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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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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呈二话不说就走进去,房间被点了灯,他走到***榻边,看到自己昔日荣宠深爱的女儿正被五花大绑捆在***上,她手脚都被磨破了,可见平日没少挣扎,而她此刻满脸苍白,双眼紧闭,看起来如平时一样倾城美貌,但却已经没了呼吸。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的是服侍季靥画的丫鬟。

    那丫鬟就是白天赶走季莨萋的那个,小丫鬟此刻早已心慌不已,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磕头边道,“季大人容秉,奴婢也不清楚啊,今晚睡前靥画小姐还好好的,可是半夜事,奴婢也没听到靥画小姐像平日一样嚷嚷,这才狐疑,进来一查探,才发现小姐口吐白沫,已经……已经咽气……了。”

    “口吐白沫?她吃了什么?!”就算季靥画又瞎又疯已经在他心里拔了根,但到底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平白无故的死了,他不可能不气。

    这时,外室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老大,你先出来。”

    季呈走了出去,看到堂中央站着一个大夫,便直接吩咐,“你,进去看看二小姐生前吃了什么,为何会口吐白沫。”

    那大夫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点点头,才提着药箱走进去。

    待大夫进去,老夫人才道,“老大,你不觉得这屋里少了谁吗?”

    季呈一进来就忙着看季靥画,哪里会细看屋里子有多少人,不过老夫人提起,他还是看了一圈儿,须臾,才不确定的问,“蓝姨娘和云雀去哪儿了?”

    “莨萋,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老夫人突然道。

    季莨萋叹了口气,眼带怅然的道,“父亲,今日的事事关重大,还请您做主。”

    “你说吧。”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都是大房的人,季莨萋也没什么忌惮,直接道,“今日我与老夫人随谈,提到了二姐姐的病情,便想着我一直没去探望过二姐,逢这两日母亲不在家,便约着三姐和六妹一道儿过去,可三姐却不愿与我们同行,还伤了六妹……”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看向季恬羽,季恬羽知道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连连点头,“我当时本也是去寻三姐姐玩耍,我前脚到,五姐姐后脚就到了,五姐姐说我们姐妹三人一同去看二姐姐,三姐姐却不容易,又是讽刺五姐姐猫哭耗子,又是骂我装模做样,我以为她只是最近这段日子学习管家,压力太大,毕竟母亲交个我们处理的账本实在是太难看懂,可是三姐姐却还对我动了手,打得我眼冒金星,最后还是五姐姐说那就我们两人去吧,我们便自己去了。”

    “这与靥画的死有什么关系?”季呈皱眉问。

    季莨萋道,“父亲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去见二姐姐,三姐姐的反应会这么大?大的甚至对自家姐妹动手?”

    季呈脸色难看下来,看着季恬羽,又看着季莨萋,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季莨萋叹息,“方才知道出了事,整个大房的人都齐了,可是三姐姐房里却没有人,不止如此……”她顿了一下,才说,“她整个屋子里,首饰金银,甚至连古董花瓶都不见了。”

    说罢,见季呈满脸不敢置信,季莨萋又反问,“父亲方才来的时候,可看到蓝姨娘了?”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季呈致命的一击。

    房间里诡异的安静,过了半晌,大夫出来,恭敬的道,“季大人,季老夫人,经老朽查探,二小姐应当是中了一种穿肠毒药,只是这种毒服用后至少三个时辰才会发作,因此睡前并无异常。”

    “中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说着,他对服侍季靥画的丫鬟喝道,“你们还不老实交代,二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毒,她的膳食不是你们把关的吗?你们不是秦府特地送过来照顾二小姐的吗?说啊!”

    丫鬟们跪了一排,还是先那个小丫鬟哆哆嗦嗦说,“季大人饶命,奴婢们可以保证靥画小姐的膳食没有一丁点问题,那些药食,每一项都是由奴婢们亲自尝过,却保没有问题才喂靥画小姐食用,若是有毒,也该是奴婢们先中毒,怎会单单只是靥画小姐出事!”

