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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选秀那天,善意提醒了自己的小卓子。
微微一笑,将他留下。
一众奴才,跪地叩谢。
何涛又当着花慕青的面,敲打众人,“以后你们呢,都是这悠然宫的奴才了,悠然宫现在的主子,正是咱们慕青小主。小主的身份,自不用杂家再给你们多说。以后,多做事少动那些歪心眼子的心思。若是不安分的,别说小主,杂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可都记着了!”
一众奴才再次口呼俯身,“是。”
何涛这才笑意殷勤地转过身,又给花慕青行了半礼,“那小主好生安歇,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派人来内务府说一声。奴才就叨扰小主了。”
花慕青一笑,点头。
何涛领着小太监以及没挑中的宫女等人离开。
花慕青这才转身,由春荷扶着,进了主屋,坐了下来。
十几个太监宫女跟着走进,在花慕青面前跪下。
鬼三首先开口,“奴才赵武,谢小主提携,以后定当竭心尽力,侍奉小主。”
福子在旁边,脸上越发纠结。
旁边的春荷扫了她一眼,眼底浮起一丝好笑。
倒是苏锦,敲了敲鬼三过于英武的脸,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把脸画得柔和些?也好遮掩。
秀喜也行礼道,“奴婢秀喜,在这宫里伺候已有十年,以后在小主跟前,定会忠心不二,以小主为主,绝无二心!”
这话,与其说是秀喜表忠心,不如说是讲给其他人听的。
花慕青清婉一笑,点点头,“没有二心自然最好,你二人既然如今是我宫里的人,今后宫里的事,自要你二人多加照顾。”
鬼三和秀喜连称不敢。
花慕青知道这一众新来的太监宫女里头,还不知道有几个都是外头安排的眼线呢,这鬼三和秀喜倒是也会做戏。
便笑了笑,又道,“如今我自己带了三个丫鬟过来,都是从前就伺候我的,我也是用惯了的,倒是不好再换旁人。这一等的宫女,便是春荷跟苏锦吧。”
福子眨眨眼,看花慕青。
便见花慕青朝她一笑,“福子,你做二等的宫女,不过这宫里的宫女,你都要替我管着。会辛苦一点,你可愿意么?”
安排宫女居然还问她自己的意见。
好几个宫女瞧见福子不过十多岁的样子,还是个小丫头,心里都隐隐生了轻视的意思。
更对花慕青这种过于和善,没有主见的模样,十分瞧不起。
福子从前在花府就帮花慕青管那几个宫女,如今一看进了宫里居然还能管人。
当即露了个大笑脸,立马点头,“好,奴婢愿意,小……主!”
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悄悄看了眼秀喜。
秀喜浅笑,朝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福子立马放心地再次笑起来。
花慕青看到两人间的动作,眼里笑意泛起,点点头,又看向跪在最外围的四个太监。
点了点最后头那个,“那个瞧着眉清目秀的孩子,抬起脸来,让我瞧瞧。”
众人还不知道花慕青说的是谁。
倒是春荷反应过来,抬手指了指小卓子,“就你。”
几个太监抬头,这才看清春荷指的是谁。其他几人失望地再次低下头去,小卓子则是眼眶微红地看向花慕青。
花慕青一笑,“年纪这样小,怎么就进了宫了?”
小卓子声音哽咽,略微发颤地说道,“回小主的话,奴才家里穷,父亲又好赌,哥哥年初娶了媳妇生了娃,可上月奴才那不足半岁的小侄子却发了高烧,家里没钱请大夫。奴才就自己将自己卖进宫里,给小侄子治病。”
一席话说的花慕青跟前几个人皆是动容。
春荷想起那天他趴在满是雨水的地上,那蔓延在地上的血,更加不忍。
花慕青看着小卓子,略一沉吟后,柔声道,“也是个苦命的。罢了,你也不用去外头院子做粗活,就跟着……赵武,给他做手边帮忙的吧。赵武,你可愿意?”
鬼三自然不会拒绝,立马答应,“多谢小主体贴奴才。”
这倒变成不是给他添麻烦,而是照顾他了。
让那些认为花慕青是随意安排奴才,不守规矩的,反而说不出话来。
花慕青一笑——慕容尘身边的人,真没一个简单的。
不过一句话,鬼三竟然就将她托到了体贴下人的和善主子位置上。
摇了摇头,遣散众人。
鬼三和秀喜站在花慕青面前。
秀喜倒是之前接触过,并没多说什么。
只是鬼三。
此时刚刚一直端着仪态的花慕青,才终于露出一点子随性的笑意,上下看了看他一身的太监服,低笑摇头,“殿下这是故意罚你不成?”
鬼三也是微微尴尬,却抱拳用力道,“是奴才心甘情愿来伺候小姐的。”
花慕青失笑,抬了抬手,“罢了,无需跟我说这些场面话。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有一桩,你要牢记着。”
“请小姐吩咐。”
花慕青又看了眼春荷,“你与春荷都是千岁跟前的人,我也清楚,也不会叫你们认我为主。只是,在我跟前伺候,就必须凡事以我为先,就算千岁殿下有何事干涉,你们也需先禀告于我。否则……”
花慕青一笑,撩开眼帘,眼底却只有寒光冽冽,“别怪我容不下你。”
鬼三一震,这样的花慕青,他从前是见过的,却从没有过这样直视面对时,心头惊现的惧意明显。
原来这才是花慕青真正的面具?让慕容尘另眼相待的根本原因么?
鬼三跪了下去,并未迟疑,“是,奴才定当以小主为先。”
花慕青弯唇,“嗯,不必总是跪来跪去的。起来说话。你的伤可好些了?”
鬼三点头,“阎王敌的医术了得,奴才已经恢复大好了。”
花慕青点了点头,“那就好。正好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外头现在盯着的眼线太多,我行动不便,还要你悄悄地去办。”
“小姐吩咐。”
花慕青说道,“我记得,从前云后跟前,总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常在云后跟前玩闹,你帮我找出这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