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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几天假清风没有回父亲家,一是太累,二是假期太短。邓云生也没有回香港,两人在邓云生在上海的公寓里过了几天不像过年的清净日子。邓云生在上海的公寓在市中心,房子未必比北京大,但是由于是酒店式公寓的管理,打理的很舒适。正如他所说这里也有个很大的书房,清风本计划过年期间再赶点项目上的事情,邓云生叫她先好好休息,磨刀不误砍柴工。
也是,难得能两个人都闲下来。自从去了北京所,邓云生不是清风的直接老板了,反而开始会问问清风项目上的事情,在这方面他向来有分寸的很。
“红姐那边不好打理吧?”两人有天饭后在书房各自看书,邓云生突然冷不丁问,他自知红姐因为和他不对付,而清风是一直跟着邓云生的,自然会把她划到他的那个派系,所以清风去做红姐的项目一定会吃一些哑巴亏。
“还好,吕悦给我支了点招。”清风看一本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入迷,这还是吕悦介绍给她的,没有想到很适合这种用来放松的假期,整个人投入了另外一种紧张的剧情里面,反而是有效的脑力放松。结果对邓云生的问题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的确吕悦的招很有用,年前她约了红姐开会,红姐怕有一些细节问题要讨论,带着自己的总账会计一起。清风自然在开会的时候说红姐走了,是事务所的大损失,不过以前做的东西质量很高,导致她享受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成果。清风自觉说的也不是假话,而红姐果然很受用,这让她在新的下属面前立了一次威风。后面谈事情红姐显然就不那么官腔了,事情容易了许多,清风的团队终于在年前完成了所有计划中的取样工作。
其实事情虽小,清风还是感叹审计和任何工作一样,做到最后并不是技术活,而是一门艺术,做好了人的工作就做好了大半的事情,剩下的实际操作反而不是最难的。
清风跟邓云生讲了这个故事,邓云生半晌没有说话,清风意识到他可能不太高兴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向他求助。
“看来关键时候,吕先生的话还是很有份量。”邓云生翻动了他的书页,不咸不淡的说,清风多少猜到他的不悦。
清风起身去泡咖啡,既然说错了话只能拍马奉承了,在骄傲这件事上,邓云生和红姐倒有几分相似。
胶囊咖啡机冒出咖啡的香味,清风觉得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应该给邓云生手冲。胶囊咖啡机再好,出来的咖啡也和方便面一样有一种速食的气场,香味是有,但是就像放了味精,很难有手冲咖啡的香。于是清风把胶囊出来的咖啡倒自己杯子里,又认真的做手冲,她真的研究过手冲咖啡,时间,温度,流水的速度,一样马虎不得,包括在多少时间之内喝是最佳赏味时间,邓云生对这些事情因为懂得所以分外挑剔,你看他那一整套专业的手冲工具就知道了。
“云南小粒咖啡,味道不酸,水温刚好,但是水流稍微快了点。”邓云生不知何时已经直接坐到了咖啡台的对面,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清风完成这一整套的动作,有耐心的食客就是这样,难怪日本最顶级的料理店都是要围着师傅坐,欣赏美味的同时也瞻仰师傅一流的厨艺。整个房间里氤氲着咖啡的香味,这样初春的午后突然就温暖起来。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胶囊?”清风突然又对自己手艺没有信心,毕竟对面是个很难伺候的刁钻客户。
“我这个是女友特别款,不与人同享。我现在不是你老板了,以后项目上有困难可以和我讨论。”邓云生喝咖啡的时候回微微的皱一下眉,终于也能瞻仰到他额角的纹路了。清风心里想果然自己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换了是你,你会给我什么意见?”相比追究对错,清风永远喜欢寻找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既然选择要给红姐面子,让Henry花点时间和她周旋也不是不可以。合伙人不就是要派这种用场吗,你不希望下面的人硬扛,合伙人也不希望你事事撑足全场,而且Henry找红姐聊聊会让她面子上更足,毕竟她一直不就是把自己放在合伙人的位置上吗。你也算走了一招险棋,如果红姐对你的恭维不感冒,你再去找Henry,就不是让他雪中送炭,而是让他亡羊补牢了。”清风想想邓云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解决问题还是求助别人之间的分寸,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邓云生吃过两顿清风做的饭以后就觉得两人不必花时间再去外面定年夜饭浪费独处时间了,倒是他自己,除去煲汤,竟什么也不会,而煲汤在清风看来简直就是食材齐了往锅里一扔就省事的事情。所以说是两人搭配干活,其实还不是清风来出卖劳动力。不过邓云生胃口不好,晚间通常没有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做审计的大概就没有几个人肠胃是好的吧。
“后天我妈妈来上海看我,你一起吃饭好吗?”邓云生在吃完饭的时候悠悠的说。
“不用那么早见你母亲吧?”长那么大还真没有被任何一个男的拉去见家长,生活没有标准答案的事情太多了,谁又能告诉清风什么时候应该见父母呢。她想起白冰之前的忠告,心里不禁有点紧张,邓云生的母亲会抱着什么样的眼光看她,还真的很难说。
“你不用当做是见长辈,我妈也还算开明,就是普通吃个饭,过年我没有回去老太太想来看看我而已。”邓云生想消除清风的疑虑。清风想起皓月的一句话,她说十个男人在带自己女朋友见母亲之前,十一个都觉得自己母亲是开明的。不过清风又想,毕竟邓云生是结过婚的,他走过这一条路的,还敢说开明,那就暂且信他吧。
何况,凭什么心虚呢?她现在丝毫还没萌生要嫁给邓云生的打算,这只是个刚刚开始的恋爱而已。既然邓云生说只是吃个普通的饭,那就带着平常心去。连华盛这么艰难的客户她都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面对的“老板”呢?