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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这里照顾我,顾莹灯和文清华提前离开,有我妈在,我稍微安下心来,她对怀孕有经验,在医院忙里忙外的照顾,顾宗祠也没再回本市,一直陪着我养胎,说实话,我很感谢这段期间了,他像个丈夫一样照顾我,有时候看到他和我妈讨论什么东西孕妇能吃,孕妇不能吃时,我心里竟然有种无言以表的感受。
他让我看到了他身上属于爸爸的影子。
再次过了一个月,孩子八个月后,沈氏忽然换主了,沈和志中风住院后,沈夜阑因为豪赌借钱抵押股票,整日被流言缠绕,为了维护沈氏的形象,所有董事召开会议,将沈夜阑从沈氏换下去,重新邀请沈世林入沈氏坐上老位置,当初便是沈和志一厢情愿将沈夜阑举荐上去,他现在病倒了,自己都自身难保,自然没有什么能力再去管沈夜阑,沈世林在重新坐上这个位置的第十天,忽然以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直逼沈和志。
沈和志至今手上才百分之三十,他本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就在这段时间,他分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了沈夜阑,而沈夜阑将这股份抵押给了赵樵,沈夜阑还不了一亿,赵樵转手将股份卖给了沈世林,加上一些散股,沈世林手上的股份直逼沈和志。
沈和志的一些老拥护者,在沈世林还没上位之前,便对媒体口口声声声称,沈世林与赵樵合谋,亲手吞掉了亲弟弟的股份,并称他六亲不认,铁面无情,故意气得沈和志住院。
这整整一个月都是夺家产的丑闻,全部都是围绕沈氏,当外界所有人全部都在斥责沈世林的六亲不认时,忽然有人挖出沈氏当年一段成年旧事,说当年沈氏最开始是两个老板,沈和志与另一位多年好友亲手建立了沈氏,可不知道为何在沈氏到达鼎盛时期时,另一个股东忽然中途退出,在短短几个月内,沈氏唯沈和志一人所用,另一个股东这么多年来始终没再出现过。
这样的陈年旧事本来没有什么,可很多人都在怀疑,当年沈和志是和别人合谋利用非法手段,谋取了他合作伙伴的股份。
可这样的传言始终是传言,得不到证实,外界越传越大后,沈世林以最大股东问鼎万有。
他上位后,不仅大手笔将所有跟着沈和志的老臣全部换掉,并且成功收购一家仅排沈家之后与沈氏在百货市场存在竞争的廖新百货集团,面对这迅速的变化,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就在前几个月廖新百货还召开了记者会发布公司明年的工作重点,可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工作重点都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沈世林雷厉风行给收购,别说媒体都没回过神了,就连万有内的员工们都没回过神来。
那一个月全部都是沈氏家族风波,与短短数月万有易主的消息,我都始终一头雾水,顾宗祠坐在一旁看向我手中的报纸说:“沈世林夺得沈氏早已经是筹备多年,现在这么短时间内登位成功,不过是意料之中。”
我捏住报纸说:“可是廖新百货不是仅排万有百货后面吗?怎么会被收购?”
顾宗祠笑着说:“廖新百货这几年虽然外面看着风光,可实际内部腐败乱的很,前一年是股东与股东之间掐架,后面几年又被爆出廖新百货税务方面存在问题,在外界,这几年早已经走下坡路,想要收购廖新对于沈世林来说是轻而易举,他之所以收购廖新并不是看中廖新的价值,而是利用廖新被收购的消息,掩盖别人议论他谋权篡位的传言,毕竟一个新的主席,如果是以名不正言不顺的方式,登上首席的位置,都难以服众。”
顾宗祠拿过我手中的报纸,在我面前翻了翻说:“你看,这上面还有人议论他谋权篡位吗?全部都是廖新被收购,沈氏股市大涨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又说:“连着顾氏都升了,还真要谢谢他呢。”
顾宗祠见我还神情有些恍惚,他往我后面塞了一个枕头,说:“现在八个半月,就快到预产期了,别多想。”
我说:“宗祠,我总觉得不安。”
他看向我问:“哪里不安?”
我说:“沈世林下一步是不是要朝顾氏下手了?”
他沉默了半晌说:“差不多。”
我说:“他为什么要对顾氏下手?我感觉他完全都是有预谋而来。”
顾宗祠说:“我也不知道,他要顾氏,可能是想让沈氏势力更加强一点。”
我说:“如果他吞掉了顾氏,顾莹灯呢?他和顾莹灯的关系怎么办?”
