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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西洲从一旁取出平板,将视频播放给他看。
房间很昏暗,灯光被刻意调低,镜头从上向下俯拍,顾念趴在地上,长发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她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这是第一段。
第二段她是清醒的,坐在桌子前,手里面握着铅笔,面前摆放着纤尘不染的白纸,她似乎是想要画画,白纸上便出现了青春期男孩的轮廓,穿着校服,脖子上戴着奖牌,他笑得很开心,阳光而又明朗,那是十八岁的神采飞扬的他。
再然后,白纸上便出现了水痕。
这一段视频足足有六分钟,顾念的脸没有出现,但是光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江亦琛的眼睛就干涩的难受。
还有第三段。
这段倒是有声音,是Allen在说话。
话语中带着笑意,不屑而又嘲弄。
“来,同他说几句话,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告诉他你在哪,或者,你哭一声,让他心疼。”
紧接着镜头便拉近了顾念,她立刻用手挡着脸去推镜头,不愿意让镜头拍到她。
可是从她外露的手臂上还是看到了红肿一片。
江亦琛的心沉到了谷底,指着视频说:“她的手怎么回事?”
“棉兰纬度低气候湿润,虫蚁很多,也许是过敏。”叶西洲说完这些收起平板,对他说:“人暂且是没事的,这你放心,Allen的目的是请君入瓮,他要你去棉兰,所以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去棉兰,还要平安回来。”叶西洲抿唇:“今时不同往日,安诺掌权之后,对棉兰的控制要多于以往,我在那边的人也撤了不少回来。现在出入棉兰不如以往便利。”
而且,据说,那边有安诺秘密兴建的军事基地正在动工,但是这也只是传闻,并没有根据。
江亦琛喉咙沙哑,咳嗽了几声说:“视频就这些?”
“都在这里了!”
“他没说别的?”
叶西洲摇头。
他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的身份特殊,若是牵扯出两国的矛盾,这事更加难办,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些。”
江亦琛重新躺回枕头上。
棉兰岁月是他记忆中的一段噩梦,给他心灵上留下很多创伤,他很少提及,只不过现在必须要去面对,即便叶家在当地也有势力,但是要对付来势汹汹的Allen,也许不是对手。
他清醒之后,很快收到了薄书砚的电话。
大选已经在今日开始,薄惊澜的支持率较往年下降了不少,因为新医疗法和新经济法的出台,让他得罪了不少中产阶级,形势不容乐观。
江亦琛隐瞒了自己在医院的事实,只是说顾念被带去了棉兰,因为安诺也掺和进这件事情里了,他行事受了限制。
一步错,也许都是国际事件。
薄书砚说:“你现在在曼城?”
“是!”
“什么时候回国?”
“有什么事吗?”
“关于Allen的事情。”他说:“老薄他对此事比我想象要上心,他还特意去让战励调查此事儿,战励好像查出了点眉目,等你回国,我约他见面,我想这事儿就不单单是绑架案了。”
棉兰地处低纬度,一年四季高温多雨,虫蚁很多。
顾念一来就过敏,脸上全部都起了疙瘩,本来就只是轻微的痒,但是到今天为止,脸上已经红肿了一片,整张脸都是通红一片,肿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还痒。
Allen请了医生过来给她看,给她开了药,嘱咐她不要用手去挠,夜里睡觉的时候,Allen将她的手绑住,防止她去挠脸。
顾念睡到一半的时候,被痒醒了,她的手被绑着根本动弹不了,但是脸上实在是太难受了,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脸一样,她难受的哭出声来。
可是她不敢流泪,眼泪一旦落在脸上,不仅不会缓解症状,反而会让她更加难受。
就这样迷迷糊糊之间,她又睡着了。
月光很亮,透过半开的窗帘落在房间里面,门外有脚步声轻轻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顾念的睡眠很浅,她的呼吸声一下子就屏住了。
她将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那轮廓高大的男人的身影,知道了这是Allen,她于是闭起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Allen将她床头的灯打开,然后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在打量着她的脸,过了会儿,将放在床边茶几上的药膏拾起来拧开盖子,用棉签蘸了药膏往她的脸上涂药。
冰凉的药膏接触在脸上,原本又疼又痒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顾念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Allen知道她没有睡着,睫毛眨动的过于快速出卖了她。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笑:“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
顾念用眼神瞪着他。
右边脸颊几乎已经全部涂抹到了,另一边还空着,Allen换了根棉签想帮她上药但是顾念已经将脸转过去了了。
“把脸转过来!”他说。
顾念不语。
“再说一遍!”
她还是不为所动。
脾气倔得像头驴。
这几天顾念倒是很少骂他了,一来是因为骂得差不多了,她也找不到更多的词语去辱骂她简而言之就是词穷了,再说了Allen的定力比较好,到最后他不为所动,那么这独角戏也没有必要唱下去了,二来顾念实在没有力气骂人,骂人也是一项体力活,而且很耗费情绪,她一来这里就病了,除了脸上过敏,身体更是严重脱水,她的反应相较之前迟钝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变傻了,具体表现在她的记忆力下降了不少,对周围事物的敏感度也呈现下降趋势。
虽然神经迟钝了些,但是脾气依旧在。
Allen瞧着她的模样,竟然觉得还有点意思,他许是这么多年太过无聊,他还问她怎么不骂了,之前一张嘴不是能说会道伶牙俐齿吗?
顾念也是白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对他的嫌弃与厌恶。
Allen掌心贴在她的下颌处淡淡道:“那好,以后只给半边脸颊上药,另一半就让它毁了。”他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我的手下里有毁了半张脸的,整日带着面具,你要不要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