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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奔波,很难有这样悠闲的时光。我抓紧时间,回想《虫经》里的内容,连着两次落入水中,《虫经》也浸泡了数次,很多地方都模糊不清了。好在那天我在阿九的督促下,翻看了《虫经》,从头到尾都背了下来。
《虫经》的内容很概括,很抽象,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我的领悟又深了几分。《虫经》里把蛊虫分成五类,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
我要对付阴煞虫和残蝎,都要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阴煞虫是水性寒性虫子,要对付阴煞虫,必须用土卵虫。土卵虫从石头土壤之中生长出来,属于土性的虫子。
土克水,只有土卵虫回到我体内,才有可能镇住阴煞虫。事情不凑巧。玉音子前辈受伤后,我把土卵虫取出来借给她疗伤了,暂时还不能依靠土卵虫。
我忽然想起身上还有个幽蓝土卵,可以用它孵出来的土卵虫,来对付阴煞虫了,想到这里,我心中道:“萧风,你要是见到我,可不要怪我又用了你的幽蓝土卵。到时候我直接把幽蓝土卵孵化出来的的土卵虫还给你!”
第一个土卵本是黑骷髅大人送给萧风的,萧风给我保管,孵化出土卵虫后,被我用了。后来我找到第二个土卵,打算还给萧风的,现在又要被我用了!
我把幽蓝土卵拿出来,用藤条编成一个简易的窝,又把幽蓝土卵放在窝里面,说道:“幽蓝土卵,等到了晚上,你就用力吸收月亮,争取早点破壳而出!”
一旦土卵虫破壳而出,就有办法镇住阴煞虫,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我随即想到了残蝎,残蝎是蝎子中一种,蝎子喜欢在烂木头中繁衍,可以归为木性的虫子。
要克制残蝎,最好是金蚕蛊出手,正是金克木。而且是最佳状态的金蚕蛊,可惜跟着我的金蚕蛊,被阿爸带走了。他是苗疆的先虫王,带着金蚕蛊,是给我阿妈报仇去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心中一阵惶恐。先是想到了萧风,又想起我爸妈,心绪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我心思一乱,没有办法再钻研《虫经》,干脆在林中漫步,到了中午太阳升起的时候,气温回升,我去温泉泡了一个澡。
中午自己吃了些兔肉后,小憩了一会,才接着钻研《虫经》里的内容。我想利用《虫经》里的控蛊术,来控制阴煞虫与残蝎,尝试了好久,并没有成功。
天很快就很了下来,月亮出来,月光落下来照在幽蓝土卵上。我找莫失要了一个干净的罐子,把受伤的蛊王虫也放了进去。
蛊王虫被小眼睛怪人弄伤后,吊着最后一口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我把它放在罐子里,道:“蛊王虫,你是很多只蛊虫厮杀后活下来的虫子,我知道你的生命里旺盛,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月光下的蛊王虫并没有回应我,我只能勉强感应到它还有一丝气息。莫失看着蛊王虫,说道:“这虫子需要一味草药,我晚上去给你采回来,保准变得生龙活虎!”
我不由地一喜,道:“那太好,莫失,真是太感谢你。蛊王虫是饮过我掌心热血的,它若死了,我的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的。”
莫失道:“客气啥,晚上我就给你找回来!”
夜色很快就深了,林子再次静谧下去。叶欢和陆远还在深睡之中,看着情形,要睡很久。我在篝火边上钻研回想《虫经》,一直到半夜子时,才到洞穴里休息。
我再一次梦到了那株巨大的尸花,它在风中摇摆,充满了独特的生命力。残蝎和阴煞虫没有出现。整个漫长的夜晚,那尸花都在生长!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莫失见我醒来,道:“这是还魂草,你碾成粉末,洒在罐子了。蛊王虫沾上粉末,会慢慢恢复的。”
天一亮,莫失和莫忘就开始入睡了。我按照莫失所教的办法,把还魂草碾成粉末,就倒在罐子里。黑黢黢的蛊王虫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动不动的状态。
白天又是我一个人,我到了温泉边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在阳光下盘腿打坐,脑海思索着《虫经》里的内容,慢慢地尝试驱使残蝎的力量,尝试着进一步控制残蝎。
有几次感到残蝎好似听从我的命令,可就在那个关键的时候。残蝎警觉过来,我腹部绞痛,不由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水。
我没有就此放弃,自斗虫坡上连战十几场之后,我积累了大量控制蛊虫的经验。崖底山谷又十分安静,正是修行控蛊术的好时机,失败一次算不上什么。
连着七天,我都被残蝎逼得吐出鲜血,腹部的剧痛也越来越剧烈。到了第八天,这种情形才好了一些。又过了七天,残蝎对我的折磨渐渐地变弱了。我对它的控制力,似乎加强了。
我心中大喜,自从悬崖上,陆远为了快速提高我的实力,加速了残蝎占据我身体的速度,今日反过来可以控制残蝎,这是我在悬崖上不敢想象的事情!
