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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2月13日,国会就“保护费”事件召开听证会,虽然最后结论还要国会表决是否接受,但有关小道消息已提前流传出来了:“……捕风捉影、查无实据,建议停止调查”。共和党人虽然不满意,但只能接受这个观点,能查的人都差了,能看的资料也都看了,能想的法子也都想了,唯独没有有力证据,怎么能定罪?而且杜鲁门的工作态度、工作作风无可挑剔,比共和党还共和党,大家一句话也没法指责。
“诸位,在召开会议前,我们先来听一个年轻人讲讲他的亲身经历……”参议院议长介绍道,“他叫约翰-肯尼迪,在一艘PT鱼雷艇上服役并担任舰长,参加了几个月前的佛得角战役,奋勇作战但不幸被裹挟后沦为战俘。在战俘营中他没有放弃,一直寻找逃脱机会,最终九死一生带着9个兄弟逃离了德国人的魔爪,逃亡途中为掩护同伴而故意引开追兵,身中3枪却侥幸未死,最终带着同伴安全逃亡并辗转回国,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迎接这位英雄!”
所有人都热烈鼓掌,有几个民主党议员在私下打听:约翰-肯尼迪的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就是约瑟夫-肯尼迪的儿子?
老约瑟夫和鱼雷艇上的其他官兵缓缓把担架车推入会场,肯尼迪的伤势好得很快,勉强已能坐起来,但演讲效果怎么能有躺着好呢?众人合计后决定推担架车出场。
果然这副架势出场后掌声更加热烈,很多与约瑟夫熟悉的民主党人甚至还站起来挥手致意,现在大家确信这位肯尼迪就是老约瑟夫的儿子,镁光灯下的老约瑟夫神情有点儿拘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越狱真相是什么,但他绝不能说,死了都不能说!
“很抱歉这样子与诸位尊敬的议员见面,本来我应该将伤养得更好些再来汇报,但我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使我压制不住急切的心情,听到对特纳将军指控后这种紧迫感尤其深刻,我的荣誉感、我的使命感以及我的信仰都促使我尽可能快的把有关情况报告给各位。”
约翰-肯尼迪喘了口气,慢慢说了起来,身为哈佛大学高材生,素以美国总统梦为己任,又在高层政治圈子里耳濡目染了这么久,他的演讲水平当然非常理想。
“我为海军服役的时间不长,唯一一次实地作战经历就是担任PT-189号鱼雷艇舰长在佛得角群岛作战,在那里我的鱼雷艇损失了7个同伴,5个死于德国人的S艇攻击,还有2个……”肯尼迪的口气很差,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愤怒,“死在叛变的陆军3师、5师手中!”
“嗡”地一声,人群议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我不止一次听长官说,岛上德国守军只有5-6千人,我们上去了2个老资格的陆军师,同时还有大量军舰、飞机提供火力掩护,应该说准备非常充分,优势完全在我们这里,我起初认为这场战斗很快会以我方全面胜利而告终,但期待中的胜利迟迟没有来到,德国人防御很顽强、他们的飞机和S艇部队打得十分凶狠,陆军伤亡惨重却始终拿不下来,特别是层出不穷的夜袭更让我们损兵折将,5个同伴就死在一次夜袭里,我都不知道原来仗还能这么打……当然这只是我作为一个基层军官看到的情形,很不全面,我今天重点想说的是最后撤退时刻的情形……”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佛得角打得怎么样大家其实都知道了,现在众人最关心也最模糊、最混乱的就是最后时刻的情况。
“撤退命令下达得很仓促,长官告诉我德国舰队从纽芬兰方向扑过来了,已先和舰队干了一次,实力很强,我军不敌。如果再不撤退,有可能全军覆灭在佛得角——不仅是舰队,也包括已登陆的地面部队。所以上级安排主力舰队先行撤退,我们这些辅助舰艇,包括鱼雷艇、护卫舰、几艘驱逐舰和一些货轮协助陆军撤退,只要人撤退即可,装备、辎重一律丢弃。
当时佛得角上陆军至少还有1.4万人,而所有能撤退的舰艇加起来最多只能提供7000-8000左右的撤退容量。我问长官这怎么办?他沉默很久,告诉我说,相信陆军会挑选好人员撤退的,我的职责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接纳撤退者。为实现该目的,我们扔掉了舰艇上所能扔掉的一切,为的是尽可能多的腾出空间装人,哪怕多一个也好!
