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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上层的事情顾念不甚了解,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去在意,她若是有心了解,跟在江亦琛身边自然是能够了解到的,只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方面。
听到薄书砚这样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薄书砚见到她面无表情不肯松口的模样,知道在这样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干脆直接就将医院病房号告诉了她,去不去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他最后想来想去也想得不是很明白,江亦琛怎么就喜欢这样冷情冷性凉薄寡淡的女人呢,他择偶的标准很简单,首先长得要合眼缘,其次性格脾气一定要好,他喜欢温柔可爱爱撒娇的那一款。
不过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大概是真的鬼迷心窍了吧!
顾念回到家洗了个澡,才七点,她没有吃晚饭,也毫无胃口,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心思,胃好像有点疼,一开始只是浅浅的疼痛,然后那疼痛愈来愈明显,像是有一只手在胃里不停搅弄着,她慢慢弯下腰去,将身体蜷缩起来。
家里面没有备用胃药,再疼痛也就只能忍着了。
最后那阵疼痛开始慢慢缓解,顾念依旧在沙发上蜷缩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她闭着眼睛,睡意开始慢慢起来。
大约是因为心里面怀着不好的想法,以至于梦里面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她看见了漫天的红色笼罩着她,粘稠而又黏腻,她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最后她从睡梦之后惊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这个初春的夜晚还是颇有些冷,可是她还是出了满头的大汗,她又洗了一遍澡,站在窗子朝外看过去的时候,月亮在天上清冷迷蒙,有风吹进来,吹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顾念在原地徘徊着,从客厅的这一边走到了另一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了一眼时间,12点还不到,这一天还没有过去,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漫长,再想要睡着也是不可能的。
她翻开手机上网想要找寻一下关于江亦琛的消息,大多数的还是他这次海外收购计划被叫停的事情,有人猜测今天将是江城集团的一个转折点,江亦琛已经在顶端站得太久了,自然会招人嫉恨。
而关于江亦琛车祸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人报道,很明显的就是被人可以封锁了消息,薄书砚对她是不肯透露半句话,情况严重都不肯和她说,她要是想知道,那还得自己去看。
顾念想,最后一次吧。
去看一眼。
就一眼。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就仅仅是一眼。
也算是求个心安。
这样想着,顾念披上了风衣,出门去开车。
三月初的夜晚,空气还是冷的,是薄薄的严寒,细细密密侵入到你的骨髓里面去。
到了江亦琛的医院,她径直朝着住院部走过去。
因为是深夜,病房外站着的是江亦琛的保镖,他不认识顾念,一切秉承着无可奉告的精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透露,也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顾念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最后又折回去问了句:“那您告诉我他情况严重吗?”
面容冷酷的男人一句话都不说,他估计把顾念当成来打探消息的记者了,半个字都不肯多透露,顾念见问不出来什么,也觉得有些挫败,但是这也是人家的本职工作,她不可能去为难他。
她朝外走去的时候,却恰巧碰到了宴西过来。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宴西眼里是惊讶有些不可置信,顾念倒是平静了许多,但是那平静里面也带了几分的尴尬。
宴西在她面前停下,有种隐隐要挡住她去路的意思。
顾念问:“江总伤势严重吗?”
宴西眉头皱了皱将事情往严重里面说,一边对顾念说:“去看看吧!”
看一看吧看一看吧!
顾念问:“江总醒了吗?”
宴西摇头:“下午又做了神经手术,现在麻药还没有过,没有醒。”
病房里面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她走进去在江亦琛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其实受到的伤并不严重,而给他开车的司机倒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她慢慢趴在床沿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这半年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发梢微卷, 愈发成熟带着点妩媚。
他的手落在外面,手背上有擦伤的痕迹,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面,感受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她脸上是没有太多表情的,只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手一眨不眨。
大约是因为他还昏迷着,无人窥探,她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她说:“我这个月就要考试了,考完我就得走了,离你远远地,这样就不会每天耳边都是和你有关的消息,也不会天天在新闻热点上看到你,换了国度,换了语言,你的名字就不会给我太多的冲击感,不管是有意无意,看到那三个字总会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想着想着未免就有些难过,难过着难过着就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四年前我没有走成,因为不够坚定,拖泥带水才会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不美好的,想起来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酸涩的情绪蔓延开来。
“你得赶快好起来,不然我怕我担心记挂着,考试也考不好,走也走得不放心,到底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人生过了快三十年了,你是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到现在也没怎么后悔过,非要说那就是遗憾吧!”
没能陪你走到最后,其实是挺遗憾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尤其是在现实面前,当你的尊严被狠狠丢在脚下践踏的时候,曾经的旖旎和绮梦也都一下子变成了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及破。
顾念还想说什么,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过来了。
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是女声:“我不能进去看他吗,谁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