涌出，化作滚滚天幕向剑虹轰去。
轰……
天地炸响，挑战台上乱石纷飞，哪怕有阵法禁制的加持，青石地板依然裂开无数碎痕，崩裂开来。
而那一剑却依然气势无匹，带着斩灭天地的霸道气势向前斩去。
铿！
刀剑相交的撕裂传来，剑虹直接撕裂山河影像，斩在褚离手中山河扇上。
所有弟子忍不住掩嘴轻呼，不敢相信的看着挑战台上依然澎湃的仙元浪潮。
一剑……
褚离已然倒飞而出轰然在地，衣衫碎裂，浑身血迹斑驳，胸口一道血痕深可见骨。
“好强……”
整个广场一片寂静，哪怕白玉主台三名长老都惊骇起身，看着青石地板撕裂的挑战台。许久，广场上爆发出一股惊骇之声。白玉台上三名主持长老面面相觑。
“承让了！”楚凡收剑抱拳向褚离轻声道，随后转身向台下走去。
……
树荫下，古晓染一脸呆然的看着楚凡，许久无语。
“怎么了丫头？”楚凡看着目瞪口呆，神情恍惚的古晓染，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问道。
正沉浸在惊骇之中的少女似乎突然从惊骇中反映过来，粉唇微张，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你确定那一剑对他来说不是一场横祸？”
楚凡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坐照参悟，一草一木皆是道，何况我这一剑！对于别人来说是一场横祸，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场造化。”
古晓染不明所以，皱眉盯着楚凡。她怎么感觉这个年仅十六的家伙看上去给人一种六十的感觉，可这种感觉自己还挺喜欢。
广场上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所有目光都是向楚凡聚拢过去。
哪怕是所有的真传弟子，看向楚凡的目光也带着一丝畏惧之色。如果换成他们玄灵境界，面对那样一剑，如何能够抵挡？
褚离依然躺在挑战台上，还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他静静的闭上眼睛，有风吹过，卷起两片绿叶。地上一片殷虹，异常显眼。
在他的胸口，依然还有血水不断涌出。
在他脑海中，还不断的闪现着那一剑，气势如惊雷炸空的一剑，那一剑似乎静止了时空，瞬息来到自己眼前，如雷如电，恐怖而浑厚的仙元，凝练到了极致，所蕴含的杀意和剑意，亦然强大到了极点。
感受到那种强大的杀机，一种死亡的气息在他的心间弥漫，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苍白，可别人却无法看到他紧闭的瞳孔深处愈加明亮。
剑意尚未飘散，一股强大的气息自褚离身上涌出，终于惊醒了广场上万千弟子。
“玄丹境……褚离师兄终于要进阶玄丹境了吗？”一道惊声在人群响起，随后汇聚万千如浪潮般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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