顾宗祠说:“顾氏他暂时还动不了,他刚吞掉沈氏和廖新,够他消化了,短时间他根本不会动顾氏。”
我松了一口气,有些困了,便将身体微微往下挪了挪,顾宗祠为我盖好被子说:“睡吧,很晚了。”
我握紧他的手说:“你别走。”
他说:“好,我在这里陪着你。”
第二天醒来后,已经是上午十点,我没有看到顾宗祠,特别焦急,下床便到处找着他,特护正好从外面进来,见我挺着大肚子,连忙走上来扶我,对我说:“夫人,先生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回了本市。”
我有些焦急说:“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特护说:“先生为了怕您乱想,所以没有告诉您,您先冷静一下。”
我有些慌张说:“我总觉慌张,阿婷,怎么办。”
特护说:“您这是产前焦虑症,不要乱想,一定要冷静下来。”
她安慰了我很久,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下午三点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她带我去附近转了一圈,我们两人走了一圈后,特护见我嘴唇有点干,去前面的小摊子前买水,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后,忽然小腹一阵胀痛,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感觉下体湿湿的,低头一看,全是血,我大叫了特护。
她正好拿钱给那小贩,回过头看向我,忽然大慌失色朝我跑了过来,我缓慢蹲在地下,捂着肚子好难受的叫了出来,特护一把扶住我,非常镇定拿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公园就在医院隔壁,很快医生便赶来,将我抬上救护车,在关门时,我死死握住特护得手,对她说:“喊、喊、喊先生。”
那特护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您放心,我会立马通知先生的,可能要生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医生便将特护的手从我手中抽开,车子便朝着医院赶去,在一片紧急的救护车鸣叫声中,第一次,第一次我是如此希望有人在我身边,哪怕是陪着我,在我身边看着我也是好的,现在的我太没安全感了。
我看到医生们神色都非常匆忙,小腹处像是要破裂一般疼痛,因为疼痛,我不断嚎叫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手术室内都破音了,我起初哭着喊顾宗祠,可是没有人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喊沈世林的名字,我彻底乱了,只是无助的喊着他。
可没有人应答,只有导乐在一旁一直引导我,告诉我该怎么做,可孩子还是没能生出来,我有一种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的感觉,在我快要没有力气时,医生在一旁冷静吩咐:“孩子颈脖被脐带绕住,必须尽快准备破腹手术。”
当医生这样吩咐完,我带血手的死死抓住其中一个为我擦汗的医生问:“会不会有事?如果有事,保孩子。”
那医生安慰我说:“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因为你现在没有力气顺产,现在只能手术将孩子取出来,现在很多孕妇都因为怕疼,选择手术,所以,别担心,没事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忽然松了一口气,躺在手术室上没有再动,因为已经有人开始给我打了麻醉药,我感觉自己体力逐渐不只,脑袋昏昏沉沉过去,之后一切都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是被孩子的啼哭声吵醒的,我艰难的睁开眼,视线不是很好,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有些刺眼,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当我正想从床上爬起来时,还没来得及行动,忽然有人在房间内说了一句:“不想大出血,就安静躺着。”
我身体立马一僵,勉强能够看到沙发上,沈世林手中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逗弄着,孩子在他怀中不断啼哭着,我忽然满是紧张声音有些破音的说:“把孩子给我!”
沈世林哄了好一会儿,孩子还是哭闹不止,护士闻声赶了进来,沈世林将孩子递给了护士,护士将孩子抱了过来,笑着说:“快来见见妈妈。”
当她将孩子抱到我面前时,第一印象是,丑,真丑,像只红皮老鼠。
特别小,看上去瘦巴巴的,我立马从那护士手中接过孩子,本来还啼哭不止的他,不知道为何在我怀中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护士在一旁笑着说:“2000克,非常安全,是个男孩儿,恭喜。”
我抱住他,爱不释手,从来没想过这东西会是我肚子内出来的,我抱了很久,沈世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出手要来碰触孩子时,我将孩子护在怀中警惕的看向他。
他看到我视线后,倒是无所谓笑了一声,然后对护士说:“把孩子抱出去。”
我问护士:“我丈夫呢?”
那护士看向沈世林说:“他不是您丈夫吗?”
我看向沈世林,立即否认说:“他不是我丈夫。”
那护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看了一眼沈世林,抱着孩子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孩子现在要抱入保温箱了,我先带她出去了。”
护士出去后,屋内只剩下我和沈世林,他走了上来,擦拭掉我额角刚才惊吓出来的冷汗,他看向我问:“怕什么。”
我说:“为什么顾宗祠没在这里?特护不是打电话给他了吗?”
沈世林笑着说:“我的特护为什么要通知顾宗祠?”
我说:“特护阿婷是你的人?”
他心情似乎很好说:“嗯,顾宗祠现在还不知道你生孩子了。”
我说:“你打算怎么样。”
沈世林笑容忽然收了收,看向我,面无表情看向我说:“两个选择,第一,带着孩子跟我走,第二,把孩子留下,你走。”
我忽然要从床上跳起来,他身体忽然一倾,手按住了我身体,在我上方凉凉的说:“伤口还没愈合,不想活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