看来《虫经》这书的确是一般厉害的书,本来残蝎控制我的身体,接下来就会控制我的思想和灵魂,没想到现在反而好转了,我心中说道,看来并不是不可逆的了!
第三个七天开始后,我尝试着用直接的办法控制残蝎,用命令的口气替代哀求的口气,这一次的尝试持续了十几天,都没有成功。
看来残蝎十分地骄傲,不愿意听从我的号令,尤其是以命令口气发出的号令。我又吐出了几口鲜血,恰在这时,体内的两只阴煞虫再次发作。
我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落在温热的温泉水之中,寒霜才没有在我体内散开。我喝道:“大白天阳光晴朗,你们就要出来伤害我,你们真是不看时机!”
有了温泉水和阳光,再加上这段时间修行《虫经》和入座,我感到体内多了一股温热的气流。这股温热的气流散开,散遍全身,驱散了寒冷,乘机冒出来的阴煞虫乖乖地退去,又躲了起来。
再往后的一段时间,我沉迷于钻研《虫经》,尝试着控制残蝎,都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少时间。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白天在温泉边打坐,晚上在洞穴里打坐。
白天里,我对残蝎的控制越来越强。晚上,梦中出现的那棵尸花植株越来越大,好像要生长到天上去了。
叶欢和陆远两人的头发和衣服上,都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两人的呼吸迥异,都各有规律,和最开始相比,他们的呼吸充满了气力,恢复得很好。
白狗有时候跟着我,有时候则在山谷之中跑动,咬回各种猎物。莫失莫忘采摘了很多野果。他们还用泥土烧了一个陶罐出来,可以放在火上炖汤喝,割回来的猪草丢到猪圈里。
野猪已经胖了不少,失去獠牙后,野猪的斗志大减了很多,但还是用鼻子拱猪圈。
莫忘修补了好多次,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一把压住山猪,用锋利的竹片把山猪给骟掉了。野猪被骟掉的时候,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林子。
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惨叫几声再正常不过了。
野猪忍着痛嗷嗷叫了几天,终于接受了被圈养的命运,每日等着猪草,不再拱猪圈,也不会想着跑出去,一门心思当一只圈养起来的家猪了!
天气渐渐变暖,而后开始变热,山谷忽然开出了各种各样鲜艳的花朵,整个山谷变得格外地漂亮。莫失晚上出门采摘了很多的鲜花,就放在地上晒了起来,说道:“很多花都是珍贵的药材,晒干之后,就可以带在身边了。”
我对残蝎的控制越来越厉害,残蝎不甘愿屈服于我。我体内的那一股气流转动,压住了残蝎的发出的绞痛感。从这次开始,残蝎再也没有办法令我痛苦不堪了。
只是很遗憾,我脸上和手臂上出现的黑线始终没有消失。看着水中的倒影,我有时候也会惆怅,心中担忧,不知道花雪见到我之后,会以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呢。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太阳落山后,整个山谷沉浸在黄昏之中,鲜花摇晃,各种馥郁飘动,分外地迷人。我在温泉边入定完之后,回到虫冢边上,看着莫失和莫忘把晒干的各种花瓣收集起来,都分别装起来。
莫失大声说:“萧康,我们想好了,跟你一起离开山谷,从五毒峰山下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由一惊,一拍脑袋,问道:“你终于想通了啊,下定决心要跟我一起离开吗?”
莫失和莫忘同时点头,说道:“两只老僵尸已经睡了八十天,明天就是九九八十一天最后一天,等明天一到,满了九九八十一天,他们就完全恢复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