    她说的有条有理,甚至还说今日一整天的食材都还在小厨房里,若是不信,大可让大夫去厨房查探。

    季呈自然命令大夫前去,那几个丫鬟也一道去引路。

    等到房间里没了外人,老夫人才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云雀和蓝姨娘吧,下午时她们形迹可疑,现在又唯独她们不在现场,畏罪潜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季呈沉下脸,闷闷的应了声“是”。

    当场,季呈就吩咐家丁带着人出去寻找。

    而此时,季云雀脱开了父母往回跑,老远就看到火把,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心里一喜,想要过去,可身后一道疾风袭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后脖一疼,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待她她再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荒山野岭,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朦朦胧胧的四下寻看,却什么都没有。

    突然,远处脚步声响起,她浑身一紧绷,下意识的想往旁边躲,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拴在一颗大石头上。

    怎么回事?谁抓了她?

    心里的疑问和惊恐越来越大,脚步声也渐渐清晰,直到他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走来,他手上拿了一个油包纸,季云雀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下意识的往后面缩。

    “给你两个选择,一,离开京都,二,死。”

    季云雀心头一咯噔,这个男子的声音很年轻,但她想不到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这人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抓自己,还非要逼自己走。

    “你,你是谁?”她警惕的问。

    “你不必知道。”男子淡淡的说。

    季云雀却越发觉得不对,迟疑的问,“是,大夫人派你来的?”

    “一,还是二。”男子懒得跟她废话,声音更大了些。

    季云雀咬着唇摇摇头,说,“如果是大夫人派你来的,我,我跟你回去,她不是要人肉药引吗?我替她找,季恬羽,季莨萋,都可以,我能帮她办到。”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一道疾风夹杂着粼粼光圈,从她耳边划过,她目瞪口呆,伸手往颊边一抹,摸到了一缕断发,她迟钝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才发现身后的大树上正嵌着一颗石子,那石子插进树干,几乎与树木融为一体。

    她身子赫然一软,哆哆嗦嗦的往后面退,可脚上被绑了锁链,她怎么退也退不远。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说了会帮……”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变顿住了。

    此时,少年将斗笠拿下,露出一张清冷漠然的俊秀摸样,季云雀呆呆的看着他,却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倏地,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少年竟然与季莨萋身边那个叫高畅的丫鬟有六七分相似。

    难道……

    “你是季莨萋的人!”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高然冷冷一哼,将手里的油包纸扔到她面前,透过缝隙,季云雀看到里面是几个包子。

    “给……给我的?”她吞了口唾沫,干巴巴的问。这个人是季莨萋的人,季莨萋身边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好手。

    季云雀顿时觉得前途堪忧,她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先前让她离开,现在又给她吃的,难道这包子里有毒?

    这么一想,她连忙将那油包纸丢开,呲目欲裂的说,“不要装神弄鬼了,我落到季莨萋那个小贱人手里,有什么就放马过来吧,我就不信她敢杀了我,我可是她姐姐,是季府的三小姐!”

    “哼。”高然又是一哼。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高然耳窝动了动,没有回头,季云雀却更加警惕的盯着他身后,须臾,一个年龄不大,穿着碧绿色丫鬟服侍的少女走来。

    “哥,还要多久?”此人,正是高畅。

    “她辱骂小姐。”高然冷冷的说。

    高畅眼睛一眯,看向季云雀的目光满是杀意,“既然如此,那就更是留不得了。”说完,她看到地上被踢得老远的包子,眉头一皱,看向高然,“你下毒了?”

    高然摇头,“没有。”下毒这种事,他从来不爱做。

    “那……”高畅刚说了半句,突然听闻远处有阵阵低吼声。她眉头一皱,迅速攀上一颗大树,夜视往远处看了一圈儿,再回来时微微皱眉,“是狼。”

    这两个字,令还被绑住双腿的季云雀脸色发白。

    狼,天啊,这里有狼!

    狼可是吃人的!

    “哥,你是打算?”高畅看着那几个包子,鼻翼动了动,嗅到包子里的香味,嘴角一勾,“果然是个好法子,杀了她还要处置尸体,也麻烦得很,现在全府人都在找她,不管将她尸体丢在哪儿,早晚都会被找到,还不如入了狼腹最简单。”

    高畅的声音没有压低,季云雀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瞪目结舌的看着两人,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年轻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你们不要乱来,我是季府三小姐,我是你们主子的姐姐!”她急不可待的道。

    高畅听她还好意思认亲,不觉嗤笑,“我家小姐可没一个野种的姐姐,季府三小姐?呵,不过是个姨娘与外人私通的孽种,算什么小姐,现在杀了你还是好的,至少你到底都还挂着个季府小姐的名头,若是将你的身份公告天下,到时候火烧还是沉塘可就不一定了。那可比被狼咬死,要难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