但令人万万没料到的变故发生了,登船后的陆军居然叛变,他们用枪口对准我们,说海军待他们不公,他们要投降德军搞阵前起义,有两个同伴与他们理论并试图反抗,结果惨死在汤姆逊冲锋枪下——我从不知道陆军居然会对海军开火!不光是我们,很多舰艇上都发生了交火,死在陆军手上的海军官兵没50个也有40个!我们最终全被裹挟着成了德军俘虏。
我曾经哀求过他们,你们想投奔德国人我们不管,我们不想当俘虏,放我们走吧。对方不肯,吼道‘不行,海军抛弃了我们,我们不会让海军好过!’最终所有在场的舰艇,大概总有上百艘各类舰只全被陆军押解着送给了德国人,更让我我愤怒的是……”
说到这里,肯尼迪的声音哽咽了,“海军本来还在远处派了4艘驱逐舰打算接应撤退部队,结果被叛军将方位报告给了德国人,德军清早起飞轰炸机把他们全击沉了,据说几乎无人存活!”
全场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沉浸在哀伤里
“其实陆军也有很多人不赞同这种行为,撤退时情况危急、心情一激动再加大家脑子一热就干了,事后很多人后悔,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将错就错。两个陆军师头头倒是恬不知耻地当了党卫军师长——他们靠出卖和欺骗手下官兵,靠出卖海军向德国人摇尾乞怜换取了他们的狗命!进了战俘营,了解到更多情况后我过得非常压抑,因为……因为……”肯尼迪喘着粗气,痛心疾首道,“我不知道美国军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在国内经历了什么,他们的骨头为什么会这么软?——当叛徒的人非常多!比英国人多得多!
我在战俘营碰到过英国战俘,他是在北非战役中被俘的,他说我们都是自愿来当俘虏的。我对这表述很吃惊,忙问为什么?后来才清楚,北非战役打到后期,英国第八集团军20多万兵力被德国人包围在沙漠里,补给不***通工具缺乏,指挥官蒙哥马利将所有高级军官召集起来,说现在大概只能让2-3万人逃出包围圈,他准备让澳新师撤退。
他解释了这么做的理由:‘北非是大不列颠而不是澳新的殖民地,他们是来帮大不列颠打仗的,现在部队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每个大不列颠军人都要有为国家尽忠的觉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这样20多万部队把所有能搜集到的汽油、卡车、补给、水及最宝贵的逃生机让给了澳新两师,蒙哥马利将军则带着剩余部队与德军周旋,等确信他们逃出包围圈才率部投降。没过多久,愧对部下的将军就自杀了,德国人很尊敬他,为他安排了隆重的悼念仪式,希特勒、墨索里尼和德意高级将领都出席了仪式,近20万英国官兵也坦然当了俘虏——没人说长官对我们不公要搞‘阵前起义’。
也有小部分英国人叛变后加入德军,但都不成规模,从没听说编成有党卫军英国师的,而我军俘虏叛变太多,2个党卫军美国师编制不够用,德国在考虑编成第3个美国师,甚至还有人说要单独编组一个党卫军美国集团军。纳粹们一遍遍来战俘营动员,诸如‘你们不要再给大资本家卖命’、‘你们是德国\意大利\匈牙利\罗马尼亚\爱尔兰后裔,不是美国人’、‘你们的长官不要你们、你们的海军抛弃你们,效忠元首吧,我们当你们是兄弟’等等蛊惑人心的宣传,然后好多软骨头就叛变了——这是何等的耻辱!”
“以上就是我在德国战俘营的所见所闻,那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能回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真好。”肯尼迪感慨了一句,然后又道,“最后我还想用一分钟时间谈谈我对特纳将军的看法,一个基层军官对长官最后撤退决策的看法。
美国的教育和传统使自由平等观念深入人心,但需要一部分人牺牲时,究竟该由谁挺身而出?
传统战列舰作战时,如作战不利准备撤退会要求驱逐舰、轻巡洋舰向敌人发起雷击,为主力部队撤退争取时间和机会,这些决死冲击的部队通常很难存活下来;在航母作战中,我不止一次听说重巡洋舰、轻巡洋舰用自己的身体为航空母舰遮挡鱼雷,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按平等观念来说,凭什么主力舰让辅助军舰上的人去死?凭什么巡洋舰要为航空母舰挡鱼雷?大家都是一样平等、活生生的人,谁也不比谁更高贵!
长官的决策我认为没什么问题,非说有问题也是因时间紧迫而沟通不到位,但这一切能构成叛变投敌甚至戕害战友的理由么?明明投降就可以解脱,明明没人强迫你加入党卫军,之所以这么干完全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卑劣、无耻与背叛……
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全场所有人站立起来,为肯尼迪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